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仇大恨者,知不知是何人欲置我两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曹仁咬牙道:“若叫某得知,定将其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夏侯惇蹙眉道:“以子孝、妙才、子廉之勇,尚且被贼人击成重伤。这伙贼人不但行事周密,而且个个武艺惊人,隐在暗处对吾两族虎视眈眈,还真是头疼呐。”
曹操脸色阴沉,问道:“妙才、子廉伤势如何?”
曹仁道:“妙才和子廉伤势比某还重,至今还卧榻不起。”
曹操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道:“子孝且先稍歇,某与元让先去探望妙才和子廉。”
洛阳,大将军府。
大将军何进宴请佐官属吏,周坚也应邀而来。
周坚刚进内院,就被一人拉到了偏厅,却是大将军府东曹掾袁绍。周坚随卢植班师回朝后,曾与绍袁有过一面之缘。
大将军府东两掾职虽不高,但位却重,怠慢不得。
周坚连忙拱手作礼,“见过大人。”
袁绍亦拱手回礼,“见过将军。”
周坚道:“大人年少入朝,名重海内,坚常仰慕之,还请大人多多赐教。”
袁绍虽然少年得志,而且能入眼之人极少,但周坚也出身望族,年不及冠便随皇甫嵩统兵沙场,征讨四方,立下赫赫战功,位列北军五校,职权显赫,到也不敢小瞧,还了一礼道:“将军就不必客气了罢!你我即同为大将军佐官,不如以表字相称如何?”
周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袁绍道:“绍之所以将子渊请入偏厅,实有一事相告。”
周坚道:“本初兄请说,坚洗耳恭听。”
袁绍肃容道:“今天下社稷飘摇,朝廷内有权阉当道,外有匪寇为祸地方,吾等身为大汉臣子,自当常思为国效力,扶危锄奸,振兴国祚,子渊以为然否?”
周坚点头道:“然也,本初兄所言正合吾意。”
袁绍目光灼灼道:“即如此,子渊何不与吾联名上书朝廷,请天下降旨,尽诛祸乱社稷之阉臣,以正朝纲!”
“这……”
周坚眼睛一眯,脑中念头急转,情知袁绍这是在逼他表明立场。
早在班师回朝后,大将军何进就对他有拉拢之意。
周坚并未拒绝何进的拉拢,如今袁绍逼他表明立场,想来是要绝了他两面讨好,左右逢源的意图,一旦与袁绍联名上书,必将再不容于阉党。
就目前看来,得罪阉党实在弊大于利,大将军何进与阉党的斗争并未占据上风。
然而长远来看,与阉党划清界阶,能够洗清依附阉党的污名,对今后招揽人才,逐鹿天下却是有极大的好处,利弊之间,委实难以取舍。
不过周坚亦非常人,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坚,敢不从命。”
周坚庄重应下,现在与阉党决裂,虽然早了点,但也是个机会。
袁绍目露喜色,欣然道:“子渊能知大义,实乃天下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大将军有文渊之助,必定能够铲除阉党,清正朝纲。”
周坚拱手谦让道:“本初兄赞誉了,坚才薄识浅,往后还得本初兄多多关照才是。”
袁绍微笑道:“子渊就不必谦让了吧,走,与吾前往正厅赴宴去!”
周坚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记得官渡之战前,袁绍是天下最大的割据军阀,如今看来这厮也并不是全靠四世三公的门望,到也着实有些手段,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就逼得自己不得不做出取舍,靠向大将军何进,无法再左右逢源,两面讨好。
正厅。
大将军府佐官属吏已尽数到齐,数十人济济一堂,宾客满座。
何进踞案而坐,高居首位。
堂下乐声齐鸣,数十名艳丽的舞姬玉臂轻舒、链步轻移,正翩然而舞,不进做出一个个夸张的诱人动作,看的数十名男人眼睛都直了。
周坚刚刚进入正厅,就被大将军何进叫了过来。
何进接到袁绍的眼神示意后,立刻起身向周坚招手示意道:“子渊过来,且入座。”
周坚一看何进示意的席位,却是仅次于主位的次席,连忙谦让道:“谢大将军,不过末将位卑职低,德望不足,不敢居于首席。”
何进道:“子渊位在北军五校,职显位尊,有何不敢,快请入席。”
周坚明显感受到数十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心中一沉,眼看何进再三催促,情知推拒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何进右则首席。
至于袁绍,则在何进左侧首席入座。
何进举杯长声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实为庆贺而来,且先满饮此杯。”
众人心下疑惑,却不敢多问,连忙饮尽杯中酒水,静待下文。
何进坐回原席,环视了众人一圈,方道:“周子渊出身望族,深明大义,欲与吾等戳力剪除阉党之祸,本大将军深感欣慰,诸公且再饮此杯。”
众官佐属吏连忙举杯再饮了一杯,侧首打量周坚。
周坚面无表情,仰头喝尽杯中酒,心中却暗自冷然,何屠户这是要彻底将自己推到阉党的对立面,从此再无回旋余地,只能牢牢抱紧何屠户的大腿。
第75章 第一个女人
歌舞齐奏,酒兴正浓。
周坚饮了几杯酒水,趁机和在座的大将军府佐官属吏攀谈了几句,就算不能让这些人对他有好感,起码也要使这些人对他没有多少恶感才行。
要知道在座的不是大将军何进的亲信幕僚,就是在朝中有深厚根基者。
这些人就算没有什么能耐,但要想给一个人制造些麻烦,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坚羽翼未丰,要想于无声处听惊雷,在纷乱中将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将所有人都给得罪死了,这些人就算成事不足,但坏事却是有余。
礼乐声中,所有的男人都去掉了拘束,露出了原始的丑态。
袁绍一手搂着一名美姬,狠狠掏了几把,伸手将另一名美姬拉了过来,随即一把推到了周坚怀里,微笑道:“大将军府的歌妓皆为人间国色,世间少有,如此良辰美景,难得大将军今晚如此大方,子渊可莫要浪费了此等机会。”
“多谢本初兄割让。”
周坚微笑道谢,随即搂着怀中美姬转入后堂厢房去了。
屯骑校尉府。
周坚回到府中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
大军班师回朝后,灵帝大赏有功将士。屯骑校尉乃是常设武官,不同于临时敇封的杂号校尉,在洛阳也有官邸,虽然不大,但也有前后三重院落。
比之二伯周忠的议郎府,还要大上几分。
议郎属于闲职,并非常设官职,并不开府,因此二伯周忠住的府邸,乃是自备。
十名随从和五十名九江水贼住进了屯骑校尉府,一并充当护卫,
马车驶进府宅,周坚径直去了内院,赶车的周胜和另五名随从则连忙将跟随周坚回府的美姬青妍也送进了后院,然后各自轮值守夜。
内院厢房。
周坚赤条条的泡在温热的大木桶内,回思方才在大将军府筵席上的种种。
想必过了今夜,自己在大将军府的一切种种,就会传到十常侍耳中,还不知道那些龀龇必报的阉人会怎么对付自己,需得早做准备。
唯今之计,也只有牢牢抱紧何进的大腿,发挥自己最大的利用价值,让何进无法抛弃自己,才能在这波涛汹涌的派系斗争中战稳脚跟,继而争得容身之地。
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
若是继续依附宦党,则得不到清流士大夫阶层的认可,若想洗脱污名,还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毕竟现在何进正极力拉拢,投诚过去能够得到重用。
若是这次拒绝了何进了拉拢,日后再想靠拢过去,可就很难得到重用。
不过,何进现在虽然器重自己,但若想外放一郡之守,怕是可能性极少。
先不说眼下地方郡守没有空缺,就算有空缺,也不是周坚想去的地方。
而且现在十常侍势大,何进与十常侍的争斗尚且处于劣势,就算杀了秦颉,自己想要出任南阳太守,也必定会遭到十常侍的从中阻挠,十有**没戏。
想要实现目标,还得精心谋划才是。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将军,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脉脉娇音在身后响起,一双洁白如藕的从后面环上了周坚的脖子。
周坚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瞌上了双目。
哗啦!
水花声中,一具雪白的娇躯如鱼儿般滑躯进了水桶,缓缓贴上了周坚壮实的肩背。
周坚身子后仰,顺势躺在了美姬青妍怀中,触电般的滑腻瞬间从后背袭上心头,刚刚才喷射完的野性需求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美婢青妍二九年华,正值青春貌美,一双剪水双瞳中带着化不开的忧郁,给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观之令人顿生怜惜。
周坚进了温柔乡之后,才知青妍竟然尚是处子之身。
这个时代歌妓只是男人的玩物,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和选择的余地。权贵之间时常将歌妓互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拿来送人的哥妓,几乎就没有几个是完壁之身。
青妍国色天香,容姿乃万中挑一,如此美姬竟还是完壁之身,足见大将军何进为拉拢自己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否则又岂会将如此美姬相赠,留着自己享用岂不更好。
周坚虽然适应了这个年代,但毕竟有着两世经历,并未完全像这个年代的权贵一样视女人为无物,唯恐陷进温柔乡后心性软化,心智被感情左右,消磨掉斗志,因此一直未曾纳妾,府中也一直没有女人侍寝。
然而在得到青妍尚是处子之身后,还是将青妍带回了府中。
周坚毕竟年富力强,已经到了加冠之龄,身边也需要个女人来满足生理的需求。
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后背上轻轻的来回搓,勾动心底深处最原始的**。
周坚再也忍耐不住,猛的伸出手臂,将青妍扯进了怀中。
粗重的喘息声、蚀骨的娇吟声和哗哗水声刹时交织成一片。
张府。
十常侍齐聚内院,正在商议要紧之事。
宋典左右看了看,见所有人都到齐了,才开声问道:“不知张公深夜召集咱家,有何要紧事情商量?”
十余宦官皆目视张让,面露疑惑。
张让阴声道:“咱家刚刚得到消息,今夜何屠户召集佐官属吏饮宴,屯骑校尉周坚也应邀而往,具体和何屠户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咱家得到消息,何屠户送了周坚一名国色天香的美姬,周坚也带回了府中。”
“竟有此事?”
赵忠蹙眉道:“周坚素来与张公交厚,求取功名进身亦多得张公之助,如何却与何进那屠户暗通曲款,还接收了何屠户相赠的美姬,莫非还想两面讨好,做那墙头草不成?”
宋典则细声细气地道:“依咱家看,那周坚怕是已经倒向了何屠户。”
“岂有此理!”
“这可真是个白眼狼。”
“竟敢背弃吾等,这周坚可真不识好歹!”
众宦官纷纷皱骂起来,大是愤慨。
张让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
待众宦官停了下来,才又道:“宋典说的不错,周坚那厮既然将何屠户相赠的美姬带回府中,多半应该倒向了何屠户。咱家召集大伙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整治周坚那反骨仔,让他晓得背叛咱家的后果。”
夏恽道:“最近凉州的羌人不是正在叛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