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坐太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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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坐太阴的女子-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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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范欧文面前,站着铁艳茹。她背对着他,凝砚着落地窗外。
“你给我说清楚,怀文是谁的?”范欧文如雷灌耳地吼着。
铁艳茹转过来面对他,美得叫人陶醉的双眼一眨也不眨。“你的!”
“我不相信,怀文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在内湖我姐姐家。”铁艳茹在落地窗前的床垫抱膝坐下。
“明天我要带他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他不带感情的说。
“可以。”
这回答出乎范欧文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
“那天我真的是被伟文强暴,而你却一跑三千里远,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当我知道怀有你的孩子后,为了要给孩子父亲,只好嫁给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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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天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而没去上学?”他冷冷问道。
她的声音悠悠传来,“伟文骗我说你生重病,所以那天我向学校请假,赶去你家探你的病,谁知……”
“小茹,你一向很会利用你楚楚动人的优势,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其实你跟我哥早就开始了吧?”他的双眼透露出锐利之色,像是要看穿她。
“我承认,但那是因为我早就被他强暴了,他威胁我要告诉你,而我在不愿失去你的情况下,迫于无奈,’只有委曲求全。”声音听起来顶哀怨的。
“既然你早早和他发生关系,又怎能确定怀文就是我的?”
“我就是知道。”她语气坚定。
“你继续在我面前否认吧,反正我只相信亲子鉴定报告。”他淡漠地说。
“欧文,我已经告诉你我是不得已才跟伟文的,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你重要吗?”
“很重要,因为我一直爱着你。”
“这点我很怀疑,但我不想去探究,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你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笼罩着她的双眼。
“这句话我收回,我这辈子爱的是单芝琪,不会改变了。”
“你忘了我们热恋时浑然忘我的情景?”双眼中流转的净是媚光。
“忘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我才不要相信这些,一个曾经这么爱过我的人,怎么可能忘得那么彻底?”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你一定是伪装的。”
“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好的演技。”他表情非常冷峻。
“你以为以前那些甜蜜恩爱,全是我在演戏?”她哀愁的脸顿时转为惊愕。
“小茹,你是曾经爱过我没错,但后来你爱另一样东西比爱我还深。”
“什么东西?”
“钱!我想了很久才想通你为什么会背叛我?我想是因为我告诉你我不会继承家业,你才去勾引伟文的吧。”他抿唇非常专心观察她的表情。
铁艳茹的细眉微微一挑,瞬间又回复怨妇的神色。
“不,不是这样,你完全误会我了。”说完,流下一颗晶莹的眼泪。
“省省你的眼泪吧,它对我已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把眼泪逼回,叹气一般轻声说:“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拾你对我的旧爱?”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是不可能再对你有一点热度。”
“没有热度是因为我们太久没在一起了。”她说,满脸净是藏不住的乐观。“欧文,现在没有伟文,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不可能,就算怀文真的是我小孩也不可能,我已经对单芝琪做了承诺,将来你是要做单亲妈妈,还是把怀文给我,由你决定。”
“我要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她紧紧掐着他的双臂摇撼,凌乱的长发有一半都掩上了脸颊。
他这才发现,跟这任性的女人说话,永远不会有共识。“小茹,我不跟你扯了,明天我再来找你,带怀文去医院。”他拿开她的手,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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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扑上去,从后方抱紧范欧文。“不要走!”
“不要这样!”他僵硬地说。她柔软的胸脯在他背后摩挲着。
她耳语一般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想起我们的爱……”
“你这是在自取其辱。”
她的手溜向他胯下,煽情地说:“我还记得怎么让你亢奋……”然后像被蛇咬到似的缩回手。他没反应!铁艳茹猛然明白他对自己再也不会行欲望。
“现在你清楚了吧。你就是脱光衣服,张开大腿,我也不会想要你。”
“你——你不再是我认识的范欧文。”她的眼眶微红。
“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你不是以前的你——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从你爸事业垮了后,你就不一样了。”
“我是怕了贫穷,这样有错吗?”泪水滚落下来。
很少人哭起来会好看,但他知道铁艳茹每天对镜练习,看得出来成绩斐然。“是对是错?我不是上帝,不能评断。”
“欧文,其实是你没长大,这世界上钱最伟大,什么爱情?不过是狗屁,没听过贫贱夫妻日日哀?我不认为单芝琪能跟着一无所有的你。”
“你错了,她愿意。”他灿然一笑。
从进门那一刻到这时,范欧文的脸上第一次有笑容,是为那个女人!铁艳茹擦掉眼泪,咬咬下唇,“那恭喜你了,找到一个和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小茹,是你的物质欲望太高,太过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看在她是他第一个女人的份上,他给她忠告,“其实你的生活比绝大多数的台湾女人过得要好多了,你只要降低一点你的欲望,衣柜里就不会永远少一件衣服。”
“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她噘起嘴。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见过父亲了,也说服他将财团傅贤不传子,所以你该诱惑的人是陈总经理,不过他是一个爱妻的居家男人,你的媚功可能对他没用,还是好好当伟文的遗孀,我爸不会少给你零用钱,或者另找户头吧。”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她咬着牙说。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客房服务。”
“本来我以为我们会重修旧好,所以点了香槟。”她苦笑一下,“已经点了,我们就不要浪费,陪我喝杯香槟,让我恭喜你找到所爱。”
给了服务生小费后,铁艳茹先到浴室洗高脚杯,这是她的习惯,她总认为外面的器皿都没洗干净,充满细菌。然后她捧着两杯冒气泡的香槟出来。
接着铁艳茹递过来的酒杯,两人举杯轻碰杯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希望你也找到幸福。”范欧文啜饮一口之后,看了一下手表,“没想到谈得这么久,我该走了。”
“我不敢要求你陪我喝完这瓶,但至少这杯喝完再走嘛。”铁艳茹柔声说。
范欧文一仰而尽,“朋天见。”走到门边时,他突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是两个门,“小茹……你……”然后像一棵倾倒的大树,铁艳茹及时承接住了他的头。可不能让他的头撞到地。
“乖乖睡吧,宝贝,醒来后你会发觉世界变美好了。对我而言。”
※※※※※※※※※
大雨,连续几天淅沥下个不停,雨丝从窗口飞逸进来,增添了几分寒意。单芝琪翻身坐起,感到双唇干燥,于是去厨房喝了一之杯温水。
从窗口望出去,这梅雨好像不准备停,要下他个一整年似的。
欧文去南投两天了,人又像石沉大海,单芝琪不满地想,这男人真是的,不管事情怎样也该先打个电话回来,好让她放心。
一声短促的铃声响起,单芝琪不假思索的跃身而起大喊:“欧文!”


门一打开,罗名伦耸肩,“让你失望了,我不是范欧文。”
“你还来做什么?”她的声音透着防备。
“请你看场电影。”他谄谀地笑说。
“我不会跟你去看电影。”她作势要把门关上。
“你去找别人吧。”
“等等,不去看你会后悔,因为是你新男朋友主演的。”他以故弄玄虚的语气说。
“你的谎话越来越不高明了。”她虽这么说,但却没有完成关门的动作。
“我以荣誉发誓,如果我骗你,下辈子做猪狗。”
“你的意思是下辈子的生肖是属猪或属狗的是不是?”她没好气的说。
“芝琪,拜托你好不好?从你喜欢范欧文后,就把我看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不管我说什么,你一概不相信。”他很委屈的样子。
“我没有把你看得那么坏,只是觉得好像从没‘认清’过你。”
“讲这种话,真伤人。”罗名伦显然深受打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你,但这真的是我的感觉。”她平心静气地说。
“不说这个,赶快跟我走吧,去晚了,精彩的就看不到,只能看到片尾。”
“嗯……”她犹豫着。看罗名伦的样子,应该是在哪里看到欧文了。他既然回来台北了,为什么没来找她?
“怕我把你载去卖呀。”他催促着,“去晚了没见着他,不是我的责任喔。”
“我换一下衣服就出来。”单芝琪淡淡上了妆,挑了件粉紫色的洋装出门。
一路上,单芝琪两膝并拢坐在驾驶座旁,专心却又茫惑的看着雨刷来回、勤奋的扫着挡风玻璃上的水痕。
“我们在一起八年,还很少看你化妆。”罗名伦酸溜溜的说。
这种醋话无需搭理。“能告诉我电影的内容吗?”
“先知道不就没意思了吗?”他得意洋洋地卖关子。
他们没有再对话,沉默像是一种重量,对心情原本就沉重的单芝琪来说,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于是她打开车窗,驱走车内的郁闷……或是心中的?
“雨都飘进来了。”罗名伦咕哝一句,“看电影的地方到了。”
“丽晶酒店?”她板起了脸。
“没错,丽晶酒店619号房。”他没注意她的脸色。
“你想骗我跟你进房间就范!”她瞪着眼,像只母兽。
他露出被冤枉的表情,嚷嚷道:“老天爷!你把我当那种下三滥的人呀?以前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和你那个,都尊重你没那个了……”
她打断他,虎霸霸地质问:“那你带我来这干嘛?”
“你有健忘症啊,忘了我们是来看你的欧文?”
单芝琪揣着不安的心,步履艰难的跟着罗名伦进电梯上六楼。他买通房间服务部的清洁欧巴桑,像做贼似的轻轻刷下磁卡,门应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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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圆床上,全身赤裸的范欧文趴睡正酣,裸背上有着数条明显的抓痕。铁艳茹只穿着一件纯丝睡袍,近乎透明的袍子下,是全裸的身体。
伊坐在范欧文身侧,修长的两指夹着烟,伊与烟的画面这时候看起来,多么像是某种放浪之后的舒缓,和‘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似’的意境有点类似。伊见到她,眯起眼睛微笑得像只坏心的猫,然后深深吸口烟,一只手轻轻占领范欧文壮伟的背脊,直抚摸到他结实的臀部。
她满身沁出了冷汗,心里面酸楚难当。
伊站起来,华丽的同体,在她和罗名抡面前展露无遗,看起来像沙巴女王朝她走来,喷了一口烟在她脸上。“真没礼貌!”然后门被关上。
“铁艳茹,开门,”单芝琪拍打门。
门又打开,但门链是关上的。铁艳茹从门缝里瞧她,“疯婆子,你干什么?”
“我要进去找范欧文!”她要找范欧文问个清楚。
“小声默,没看见他在睡觉?”伊嘘她一声。
“我就是要吵醒他,你给我开门!”她扯开了嗓子。
“真是难看,我跟你说过,我和他以前是一对恋人,阴错阳差分开,现在冰释前嫌,他要回到我身边,不要你了。”
气坏了的单芝琪用力推门,“你说谎!”
“我说谎!你近视很深是不是?没看清楚躺在床上的裸男是谁?”铁艳茹眉眼含笑地瞧着她,“两个小时前我和他在这里做了什么,不用我说,相信你猜得到。单小姐,我们现在是一家团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这句话,我要他亲口对我说!”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出。
“行!等他醒来看是要打电话、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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