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未待黑煞神说完,日月双铲猛的一捣地面,怒喝道:“我们问你的双钩哪里去了,哪个听你穷噜嗦?”
江玉帆一直没有时间问黑煞神三人兵器不见的原因,这时也不由沉声问:“你们三人的兵器呢?”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见问,俱都羞惭地低下了头。
负责解剑岩的中年道人松亮,立即冷冷一笑,讥声道:“他们三人酗酒闹事,打斗被擒,兵器仍丢在解剑岩下……”
话未说完,陆冬五女,以及憨站等人,都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啊”!显然是惊于他们三人果真又闯了祸事。
风雷拐一听,不由气得老脸铁青,用手一指秃子三人,怒声道:“你们三人打斗被擒,丢了兵刃,怎么还有脸回来,你们早就该死在解剑岩了!”
秃子羞急之际,灵智一动,突然怨声分辩叫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还没有到解剑岩,他们的上清宫中已有人用暗器打碎了琉璃灯,是涤尘老道领着玄洪和吴德性下山搜索,才发现我们三人在解剑岩……”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气得****颤抖,举手一指秃子,厉声道:“你们这些狡辩之徒,酗酒闹事,暗杀本门弟子,如今还想伪过饰非,告诉你们,本门弟子已经证明,打破上清宫油灯的蒙面女子,就是佟玉清……”
佟玉清一听,顿时大怒,尚未开口,江玉帆已震耳一声大喝道:“闲嘴,在下念你身为一派长老,心存尊敬,静听你们公正解释,没想到,你们竟一口咬定暗器杀人,打碎香灯的蒙面女子就是本同盟的侈执事……”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厉声道:“不错,本门弟子不但亲眼看到,也亲耳听到她自己报的名号……”
江玉帆也不由气得厉声道:“既然胆敢自报姓名,又为何面罩丝巾,既然本同盟的三位坛主胆敢公然前去闹事,为何单独佟执事一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如此一说,武当二尘以及玄洪等人,个个哑口,俱都无言答对。
陆贞娘在旁趁机怒声解释:“佟姑娘的武功如何,两位长老想必也都见识过,我想两位也该深信,以佟姑娘的身手,要想打破那盏琉璃灯和暗中救走芮坛主,局势还用不着施展暗器和迷香!”
一提到佟玉清的武功,武当二尘更是无话可说了,是以,玄尘老道急忙稽首宣了一声佛号道:“无量寿佛,撇开今夜发生之事不谈,敢问江盟主率领贵属,光临武当究竟为了何事?”
江玉帆见到了这等地步,只得毫不迟疑地沉声道:“不瞒你说,我们是为了追踪一辆载有新棺的密篷马车而来……”
涤尘立即怒声问:“你可是怀疑那辆新棺内躺着的是少林寺的元台大师,而护车的道人是本门弟子?”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这是护车的道人自己报的身分来历,但本同盟为了找到确切证据,正在全力搜索,目前只不过心存怀疑而已……”
武当群道一听,个个怒形于色,俱都咬牙切齿,性烈如火的涤尘老道,早已忍不住厉声大喝道:“你们胆敢怀疑本派参与劫持元台大师的无耻行为?告诉你们,我们也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凡是有头脑有见识的人,都应该了然这是歹徒故布的疑阵和预设的阴谋……”
江玉帆立即冷冷一笑道:“道长既然洞察篷车阴谋,何以独对暗施迷香,惨杀贵派弟子,以及打碎上清宫香灯之事糊涂?”
涤尘老道一听,愈加怒不可抑,不由举手一指江玉帆,瞠目厉声道:“什么?你敢骂贫道糊涂?”
江玉帆见涤尘老道话中挑词,再度冷冷一笑,正待说什么,只见施救七八个道人中,突然站起两人,望着武当二尘,惶急大声道:“师叔不好,几位师弟师侄方才还有呼吸,这时全部断了气……”
话未说完,武当二尘和玄洪等人已纷纷奔了过去。
江玉帆等人一看,为了避免落个幸灾乐祸看热闹之嫌,也急忙过去。
走至近前一看,只见身有血渍的几人,面部发青,嘴唇发乌,没有伤痕的几个道人,则张口瞪眼,表情十分可怖,一望而知是中了剧毒。
一尘道人走至一个尸体前俯身一看,立即望着江玉帆摇了摇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浑汉黑煞神一看,立即望着武当二尘,埋怨道:“俺当时跟你讲你不听,怎么样?现在都完蛋了吧?”
话未说完,悲痛懊悔的涤尘老道,瞠目一声厉喝,神情如狂,双手和十指弯曲如钩,飞身向说话的黑煞神疯狂扑来。
鬼刀母夜叉一见,瞠目大声骂道:“老娘见了你就有气,俺先来教训你!”
说话之间,双刀疾挥,照准飞身扑来的涤尘老道剁去。
就近的松明松亮一见,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照准鬼刀母夜叉的肋下猛刺!
悟空一见,顺手一铲,同时大喝道:“让佛爷超度你们!”
大喝声中,抡铲挥出,一式横扫千军“呼”的一声,迳向松明松亮扫去。
武当群道个个悲愤,一夜之间,死伤了这么多同门弟兄,使他们也顿忘厉害,大喝一声,纷纷舞剑散开,企图将“游侠同盟”团团围住。
气氛顿时紧张,刹那间一片混乱,由于事出突然,江玉帆和玄尘老道两人,几乎是同时震耳大喝道:“住手,大家住手!”
双方骤然交手之人一听,只得急忙飞身后退,但仍暴睁着双目怒视着对方,气氛仍极紧张。
武当群道虽然后退停止了攻击,但地癸剑吴德性和玄洪老道两人,却依然挥剑厉声道:
“师叔,他们毒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明知时间一久无法活命,他们依然听任我们自己施救而不顾,师叔,我们和他们拼了!”
玄洪道人和吴德性,两人如此动性的一吆喝,群情更为激怒,所有武当道人,俱都挥着长剑齐声喊杀,纷纷喝打。
铜人判官一见,顿时大怒,一声春雷似地暴喝,飞身纵了出去,就用手中数十斤重的独脚大铜人,向着武当群道一指,怒吼道:“你们神气个王八?俺丁二煞一铜人下去管叫你们血肉横飞头开花,来,哪个不怕死的先出来跟俺杀?”
如此一吼,声势慑人,武当群道被震得顿时一静,陆佟五女听了铜人判官的粗话也不由娇靥一红。
也就在全场一静的同时,中年道人松明,已大喝一声:“我来杀你!”
大喝声中,飞身而出,手中长剑,一式白蛇吐信照准铜人判官的咽喉,挺剑直刺。
玄尘老道一见,顿时大吃一惊,正待出声阻止,铜人判官已怒吼一声,跨步闪身,大铜人“呼”的一声反臂挥出,迳向松明长剑格去,招式不但猛,而且疾。
松明心中一惊,没想到铜人判官变招如此之快,惊急间大喝一声,长剑立变“横断巫山”,寒光如电一闪,迳斩铜人判官的胁肩。
铜人判官一见,虎目一亮,厉啸一声,猛的扭腕旋身,数十斤重的大铜人,就像孙大娘玩棒槌般,“呼”的一声旋飞过来,恰好迎上松明的长剑。
松明一见,大惊失色,脱口一声惊“啊”,再想换招已来不及了。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呜,溅起无数横飞激射火星,随着松明的惶急闷哼,长剑脱手而飞,幻起一道寒光,直射夜空。
铜人判官一招得手,突泛杀机,趁松明被震得踉跄后退之际,疾上一步,震耳一声大喝:
“纳命来!”
大喝声中,铜人已顺势抡起,一式“泰山压顶”,照准踉跄后退的松明当头砸去。
武当群道一见,惊得纷纷惶急呐喊,武当二尘和江玉帆,也不由同时大喝“住手”。
但是,铜人判官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业已无法收招换式。
就在这电光石火,铜人下击,松明眼看就要脑浆爆裂的一刹那,眼明手快的佟玉清,一声娇叱,玉掌已翻!
也就在佟玉清娇叱翻掌的同时,铜人判官一声闷哼,上身猛的一冲,大铜人一偏,“咚”
的一声砸在草上,数寸之差没有砸在“松明”的前胸上。
松明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一声惊嗥,连滚带爬的滚出场外。
也就在铜人砸地松明滚向场外的同时,负责解剑岩的松亮道人,竟一声不吭,飞身前扑,照准铜人判官的胁背,挺剑向前猛刺!
江玉帆等人一见,顿时大怒,陆佟朱韩四女也正待翻掌,身手矫健,天生神力的铜人判官,忙的一个收马回身,数十斤重的大铜人,“呼”的一声抡回身后,同时,大喝一声:
“去你娘的!”
松亮一见,大惊失色,顾不得再伤铜人判官,一声惊呼,身形斜飞而去。
但是,依然迟了半步,铜人判官的铜人头,已不偏不斜的扫在松亮的小腹上。
一声凄厉惨叫,松亮的身形后倒,一连几个翻滚,鲜血狂吐,顿时晕死过去。
惊惶震骇的武当群道一见,再度挥舞着长剑惶急喊杀,作势准备冲杀过来。
一尘道人一见,震声一声厉喝,指着武当二尘,厉斥道:“玄尘涤尘,亏你们两人身为一派长老,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既不知衡情量势,亦不知明辨是非,听任门人冲动胡为,武当千年大业,终有一天毁在你们两人的手里!”
说此一顿,又一指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继续怒声道:“你们看,你们如此嚣张呐喊,我们的盟主和五位姑娘,竟无一人撤剑,这不但证明我们盟主明事理,顾大局,洞烛贼好,也说明了我们盟主不愿作那亲者痛,仇者快的无知蠢事。”
说此一顿,傲然冷哼,继续沉声道:“不客气地说,果真双方火拼起来,吃亏的还是你们,一场厮杀的结果,必是贵派元气大伤,精英悉数死亡,武当声望也将从此一落千丈,试问两位长老,那时你们将何以告慰历代祖先在天之灵,还有何面目回见你们的掌门人?”
话未说完,神情惶愧,冷汗直流的涤尘老道,突然暴躁厉声道:“不用说了,贫道比你年龄长,见得世面比你多,还轮不到你来当众教训我,现在先抛开今夜的事情不谈,你们辱杀本门弟子玄洪三人的事,总该有个交代了……”
话声甫落,韩筱莉已冷冷一笑,嗔声道:“那是当然,只是你们两人虽然为长老,却没有资格与本姑娘在此解决了断……”
话未说完,玄尘老道已气得瞠口口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筱莉毫不客气地嗔声道:“本姑娘在此杀了玄洪两人你们敢负责?”
武当尘听得神色一变,顿时一愣!
但是天罡剑玄洪和地癸剑吴德性两人却暴喝一声,飞身纵入场中,同时用剑一指韩筱莉,怒声道:“废话少说,快些入场吧!如果你能杀了我们,那算我们学艺不精,怨不得任何人,也用不着任何人负责?”
韩筱莉格格一阵怒笑道:“你道本姑娘不敢杀你们两人吗?告诉你,就是你们长老涤尘的头颅本姑娘也同样的敢把它削下来!”
话一出口,武当群道再度掀起一阵挥剑怒吼。
江玉帆则听得剑眉微蹙,陆佟四女和悟空等人也都不由一愣。
生性暴躁的涤尘老道,哪里还能容忍,厉喝一声飞身而出,立即举臂翻腕,“呛”的一声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同时厉声道:“好,来吧!贫道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把我的人头给削下来!”
韩筱莉冷冷一笑道:“你们武当派今夜伤亡的门人弟子大多了,本姑娘不愿再增一具长老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