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放缓声音,和声道:“那是因为石龙身上的皮和珠,均是克毒驱邪的难得珍宝,而岛上尚有一株灵芝和仙草,也是他们急切欲得之物,这便是‘乾坤五邪’何以恨我等入骨的真正原因了。”
老土司听罢,依然面带难色的焦急说:“可是,五位高人现在邀有高手……”
江玉帆立即淡然一笑道:“那是我们早已料到的事!”
老土司却认真正色说:“可是他们请来的是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真人和昆仑派的掌门人‘清虚’仙长呀!”
“风雷拐”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道:“盟主,天山派的‘玄玄’真人,虽然与‘天山五子’没有任何渊源关系,但他们友谊笃厚,如果我们与‘玄玄’真人起了冲突,很可能将‘天山五子’牵扯出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淡然一笑道:“胁从之人,未必肯为‘五邪’卖命!”
老土司一听,知道江玉帆早已了解了天山派与“五邪”之间的秘密,因而也坦白的说:
“可是‘清虚’牛鼻子会拼命呀!”
江玉帆冷冷一笑,不屑的道:“无耻之徒,留之反使昆仑蒙羞,不如及早除去!”
老土司一听,知道无法阻止江玉帆等人前去,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既然公爷如此坚决,明晨老臣愿为前导,一同前去‘玉阙峪’!”
佟玉清自然不会拖连老土司,因而心中一动,立即愉快亲切的说:“我那匹座马奔走山路如履平地,明晨我就赐给你骑……”
老土司不知是计,加之又是他崇敬的公主,在受宠感激之余,不自觉的脱口恭声说:
“玉阙峪近在咫尺,何需乘马,以公主公爷暨诸位大侠之轻功身手,个半时辰即可到达,公主恩赐,老臣在此谢过了!”
说罢,起身离席,深深一躬到地。
佟玉清一见,内心不禁有些惭愧,所幸她是为了老土司的安全而用计,良心稍安。
这时见老土司离席施礼,也欠身还礼道:“我担心‘乾坤五邪’对你不利,我看你明晨还是不去的好!”
老土司不觉失声一笑道:“老臣如此隆重恭迎公主、公爷,即使明晨不去引导,‘乾坤五邪’也不会放过老臣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内心十分感动,因而不便再谈前去“玉阙峪”的事。
谈话告一段落,继续开怀畅饮,这席酒直吃到未末申初,才在老土司的恭引下,进人宾馆休息。
江玉帆一俟老土司告退离去后,立即望着准备休息的“悟空”等人,念声道:“诸位注意,我们为了不连累老土司和全镇的百姓,我们要在‘乾坤五邪’尚未采取报复行动之前,赶到‘玉阙峪’,也可给他个措手不及……”
话未及完,看了一眼院中雪花飞飘的韩筱莉,已插言问:“表弟的意思是马上动身?”
江玉帆亳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表姊的意念是……?”
韩筱莉顾虑的说:“我怕我们天黑前找不到‘玉阙峪’,而‘乾坤五邪’却在我们不在时赶到了此地……”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肯定的说:“小弟敢断言,天黑之前他们绝不会前来,因为,‘五邪’痛恨的是我们,他要利用‘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与我们为敌,将来要我们二十几人对付天山昆仑两派的势力,如果他们邀‘玄玄’真人两人前来谋害老土司,‘清虚’两人必自恃掌门之尊而不屑此肖小行径加以拒绝,所以,‘五邪’如果有所行动,也必是仅‘五邪’五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深夜前来!”
阮媛玲却担心的道:“可是,如果我们晚饭前不能赶回来,老土司仍然会知道呀!”
江玉帆失声一笑道:“在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找不到‘玉阙峪’,我们就马上赶回来,如果找到了,回来不回来都无所谓了!”
阮媛玲听得娇靥一红,想一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江玉帆一见,立即望着大家一挥手,催促道:“时间不多,快走啦!”
说罢,飞身纵至院中,足尖一点,直飞房面。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等人,也紧跟着飞上房面。
这时的雪较之午前大多了,所幸风力不强。
江玉帆站在房面上,游目一看,只见正西绵延无际的雪峰银岭中,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山势,只有正西二十几里外的一座似断峰,似平岭的山势最突出,也最惹人注目。
于是,举手一指那座奇形断峰,道:“大家看到了没有,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广大奇特形如断峰的平岭,登上那座断峰俯视下看,一定能发现‘玉阙峪’的位置!”
“悟空”等人一听,纷纷称有理。
于是,众人再不迟疑,展开轻功,迎着大雪,直向镇外驰去!
前进不足二里即是午前看到的断壁尽头,绕过断壁,即入群峰之中!
众人翻雪岭,绕雪峰,直向那座绝高的断峰前驰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昏暗、大雪飞飘中,距离那座断峰仅剩了两道梯岭了,大家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如果断峰上就是“乾坤五邪”的玉阙仙境,半个时辰之后,一场大厮杀就要展开了。
但是,就在这时,蓦闻佟玉清一声娇呼:“大家快看,一定是她!”
陆贞娘等人闻声一惊,凝目一看,只见断峰下的第一座梯岭上,一道蒙蒙白影,身后拖着一缕柔细长发,足下带起滚滚旋飞雪雾,里由岭上,俯冲而下,身法之快,捷逾电掣。
打量间,蓦闻佟玉清再度一声清脆急呼:“玉弟弟,当心中计!”
陆贞娘等人定睛再看,江玉帆已身形如烟,早至十数丈外,直向那个电掣驰来的白毛皮衣女子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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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江玉帆业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就是追到西天边,也要追上白皮毛衣女子,弄清她的师承来历,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
是以,当他第一眼发现白毛皮衣女子时,便一声不吭的尽展轻功,直向当前梯岭上如飞地去。
虽然,他听到了佟玉清的焦急娇呼,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理会,继续向岭上扑去。
飞扑中,凝目一看,发现挟着滚滚雪雾,电掣向第一座梯岭下飞驰的白皮毛衣女子,目闪惊急,神色间显得有些慌张。
举目再向后面的断峰上看去,白皮毛衣女子的身后并没有高手追击,这的确令江玉帆费解。
打量间,业已驰上面前的梯岭。
但是,就在他驰上梯岭的同时,由第一梯岭上电掣驰下的白毛皮衣女子已发现了他。
只见白皮毛衣女子大感意外的目光一亮,一声惊呼,娇躯一闪,疾如陨星坠地般,挟着“沙沙”响声,直向岭右斜下飞去,而且,去势之疾,较方才不知又快了几倍。
江玉帆一见,脱口疾呼:“姑娘请站住,在下是江玉帆。”
说话之间,衫袖疾拂,加速向前追去。
但是,白毛皮衣女子头也不回,身形不停的急烈闪动,沿着一道伸向西北的大山沟,飞似的向前逃去。
江玉帆感到非常不解,更闹不清这位身穿白毛皮衣的女子,三番两次的帮助他,而又三番两次的不愿意见他的原因。
不过,方才在白毛皮衣女子蜇身惊呼的一刹那,他仅看到她皮帽下那张娇美面庞的轮廓。
因为在她罩头的白毛皮帽上,尚蒙着一层薄纱,所以他没能看清她的面目。
白毛皮衣女子的美好面庞上罩一层薄纱,在江玉帆来说,他当然不会认为是为了他,因为在这么急的大雪中,以她这种快速如飞的身法飞驰,脸上单一层薄纱,自然是为了保护她娇美的面庞和眼睛而有利于视线和飞行。
另一点令江玉帆感到不解的是,在山口下的小部落外,他会亲眼看到白毛皮衣女子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与人交手,但是,这时却见她徒手未摆兵刃。
正感不解,业已到了第一座梯岭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白毛皮衣女子所经过的积雪上,竟留下两道光滑平整,宽约三寸的浅沟。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白毛皮衣女子的脚下,果然穿着东西,只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看罢抬头,神色不由一变,就这眨眼之间的工夫,白毛皮衣女子顺沟而下,看看就要到了岭下的雪谷中,彼此距离也愈拉愈远了。
心中一急,大喝一声,衫袖一拂,身形凌空而起,一式“大鹏栖枝”,背张着两臂,宛如苍鹰搏兔般,直向白毛皮衣女子扑去。
由于汪玉帆的那声大喝,白毛皮衣女子本能的回头向江玉帆看来。
回头一看,发现江玉帆凌空向她扑去,面色大变,身法愈形慌乱,加速向雪谷的尽头驰去。
江玉帆一扑之势,速度果然惊人,落脚之处,已达沟下,足尖在一方雪岩上一点,继续向前追去,但是,距离前面飞驰的白毛皮衣女子仍有数十丈距离。
这时,雪更大了,而且,风力也较前增强,天空显得愈来愈昏暗,气温也愈来愈酷寒了。
江玉帆再度飞扑中,发现驰至雪谷尽头的白毛皮衣女子的身法突然慢下来。
因为,雪谷的尽头是另一座斜横梯岭,而且,岭上就是那座奇特断峰的东北麓。
打量间,蓦见前面的白毛皮衣女子,突然将身形停下来,两脚一甩,甩掉脚上的两样东西,继续向斜横梯岭上驰去。
江玉帆一看,这才知道白毛皮衣女子脚上踏的东西,只能往低洼的地方飞驰,如果往高处飞升就不成了。
心念间,已到白毛皮衣女子方才停身处,发现方才白毛皮衣女子脚上甩掉的两样东西,竟是两个形如飞梭的平滑铁板。
江玉帆无暇多看,继续加速向斜岭上追去,因为白毛皮衣女子已驰至岭上。
紧接着,白影一闪,白毛皮衣女子业已不见。
江玉帆一见,心中大急,双袖一抖,身形加快,直射岭巅之上。
就在他驰上岭巅的同时,发现十数丈外的断峰峰角下,竟有不少洞口奇特的雪窟,而白毛皮衣女子正身形一闪,纵进了一个宽约五六尺高约近一丈的雪窟内。
江玉帆深怕白毛皮衣女子遁走,猛提一口真气,迳向白毛皮衣女子进入的雪窟洞口扑去,这一扑之势,身形如烟,快如电掣。亮影一闪已到了洞口前。
但是,就在江玉帆飞扑的同时,曾听到洞内发出一声女子的“嘤咛”声。
江玉帆心中一惊,双袖一抖,急忙刹住身势。
由于他的身法太快了,虽然及时惊觉,但仍到了雪窟的洞口前。
果然,只听“蓬”的一声,一团刚猛狂飙,挟着碎冰雪屑,“呼”的一声击出来。
江玉帆不敢怠慢,衫袖一挥,飞身是退五丈。
停身立稳,凝目细看,只见洞内积满了冰雪,两丈以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也看不见白毛皮衣女子藏身何处。
江玉帆这时心中已渐渐悟到,进入洞中的白毛皮衣女子,很可能不是客栈示警,山口相助的白毛皮衣女子。
因为,如果是,她用不着见了他像看到魔鬼似的夺路而逃,也用不着躲进雪窟里避不见面。
再者,既然相救于前,便不会下煞手于后,像方才这等雄厚刚猛的劈空掌,挟着碎冰雪屑,若非他及时提高惊觉,迅即刹住身势,一旦直追入洞,那还得了?
一想到刚猛雄厚的劈空掌,心头不由一震,他不相信方才那个白毛皮衣女子会具有那等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