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误以为“雪山圣母”业已知道了“獠牙妪”又送回了‘万艳杯’的事,是以,本能的关切问:“前辈也知道‘万艳杯’的原主人是‘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依然冷漠的道:“老身的恩师才是‘万艳杯’的真正主人!”
江玉帆这时才听出“雪山圣母”的语气中,竟有些妒意。
韩筱莉突然关切的问:“听说‘万艳杯’功能青春永驻,延年益寿……”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强自一笑问:“韩姑娘看到的‘獠牙妪’,可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
如此一问,江玉帆几人俱都楞了,同时也恍然大悟,传说“万艳杯”有多少神奇妙用,只是炫人的说法而已,“獠牙妪”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她并没有因为拥有“万艳杯”而使她的颜面不生绉纹,发永墨黑。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神色,误以为自己说话不当,有失长者风度,赶紧含笑解释说:“老身是指的‘万艳杯’功能令人青春永驻的说法而提醒你们七位,并加以证实,用‘万艳杯’饮酒,确有许多妙处,如果用之不当,反蒙其弊!”
说此一顿,突然又神情黯然的说:“譬如二十一年前,‘獠牙妪’随同恩师出去采药,如果恩师身上带着‘万艳杯’,那段令她伤心至今的悲剧便不致发生了……”
说此一顿,神色一变,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几人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关切的问:“前辈觉得怎样?”
“雪山圣母”却强自一笑,舒了口气:“老身突然有些累了!”
“一尘”道人知道“雪山圣母”突然惊觉她的话说的太多了,不得不以疲倦推辞。
是以,急忙起身,面向江玉帆恭谨低声道:“姜前辈玉体方愈,宜多休息,盟主可告退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会意的连连颔首,并向“雪山圣母”告辞,“雪山圣母”也不挽留。
七人沿梯走至阁下,发现四个抬软榻的女侍卫,仍守候在底阁梯口,并向七人躬身施礼。
走出通阁,进入长廊,“玉阙殿”方向已随风吹来了酒香和喧哗,显然“玉阙峪”的男女高手都到齐了。
这时长廊的壁孔上已没有雪花吸进来,高悬的羊角宫灯也没有再摇摆不定,根据听不到廊外“隆隆”的风声和尖啸,风雪显然小多了,看情形不到天明便可放晴。
由于宽大的长廊上寂静无人,江玉帆立即将步子慢下来,同时,有些懊恼的低声说:
“方才小弟正想向姜前辈打听华馥馨姑娘的行踪和消息,她突然说感到疲倦,小弟也不使再提了!”
佟玉清一笑道:“方才姜前辈就是要谈‘獠牙妪’前辈和那位世外高人入山采药所发生的事,想是突然惊觉失言,立即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嗳”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如果前辈继续说下去,很可能会谈到华姑娘的生身父母是谁,如果能在姜前辈的口中将华姑娘找到,‘獠牙妪’前辈在高兴之余,很可能将‘魔掌’心法传授给玉哥哥!”
韩筱莉突然笑着说:“我们听姜前辈的口气,知道她对‘獠牙妪’前辈有些不人满意,你们认为华姑娘会不会就是姜前辈的女儿?”
话声甫落,陆贞娘突然“噫”了一声,笑着说:“说也奇怪,我也有这个怪诞的想法呢……”
话未说完,跟在最后的“一尘”道人,已肃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五位姑娘不必煞费苦心了!”
陆佟韩阮朱五女,几乎是同时回头迷惑的问:“为什么?道长!”
“一尘”道人立即肃容回答道:“根据贫道行医数十年的经验,姜前辈很可能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老姑娘!”
五女一听,不由相视一笑,每个人的如花娇靥上,俱都飞上了两片红霞。
恰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铁罗汉”的焦急声音道:“姐夫盟主,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去就是这么久,肚子都饿瘪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满面焦急神情的“铁罗汉”,正躲在后殿门的廊角下,右手不停的向着这面挥动着。
“铁罗汉”想是见江玉帆几人个个唇角微笑,并没有将步速加怏的意思,是以再度焦急的大声说:“你们知道吗?黑大哥已撕了根鸡腿,跑到殿外偷偷啃去啦!”
把话说完,江玉帆几人也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铁罗汉”的左手里也偷偷握着一个大鸡头。
正待发笑,“铁罗汉”已继续嚷着道:“你们快去吧,老土司和张嫂他们都来了!”
江玉帆几人听得心中一惊,几乎是同时问:“大聪弟,你说什么?”
“铁罗汉”再度大声说:“张嫂和‘青鸾’她们找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脱口急声说:“怎会来得这么快?”
说话之间,急步走进后殿门,绕过大锦屏一看,只见每桌酒席上供已坐满了“玉阙峪”
的男女高手。
“悟空”和尚和“风雷拐”等人分坐****两桌席位上,老土司和张嫂“青鸾”等人果然在座。
就在这时,满殿男女高手中,突然有人欢声高呼道:“江盟主来了!”
呼声甫落,满殿男女高手,“轰”的一声站起来,纷纷鼓掌,齐声欢呼,热情洋溢,声震耳鼓,历久不歇。
江玉帆一见,不便趋前与老土司打招呼,立即俊面展笑,抱拳过顶,分向每个角落的男女高手拱揖示谢。
一阵欢呼之后,虬髯大汉王定山才招呼大家坐下,并肃手请江玉帆陆贞娘七人入席。
江玉帆这时才向着老土司拱手含笑,连声致歉。
老土司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道:“公爷用心良苦,老臣感激尚且不及,那有怪罪之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不过老臣担心公爷和公主不知老怪之险诡,虽知风猛雪大,依然冒险赶来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暗呼不妙,不由急声问:“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道长,没有前去土司府找你?”
老土司听得一楞,不由吃惊的说:“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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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由于张嫂和“青鸾”五人的迎前报告大家离开宾馆后的经过,陆佟韩朱阮五女仍立在锦屏下尚未入席。
这时一见江玉帆等人的惊异神色,五女立即迷惑的走了过来。
佟玉清首先关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土司一见佟玉清,立即迎前两步,拱揖恭声道:“回禀公主,方才公爷说,‘玄玄’真人已去‘都巴利’找老臣去了,但老臣途中并未遇到!”
佟玉清会意的“哦”了一声,立即宽慰的说:“也许‘玄玄’真人走的是另一条路!”
江玉帆和老土司俱都不以为然,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压低声音,提醒道:“事不急在一时,开席后再谈也不迟!”
江玉帆一听,顿时惊觉,游目一看,发现满殿的男女高手,俱都鸦雀无声的望着这边看,神色间透着惊异和不解。
于是,急忙望着虬髯大汉王定山,微笑颔首,示意他酒筵可以开始了。
虬髯大汉王定山,立即望着满殿高手,朗声道:“酒筵开始——”
话声未落,满殿再度掀起一片热烈欢呼!
“玉阙峪”的百十男女高手,纷纷举杯向江玉帆敬酒,虹髯大汉王定山,也神情激昂的说了一篇对江玉帆和“游侠同盟”感恩戴德的话。
江玉帆不便说什么,不过这样的结局确是他以前没料到的,由于“玉阙老怪”四人的心黑手辣,以致今他们的属下对他们痛恨恶绝,叛心离德,这也是今夜“玉阙峪”大摆感恩筵的因果。
在如此热烈的场面,“玉阙峪”男女高手一致真诚的感恩情绪下,江玉帆也只得起身举杯,说了几句承情谦逊之辞。
酒过三巡敬酒完毕,韩筱莉首先拉回话题问:“玄玄真人不回天山,为什么要去‘都巴利’?”
江玉帆立即解释说:“由于‘玄玄’真人内心的悲愤,加之替姜前辈所遭遇的不幸抱不平,说了几句激昂之语,致使姜前辈痛心之下,险些举掌自绝,他自觉不便再在此地停留,决心离去,并顺道先去‘都巴利’,将这边发生的情形,转告给老土司知道……”
话未说完,老土司已凝重的说:“玄玄真人与老臣感情甚密,已是多年好友,他对老臣的心事最为清楚,对于这边的五位高人,每季都要缴纳一批数目可观的银子,实在是不得不加以应付,民间都以为老臣与五位高人感情弥笃,实则老臣是含冤难伸辩,有苦说不出呀!”
把话说完,神色感伤,老眼中隐泛泪光。
佟玉清自觉与老土司的关系密切,因而赶紧宽慰的说:“你也不必为此忧急,将来自有‘玄玄’真人为你作证……”
话未说完,老土司已感慨的继续说:“说来他更可怜,堂堂一派掌门之尊,也要暗受老怪等人的要胁与挟持……”
朱擎珠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这么说,‘黑鹰帮’的邢大胡子,就是在这种胁迫的情形下形成的了?”
老土司一听,不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邢大胡子的强收过路费,为的就是缴纳五位高人强索的银子呀!想想,天山派那有那么多银子供他们挥霍?”
说着,举手一指满殿猛吃豪饮的男女高手,继续说:“这些保护五位高人的男女高手,都要花用,都要吃饭的呀……”
阮媛玲见老土司一口一个五位高人,显然把父亲的老情人姜锦淑也包括在内,是以,不自觉的问:“听说‘玉阙峪’盛产千年雪莲和雪参,他们是不是也采了一些到市面上去变卖换钱呢?”
老土司一听,立即似有所悟的道:“说来这还得感谢‘圣母’姜前辈的一番德意,她为了减轻老臣和‘金衣教主’,以及天山昆仑两派的负担,主张遣散这些护卫高手,由于老怪四人不肯,姜前辈才经常派出大批高手,在雪山的绝壁峰巅深谷间寻找雪参雪莲……”
佟玉清真怕老土司说出什么对姜锦淑不满的话而令阮媛玲难堪!这时一听,才将一颗不安的心放下来。
此番前来西域的目的,虽然是以劝导“乾坤五邪”开放大雪山区,准许藏人进入狩猎采参为主,但为佟玉清找一株千年雪莲,恢复她的娇美容颜,去掉她面颊上的几个白麻子,也是原因之一。
是以,佟玉清一听老土司谈到雪参雪莲,精神不由一振,正待发问,突见老土司叹了口气,继续说:“所谓‘玉阙峪’盛产千年雪莲,只是在最近百年来被人发现过一两次而已,由于‘玉阙峪’地形特殊,大家为了指认方位容易,常拿此地为起点,或说‘玉阙峪’以西多少里,第几座峰巅悬崖上,或说由‘王阙峪’往南,那一座绝壁处,但是,闻风而来的人,大都颓丧着回去!”
佟玉清一听,不由焦急的问:“姜前辈经常派出大批高手寻找雪参、雪莲,究竟找到了多少?”
老土司淡然一笑,道:“老臣不敢蒙骗公主,不要说千年以上的雪莲,就是新生萌芽的都没发现一株呀……”
佟玉清一听,大失所望,“噢”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一尘”道人自然知道佟玉清的心事,这时一见,赶紧正色说:“他们没发现那是他们没有那份福缘,这种世间珍品,钟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多生于绝巅天险之处,试问‘玉阙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