整个荆州,也只有南阳太守周坚手下有三千清河骑兵。
“快,敌袭,传令各营严密戒备。”
张允大吼一声,宫营里面立刻沸腾了起来,士卒们开始纷纷奔走。
“周坚小儿运气还真是好!”
张允无不羡慕,荆襄地区缺战马,想要组建一支骑兵实在太难了,没想到周坚这黄口小儿到是从周崇那里白白就得到了三千骑兵,怎能不让人羡慕眼红。
要知道,当初王睿也要组建一支骑兵,但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以襄阳的财力物力,根本就无法担负起购买大批战马的开支,而且想要练训成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否则各郡太守怕是早就组建骑兵了。
毕竟战马不同于其他,属于战略性的物资,一匹战马,从马贩子走里购买一匹战马的价钱足够十户人家两年的花销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
就在张允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之际,三千骑兵已经冲到了营寨五百步之外。
营寨内的五千守卒立刻紧张了起来,箭上弦,枪直立,严阵以待。
只见骑兵阵前,一员银盔银甲的武将把手一挥,三千骑兵立刻开始减速,并极力向两侧展开,最终在距离荆州军营寨一百步开外,收住了前冲之势。
这个距离,刚在弓箭射程的边缘,距离把握的可谓恰到好处。
若是再往前十步,荆州军营寨中的弓箭后,怕是就要射到前排骑兵的头上了。(未完待续。。)
第168章 攻城
“嘶!”
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前蹄狠狠的叩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即使在喧嚣的营寨外也是清晰可闻,就好似一记闷雷般,狠狠击在荆州兵的心窝上。
周坚冷目一扫,随即取过五石角弓,将一支狼牙羽箭绰在弦上,猛的用力一拉,五石角弓顿时开如满月,五指松开的刹时,狼牙羽箭化作一道流星,直射荆州军营寨。
张允正站在角楼上观望,眼看那白袍武将开弓射箭,不由嗤笑一声。
一般来说,弓箭的射程在八十步到一百二十步,有效杀伤距离在七十步左右。
超过七十步,箭矢的穿透力其极已经很弱了,根本没多少杀伤力。
百步开外,这样的距离虽然能把箭矢射到营寨中,但根本无法对躲在营寨中的荆州兵造成伤亡,否则营寨中的一千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对这九清河骑兵放箭了。
这厮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在百步开外用弓箭射杀荆州士卒?
简直可笑。
就算你能拉开三石以上强弓,箭矢比普通士卒射的更远,但又能射几箭。
张允刚刚嗤笑一声,脑中转过这些念头时,就发现一点黑芒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声中也听到了身边亲兵的惊呼声,“将军小心。”
张允刹时骇的魂飞天外,不及细想,连忙把脑袋一缩。
叮!
劲箭掠过张允斗顶,射在了身后的角楼柱子上。入寸三寸,可见劲道有多大。
张允刚刚松了口气,就发现虽然躲过了穿喉破顶之危,但头盔上的翎毛却尽数被齐根射断了,思及方才那又疾又快的一箭,若是再慢上半分,只怕就算能躲过穿喉之危,也要被射穿额头,顿时骇的心胆俱裂,连忙躲到了亲兵后面。
看看柱子上那还兀自震颤摇摆的狼牙箭。就知道这一箭劲道有多大了。
连柱子都能射入三寸。自己的脑袋可绝对没这柱子硬,若是被射中了,那还有命在。
“快,树起盾牌。”
张允大吼一声。直到身前的亲兵全都树起了盾牌。这才稍稍安心。
“将军快看。那箭上有东西。”
一名亲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的大叫一声。
张允急回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狼牙箭上附了一封信笺。
早有机灵的亲兵疾步奔了过去。将信笺取了下来,递给张允。
张允阅罢信笺,又连忙装好,派兵卒送去了襄阳城中。
周坚一箭射出,就不再多留,径自率领三千清河骑兵回营。
中军大营。
刚刚押运粮草赶到的许褚大声道:“主公,荆州兵不识好歹,竟敢在城外扎营,为何不直接踹破其两座大营,还要见王睿那匹夫作甚?”
周坚掠了这莽汉一眼,没有说话。
戏昌看了看周坚,向许褚道:“许褚将军,所谓两国交兵,攻心为上,伐谋次之,其下攻城。强攻城寨,伤亡必众,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主公之所以要与王睿会面,一者攻心,二者伐谋,以弱其据城死守之决心。而且若是能破其心,令其不战而降,我军不伤一兵一卒而下襄阳,岂不更好。虽然希望不大,但总要试一试。”
“呃,这个……”
许褚抓了抓脑袋,讪笑一声,“末将受教了。”
周坚这才扫了帐下诸将一眼,开声道:“军师所言,正是本将军的意思。你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兵者,诡道也,为求胜利,必须要不择手段,才能以最小的伤亡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尽可能的减少士卒的伤亡。”
顿了下,才又道:“为将者,不但要骁勇善战,无所畏惧,还要多用谋略,尽量减少兵卒的伤亡,虽然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每一个士卒的阵亡,都是我军的损失。就好像本将军在你们身上砍一刀,放点血估计你们也不会在乎,挺挺就过去了。但如果砍的多了,血流的多了,也一样会要你们的们。”
诸将连连点头,都觉得这番见解很有道理,个个目露沉思。
“所以,有空多读点兵书,做事多用点脑子。你们不但要对本将军负责,还要对手下的兵卒负责。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就必须要学会爱惜士卒的性命。”
“末将遵令。”
诸将齐声应诺,心悦诚服。
次日一早。
周坚亲率三千清河骑兵和五千步卒,进至襄阳城外一里摆开阵势。
这下不用探马再回报,襄阳城头和两座大营已将南阳军动静看了个分明。
三通鼓响,两军阵圆。
周坚纵马驰出,距离襄阳城头尚有五百步时,勒住战马大声喝道:“王睿何在?”
方音方落,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襄阳城门大开,数百骑旋风般的冲出城门,在距离周坚百步开外一字排开。
城头上,一排排弓箭手弓半开,箭上弦,随时防备南阳军趁势夺城。
王睿也身着甲胃,在数十兵亲兵的团团扎卫下,缓缓催马上前,见周坚只有一人,身边只有数名亲兵,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当即大声喝问道:“周坚,你身为汉臣,因何罔顾朝廷律令,举兵犯我襄阳,还不速速退去,以全忠效臣节。”
“哈哈!”
周坚大笑三声,哂笑道:“王睿,你也配跟本将军说忠效臣节。董卓乃国之奸贼,拥立傀儡新君而窃居朝纲,为天下所不容,你为虎作怅,竟敢与董卓国贼为盟,实乃不忠不义之奸徒。本将军为国讨贼,你还不快快献城投降,更待何时。”
“周坚小儿,欺人太甚。”
王睿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
周坚又朗声道:“王睿,襄阳不过一县之地,如何能挡本将军五万大军。你若识趣献城请降,不但全了忠义名节,也能保全襄阳士族,否则若待本将军攻破城池,必不轻饶。”
这可就是**裸的威胁了,言下之意,若是你王睿开城投降,王氏宗族和襄阳士族还能保全富贵,若是等本将军打破城池,那可就难说了。
正所谓上兵伐心,伐谋次之,攻城最下。
古之先贤,总结出来的道理是错不了的。
如今南阳军势大,就算王睿不心动,他帐下代表了襄阳士族利益的将领,为了保全宗族也未必就有与石俱焚的决心,面对周坚的威胁,总归会有些动摇。
王睿一眼扫去,眼看身边的几员将领目光都有些闪躲,顿时脸色一变,暗叫不好,大声喝道:“周坚小儿,休要猖狂。襄阳尚有大军两万,你想攻城,本官随时奉陪。”
“不识抬举。”
周坚冷笑一声,复又大声喝道:“王睿匹夫不忠不义,不自量力,妄图与石俱焚,实乃不义自私之辈,本将军随时欢迎襄阳士族弃邪归正。凡与王睿匹夫划清界限者,本将军可即往不咎。凡俗图螂臂挡车者,待本将军攻破襄阳,必不轻饶。”
说罢复又大笑一声,径自纵马而回。
若非王睿身边足有数百骑,又始终和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周坚还真想直接将王睿一举擒杀,这样也不用伐谋了,直接就可以不折一兵一卒而下襄阳。
“走!”
王睿脸色难看,冷喝一声,拨转马头,径自回城去了。
身后几名将领则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记眼神,脸色都有些晦暗不明。
周坚也随即传下军令,南阳大军迅速起营而出,准备开始攻城。
很快,除了留守大营的三千步卒,其余三万余骑步大军迅速推进到襄阳城外一里。
旌旗招展,枪戟林立。
战争的烟云迅速在襄阳上空蔓延,上至王睿,下至城中百姓,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襄阳远离中原,已经好多年不曾遭遇过兵灾。
此番南阳大军举兵来犯,生于安乐之地的生民,总是难免会紧张恐惧。
襄阳城外的两座大营内,也先后升起狼烟,兵卒们刀枪在手,箭矢上弦,虽然看起来井然有序,但大多数没上过战场的新丁,眼神之中的慌乱和畏惧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大军阵前。
周坚胯马肃立帅旗之下,刀锋般的目光扫过襄阳城头,随即猛的一挥手,“攻城。”
“遵命。”
数十骑传令兵立刻轰然应诺,随即拨转马头,迅速向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主公有令,攻城!”
“主公有令,攻城!”
……
很快,传令兵声若虎啸的大吼声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周坚厉声喝道:“韩琼听令!”
“末将在。”
“率三千铁骑威慑王睿军左侧营寨,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末将遵命。”
“黄忠、周武、许褚听令!”
“末将在。”
黄忠、周武、许褚三将急抬头挺胸,催马而出。
“各率五千大军,打破襄阳左侧营寨。”
“末将遵命。”
三将轰然应诺,急去点兵。
周坚最后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卒,随本将军震慑襄阳城内王睿大军。”
“末将遵领。”
诸将轰然应诺。
咚咚咚……
咚咚咚……
惊天战鼓声刹时撕裂长空,点燃了襄阳上空的战争烟云。(未完待续。。)
第169章 杀上去
战鼓惊天,杀声震野。
黄忠、许褚、周武三将各率两千步卒,对襄阳城外的左大营发起了进宫。
这营寨建在一座小山包上,和右大营与襄阳遥相互应,若南阳大军攻打襄阳,两座营寨的一万大军则可袭击南阳大军两翼,令其首尾难顾。
然而用兵之道,最忌生搬兵法,唯有应时、应地、应势制宜,方能火中取栗。
原本这样布置防略策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王睿和手下将领毕竟不是沙场宿将,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如果周坚手下没有三千骑兵,就不可能集中足够的兵力,猛攻一座营寨,毕竟另一座营寨和襄阳城中的一万大军也不是摆在那好看的,肯定会出兵牵制。
但有了三千骑兵,却就不同了。
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