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儆百。”
“你厉害。”我摇头笑,“别太过了。”
他打趣:“他们让我破头,我让他们破相,不算过分吧?”
“别忘记,你可是正当商人。”我善意地替别人求情。
“可他们对我用的可是黑道手段。”
“来,你过来,我来告诉你,用什麽方法好。”我朝他勾勾手指。
他表露明显的惊异:“噢?”但还是乖乖走到我面前,“你打算怎麽教我?”
我一抬手,把他的脖子压下来,他拥著我的肩膀就给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少有的轻柔。我勾起嘴角,突然觉得有趣,於是揶揄他:“今天来绅士的?看来真是给撞坏了。”
他突然把我拉离椅背,一个反手把我压到办公桌上,邪气地笑:“你想怎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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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笑:“喂,这儿是办公室,你别开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麽?”
13
我认为彼此的温度还不至於能够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燃著,郑耀扬的行动令我有点意外,他靠得很近,而且伸出胳膊来揽我的腰,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俯过身来吻我,那个吻很热烈很固执,有他特有味道,舌头狂猛地卷著我的,空气都在瞬间湿润起来,我开始有了反应,啧,这可真不妙!
看这家夥今天也是少根经,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锺、在什麽地方!
他投入地握起我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极其情Se地含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挑逗似地舔弄轻咬。我忍无可忍,拍打他手臂一下:“嘿,别玩儿了你,再玩,我要火了。”
“你真不想在这儿试试?”他的唇辗转到我的脖子上,含糊不清地说著。
我叹笑:“你今天怎麽这麽反常?你确定这颗包过的头没有出问题?”
“你。”他终於抬头与我正视,有点孩子气地指责我,“干嘛这麽没情趣?”
“你不是自认很有自制力吗?可是从不会在办公场所发情的,今天是怎麽回事?”我突然一把拉近他的腰,让他紧贴我,同时盯住他的眼睛想看出情绪的痕迹,那里边透著股幽深莫测,我轻声催促,“告诉我。”
“不,你先跟我做。”他抚摸我的头发,“然後我再告诉你。”
“你可别食言。”我扬起唇角,觉得他今天有心事。
郑耀扬曾经对我说,别人谁都休想触及他的内心,我回答,我并没打算入侵豪夺,他说,你不入侵,我也打算留著给你了。这是我们之间进行过的一次记忆深刻的肉麻对话。我当时甚至现在,也总觉得他的心不是我的,我的也不是他的,只是血溶在了一起而已。
有些东西只须稍加拨弄,就能烧起来,低喘和呻吟,我们的身体内有一股野性,这帮助我们去征服一切,长久以来,都像是最高警觉的一对猛兽,扫清障碍,奋力冲锋,我们不是要保护对方,而只是想做到不相互连累。
耀扬一个强大的力度,使我们撞在一起,他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背脊,用腿制住我的下半身,侧头吻住我,这个吻绵长而深入,令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皮肤快速升温。直到他松手去拉我的拉链,我的神智才清醒过来:“耀扬,这儿不行。”
“别动。”他笑著开始脱上衣,裸露出强健的身体,又一把丢开我的外套,将我的衫衣扯到腰际,双手在我的腰胯部移转,唇也紧接著贴上我的胸膛,侵略性地往下……
当他的唇来到我的最敏感部位时,我享受地仰起头喘息,他开始不客气地动起手来,当下体的皮肤暴露在空气,我微微打了个寒战,他灼热坚挺的硬物正分开我的臀肌往里进来,我感觉到他的失控和坚持,开始有些紧张了,本能地往桌面上退了退,他一下托住我的腰,不让我动。
“喂,你合作点行不行?”他在我耳朵轻斥。
“你就不能配合我?”
“不,今天你是我的。”他一只手按压在我的腹部,或轻或重地爱抚,又吻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下面慢慢顶住入口推进来,我闷哼了一声,差点用牙咬了他,居然什麽都没用就这麽进去了!我痛得很,但尽量调整呼吸,用颇有力量的手臂拥住他的後颈,他的上身压下来,我倒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粗喘。
体内伴著炽热的灼烧感,狠狠地卷入他的激|情,涌到喉咙口的吼声被他吞了回去。我撑起来翻个身,示意他从後面来,我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在这种地方做的紧张感让我有些许不适。他伏下身,紧贴我的背:“陈硕,别那麽紧……”他受不了似地咬著我的耳垂,嘶哑著声音,充斥情欲的热气直喷在我脸上。
我忍不住低吟,但又不肯服输:“你少废话──啊!”
仿佛要验证我的失手,那被紧紧裹住的利器急不可待地开始律动起来,刺激的摩擦令人渐渐感到阵阵的晕眩,我再也不能把握住主导,只能回头用警告的眼神提醒他。他轻笑,手掌蕴含著沈重而生动的力量,牢牢占据著我的身体,我只能随著他而舞动,胸口被光洁的桌面磨得生凉,但与下身那种已经蔓延到整个肉体的纯粹快感相比,已经无关紧要,他的手不断地抚弄著我,激发我的全部欲望。
他疯了般留恋著我的身体,节奏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放肆,我们都已经快达到高潮,他低喊著:“陈硕,别离开我,我要你,呃……”
“啊……”沈醉於Xing爱的喘息从我的口中逸出,我什麽都顾不得了,“耀扬──啊!”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我经不住把头埋入手臂当中,久久没有反应。他没有即刻抽离,大腿内部黏湿温热,等缓过劲来,已经知道不自制的後果实在……他手指关节轻抚我的额头,抹去了激|情留下的汗湿。
“真是不该这麽闹。”我吐气,缓缓起身走到皮沙发边,靠在椅背上,颓废地看著仍在桌边一动不动盯著我的郑耀扬。
突然他笑起来:“你很性感。”
“还性感呢。”我嘿嘿一笑,被他的话逗乐了,“我看是你太放纵,把我也影响了,今天离谱,呵,办公室里做。”我笑著摇摇头朝门边看去,郑耀扬的办公室配有豪华浴室,其实还从来没机会用过,我转身走过去,“我进去洗个澡。”
“里面衣柜有几套衣服。”
我回头笑:“要没有,你也必须得让人弄几套上来,否则,你就打算在这儿过夜吧。”听了我的话,他坐在桌沿边有点儿好笑地望著我。
等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发现他仍靠坐在桌边,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甩了甩湿发走到他旁边,用眼神询问,我们有种默契,他接收到了。
“老爷子心肌梗塞,昨天。救是救回来了,但已经不能理事。”他向我道出郁积的缘由,“昨天律师打电话过来,说他要提前宣布遗产继承权,要我亲自去趟美国听证,陈硕,张守辉要把成业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交给我。”
我震惊地对他对视,一时也陷入了矛盾的沈默中……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这次,我想你陪我去一趟。”
在成业,有利害关系的人太多了,谁都想分一杯羹,等律师当场宣布这个消息,大概矛头会直指郑耀扬。在香港,有人动了他的车胎,在曼哈顿,有人可能会动他的命,我的心一阵发毛,张守辉这是溺爱成灾,他会害死耀扬的,如果只是想测试他的能力,这招未免也太冒险了。
我无法保持平静,但也只得淡淡说:“这件事很危险,你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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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人在等著我往陷阱里跳呢,”他眼睛里像有把火,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他心里或许有底,但我没有:“我不想你出事。”
“你在我旁边,出得了什麽事?”他笑著看我。
“那今天,你这颗头是怎麽回事?”我指指自己脑袋示意他搞清楚自己的现状。
“所以叫你不要离开我半步,你总不听话。”他居然还有兴趣调侃我。
“算了你,要找听话的,别烦我。”走过去打开浴室门命令他,“快进去洗个澡,我们还没吃饭。”
“我没食欲。”他居然来这麽一句,“刚刚饱了。”
我的脸该死地红了一下,只好装作平静:“哈,没食欲。你?”
“你干嘛顶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他投降,进去洗浴换衣。
我们是在楼下吃的一顿简易西餐,他又说想去尖沙咀看块地皮,於是我跟他一块儿去,在停车场,郑耀扬边系安全带边问:“马莉的事你知道吧?”
我平静地看了看他:“有什麽值得你额外关心?”
“冯鹏飞现在可不只是银盾的头,更是几个娱乐公司的总裁,什麽女人没见过,马莉根本吃不住他。”
冯鹏飞现在的发展我也有所耳闻:“你怕马莉吃亏?”
“你这话问得可真够精彩。”他瞥我一眼。
我摇头:“冯鹏飞不是洪水猛兽,男人也是要名誉的,你当是以前,可以仗著家世身份胡作非为。”
郑耀扬并没有笑:“有的可预知的危险能免则免。”
“这点你我做得也不怎麽样,呵,冯鹏飞说不定真是个正人君子呢?”我开车窗漫不经心地说。
“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他挑眉看我的表情。
“当年张守辉怎麽对付我的?还不是认为我对你会有危险,可是──我危险吗?”
“歪理。”他发动引擎,扭头认真地盯著我的脸看了数秒锺,“不过──说你危险,嗯,还真有点儿,我早该察觉。”
“去你的。”我笑骂著系安全带,“姓冯的要是表现不佳,你倒说说,打算怎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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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潇洒一挥手:“你说得对,我没资格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你还真是矛盾。”
“没你矛盾,陈硕。”
“你这是在夸我吗?”
他哼哼一笑,打方向盘直接驶出去。
看过地皮,郑耀扬发兴说要去逛夜市,随便看看周边环境,要是当时我说不去,可能“庙街事件”就可以免了,但我没说。
庙街夜市位於九龙油麻地,每晚灯火通明,饮食摊子与衣服摊子比比皆是,偶而还可见人占卜、唱粤曲。当时是晚上十点左右,太多人了,我跟郑耀扬顺著人潮往前涌。
“有没後悔?”我回头问他。
“废话。”他苦笑。
我听说过这南京街与文明里之间长约600米的道路两旁,都是露天小店,拥护著数万的当地购物客,现在看也确实如此,这条街别名叫“男人街”,半数是专卖男士服装用品的店,价格相当便宜,大概假货也不少。
“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他随手拾起一条领带递过来,“似乎不错。”
我笑不可抑:“喂,你别闹了,这儿热得我汗都出来。”
这时候身後百米处有人惊呼一声,随後人流一下动乱起来,大家全一股脑儿往前挤压,我和郑耀扬被人粗鲁地推搡,脚还被踩到几下。
我们迅速对望一眼:“後头怎麽回事?”
“有人斗殴。”几乎同一时间我们作出判断。
身不由主被人推挤,一个猛的,撞得我手臂发麻,我懊恼地避开,然後,後面有一个人跑起来,他推开众人一路往前冲,沿途惊叫声不止,然後,所以的人闪的闪跑的跑。
“这档破事别管,快走。”郑耀扬对那帮自以为黑社会的小混混相当不屑。
之後,他一下牵住我的手,我愣了一下,没等我发问他已经拉著我往前跑起来,他拉得很紧,好像当我是小孩似的。跟著大宗人马狂奔,老实说,没试过,还真挺刺激的。这个时候,任何人牵著另一个人的手都不会遭到侧目,那样自然而然,面对突发事件,发扬“互助”很必要。
好不容易跑到门口,附近警察已经有到现场疏散,在场的记者已经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狂按快门。
我跟郑耀扬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