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他的心里仍残留着过去美好时光的的记忆,就算古渊思为他再怎么不好,他还是私心期盼着古渊思给予他一点点温情,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在古渊思眼中竟比个妓女还不如,而还抱持那些私心期望的他真是太傻了。
古渊思像对待废物一样的扯着他。
乐雅因为伤得太厉害,已经无法走路。
古渊思将他带回古家,在他伤口洒上药粉,冷酷的道:「你要男人,以后我每晚都来找你,看你要我怎么玩你,我奉陪到底。」
**********************************************
古渊思真的又像刚开始一样每晚都来,不过他比以前更加粗暴,就算弄伤了乐雅也毫不在乎。
()
乐雅就像木头人一样的任他玩弄,只是每次他都流着泪水、不出声的哭泣着。
赵虹儿又像以前一样的刁难他,古渊思见状只是冷笑,毫不阻止。垦荒的工头又把他调回去做粗重的工作,对他比以前还要严厉,动不动就是斥骂一番,乐雅只是强忍着泪水,到最后,他的泪水就像流干了一样,连一滴也流不出来。
他的身体像要被抽干一般的急速消瘦,淋了雨就发寒,受点风就咳得像要断气,晒了点太阳又快要晕倒,像个活着的死人一样白日垦地,晚上让古渊思不断地拿他当泄欲的对象。
阿信一开始只敢远远的躲着他,后来看他病了发烧也没人照顾,忍不住跪到一直咳着的乐雅身前,哭着道歉:「对不起,神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我那日是失了神,神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说到后来,这个身高、体重都比乐雅高了许多的粗壮少年竟哽咽的哭了起来,还哭得十分伤新心。这几日来,内心的惭愧感更压得他睡不着、吃不下,一心只乞求乐雅可以原谅他当初的作为。
乐雅已经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于是他将手伸出去,轻轻拍着阿信几近垂到地上的头,那圣洁的光芒也同时笼罩阿信。
阿信抓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又是一阵哭泣,乐雅露出一个虚弱悲哀的微笑,纵然知道是这个孩子阴错阳差的把他推入了地狱,但是他如何能责备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
「咳、咳……」乐雅又咳了起来,显示他的身体状况真的非常的差。
古渊思不只是晚上才会找他,他现在也会到荒地来找他,时常要他多做一人份的工作,有时还会冷声的责骂他。他僵着身子听着那些谩骂,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古渊思的脸上,想将眼前的影像刻印在脑海中。
晚秋时分,竟难得的出了个大太阳,天气出乎意料的十分炎热,普通人已热得全身都是汗水,乐雅却还是一直咳着,等到他咳得没有声音时,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阿信是离他最近的,立刻就冲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却发觉他四肢冰冷,脸色刷白,阿信伸出颤抖的双手探他的鼻息,才发觉乐雅竟然没有气了。
他脸色骇得又白又青,因为震惊太大,反而连哭也哭不出来,「神子死了!」
那些不理会乐雅的苗疆居民,其实也看不太得过去古渊思这么虐待乐雅,再怎么说,名义上,乐雅仍是苗疆神子,纵然真的欠古家那么多银子,做一辈子总还得了吧,何必如此的凌虐他。
所以当他们围了过来,见阿信全身发抖时,他们抱过乐雅,也伸手去探了探乐雅的鼻息,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没气了!」
这事立刻传开,有人立刻大叫:「神子断气了,快去通报古少爷神子断气了。」
古渊思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垦荒的地方,他全身湿透,汗水湿透了发丝,可见得他是从官衙急忙跑过来的。他脸色铁青的推过众人,抱过了乐雅,伸出的手激烈的颤抖着,完全控制不住,当他将手伸到乐雅的鼻前时,他的脸色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脸色,反而比在他怀里死去的乐雅还要难看。
「去叫大夫来,快点!」他忽然朝他一来就在他身边的工头怒吼:「快一点。」
「但是他已经死……」
工头还没说完,古渊思便拿起旁边的锄头往他身上丢去,暴怒道:「他没死,他不可能死的,去把所有的大夫全都叫过来,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找你算帐!」
工头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去叫古渊思从中原带来的好几个大夫,这几个大夫一见着古渊思的恐怖脸色,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第一个大夫才刚说一个死字,古渊思便发怒的咆哮:「给我滚!你会不会看病?乐雅不可能死的,他是不可能死的……他……」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就像野兽垂死悲鸣一样的怒号着。
剩下几个不敢说死字,却都垂着头不说话。
古渊思颤抖的举起双手,掩住了脸,豆大的泪水流满了双手,落到乐雅的脸上,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号声。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古渊思竟对乐雅的死会感到这么伤痛吧,以古渊思之前虐待乐雅的情况看来,他们完全无法相信古渊思竟会抱着乐雅的尸身,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
古渊思用沾满泪水的手去拨弄乐雅雅致的脸颊,痛彻心扉的哭号着:「不准,我不准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死去,乐雅,我要你活过来再看着我。」
他用力的搂紧乐雅的身体,「我好恨你,恨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乐雅,我不是故意要虐待你的,只不过我若一对你好,我就会沉沦下去,那我这十年来的痛苦跟心碎算什么?那你对我所做的那些背叛、残酷的事又算什么?我怎能这样就算了!」
古渊思频频抚摸着乐雅冷冰的脸颊,每一次叫喊都是一次的心碎。「别离开我,乐雅,我会对你再温柔一点的,别离开我……」
工头看他痛心的哭叫,也忍不住害怕,急忙道:「古少爷,大夫都说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再好的大夫也不会让他活起来的,你节哀吧。」
工头话一讲完,古渊思忽然抬头,眼睛里全是红丝,而且还突起。工头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吓得后退几步。
想不到古渊思竟抱着乐雅跟着站了起来,颤声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
()
「古少爷?」看到他怪异的举动,高壮的工头也忍不住吓得全身一颤。
「素飞言,就算死人也能医活的苗疆药师素飞言……」古渊思只说出这两句话,便抱起乐雅狂奔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有好几次颠簸的路面几乎使他跌倒,但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狂冲。他奔进了官衙里面,里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夺过地牢的钥匙赶去地牢。
黑暗的地牢里只有一道白色的人影,他全身未伤,因为他蛊毒护身,没人伤得了他,他的神态也很安祥,却隐约有冰冷的寒意传出。
古渊思抱着乐雅冲到铁牢前,双脚因刚才过度的奔跑而虚软,激动的言语回荡在黑暗之间:「飞言,我求求你救救乐雅,你要杀了我都可以,只求你救救乐雅。」
不必古渊思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素飞言只消轻轻一推,牢房的门便像完全没上锁一样的整个打开;这代表着他不是不能离开这间牢房,只是他顾虑着乐雅,不肯离开。
他蹲下身,看着古渊思怀里的乐雅,突然脸色大变,这代表着乐雅的死因很是怪异,他朝乐雅的心脏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又一下,等敲了二十多下之后,乐雅的双唇微微颤抖,眉头因痛苦而皱紧,但是这代表至少他活过来了。
看到乐雅活过来,古渊思不禁全身颤抖。素飞言极少显露出情绪,现在却激动的道:「马上带到我住的小屋,快,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素飞言在前头带路,古渊思抱着乐雅急速的往前奔跑,一到素飞言的小屋,素飞言马上将乐雅放在床上,将药粉和水灌入乐雅的嘴里,乐雅没有力气抗拒,喝了将近一大半。
喝完之后没多久,乐雅的呼吸声从刚才的断断续续,变成了微弱的颤喘,眼皮也不安的跳动着,但仍未醒过来。
素飞言一看到他手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脸色早已变了。
古渊思握住了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乐雅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素飞言没有同情他全身泥沙的惨状,他非常震怒的赏了他好几个巴掌;他打人的力气虽然不大,却带着怪异的痛,比他高壮的古渊思竟被他打得身子一歪。
「你竟这样对待神子!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虚弱,你将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的声音回复了之前的冰冷,指着外面,「出去,跪在屋子外面,你动一下、发出一句声音,这一辈子你都会后悔万分。」
古渊思无法辩驳,他遵照素飞言的话跪在小屋外面。素飞言的屋子非常的小,里面的微小声音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他再次灌药水进入乐雅口中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楚的传至古渊思的耳中。
第五章
乐雅在被灌了第三次药水后,终于醒了过来,一见到素飞言安然无事地在他身前,高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飞言,你没事。」
「是,我没有事,神子,多谢你的关心,我说过古渊思伤不了我的。」
「你不会恨阿思吧?」乐雅还是忍不住替古渊思担心。
素飞言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恨他,相反的,神子,我要问你一个极重要的问题。」素飞言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神子,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房内忽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乐雅噤口不语。
素飞言轻柔的道:「神子,如同你我知道的,被你神力所救活的人,全都只有一半的灵魂,所以他必须去这世上找另一半的灵魂救他自己;一生中这个人会发作三次,若在第三次还没让他命定的人爱他,他就会死去。神子,我记得你从未死过,你为何会跟我们拥有同样的体质?」
见乐雅浑身颤抖得非常厉害,素飞言淡然的道:「这跟十年前的事有关是吗?跟古渊思有关对吧?」
古渊思在外头听得呼吸一滞,乐雅却哭了起来。
素飞言见他落泪,终于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在你快死之前,我想我应该可以问为什么了吧?神子。」
乐雅紧抓住素飞言的手,颤抖得非常厉害,「我求求你,不能告诉阿思,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答应你,就算古渊思知道,也绝不会是我亲口告诉他的。」
古渊思正在门外听着,乐雅的声音清楚的传出去,所以这件事是乐雅说给古渊思听的,素飞言幷没有违背他对乐雅的承诺。
乐雅知道素飞言一向一诺千金,他轻颤的道:「没错,我应该是个灵魂完整的人,但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灵魂的一半分给了另外一个人。」说出藏在心内许久的秘密后,乐雅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开始娓娓的诉说下去。
「那是阿思九岁时的事,我们到湖边去搬石头,说要用来布置家里的池子。他那时又小又爱玩,且他水性甚好,所以他潜进水里时我也没多在意,可是……」乐雅的身子又开始急遽的颤抖起来,「他被水草绊住了脚,在水里溺死了,等我发现救起他时,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他若是不该死,只是遭遇意外,那凭你的神力应该可以救起他才是。」乐雅回道:「阿思的寿命只有九岁。我那时怎么样使用神力都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