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壮一辈的,看着如花似玉的秋蓠一魂没被勾走的很少。秋蓠长得很美,却不是像娃娃一样的美,那看久了会令人觉得是个死物;他的一动、一笑都充满了无可言喻的生动之美,感觉像是非常灿烂的活着,犹如太阳一样充满了热力,这种热力十分讨人喜欢。
大家都知道秋蓠是嫁进来的,理应是个小姑娘,却老爱穿着男人的服装走来走去。一般的姑娘若这样嫩,绝对会让人鄙视,觉得她没个规矩,但是秋蓠却不会。
虽然他常常突着说:“我是男的啊,穿这样是应当的。”然而从没有人会去听他说什么,因为他说这些话时是笑着说的,那笑意暖暖的,让人从头舒服到脚。他现在可是解家最有人缘的人,每个人都喜欢他,除了当家的解枫情。
解枫情老爱拿斜眼看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好像对他从头到脚都不满意,而秋蓠就会像进入攻击线内的猫一样的拱起背,表现出“你对我不善,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意味,这使得两人的关系日坏。
但是解枫情又早晚一定要叫他服侍,秋蓠若是不在,他还会暴怒不已。可真的把他叫来了,两人又没做什么,只是恐怖的对看着,像两只猛兽随时都会咬住对方的脖子,非把对方置于死地不可。
而且还不只是咬死这么简单,他们还像是要把对方给咬个肢离破碎才会称心如意,所以说他们的关系只能说让人害怕
主子不像主子,仆役不像仆役,谁也不知道他们后来会怎么发展。
秋蓠摇着头,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半夜起来,对谁来说都是最痛苦的,更何况他白天还要一天到晚伺候那个死鱼眼。
但他仍是坚定的推开被子,毕竟早日回苗疆是他此时最大的心愿,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走出解家。
夜晚的风很凉,没有白日的酷热,也许是因为午后下了一场雷雨才这么凉爽。解枫情还没有入睡,因为他现在虽然不再跟那个贱婢一般见识,那贱婢也不再动不动就对他嘲讽一番,但是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却比之前还要激烈。
而他的心情也比之前与那贱婢对骂时更加的起伏不定,要是一时半刻没看到她,他还会像四肢少了个胳臂似的颇不对劲,非得她在身边服侍不可。
见到她,觉得生气;没见她,又会更生气,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什么。
今晚他睡不着,正看向窗外,他并没有点灯,所以从外面看进来,只会见到他的房间是暗的,但是从房里看出去,月光将外头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的。
从远方走来一个人,月光迷迷蒙蒙地,像团轻雾般笼罩着来人明艳白皙的侧脸,夜风轻扬起那人的衣衫,使得对方看来宛若仙人下凡,解枫情的心像要跳出来一样的瞪视着那个正在走路的人儿。
那个人长得虽然像天仙下凡,但是解枫情认得他,所以知道他不是天仙,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他解家的奴婢。
“秋蓠……”
他全身发抖的站起来,一把火往上冲,烧得他面泛红光。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三更半夜着男装出去,除了私会情人、干些淫荡下贱的事之外,还能做什么?
若问他在气些什么,解枫情当然会说秋蓠是他解家的奴婢,但若是其他奴仆,解枫情只会视而不见,现在他却气到发抖,脑中还一片混乱。
他站了起来,跟在秋蓠身后。他要揪出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他要……他要……他要做什么,他已完全乱了。总之,他不许秋蓠爱上别人就是了。
秋蓠很轻松的哼着歌,虽然刚才要起床很难,但是晚上的风吹来,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觉得今晚的风让他感觉像是回了家一般的舒服。
解枫情偷偷的跟在他身后,露出像是丈夫正准备捉自己娘子的奸情一般的恐怖表情。
他瞧见秋蓠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不禁握紧双拳,像要疯了似的忍着怒意。就在这间小屋,秋蓠跟他的情人相会,而且恐怕不知已经持续多久的时间了。他靠近门板想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哎呀,别乱动,好好,我知道你很高兴我来了,我也很高兴啦,别这样……”
秋蓠此时说话的语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媚意,不知道是不是在调情,因为秋蓠是笑着说的,说得好柔好媚。解枫情听到这么无耻的声音,已经气得快要吐出血来,这辈子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哇,别拉我衣服,等会儿衣服皱了就不好了,也别舔我啦,我会怕痒。”
这拉衣、舔吻说得如此明白,解枫情再也听不下去这淫声荡语,用力地踢开门大吼:“你们这对狗男。。。”
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屋里没有秋蓠偷情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床铺,只有一堆堆的草,还有好几头牛;其中一头牛正咬住秋蓠的衣角,另外一头牛则在舔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人在偷情,或做些不堪的动作。
解枫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而秋蓠也被解枫情给吓倒。这个死鱼眼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
解枫情难以理解的问着。他比着牛,问出来的话虽然很白痴,但却是他心里最大的疑问。只是他的表情呆滞,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事。
“我还没问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就先问我了?幸好我没把你当贼一样,拿起棍子就打,否则你早就倒在这里要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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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他一再用命令的口气问,秋蓠没好气的道:
“你没眼睛啊,没看到我在帮人家照顾牛吗?拜托你赶快出去好不好?以免让人以为你是个贼。”
“你在帮人顾牛?”
秋蓠对他的问题很受不了,“对啊,你不是说我除了服侍你之外的其余时间可以做自己的生意吗?我最近刚接了一笔生意,他说只要顾牛顾个十天,我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原来你在顾牛,原来你在跟牛说话,也就是说你半夜不睡觉不是跟人幽会,而是来这里照顾牛……”解枫情一边说着,一边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开心,笑得快要流出眼泪来。
秋蓠看他笑得很怪,不禁皱眉。“喂,你笑得很古怪耶,你要不要去看大夫啊?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现在又笑得莫名其妙。”
“没事,我只是松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才刚从苗疆来到杭州,怎么可能会有……哈哈……我想太多了。”
“喂,你要笑得这么奇怪可以,但是不要在我面前笑好吗?你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麻烦你快出去好不好?”
忽然,解枫情想到她一个弱女子三更半夜的为人顾牛,万一遇上什么坏人,岂不是得不偿失,解枫情的表情瞬间转变成凌厉,二话不说地拉着秋蓠要离开。
秋蓠怒道:“喂,你干什么?我又没犯着你!”
“不准你做这种工作!”他一出口就是严厉的命令。
秋蓠才懒得理他,“大少爷,我欠你八百两耶,我不找事做,不就得一辈子老死在你那里?”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在我解家有得吃有得喝,而且照顾你周全。”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秋蓠听了不禁变了脸色,他拨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需要人家来照顾,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不管你多有钱有势,我看不中意的地方,就连皇宫我也绝不会屈就的。”
解枫情仍拖着他走,狠狠地命令:“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做这种工作,给我回家睡觉去!”
“喂,你明明说过我可以有自己的时间的。”
秋蓠不满的激烈反抗,解枫情只好捂住他的嘴。
“你晚上没睡饱,早上怎么来服侍我?你要一两,我给你十倍、一百倍,总之晚上这么危险,你绝不能给我踏出解家一步。”解枫情的力量比秋蓠大,拖着秋蓠离开了牛棚,把他带回解家,还带到他的房间,推他躺在床上,严厉地道:“我要在这里看你睡,你给我睡,听见了没?”
“喂,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你这个人真的很混蛋!”
秋蓠气得怒声叫骂,解枫情就任由他骂,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上,显然是要盯着他睡觉。
对于今晚得怒叫声,解家仆役已见怪不怪,纷纷倒头就睡。大家想着: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四章
秋蓠气死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瞠大着眼跟解枫情互瞪,解枫情也不理会他,总之就是要他睡觉。
秋蓠觉得解枫情不知道是不是发了什么疯病,竟这样的抓狂,还没说上三句话就把他给捉回来,硬逼着他睡觉。他不想吃亏,最起码要赚的银子绝不能飞了。他没好气的道:“你说要给银子,给我啊,你给我我就睡觉。”
解枫情二话不说的拿出一张银票,压在桌上,“等你明天睡醒后,这就是你的了。”
秋蓠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先给我,否则你要是骗我,我不就白睡了!”
解枫情将银票拿给他,秋蓠看了眼银票的数字,竟是一百两,他先是一愣,最后才好心情的躺下去睡;反正有人要给他银子,不拿白不拿,他绝不会客气的。他要一觉睡到天亮,睡的安稳舒适,至于解枫情要不要睡,那是他的事。
解枫情一夜无眠的起身,他头一个找的不是睡在床上的秋蓠,而是到客厅找寻那年纪足以当他爷爷的总管。他的神色比往常更为严肃,依然是云贝的少爷架子,“总管,我有话要问你。”
“少爷,有什么事吗?”见解枫情神色凝重,总管以为是很严重的要事,他赶紧凑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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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觉得……也就是说,以你的年纪……我想应该能够给我一些建议,所以……当然……你也有同年纪的孙女,应该会比较了……了解这些事?”
总管瞠圆双眼看着解枫情,因为他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少爷吞吞吐吐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是非常的烦恼,但是他语焉不祥,总管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总管低头,更关切的问道:“少爷,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我做的到的,我都愿意做,但是可否请少爷说清楚一点?”
深吸一口气,解枫情似乎镇定了些,他又问了一次,不过他的声音似乎卡在喉咙,有点出不来。“你觉得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总管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因为以少爷的个性,是绝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况且多得是女孩子想嫁他,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才是,所以他脸上充满了震惊,还挖了挖耳朵,不敢置信的问:“对不起,少爷,我听不太清楚,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
解枫情脸上冰冷的表情已不复见,也没有刚才的少爷派头,他越说越小声:“我是说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少爷,你是要挑选东西送给你姑母吗?”
解枫情摇了摇头,尴尬的道:“不是,是像你孙女那样年纪的姑娘。能够讨她喜欢,让她拿到礼物后会很高兴的是什么?”
总管震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这真的不像少爷会问的话,少爷通常问的都是账本、仆役间的问题,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脑袋混乱得似一团泥的总管只能回答:“少爷,这个问题挺难的,让我想想看。有了,姑娘家爱穿新衣服,你若是知道这位姑娘爱什么颜色,让她去选做一件新衣裳,保证她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