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位紧追不舍的007先生露出了性感的一脸假笑,
“如果不给留活路,第一个通知我。”
处于附近的,在007先生出现的那一秒起便开始了尽职的偷窥事业的人们为他的性感假笑与转身离去深深倒吸一口气,视线在处于当事状态的两人之间延伸了无限的徘徊与挪动,致使在二十分钟之后,借着询问工作之名,实来向我打探消息的人迅速膨胀到了每分钟一个,不论男女与部门,并久久不肯离去。
半小时之内,第三版本的007从死神居住的悬崖边上奇迹回归,并与伊芙相爱相杀的故事流传遍了整个MI6。
或许来个秘书部的人,就能将这三个版本的故事稍加修改,整理成一部符合大众口味的爱虐情深的情史传奇。
所谓的人云亦云,以及人言可畏,或者说是人人心中都有着一颗热爱八卦的心,强烈地体现在了上面。
而下午,那位新上任的、企图撬掉M牢不可破地位的情报安全委员会主席马洛利先生委托他的助手伊芙小姐召唤了我,地点在M的办公室。
那位看上去温文儒雅的马洛利先生有着一头浅褐色的卷毛,被大把地梳向了脑后,他穿了一件显着深蓝色的西装,身材稍微削瘦——尤其是在与M的对比下。
“这是新任的军需官,Q。”
M仍旧将注意力放在她手中的文件上,对我进行了毫无重点的介绍。
“您好马洛利先生。”
“幸会,Q。”
我们两人(恐怕只有我一人)呆板地相互握了手。
“M向我推荐了你。”
马洛利先生摩挲着下巴,不动声色地说到,
“想必你已经听说了MI6的明星特工007先生已经回来的消息,而我这次大动干戈找上你,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不妨挑明了说,主席先生。”
M啪嗒地将文件合上,抬起头来。
“凡事需要一个公平性……M,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位年轻的Q先生,劳驾你帮我观察007先生在测试中的表现。”
他微微地笑了,停止了摩挲下巴的动作,
“年轻人的前途……可是比我们要广泛的多了,不是吗,Q?”
于是,我推掉了所有的任务,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右耳上别了一支水笔,就随着伊芙小姐去了007先生的目前所在地——地下两层的技能无氧训练室。
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007先生已经带着呼吸面罩,在跑步机上进行着测试,而一边与呼吸面罩相连的机器的大屏幕上,一条代表着心跳的波浪线横跨了好几个区间,振幅之大让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这位是代我协助马洛利先生来观察007先生在测试中表现的马尔斯先生。”
伊芙小姐特意强调了我的名字,而不是Q,而在伊芙与之交谈的那位先生的眼光中,我刹那间感受到了我的尴尬立场。
“马尔斯,这位是卡缪特先生,M女士的秘书。”
我将笔记本扔到左手,伸出了手去。
“您好,之后一切请多麻烦了。”
“不客气。”
“马尔斯只是受人之托,他依旧是MI6技术部的人。”
感谢伊芙小姐额外一句的解释,那位卡缪特先生看我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平常。
伊芙小姐很快离开,而卡缪特先生在轻咳了几声后,将似乎是刚刚在我来之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刚才说到了关于最新的检测情况,能麻烦……?”
卡缪特先生似乎觉得让一个技术部的人员来解释这个事情更显得妥当,于是转向了我。
而不解风情如我者正在低头抄着机器上所显示出来的数据,完全没有意识到卡缪特先生的暗示,而等到后者在咳了几下之后,我奇怪地抬起头,才发现卡缪特先生与在跑步机上的007先生一起看着我。
……有些小压力。
“为了获得一个良好的开头,我故意放出消息,将在M的电脑上被检测到的地址,但是采取非对称的安全算法送出,然后我们在私服器检测到了成千上万的信号,而且……”
“他们现在有EM的代码。”
卡缪特先生若有所思地接上了我的话。
“是的,目前,硬盘被完全解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将列密解出——劳驾让我看一下您记录的数据好吗?”
我凑到了右边的那位医师身边,低头辨认他的字迹。
结束了跑步,接下来等待着007先生的是仰卧起坐,灵敏型的探测血液与人体反应的听诊器被贴在了他的腰间,而我与卡缪特先生半蹲在他的大腿边,将事情与目前的情况叙述给他。
“……我将部分进行了图像分析,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
“那真是糟糕。”
“身为技术部的一员,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停下了记录数据,面露愧疚地说到。
在这里帮不上忙,实是让我想狠抽自己一巴掌。
“这不关你的事。”
从第三百五十六个仰卧起坐中停下动作的007先生——他的蓝色上衣浸满了汗水,使得它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分割出令人羡慕的肌肉——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跟他的衣服一样,像是充盈了汗水。
“哦……感谢您。”
我惊异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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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基友的催文(阿陆我下午3点才吃上午饭QUQ……),这个是二更,这里的卡缪特先生也就是一直在M身边的圆脸先生,介于阿陆实在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就在演员表里找啊找就找了这个……有同学知道的吗【跪求QUQ…… 于是接下来总算步入正轨了……然后介于那篇《吾乃Xanxus之奶妈》上榜了,嗯哼……然后……也就是说007被排在第二了啊哈哈…… 开玩笑阿陆会用绳命一起码两篇文的~ 【坑爹货】下期预告: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让我手足无措,显得像一个刚刚触及爱情的毛头青年。 事实上我是。
Q先生的交流史②
12、
事实上,007先生突如其来的安慰让我受到了一些小惊吓,当然,那绝对不会是受宠若惊——在007先生马上又紧抿了嘴,继续了他的仰卧起坐,我与卡缪特先生就紧接着原先的话题开始讨论。
“我怀疑是有人从她的过去,在香港的事情。”
“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你相信她吗?”
第二次,若有所思地插入了我与卡缪特对话的007先生,用了某种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的眼神看向卡缪特。
M的过去……?
似乎这两位像是知道什么内情,却又不肯将它说出。
在这之后,007先生又转移向了引体向上,他左脚腕架在了右脚上,像是轻松自若地做着,而在那不经意察觉的地方,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一边的检测仪早已出卖了他的心跳。
“说实话,我们不知道名单上到底是什么,或者他们打算利用它做什么。”
卡缪特原本滔滔不绝的话突然停止。
007先生在做最后一个动作时,脖子上的青筋可怕地凸显了出来,但他仍是不愿放弃一般,视线茫然地看向水平前方。
他有些迟缓地松开了手,落到了地面上,红蓝的线从他的脖颈一侧垂在了胸前,为了卸载恐怕是站立不稳的糟糕场面,他手肘撑在了铁架上,眼神是不得不泄露出来的疲惫。
“我们只能做到这一点。”
卡缪特犹豫地,将剩下的话吐了出来。
“未来你能知道吗?”
那位詹姆士·邦德先生反问着,在吐出话语的同时吃力地喘着气。
卡缪特没有回答他。
我此时站在了007先生的身边,看着卡缪特望向007,而他的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悲伤的复杂情绪,这样的情绪显然是不经意流露——卡缪特很快收回了这种表情,他大步走出向出口,并示意我们其余人跟上他。
当我在合上门时,那位007先生像是凝固成了一座雕塑,仍是维持了站立的姿势。
“关上门吧……他需要休息了。”
卡缪特替我关上了门。
他眼神中此时一瞬间全部倾泻出的是无穷的悲戚与失落。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他说道,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在半小时后,关于对枪械的测试开始。
我跟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先生一起,带着耳罩,站在一边观测着007先生的水平下降到了何种程度。
他的第一枪完全没有击中靶子上所画出来的人形,而是射在了白色的空白部分。
007先生有些不敢相信地,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
他喘了几口气,左手反复揉着右胸口,还下意识地看了我们这里一眼。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骄傲、死要面子的人。
我随手在笔记本的一角写上了我的定论。
他骄傲地对自己的形象、对自己不会垮下的形象,对能够重新返回MI6表示了毫不怀疑,而对那个断了两根肋骨的枪伤,他极力想表现地毫不在乎。
但他又隐隐害怕着周围人的目光。
刚刚那个目光中所刹那间流露出来的脆弱或是其他什么的,或干脆全部是我的错觉,让我顿时有种想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的冲动。
他是被M一手养大的孩子,任性独断,骄傲自大,一直活在了光环之中,一旦要被母亲抛弃,便显得那么束手无策与彷徨。
007先生改用右手持枪,他在瞄准目标的同时,右手手指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像个酒精中毒的重症病人,连枪都无法拿稳。
第二枪射在了人形的左肩上方。
007先生抽了抽嘴角,像是某种威胁。
他转身看了看在他身后不远之处,持枪对准他的防卫人员,便毫不犹豫地大步向靶子走去,枪声连续响起。
子弹先是打在了靶子后面的防弹玻璃上,但是他没有任何停顿,手指继续扣动着扳机,直到子弹告罄。
他背影落寞地停在了那里。
靶子上的弹痕层次不齐,他怔怔地看了靶子几分钟后,便扔掉了手中的枪,快步走出了房间。
而在一系列的体能与能力测试后,最后迎接那位伤痕累累的007先生的,就是心理测试。
体能若能忍耐,能力若能伪装,心理便是最无法掩盖的存在,他们会一层一层地剥开你千方百计企图藏匿的伤口,然后给你最致命的一刀。
那是一个几乎全封闭的房间,一侧的墙上是能够映出房间全景的超大镜子,除此之外,它提供了从外面能够将房内景象一窥无余的功能,自然,里面的人只能在镜子中看到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用来审讯犯人的房间。
而站在那块玻璃后——我跟卡缪特很快加入之间——一脸严肃冷淡的,是M。
我们三人相互沉默着站成一排,看着里面的景象。
坐在007先生对面的是一位约莫六七十的心理医师,他双手交叉放在了桌上,语气轻松地开了口,
“开始我想用简单的几句话来讲明这个测试——告诉我,你想到的第一个字,例如,我说白天,你会想到——”
“浪费吗?”
007先生显然对这种测试嗤之以鼻,他嘲讽地笑着,撇开了视线。
心理医师嚅动了几下嘴唇——显然他遇到这样难缠又拒绝配合的病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笑了笑,然后低头翻开了他的本子。
“好的。”
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