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出来,听候天下龙首的共同制裁,该杀的杀,该剐的剐……”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骚动和盲从的附和声。
武当二尘中的涤尘老道,突然沉声道:“两位大师,事到如今地步,已不容贵派再瞻前顾后,今夜果真找不到元台大师,不但明天的龙首大会没人主持,就是后天的排解江湖纷争也无法如期进行,使那些有怨的不能报怨,有仇的不能报仇,势必又要忍辱含垢多年……”
话未说完,立在江玉帆身后的韩筱莉,早已芳心大怒,气得不由自己的柳眉一剔,脱口娇叱道:“涤尘老道,你少在那里耍刁使坏,不错,武当三剑的人辛剑是我杀的,吴德性的左耳也是我削掉的,玄洪老道的道髻也是我斩断的,找我报仇的机会很多,姑娘随时等着你们……”
话末说完,全场震惊,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向韩筱莉望去!
天罡剑玄洪,地癸剑吴德性,原本就恨透韩筱莉,这时再经她当众重提旧事,哪里还能忍耐,同时暴喝一声,翻腕将剑撤了出来。
韩筱莉一见,不由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道:“你们不要神气,本姑娘随时等着教训你们,即使你们不在本届大会上提出来,本姑娘也要找到武当山去,到了那时候,本姑娘定要你人人前额触地……”
话未说完,全场大哗,就是洪善、洪缘两位大师也愣了,没人敢相信这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艳少女说的话,这话实在大狂妄大自大了。
江玉帆早已看出元台大师的被劫必与他江玉帆有关,但是,由于洪善大师没有点明出来,自己怎好先行开口?
这时见韩筱莉突然发话,本待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但听到她的豪语大话,也不由惊呆了!
就在江玉帆神情一呆,全场大哗的一刹那,武当掌门松鹤道人已满面铁青,眉透杀气,强按将要爆发的怒火,沉声道:“敢问姑娘说的话可算数?”
韩筱莉神色自若,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道:“听你的口气,武当山好似阎王殿似的,告诉你,多则半年少则两月,也许用不了那么多时日,本姑娘一定前去!”
话声甫落,松鹤道人怒声喝了个好,回身望着武当二尘及数十门人,恨声沉喝道:“我们走!”
“走”字方自出口,韩筱莉突然又娇叱道:“慢着!”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等人一听,纷纷回身,怒目瞪着韩筱莉,似乎在问,你还有什么事?
韩筱莉娇靥凝霜,冷哼一声道:“挟持元台大师的匪徒就在现场,不查出个结果就想回去吗?”
如此一说,松鹤顿时无言答对了。
昆仑长毛金老鼠却突然怒声道:“对,挟持元台大师的匪徒就在现场,希望洪善大师,立即将匪徒故意留置的便条公开出来,以遂匪徒一夕之间,名扬四海的心愿……”
鬼刀母夜叉早已看不惯金毛鼠的小人嘴脸,不由用刀一指金毛鼠,怒骂道:“元台大师一定是你劫的,匪徒就是你……”
金毛鼠听得面色一变,****剧烈颤抖,指着鬼刀母夜叉,切齿恨声大骂道:“薛金花,老夫总有一天喝你的血,寝你的皮……”
鬼刀母夜叉立即怒骂道:“放你娘的屁,元台大师如果不是你劫的,您怎的知道匪徒在现场留有纸条?那你说?”
金毛鼠一听,只气得面色如纸,****直抖,举手一指左右在场的其他门派,理直气壮地大声道:“匪徒在现场留有纸条,早已传遍了整个星子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可以问问这些朋友和前辈……”
如此一嚷,站在昆仑派附近的其他门派,纷纷附声道:“不错,大家都是这样传说。”
崆峒和邛崃两派的门人,也纷纷接口道:“我们听到的也是这样说法,匪徒胆大包天,故作惊人之笔,冀图名满天下……”
话未说完,全场数百人,纷纷挥拳吆喝,齐声要求洪善大师将劫走元台大师的人名公布出来。
洪善大师霜眉紧蹙,面现难色,到了这般时候,只得征得洪缘大师的同意,在宽大的袍袖内,取出一张雪白的素笺来。
江玉帆目光何等尖锐,一看那张雪白素笺,便知是与自己怀中小铁盒内的素笺同一纸质,同一形式。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无不看得暗吃一惊,面色大变!
全场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高手们一见洪善大师将素笺拿出来,顿时肃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俱都一瞬不瞬的瞪着那张素笺看,纷纷在心里揣测,不知上面署名是谁,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九宫堡的江堡主来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想到父亲的威严,几乎忍不住想找个暗处避避。
他心中虽然焦急,但仍忍不住和全场人众纷纷转首向东南望去。
只见近百人众,高举着二三十盏斗大纱灯,正绕着东南峰角下,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江玉帆一看这等声势,也不由愣了,他闹不清父亲江天涛为何领着这么多人前来。继而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仅中间的几盏纱灯上写着红漆九宫堡,其他纱灯上则分别写着大洪山,洪泽湖,以及三老会等字样。
江玉帆一看有三老会的纱灯,忐忑的心情才稍觉安定下来。
因为四娘皇甫香的父亲,昔年的玉扇秀士,他的外公皇甫阳,就是三老会的大龙头,只要这位外公在场,父亲江天涛便不会摆出威严面孔来。
正在凝目察看,蓦闻又有人高声惊呼道:“啊,快看,前来参观龙首大会的人也来了!”
随着这声惊呼,大家纷纷游目察看,只见正南横岭上,灯光点点,火光烛天,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防风灯不下千盏,至少有一万多人,声势浩大,有如决堤江河般,挟着喧嚣之声,汹涌扑来。
少林寺的洪善和洪缘大师看了这情形,愈显得愤怒与懊恼,其他门派的掌门和高手,有的震惊发呆,有的却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看热闹的阴险奸笑!
虽然闻讯赶来的群豪声势浩大,但各门各派的掌门和弟子,仍急切地转首去看九宫堡的堡主江天涛这位二十年前轰动大江南北,震惊整个武林的风云人物。
只见九宫堡主江天涛,一袭蓝衫,身佩丽星剑,生得修眉入鬓,朗目有神,颏下五柳短须,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快速身法飘飞,仪态儒雅,气派非凡,有一种信人望而生敬,敬而生畏之感。
紧紧跟在江堡主身后的,正是他举世闻名的八位美眷,个个貌若娇花,无不美艳如仙,没有一人看似业已中年。
富丽英着乳黄,雪丹凤着素绢,江燕玲着鹅黄,冷萍着湖水绿,皇甫香则着一身银缎劲装,朱彩鸾着一身鲜朱,邓丽珠着一身鲜红,娇小玲珑,艳冠群芳的彩虹龙女萧湘珍,也就是江玉帆的生身母亲,依然是着一袭翠碧云裳百褶长裙。
这八位丽质天生,雍容华贵的堡主夫人,在她们每个人的艳美娇靥上,都透着忧急之色,闪闪生辉的凤目,也焦急地向着现场打量,显然是在找她们的爱儿江玉帆。
跟在八位堡主夫人之后的,是白发如雪的林婆婆,和齐鲁大侠、赛扁鹊与陈振铎,以及金头鏊宁道通和小李广钟清等人,大家感到惊异的是没有看到老当益壮地飞蛟邓正桐。
和九宫堡主江天涛平行疾驰而来的,是三老会的老龙头玉扇秀士皇甫阳。
皇甫阳虽然年已七旬,但他一袭月白长衫,手持褶扇,五柳银须飘洒胸前,双目启合间,神光湛湛,风仪依然不减当年。
跟在皇甫阳身后左右的,是另两位老者和十数高手。
另一组和江堡主同行的,是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和一位雍容大方的蓝衣黑裙妇人。
阮公亮依然是一袭黑衫,骨瘦如柴,手拿着乌金拐杖,目光炯炯,江湖英豪不但听了他的名而震惊,看了他的本人,更要仓惶走避。
中年雍容妇人,生得柳眉风口,珑鼻樱唇,虽然年华已逝,但仍掩不住昔年艳美的风韵。
站在江玉帆身后,旁依着朱擎珠站立的阮媛玲,一见自己的父母都来了,内心自然有掩不住的高兴。
大洪山的山主原是铁罗汉张大聪的叔父张石头,但他却很少过问大洪山的事,一切事务均由大洪山的左右护法双笔判韦长顺,神鞭赵沛丰两人主持。
大家本待继续打量距离较后的大洪山的高手,但是,九宫堡的江堡主和三老会的皇甫阳,以及金杖追魂阮公亮等人已到了近前。
站在后面的各派高手一见,纷纷闪出一条通道来。
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一见江天涛和他的八位夫人,纷纷礼貌的施礼招呼。
江天涛和他的八位美丽夫人,在匆匆前进中纷纷谦和的含笑点头,拱手还礼。
但是,八位夫人的目光,却不时焦急地瞥一眼全场,尤其是彩虹龙女萧湘珍,惶急之情,更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因为她们在营地听到的消息,对她的爱儿江玉帆实在太不利了。
少林寺的洪善、洪缘两位大师,一见江天涛、阮公亮,以及皇甫阳等人到来,首先合什宣了声佛号!
九宫堡主江天涛,和他的八位夫人,停身还礼,江天涛关切地问:“敢问两位大师,听说元台大师被请出营外的事与小犬有关?”
洪善大师再度宣了声佛号道:“不错,但贫衲认为这是一项阴谋陷阱,一次武林浩劫的另一开端……”
话未说完,三老会大龙头玉扇秀士皇甫阳已关切地问:“听说在元台大师的法帐内曾留有一纸素笺,可否请大师拿出来看看!”
洪善大师懊恼惭愧的应了个是,只得由袖中将那张素笺拿出来。
就在这时,蓦闻一个愤怒苍劲的声音,道:“现在事体兹大,已不是一二人可商榷解决的事情,还是请洪善大师将素笺上的留言宣读出来,让大家听听劫持元台大师的匪徒究竟说了些什么?”
九宫堡主江天涛闻声修眉一蹙,转首一看,发现发话之人竟是昆仑派的长老金毛鼠宇文通。
江天涛看罢,立即望着洪善大师,神态安详的肃手和声道:“就请大师将素笺上的留言读出来,让所有在场的先进同好们听一听吧!”
说罢,这才转首向数丈外的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望去。
一直惶愧不安垂手站立的江玉帆,一见父亲转首望来,这才躬身一揖,屈膝跪了下去,同时恭声道:“玉儿叩见父亲母亲……”
江天涛一见立在江玉帆和陆贞娘身后的尚有老总管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的师弟风雷拐刘刚在内,只得颜色一霁,和声道:“情形特殊,一律免行大礼。”
陆佟韩阮朱五女一听,纷纷报名一福!
但是,久历江湖,另有用意的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却俱都先报“游侠同盟”,次报职位,最后才报姓名。
江天涛何等人物,早已洞察悟空等人之用心,是以,一面拱手还礼,同时谦逊几句,并会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八位堡主夫人,虽在心情焦急之际,却仍没忘记对她们未来的儿媳注意,尤其是佟玉清,阮媛玲和韩筱莉。
江玉帆本待再向外公皇甫阳行礼,但已被皇甫阳示意阻止了,而少林寺的洪善大师,也将那张雪白素笺,高举在面前。
正待高声朗读,近万闻讯赶来的天下各路英豪,已经涌到。
顿时,人面闪闪,万头钻动,在喧声如沸中,各自举着防风灯,纷纷选择有利位置,刹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