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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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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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秦麦担心的就是她的心理,这诡异惊悚的两天只怕会对她的心里造成极大的伤害,何况秦麦要问的问题势必要让郝韵回忆起那段恐怖的经历,不过目前来看,秦麦觉得这种经历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这个女孩很不简单啊!秦麦看着掩口一笑百媚生的郝韵暗暗忖道。
秦麦还在酝酿该如何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唐离温温柔柔地牵起郝韵的手,怜惜地抚摸着她手臂上留下的青紫勒痕道:“这世间的事真是巧得让人称奇,郝韵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郝韵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双颊飞上了一抹羞红,偷偷地瞥了一眼秦麦嗫嚅道:“前几天那事。。。。。。我被队里放了假,心情很不好就想着散散心。”
 铁莘嘿了一声,大惊小怪地叫道:“别人旅游都是去名山大川啊、江河湖海什么的,你却要来西藏!”
 郝韵委屈地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我只是想回家乡来
这句话一出口,秦麦三人都愣住了,“你是说你家在西藏?这怎么可能?”秦麦沉声问道,其实他们也都不知道郝韵祖籍哪里,只是美丽的郝韵那白瓷一样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和时尚的气质根本就与西藏搭不上半点边,也难怪三个人刚听到郝韵的话时同时生出了不可思议的怀疑。
 郝韵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凄婉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出生在西藏山区的郝韵在这里一直到十二岁时,一场百年难遇的风暴夺走了父母的生命,幸运的她被一位驻藏军官收养,后来被带回了北京,改了名字考了大学,毕业后做了警察。
 秦麦暗暗点头,心想这样说就对了,难怪当时那个男警曾经暗示郝韵的父亲是位高官,原来是养父。
 按照郝韵所说,她就是出生在热扎山区的游牧民族的后代,“虽然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亲人,但毕竟是我出生的地方,已经有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铁莘突地挠头道:“那个黑大个儿是怎么回事啊?”他问的是那个男警,其实那男警虽然黑了些,可与他铁莘相比却也可以算得上小白脸了,这就叫乌鸦站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当然,在铁莘的潜意识里就对他有着一种敌视的心态,只不过对待死人铁莘这已经算是客气了。
 秦麦和唐离都有些好笑,郝韵怔了一下便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神色有些局促地道:“他和我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他说从没到过西藏就借着这个机会来旅游。”
郝韵低头解释的样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铁莘很得意地瞄了一眼秦麦,可接下来就傻了眼:郝韵忽地抬头直直地注视着秦麦,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声若游丝地快速道:“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说完立刻垂下了头,两只手很紧张地纠缠在一起。
唐离似笑非笑地睨着目瞪口呆的秦麦,铁莘就像吃下了黄连一般,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这个貌似忠厚老实的兄弟,他现在真想跳起来揭发秦麦的真面目,狠狠毒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顿,霸占了美丽温柔的唐离不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郝韵也下了黑手!
秦麦觉得自己很冤枉,他这也不过是与郝韵第二次见面而已,可郝韵的态度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唐离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郝韵也没明确说对你秦麦怎样呀!
秦麦怔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苦笑道:“郝韵,我们当然相信你,其实就算你和他。。。。。。”秦麦想说“就算你和他真的有什么也和我无关,你这么说很容易引起大家误会的!”
 郝韵却像是被狠狠地蛰了一下似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双眼通红地盯着秦麦,一副垂泫欲滴的哀婉模样,凄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这一次就连唐离和铁莘都发现事情不对头了,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麦的人,非铁莘和唐离莫属,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一个是心意相通的恋人,如果说之前郝韵的解释只能说明她对秦麦有好感的话,这句话简直就明白无误地表现出对秦麦已经情根深种了。
 可两个人统共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况且他们的初次相识绝谈不上愉快,此时唐离和铁莘都想,难道说是因为秦麦救了郝韵,后者就准备以身相许了?
 铁莘愤愤不平地生着闷气,想当初还是自己坚持着要救郝韵呢,为啥她就不正眼看看自己?
 郝韵没有一个字表现出对秦麦有好感,但她的语气神态就像是她早已经是秦麦的什么人了!
秦麦的头很疼,他当然也看出来郝韵对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可偏偏人家并没有任何告白,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向处变不惊的秦麦使劲地捏了捏眉心,含糊地道:“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惜你的同志他。。。。。。”
 郝韵的眼角滚落了两颗热泪,长而翘的睫毛颤抖着,看上去充满了无助和哀伤,强烈刺激着男人的保护欲,让秦麦和铁莘心中怦然而动。
 唐离将郝韵揽到胸前,抚摸着她的背心柔声劝道:“郝韵,你也不必太伤心,毕竟错不在你,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
 铁莘也嘿然叹气,心有戚戚焉地道:“这可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得这个死法。”
 “都怪我!”断了串的珍珠似的泪水狂涌而出,郝韵痛苦的模样让人心酸,秦麦狠狠地瞪了铁莘一眼,对郝韵正色道:“这跟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
 唐离也劝道:“这是飞来的横祸,郝韵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就是!”铁莘打了个哈哈道“俗话说的好,早死早托生,辈辈儿都。。。。。。”在秦麦要杀人的目光中,铁莘硬生生将后面的两个字咽了回去。
在秦麦和唐离的劝解下,郝韵暂时压下了心头的自责,双眼通红,是不是啜泣一声,秦麦也不想再耽误时间,略一沉吟便直入主题:“郝韵,那个古怪的女人使用的语言我从没听过。”
 郝韵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这不奇怪,她讲的是我们木族的语言,木族是生活在山区的游牧民族,现在的人数非常少了,就连这个民族都已经快要消亡,它的语言当然罕见。”
“木族?”秦麦和唐离交换了个眼神,都微微摇头,秦麦确认自己从没有听说过这个民族,但是一个有着语言甚至可能有文字的民族非但历史必定很悠久,而且很可能曾经显赫一时,可这样一个民族竟然没有任何记载流传下来,确实奇怪的很。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繁荣,最终在衰落中被其他民族融合、消亡的民族并不少见,比如上古夷族、秦汉时的东胡、突厥;唐宋时期的契丹等等。
 铁莘听到郝韵并非汉族或藏族人,大感好奇:“木族?是木头的木还是公母的母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麦和唐离都是心头一震,母者,女子也,难道是谐音?这个神秘的民族与西女国有什么关系?
 郝韵白了铁莘一眼道:“当然是木头的木了!”
 秦麦思索了片刻,抬眼望向郝韵:“你知道那座天宫究竟是什么地方吗?”
 郝韵的脸色大变,苍白如纸,直勾勾地盯着秦麦,两人目光相对都不退让,郝韵急促地问道:“你究竟是不是那人?是不是那人?”
 “那人是哪人啊?”铁莘满脸迷惑地嘟囔道。
唐离、秦麦和郝韵三人却像是压根没听到铁莘的话,郝韵像是既在盼望,也在恐惧着,而秦麦则是严肃里夹杂着些许犹豫不决,沉默了良久,秦麦才一指唐离沉声道:“她是,我不是!”
秦麦朝唐离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她的脖颈,唐离怔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忙将藏在衣内的那枚指环摘了下来递给了郝韵道:“请你看一看这个指环,这也是我的一件祖传之物。”
 “这是我们木族的文字!”郝韵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大变失声叫道,仔细辨认着将指环上的字逐一念了出来,当然是翻译之后的:“大、善,后面两个字我却从未见过。”
 秦唐二人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喜,两件可能是属于神秘的木族或者说昔日神女国的古物已经隐约地能够印证他们的猜想了。
 郝韵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已及的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呻吟,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唐离半晌,突然深深地低下了头道:“请允许我勘验。”
秦麦与唐离再次对视了一眼,唐离虽然到达地宫时错过了黑袍女子与秦麦的许多对话,可后来秦麦把当时的经过都告诉了她,两人的心中都是一动,听郝韵的意思,她似乎也有着办法验证唐离究竟是不是那王杖所有者的后裔?
 “郝韵,你先告诉我们你要怎样做?那古怪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还有。。。。。。”秦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韵打断。
 “除非让我先勘验过她就是那人,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郝韵神色坚决,根本不容商量。
 秦麦注视着郝韵片刻,她毫不退让的目光和眼中的决绝让秦麦叹了口气,“会不会有危险?”他可是记得当时黑袍女子举着刀要切自己的手腕。
 郝韵摇了摇头道:“不,我只需要唐离姐姐的一滴血!”
 唐离微笑着对有些犹豫的秦麦说道:“只不过一滴血而已,若是真的可以证明某些事情,那可划算的很呢。”
 显然,唐离对郝韵如此慎重认真的行为心底并不认同的,言语神态轻松得像是在开玩笑,也只有秦麦才能够看出来唐离心中的紧张。
 灯光下,郝韵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刺破了唐离的指尖,一颗晶莹如红宝石般的血珠将唐离莹白如玉的纤细手指衬托得更加白皙,看起来有种让人心惊的美感。
 郝韵转头望向秦麦,轻声道:“拿来。”
 秦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弯腰将别在小腿上的短刀抽出倒转刀柄递到了郝韵的手中。
“我要的是神鼓!”郝韵又好奇又好笑,娇媚地白了一眼秦麦,饶是对她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的秦麦亦被这妩媚温柔如春水轻波的眼神给害的心神激荡,轻咳了一声,慌忙将那面有着神秘力量的鼓拿到了郝韵的面前。
铁莘看着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地“眉目传情”,郁闷的几乎发狂,恶狠狠地瞪着秦麦的背影,许下了无数最恶毒的诅咒,等到秦麦感觉到背心冷飕飕的回头望去,铁莘已经一脸憨厚关切地问唐离:“疼不疼?”手里拿着绷带随时准备着为唐离包扎伤口。
郝韵面色凝重地将唐离的手指翻转,那一滴血带着赤红的残影滑落在漆黑的鼓面上,快速地渗透,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无数条血丝沿着诡异的轨迹向四外发射蔓延开来,随即,更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以那滴血落下的位置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暗红色的血丝迅速地如灵蛇般扭转着延伸,不消片刻竟然整张鼓面都变成了一片血色!
秦麦三人相顾骇然,闭着眼睛的郝韵面上露出了痛苦无比的表情,双手在虚空中贴在神鼓的两侧,身体微微颤动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那鼓面竟然也抖动了起来,很快地就从微不可查发展到了肉眼可见,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渐渐响起,就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深沉的闷雷声,又像是从山的那边擂响了无数面的战鼓。。。。。。
鼓声慢慢地大了起来,秦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在逐步加快,好像要和上这嗡鸣的节奏似的,不消片刻已经快到他几乎无法忍受的程度,正在这时秦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连忙回头望去,就看到铁莘满头大汗,面如金纸地仰倒在地上,身体一阵阵不停地抽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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