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字出口,身形一斜,一头向水晶石壁上撞去。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被他痛心疾首,声泪俱下而感动的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再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叭”的一声脆响,红面老人的头颅,正巧撞在凸出的尖石上,脑浆四射,登时气绝。
也就在这时,前而洞口察看的两个高手,神情慌张的飞身奔了回来,同时,双双惶声道:
“不好了,旋飞的大雪向洞口吹来了,不出一个时辰,洞口就被雪封死了!”
众人一听,个个面色大变,不少人脱口惊啊!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立在千斤闸前的二十几名高手中,一个人旋身栽倒了。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误以为那人惊恐过度晕倒了,立即望着为其他受伤高手包扎的“一尘”道人,吩咐道:“右护法,你快去看看!”
话声甫落,“咚咚”两声,弯身去扶的两人也相继栽在地上。
二十几名高手中,突然有人惊恐大喝道:“不好了,‘断肠红’!”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纷纷惊啊,顿时大乱,个个面色苍白,俱都两眼翻上,“咚咚”连声中,相继栽倒地上。
“一尘”道人一见,大惊失色,一拉江玉帆,脱口急声道:“盟主快走,再迟一步,便要七孔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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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江天帆和“一尘”道人相处经年,知道他是遇事最冷静最沉着的一个,而这时听人喊了一声“断肠红”,竟吓得神色大变,拉着他就向洞口跑,“断肠红”的毒性是如何的骇人,如何的霸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江玉帆在走避中,仍好奇的凝目细看纷纷倒地的二十几名高手处,看看“乾坤五邪”是怎样将“断肠红”预置在千斤闸附近的?
在他认为,“五邪”必是先将“断肠红”置于千斤闸的上方,经二十几名高手愤怒敲打,因而由上面纷纷的坠下来。
但是,当他凝目一看,发现在千斤闸的下面有一根拇指粗细的弯铁管,而一缕血红般的轻烟,就由那根铁管内袅袅的射出来,缭绕散开。
由于大家纷纷走避,二十几名高手也被毒倒了,因而抬进来的伤者无法带走,洞内立即掀起一片凄厉绝望的惶恐和哀号!
江玉帆生具侠肝义胆,怎忍心丢下这些伤者不管,是以,猛的挣脱“一尘”道人,竟飞身向千斤闸扑去。
陆贞娘、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一见,纷纷脱口惊呼:“玉弟弟使不得!”
“盟主,盟主,不要过去!”
但是,义愤堪胸,早忘厉害的江玉帆,早已扑至千斤闸下,伸手握住那根铁管,猛的戳了过去。
也就在江玉帆将铁管戳过去的同时,千斤闸的那一面已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惨叫,那根铁管显然戳进对面猛吹毒烟的那人的喉咙内。
这时,陆贞娘、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俱都不顾个身安危,纷纷飞身跟了过来。
“一尘”道人一面飞纵过来,一面急声道:“大家快服一两滴‘灵芝****仙草露’!”
众人一听,恍然想起,纷纷由怀内取出“仙芝露”来,找开瓶塞就往嘴里倾倒。
只有江玉帆拔开碧绿小瓶的瓶塞,命令“铁罗汉”赶快将大嘴巴张开。
因为在场的诸人中,只有“铁罗汉”没有服过“灵芝****仙草露”。
朱擎珠虽然也没有服过,但她在梵净山“无忧洞府”学艺时,曾巧食过一粒“朱仙果”,因而她早已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所以当年大战毒鬼谷时,她一人数次夜探毒鬼谷进出随心,如入无人之境,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如此,多情的江玉帆,仍让朱擎珠张开艳美的诱人樱口,为她倾倒了两三滴!
朱擎珠虽然是江玉帆经过尊长之命文定的未婚妻子,但她得到的爱却少得可怜。
这时檀郎对她如此爱护,她感激尚且不及,那能峻拒?是以,急忙张开小嘴服了两滴,虽在如此紧张的状况下,仍忍不住羞红着娇靥,向着檀郎秋波轻睇。
江玉帆看得神情一呆,但四周的慌乱和哀号,立即把他拉回了现实“一尘”道人已拿着一个紫血玉瓶,每在自己的手指上倒一次,便在一个伤者的鼻孔上抹一下,同时也安慰他们保持宁静。
片刻之后,洞窟内已安静下来,因为每个伤者都没有中毒晕厥。
但是,自那根铁管被江玉帆戳去后,再没有毒烟吹过来。
“一尘”道人见伤者抹了他的“大凉丹”并没有中毒晕厥,信心大增,又在每个晕厥的高手鼻子上抹了一下,等到他抹到最后一人时,先前抹的几人已经醒过来了。
“铁罗汉”一见,首先兴奋的嚷着说:“牛鼻子护法道长,他们醒来啦!”
江玉帆等人一看,自然也高兴,“一尘”道人内心的感受,更非笔墨可以形容。
二十几名高手虽然醒了,但神志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江玉帆首先望着“一尘”道人,关切的低声问:“你方才不是说,闻到‘断肠红’的人会七孔流血而死吗?”
“一尘”道人略微沉吟道:“据卑职所知,‘乾坤五邪’秘制的‘断肠红’,的确绝毒无比,盟主根据他们自己人的惊骇恐怖之状,也可看得出来……”
佟玉清立及插言问:“莫非‘五邪’施放的不是‘断肠红’,而另有图谋?”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以恍然的口吻望着江玉帆,说:“佟姑娘说的不错,卑职也正在如此揣测,卑职不以为‘大凉丹’能解救得了中了‘断肠红’的伤者!”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你是说,‘五邪’这种毒烟目的在对付我们?”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是的,卑职认为是这样的。”
察看了一下二十几名高手的陆贞娘,都迷惑的说:“如果说‘五邪’专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的神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呢?”
话声甫落,唯一的一条右臂也负了伤的“独臂虎”,立即奋怒的说:“管他‘五邪’为了谁?反正这五个老混蛋都是狼心狗肺。俺不怕风雪大,俺这就去找他们……”
话未说完,满身血渍的“鬼刀母夜叉”已讥声道:“坐到旁边歇着你的吧,你的虎尾鞭还是秃子你缠在腰上的呢!”
“独臂虎”听得一瞪眼,看看自己的右臂和两腿,总共包扎了六七处,不由气得一跺脚,一声没吭,一屁股坐在洞壁下,立即闭上了眼睛。
“黑煞神”一看,不禁有些感触的恨声道:“想俺‘黑煞神’,仗着一副飞抓链子锤,打遍了大江南北,那个见了俺不竖一竖大拇指头?”
“鬼刀母夜叉”立即又斜了他一眼,讥声道:“黑大个儿,俗话说的好,人穷不谈曾祖富,好汉不夸当年勇,须知那个时候你才一个对一个呀?”
“黑煞神”一听,立即瞪眼怒声道:“胡说,俺在大战毒鬼谷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力敌他们四五个?”
说此一顿,突然又懊恼的叹了口气,恨声道:“奶奶的,这一次,一上来就他娘的把家伙丢了!”
秃子一指“黑煞神”手上的两柄护手钩,轻描淡写的道:“其实,丢了练子锤捡对护手钩,你也不吃亏嘛!”
“黑煞神”一瞪眼,猛的一横手中护手钩,怒声道:“再胡说当心吃把你肚子里的屎刨出来?”
秃子毫不在乎的正色说:“嗨嗨,别忘了,你肩后的‘刀创药’还是俺秃子给你上的呢!”
“黑煞神”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
坐在洞壁下的“独臂虎”,突然心平气和的向着“黑煞神”一招手,和声道:“歪嘴,过来坐一会儿,咱们是‘落水的狗’,还有啥神气的?”
“黑煞神”望着秃子哼了一声,忿忿的向“独臂虎”身前走去。
就在几人斗嘴的一瞬间,江玉帆已决定一人冒险进入“玉阙峪”,打开千斤闸再让大家过去。
但是,“风雷拐”却坚绝的反对说:“属下认为盟主在此,大家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盟主去了,大家只有死路一条。”
江玉帆不由生气的说:“方才那两人不是说了,再有个把时辰大雪就要封死了洞口,到那时候,我们不是同样的死路一条吗?”
话声甫落,横躺在一角的十数伤者中,一个乏力的声音道:“江盟主,洞口外的绝壁上……有不少锚钉……铁索……那是‘天尊’……他们采雪莲时……用的……”
江玉帆等人听得目光一亮,纷纷向发话的伤者身前走去。
只见十数伤者中,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正两眼望着他们,而他的嘴仍在翕动。
“一尘”道人立即俯身和声问:“请问那些锚钉铁索在什么地方?”
中年伤者吃力的举手指着洞口,乏力的道:“洞口两面的绝壁上都有……西面的可能……
被冰雪盖住了……南面的……可能……还看得到……”
江玉帆一听,道了声谢,当先向通往洞口的通道走去。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深怕江玉帆冒然前去,是以,紧紧跟在江玉帆身后。
大家一进入通道,这才发觉洞外风声如雷,刺耳尖啸,好似天塌地陷一般,听来实在有些骇人。
转过一个斜弯,大家的目光一亮,只见前面洞口,一片雪白亮光,洞外更是一片昏蒙,啸声刺耳,风声隆隆,距离洞口尚有数丈,已有一股巨大吸力将众人吸出洞外之势,每个人的衣袖和下摆,都随着吸力卜卜飘动。
韩筱莉一见,脱口急呼:“大家站住我们不能再前进了!”
江玉帆虽然脚下施着千斤坠,但他的衣袖和下摆却飘动得厉害,可是,他仍忍不住举手指着洞口,沉声道:“你们看,洞口已有一半被雪封住了,不出一个时辰,我们仍是死路一条。”
大家一看,洞口的下面和东半业已积雪两尺多厚,而且深入一丈有余,每一个急旋狂风,都旋进大量的冰雪,看情形,最多半个时辰就把洞口封死了!
江玉帆见大家没有意见,只得毅然沉声道:“现在只有让小弟冒险一试了……”
话刚开口,佟玉清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喊声尖叫道:“不,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
话声甫落,“悟空”等人也豪气激昂的齐声说:“对,大家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江玉帆见大家如此激动,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三女的眼圈也红了,自然不便再坚持冒险前去。
可是,一团一团的雪花向洞口吹来,就这说话的工夫,洞口的积雪似乎又增高了不少,这样下去,最后真的要死在一块儿。
楞楞的站在一旁的“铁罗汉”,脸上充满了迷惑神色,这时一咧大嘴,终于不解的说:
“大家好端端的干啥要死呢?俺的屁股后头就带著有大饼,饿了吃两口,渴了喝雪水,就是下三天三夜的大雪也饿不死嘛,俺就不知道你们为了啥急?”
朱擎珠一听,气得突然伸出玉手,立即把“铁罗汉”的大嘴和鼻孔掩住,同时,无可奈何的嗔声说:“就为了这个急!”
“铁罗汉”开始说这句话就没有换过那口气,这时被蛛擎珠突然把口鼻掩住,那还得了,不由猛的一甩大头,涨红着一张大脸,猛的吸了一口气,不由望着朱擎珠,怒声道:“珠姊姊,你这是干啥?”
朱擎珠一指洞口,嗔声道:“洞口如果被雪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