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医师跟我们的王后长得有点儿像,大王最讨厌这种女子在他面前示好,从来都是不客气得?”
“噢?”落心来了兴趣,问道:“以前会有跟你们王后长得像的女人向大王示好?”
小宫女怯怯地点点头,莫名奇妙地看着落心,好像她就是来向大王示好的女人,看出了她的担忧,落心忙问道:“如果我示好了,后果会怎样?”
小宫女吓得摇摇头道:“无医师千万别呀!轻得是大王把你一脚踢飞,重得可能会被砍头得。”
“是吗?”落心暗叹,这小子的脾气还是没改呀!不过心中觉得很感动,遂又问了一句道:“北格宫里的嫔妃无数,为什么要让外人来向大王示好呢?”
“唉!”小宫女叹了口气道:“自从王后娘娘病了,宫里的嫔妃们杀得杀,轰得轰,早就没有了……”
落心听不下去了,抬手制止了她,端着药碗绕过花丛,向紫藤椅走去。
静静地看着他,落心悄悄地蹲下身,空气里带着浓浓的酒香。
男人如僵尸般笔挺地躺着,没有一丝表情。落心的心中酸酸地,忍不住仔细地观察起他的脸来,然后她惊喜地发现,男人呆滞的眼神中居然隐藏着梦幻的光芒,这么说他的心没有死,一定是等得太久,所以太累了。
不自觉地伸出手,落心轻抚他的脸颊,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通遍了全身,从来都是个火炉的他,怎么会?不能再想了,落心猛地扭过头去,感觉到心底最柔软,最敏感的角落被冻到了,泪夺眶而出,在心底结成了冰。
“落心,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一声轻轻的呼唤,好像梦语却又那么真实,落心赶快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目光依然呆滞,眼角挂着一滴泪。他,他居然睁着眼睛在做梦?
定定地看着他,一道灵光闪过,如果轻轻的抚摸就能唤醒了他沉寂的心潮,说明他的心里是认识自己得!想到这儿,把碗放到地上,落心决定拼一拼。
悄悄弯下身,落心猛地搂住了男人优雅如天鹅的颈项,大胆地吻住了他的薄唇。还在做睁眼梦的男人突然被吓醒了,霍地睁开了根本就没有闭的眼睛,距离是如此得近,他看到一个女人咬住了自己柔软却冰凉的唇,瞪大眼睛看着她。男人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眨,不多久,犹如深潭的眼眸中就有波涛涌动,有闪电雷鸣。
男人的身体开始轻颤,眼底流出的惊艳让落心突然产生了一种邪恶的战斗力,什么都不管了,落心狠命地吸吮他唇上的水润,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当场呆傻,任由落心肆虐他柔美的冰唇,一动都不敢动。
落心怒了,歪着脖子拿眼瞪他,暗骂,臭小子要是认识我就把嘴张开,好像有心里感应般,依然呆傻着的男人,溢出了极轻微的哼声,悄悄地张开了唇,正用舌头舔他的落心赶紧把舌探入,刚一碰到他温润的舌。落心热情地与他缠绕,纠结,然后把他的舌头卷入到自己的口中……
男人一直吓得不敢动,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终于他清醒了,猛地坐起身,突然搅住了落心的腰,捏住她小下巴,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谁?竟敢轻薄本王!”
听了他的话,落心哈哈大笑,心中暗喜,轻薄野狼风!good idea!没有被一脚踢飞,看来他的心里还是认识俺得,想到这儿,落心故意忽视他的愤怒,推开他的大手,一弯腰从地上拿起药碗递给他,命令道:“请大王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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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搅着她的腰的手突然紧了紧,恶狠狠地问道:“你可知你今天行为的后果?”
“要杀要刮随大王的便,不过请大王先把这药喝了。”
“什么药?”
“治白发的药。”
“不用了!”男人一扭脸,无尽的寂寥突然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落心的心中又是一酸,霍地扳回他的脸,一捏他的下巴就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你……咳咳咳……你……咕咚……咕咚……你这……臭女人……”
灌完了药,落心从兜里掏出一块桂花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决定今天先到此为止,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明天再谈。
想到这儿,落心拿起碗,迅速站起身,一边儿向宫门外走去,一边儿说道:“大王明天见了!”
“站住!”怒吼声。
“你是谁?”厉喝声。
“这么就想走了!”讽刺声,外加大手攥成了拳。
落心的脚步没停,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飘出了一句话:“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
例诊祭祀
今天,落心起的很早,特意穿上一套明媚的粉白色襦裙,袍角袖口镶着黑边,裙摆上面还绣着展翅飞舞的彩蝶。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朵舒展灿烂的蔷薇花。对自己的感觉良好,落心美滋滋地出了家门向王宫走去。
“心儿!”刚出门没多久,落痕哥哥突然追了上来,很神秘地嘀咕了一句道:“书烟让我转告你,去落心宫之前一定要先去见他。”
“他不去早朝吗?”落心诧异地问道。
“他说今天休朝一天”看着落痕哥哥严肃的表情,落心知道一定有事儿。
御书房中,烟危坐正中,面有忧色,落心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从烟对她的态度上看,落心确定烟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对她刮目相看却是有得,否则昨晚也就不会让她去见野狼风了。
“无痕姑娘,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说说我王嫂的事情,”他停住,盯着落心,发现落心正在认真地听着,他继续道:“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
“?”落心蹙起眉,有些不解。
“例诊祭祀就是为了要把我王嫂落心的魂招回来”听了烟的解释落心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轻声问道:“前些日子不是刚刚进行了招魂天祭吗?”
“那是一年一次,这个是一个月一次”
“还是血祭吗?”落心警惕地问了一句。
“对,不过只有我王兄的血才行,”烟苦笑,“这都要怪我。”
“怪你?”落心依然不解,不过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野狼风的身体从以前的火炉变成了现在的冰盒,原来是身上的血快被人给抽光了。
“无痕姑娘,”叫了她一声后,烟叹了口气,“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他抬睫,“那时候我王嫂落心病得很重,连续治疗了几个月也不见好转,王兄很着急请了无数名医都不见起色,后来秋太医坦言,说落心的身体机能在衰竭。无奈之下,王兄命我代为寻找高僧神道看有没有办法,结果一个神道给了我一颗保命丹,他说当落心的生命彻底枯竭的时候把这颗丹药放到她的嘴里就可保住她的性命。我当时只当这是无稽之谈,虽然收下了丹药却没有真得很上心,直到……”烟哽咽住,说不下去了。
“直到什么呢?”落心催他。
“直到我王兄写下遗诏,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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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诏?”落心的身子一震,野狼风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我们可是夫妻,生死要相随的夫妻;你要是想让我好好得,你就给我好好得……莫非他不只是说说,他这是来真得,而且提前做好了准备!落心惭愧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暗恨自己的冷薄,真是太对不起风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了,觉得喉咙发堵,她强弩着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监国大人怕大王出什么不测,在你王嫂咽气的时候给她吃下了保命丹?”
烟点点头,嘲讽地一笑道:“这保命丹保是保住了我王嫂的身体,可它是个吸血鬼,我王兄每个月都要放给它很多血才行。”
吸血鬼?莫非落心的尸体被吸血僵尸占了?如果是这样,这一世的自己死了自然就没法转世了,毕竟小落心是她的前世。落心把自己看过的吸血僵尸的故事在大脑中回放,不对,她暗想,吸血僵尸可是谁的血都会喝得,没有必要一定是野狼风的血。看来这里面有蹊跷。
“敢问监国大人,血祭之后你王嫂是否苏醒了呢?”
“没有!”烟摇摇头,“不过每次血祭之后,王嫂的脸色的确会红润一些,所以王兄才跟着了魔似的相信这例诊,而且现在需要的血是越来越多,我只怕……”烟哽咽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莫非这就是为什么这仗总是打打停停?因为风每个月都要回来献血,不对,他可以派其他的将军不一定要自己亲征呀!算了,不想这事儿了,还是先把小落心的身体解决了再说。
“为了帮助无痕医治大王的病,我是否可以参加今天的例诊祭祀呢?”落心轻问。
“我本来就是想让你参加,不过危险还是存在得!”烟意味深长地看了落心一眼,“王嫂的密室除了那些神婆神汉们,只有王兄和我进去过。”
“所以你怕大王会对我不利!”落心替他把话讲完,烟点点头后轻笑道:“没准儿也没那么糟,昨晚你可是第一个吻了他还能活着走出落心宫的人。”
听了烟的话,落心仰头一笑,看来自己是被盯梢了,“既然监国大人什么都看到了,无痕也就不瞒你,我看上你王兄了,希望你能多给与支持呦!”
优雅的男人突然开怀大笑,“书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凉如水,烛火摇曳,通往落心宫地下寒室的路又窄又长。
幽冷的青光从寒冰床上如烟般升起,美丽的女子安静地躺在上面,处在沉睡中的俏脸泛着淡淡的红光。刚刚放完血的男人白发及腰,痴痴地坐在她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有深深地惭愧之色。
他是如此得爱着这个总也睡不醒的女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看到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可是昨天他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男人的心隐隐的痛,整个人被恐惧包围着,如果他的落心知道了他昨天整个晚上都在想着那个轻薄了他的女人,一定不会再要他了。男人的肩膀微微地颤了颤,本来她就不够爱他,总是想从他的身边跑掉,如果她知道了他的不轨行为,会不会再也不要醒来?永远的离他而去呢?男人害怕地想着。
落心悄悄地站在石门口,怔怔地望着,无声地流下泪来,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辨。眼中的感动和无奈交替着变换。
作为落心,如此痴情的男人让她感动,恨不得从此用尽了自己心中所有的血去爱他。
作为无痕,她很无奈,她的情敌竟是她自己!从野狼风痴迷的眼神中,落心看得出来,他真得很爱冰床上的那个躯体,而爱情本身就是灵魂与肉身的统一。
如果自己想办法把前世落心的身体给毁了,这小子要是一时想不开该怎么办?
死一般寂静的寒室中,突然响起了轻声地哽咽:“落心,今天又是例诊祭祀,你看,我们的血脉已相溶了,你睁开眼看为夫一眼好不好,我……我真得很想你!”
伴着一声叹息,隐隐有悲泣之声传来,男人一愣,嚯地转过身,突见昨晚轻薄他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站在他的身后哭得泣不成声。男人盛怒,想要冲上前去一手就掐死她,可一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男人无论如何都恨不下这条心,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
“你这臭女人还真是活腻歪了,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一个箭步男人就冲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