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戏昌,当初在听到周坚提出这个战略构想时,都很是吃了一惊。只不过戏昌这家伙毕竟不能和普通人一概而论,很快就接受了这大胆的战略构想,并且为了实现这一前无古人的战略构想积极谋划。
周坚沉声道:“胜仗都是人打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孙武没有出世时,天下又有谁知道强盛一时的魏国会被打败?既然如此,我军为何不能一举袭破成都。”
许褚抓抓脑袋,说道:“这个,主公让末将打哪,末将便打哪就是。”
戏昌微笑道:“许褚将军不必气妥,主公说的对,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史书上那些经典战征不都是人打出来的。只要我们一条一条的困难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许褚道:“军师有什么办法,不妨快点说出来吧?”
其余诸将也目光灼灼的望着戏昌,想听听戏昌究竟有什么办法,能一举袭破成都。
戏昌道:“如何奇袭成都,本军师已经和主公商定了一个计划,肯下唯有一个问题还需要解决,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奇袭成都就有一定的把握了。”
“什么问题?”
这次连甘宁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
戏昌看了看周坚,道:“还是主公说吧?”
周坚‘嗯’了一声,起身在帐下来回踱了两步,才顿住脚步,沉声道:“眼下我军奇袭成都,最大的困难便是如何十日之内兵临成都城下,只要能做到这一点,袭破成都就有了很大的可能,兴霸,你熟知川中地理,可知有小路能直达成都?”
甘宁想了想,道:“从永安前往成都,就末将所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南下江州,入犍为郡西进成都;一是北上汉昌,从汉昌南下阆中入成都。但就末将所知,阆中有赵韪的三万大军驻守,此路不通,而且此处不下两千里,费时日久。至于汉昌一带有没有小路能绕过阆中直达成都,末将不曾去过汉昌,也不太清楚。不过巴郡境内除了江州官道,末将到是知道有一条小道能绕过江州直达德阳,疾行军的话放弃沿途城邑,十日之内杀到成都城下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一旦后路被断,大军怕是会有覆亡之危。”
周坚和戏昌相视一笑,当即有了腹案。
戏昌微笑道:“就在下所知,巴郡境内的确有一条小道能绕过江州直达德阳,只是西川地理复杂难行,好多小道就是连川人都不尽知。甘宁将军既然知道有这条小道,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只等攻破永安,我军便可奔袭成都。”
甘宁点点头,当即请命道:“主公若欲奇袭成都,宁愿为先锋。”
周坚欣然道:“好,本将军准了。”
甘宁大喜,急拱手道:“多谢主公。”
许褚则重重地闷哼了一声,此前在伏杀严颜大军时,输了甘宁一阵,最是见不得这厮得意妄形,此番奇袭成都,就被这厮抢去了头筹,实在有些憋火。
甘宁则狠狠地瞪了许褚一眼,丝毫不将许褚的威胁放在心上。
周坚长身而起,道:“今日军议到此结束,诸将且先回去整点兵马粮抹,待明日尽起大军攻打永安,务必一战而尽全功。”
“末将遵命。”
诸将急拱手领命,随即鱼贯退出了中军帅帐,唯有戏昌和蒯越留了下来。
待诸将退下,周坚这才起身在帐中来回踱起了步,脸色也严肃了下来,显然接下来的话题很不寻常,扭头问蒯越,“异度,和西川士族联络的怎么样了?”
蒯越想了想,道:“已经和那边的人接触上了,拉拢了一些人,但都是些小人物,成不了什么大事,跟那几个搭上线,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周坚沉声道:“抓紧时间,我军已经打到了永安,拖不起啊!”
蒯越也明白时间的紧迫性,点头道:“主公放心,事关重大,越不敢有丝毫懈怠。实在不行,越打算亲自去一趟成都与看看,能否怀那几个搭上线。”
周坚刹时脸色一变,道:“这太危险了,万万使不得。”
蒯越眼里掠过一抹感动,慨然道:“主公放心,越自会谨慎行事,不置危墙下,若实在事不可围,自当抽身而去,绝不致身陷险境。”
周坚摆摆手,道:“还是不妥,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
“遵命。”
蒯越欣然应命,心里有一团东西正在悄然化开。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接纳了周坚这个主公。(未完待续。。)
第249章 永安难下
中平七年九月。
周坚领军五万,进逼永安。
永安守将吴懿一边加固城防,一边急谴快马向成都告诉,俱言严颜之失,两万大军现今只剩一万,无法抵挡荆州大军,请刘焉速谴援军。
刘焉闻报不敢怠慢,当即尽征成都之兵,又从剑阁、阆中一带抽调一万大军,合共两万大军开赴永安,欲将周坚拒于西川大门之外。
永安虽是小城,却乃西川门户,不容有失。
周坚挥军猛攻近月,不克,遂谴许褚率轻骑五千截击川军粮道。
不料西川地形太过复杂,到处都是山丘谷壑,深涧小径,许褚身在中原,习惯了平原地带的一马平川,对如此复杂的山丘地形委实难以分辨,五千骑兵也大多是北人,在中转来转去实在难辨方向,不但未劫到川军的运粮队,反而费了好大劲,才回到永安。
此时已至十一月,天气转冷,霜寒骤将。
五万大军进不得,退不得,一时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周坚一边谴快马回襄阳,让蒯良抓紧时间调拨足够五万大军过冬的粮抹,务必在大雪封山前运到鱼腹大营,一边急召诸将商议破城之策。
“都说说,这永安怎么才能攻破?”
中军帅帐,周坚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环顾帐下诸将,连声发问。
许褚、甘宁、周胜、李严、李起等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羞愧无言。
川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强攻月余,竟然未能攻上城头,让这些自从追随周坚以来都没怎么吃过败仗的统兵将领大受打击,总算收敛了骄娇二气。
周坚脸色更沉,扭头问戏昌,“志才,攻城塔楼运到了吗?”
戏昌答道:“快了,数日前已经从襄阳出发,再有三日便到。”
周坚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轻轻点头。又喟然道:“没想到一座小小的永安城,也能将本将军的五万大军阻之门外,本将军小觑了天下英雄呐!”
这话一出,帐下诸将顿时都坐不住了。
许褚、甘宁二将当时就大步出列。异口同声大声道:“主公。请与末将三千步卒。誓取吴懿首级献上,永安不破,誓不还营。”
说罢还各自狠狠瞪了一眼。相互较劲。
“退下。”
周坚沉着脸喝斥道:“你等只知头功,宁不惜兵卒性命乎?”
许褚、甘宁面露羞愧,连忙退入班列,不敢再言。
戏昌看看周坚,向二将道:“二位将军末急,主公爱惜兵卒性命,不愿徒增伤亡,待攻城塔楼运到,届时还需二位将军抢关夺城,力战破敌。”
许褚、甘宁越发羞愧,脑袋垂了下去。
周坚这才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等统兵之将,纵以摧城拔寨为目的,但亦应时时体恤下属,爱惜兵卒性命。若非军情紧急,岂能因一己之功而罔顾兵卒性命。”
戏昌也道:“永安城内有三万川军,我军虽有五万大军,但除去一万骑兵,步卒也只有四万,兵力差距并不大,举兵强攻,实乃下下之策,徒增伤亡耳!”
“末将知错,请主公责罚。”
诸将皆面有羞愧之色,慌忙起身请罪。
周坚挥挥手,道:“好了,都别急着认罪了。不破永安,非你等之错。可抓紧时间修整永安城外地势,务必将城外修缮平整,以备攻城塔楼能进至永安城下。”
“末将遵命。”
诸将忙齐声领命。
周坚这才转向蒯越问道:“异度,成都方面运作的如何了?”
蒯越沉吟道:“进展不大,城门守军无法渗透,否则难免打草惊蛇。不过据几个内线传来的消息,刘焉似乎有意对西川本土士族动手,越打算亲自去一趟成都,看能不能找机会和贾龙等人谈谈。”
“不行,这太危险了。”
周坚断然拒绝,蒯越可是他的得力臂助,不比寻常小卒,刘焉及其一众幕僚自然也对蒯越有过一番了解,一旦身份泄漏,必死无疑。
蒯越却从容道:“主公放心,越只带数名随从,轻疾简行,谅不致有失。”
“还是不行,太危险了。”
周坚摆摆手,“实在不行,我军就逐城逐地的攻打西川,万不能让异度冒此大险。”
“这……”
蒯越虽然心下感动,但还是劝道:“话虽如此,但若逐城逐地而攻之,攻下西川怕是最少都要三年时间,若期间天下局势再变,难免会另生事端,主公三思呐!”
戏昌也在旁劝道:“主公,异度之言甚是。我军耽搁不起啊!”
周坚眉头皱了很紧,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了步。
戏昌和蒯越的目光也随着他来回移动,静待周坚决断。
周坚毕竟也是善断之人,稍一犹豫,便喟然道:“也罢,就依异度之见。不过,此去成都凶险丛生,异度务必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以置兵祸加身。”
蒯越却丝毫不将凶险放在心下,坦然道:“主公放心,越理会得。”
周坚‘嗯’了一声,又向外喝道:“典韦。”
“末将在此。”
典韦应声入帐,铿然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周坚道:“速挑选十名铁卫,护送异度入成都,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异度周全,纵然事不可为,也要安全护送异度返回,万不可有失。”
“末将遵命。”
典韦铿然领命,应声而去。
蒯越却忙道:“主公,典韦将军乃是主公近侍。岂能轻离,在下只带数名随从即可。”
“本将军心意已决,异度不必再劝。”
周坚挥了挥手,不容置疑,蒯越无奈,只得退下。
三天后,毛四领着数百工匠,在三千步卒的护送下,以数百辆牛马大车,将三架攻城塔楼的所有零部件运送到了永安。
中军大营。
“小人见过主公。”
毛四恭敬地向周坚行大礼。满身的风尘尚未来得及洗去。
“起来吧!”
周坚挥挥手。待毛四起身,才笑呵呵地道:“毛四啊,这些年跟着本将军,也算是辛苦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能满足的本将军尽量满足你?”
毛四连忙道:“为主公效劳,乃是小人分内之事,一点也不辛苦。再说这些年承蒙主公照拂。小人已薄有这产,足够养活家中那几个婆娘和孩子了。如果不是主公,小人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能为主公做事,亦是小人的福分。”
“嗯,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好。”
周坚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攻城塔楼多长时间能组装好?”
毛四答道:“零部件全都是现成的,最多两天,就能全部组装完。”
顿了下,又道:“主公,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周坚问道:“何事?”
毛四忙道:“当初主公发明的投石车经过小人和一众匠人们这些年的改良,已经成功的改装完毕,这次小人也运了一架过来,不知主公能否用到?”
“哦,投石车改装好了?”
周坚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