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哑巴立即为江玉帆搬来了一个青石柱墩,摆在****的上方,其余人等则依序坐成了一个半圆形。
“悟空”和尚一等众人坐好,立即指着江玉帆面前地上的“金斗”,正色道:“这只‘金斗’铸成的年月,据传说,较之现在谣传出现太湖的‘巨阈剑’还要早几年……”
“独臂虎”不由“啊”了一声,惊异的说:“这么说,这只金斗,不是也有两千多年了吗?”
“悟空”微和颔首,说:“那是当然,因为赵襄王灭代,是周贞定十二年的事,这只‘金斗’,至少该在赵玉杀代王之前铸成……”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有些不耐烦的说:“和尚,你别光在那里算年月,俺只是想知道那个姓赵的是用什么招式杀了那个姓代的?”
如此一问,“黑煞神”也正色说:“对,俺也是这个意思,俗话说的好,‘一分短,一分险’,能用这么短小的畸形兵器杀人,那个姓赵的贴身功夫,必然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此一说,江玉帆和“风雷拐”几人,都忍不住哑然笑了。
但是,秃子、憨姑、‘母夜叉’三人,却煞有介事的赞声说:“对,歪嘴说的有道理!”
“悟空”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鬼刀母夜叉”三人,似乎懒得和他们解释,摇摇头,继续说:“赵王意图并吞代国,处心积虑,早就打好了念头,他为了取信代王,便于而后下手,便把他的胞姊嫁给了代王做王后!”
“鬼刀母夜叉”一听,顿时大怒,“霍”的一声站起来,嗔目怒声说:“什么?处心积虑杀自己的姐夫,这是什么小舅子?这不是狼心狗肺吗……”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指了指肋坐调息的佟玉清,沉声说:“佟执事在运功凝聚真力,你最好少发脾气!”
“鬼刀母夜叉”瞪了瞪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悟空”和尚已继续说了:“代王婚后,夫妇恩爱,相敬如宾,但是赵王的姐姐还不知道她那个豺狼弟弟,早已有了并吞代国的野心。
赵王一方面令国内著名的铸匠铸造了这只形式奇物特的“金斗”,一方面还选了一个身手矫健的武士,苦练反斗攻击的技术,另一方面则邀请代王在现在的雁门山欢聚。
代王怎会想到自己的姻弟蓄意要害他呢?是以,也就毫不怀疑的前去赴会了。
酒席上,宾主畅饮,聆乐观舞,气氛十分融洽,正在欢愉,兴浓,那个久经苦练的武士,已伪装成一个厨人,捧着“金斗”走了进来。
席间厨人上酒献菜,进退不绝,代王自然不会对这个武士伪装的厨人特别注意,何况武士又将“金斗”锋利如刃的斗尾向着自己呢?
席间献羹,自然是宾客为先,武士恭敬的走向代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恰在这时,狠毒如豺狼的赵王,又故意举杯向代王邀饮。
也就在代王转首向赵王举杯的同时,捧着“金斗”前进的武士,突然一大喝,反转“金斗”猛向代王刺去——”说至此处,江玉帆剑眉微剔,双目如灯,使面上充满了煞气。
但是,秃子、憨姑,“独臂虎”几人,却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鬼刀母夜叉”却一脸怨毒的望着“悟空”和尚,切齿恨声问:“代王可是当场就死了?”
“悟空”微一颔首,也深沉的说:“不错,待等代王惊觉,锋利如刃的斗尾,以到了额下,喝声尚未出口头颅已被斩下来,代王随行人员,也悉数惨遭杀害……?”
“黑煞神””突然怒声问:“这个赵王狗东西,还管不管他姐姐的死活呢?”
“悟空”和尚继续说:“赵王杀了代王,立即起兵攻代,他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也以等管自杀全节!”
说至此处,立即望着江玉帆,沉痛的说:“盟主,这只“金斗”,是不是不祥之物?您说应不应该毁了?”
话声甫落,“风雷拐”倏然站起,断然说:“不,不能毁,所谓名器无罪,罪在吾人,昔年奸雄虽然用以为恶,但今世豪侠,却可以行善……”
话未说完,山门处突然响起一阵狂傲的哈哈大笑道:“老小子,就凭你这几句话,稍时佛爷就赏给你一个囫囵全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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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话之间,大殿前风声飒然,人影门处,高阶广台上已多了五个身躯魁伟的高大和尚。
“悟空”等人早在厉笑声起的同时,便“霍”的一声,由地上跃起来。
他们正待飞身纵出殿外,却发现他们的盟主江玉帆,剑眉微剔,双目如星,俊面上充满了煞气,冷冷的望着殿外,依然端坐在青石柱墩上。
“悟空”等人见盟主端坐不动,只得纷纷刹住准备冲出的身势,怒目打量着五个飞身纵落广台上的高大和尚。
只见五个高大和尚,个个光头无发,俱着淡灰僧袍,生得肥头大耳,铃眼浓眉,狮子鼻,海口嘴,颌下无须,就像一个娘生了个五胞胎似的,除了他们兵器不同外,乍然间,很难分出谁是谁。
中间一人,手持一柄日月缀环双铲,杖身粗如儿臂,看来至少七八十斤,足见他的臂力惊人。
站在左边的两个人,一个腰佩厚大戒刀,一个手持金丝银杆大拂尘。
右边的两个是,一个手提镔铁降魔杖,一个双手紧握多孔阴阳轮。
“悟空”等人久历江湖,阅人无数,一看五个高大和尚的凶猛像貌和他们脸上的戾气,便知他们均非善类,俱是凶僧。
果然,五个凶僧一落在广台上,十道如刀目光,首先贪婪的盯了江玉帆面前地上的“金斗”一眼,拦着彼此看看,突然得意的哈哈笑了。
那份嚣张,狂妄的样子,根本没把江玉帆和“悟空”等人看在眼内。
想想“悟空”等人,个个性如烈火,俱是纵横江湖的凶煞人物,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容得下别人在他们的面前嚣张,撒野?
但是,盟主尚端坐不动,哪个敢乱作主张,胡乱动手,乱了步骤?立在最外面的“黑煞神”,距离五个凶僧最近,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扭动,就好像千百只蚂蚁在他身上爬似的。
只见他两眼怨毒的望着殿外的五个凶僧,自语似的恨声道:“他奶奶的,这是哪里来的五个野和尚……”
秃子风趣的接口说:“看这几个秃驴的长相,准是他娘的蒙古来的……”
话未说完,五个凶僧倏然大笑,一齐怒目望来。
手控阴阳轮的凶僧,铃眼一瞪,厉声大喝:“没长眼睛的东西,连你家兴安岭五佛都不认得,足见你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猴儿崽子!”
“鬼刀母夜叉”一听,立即怒声说:“你道老娘真的不知道你们的肮脏底细?你他娘的就是人人恨之人骨的‘多布奎斯’!
五个凶僧一听,不由同时一愣,但旋即又淫邪的笑了!
手持金丝大拂尘的凶僧嘿嘿一笑,向着“鬼刀母夜叉”一挤眼,道:“你大概是你家五爷的老相好吧?不然,怎会连你五爷的俗家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呢?嗯?”
“鬼刀母夜叉”一听,顿时大怒,狠狠的“呸”了一声,嗔目怒声骂道:“放你娘的屁,毕拉塔马,今夜俺不将你别成肉稀酱,从今后俺就不叫‘鬼刀母夜叉’!”
说话之间,“叮吟当嘟”的将两柄鬼头厚背九环刀撤下来,同时,面向江玉帆,抱拳怒声说:“盟主,这五个野和尚,都是关外有名的采花大盗,人们给他们的绰号叫‘五虎和尚’……”
话未说完,俊面带煞,唇角晒着一丝冷笑的江玉帆,已缓缓举和挥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鬼刀母夜叉”一见,十分生气不满的继续说:“盟主,您不能……”
话刚开口,手持日月双铲铁禅杖的凶僧,已震耳一声大喝道:“猴崽子,别坐在那里装腔作势,快把‘金斗’送过来,等到佛爷自己动手,嘿哼,可别怨佛爷手辣心狠,不给你们留个完整尸首!”
手提降魔作的凶僧也在一旁沉声说:“你们既然认得五位佛爷,当知五位佛爷的厉害,作事向来不留活口,今夜看在‘金斗’的份上,我大哥给你们一个囫囵尸首,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江玉帆这时才晒然一笑,目注中间凶僧,镇定的问:“阿穆尔敦,你是真的不认识小爷,还是有意故装糊涂?”
如此一问,“悟空”等人不由一愣,这才知道盟主早就认识这五个高大凶僧的“五虎和尚”了。
五个凶僧微微一楞,俱都凝目向江玉帆望来。
只见持日月双铲的凶僧‘阿穆尔敦’,突然一声大笑道:“佛爷见过的人无计其数,杀的人也太多了,猴崽子,别拐弯抹角,快把‘金斗’送过来,免得佛爷动手脚,否则,嘿哼!”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否则怎样?可是要重演五年前在‘贝子庙’跪地求饶的那场戏吗?”
“贝子庙”三字一出口,五个凶僧的目光同时一闪,面色大变,几乎是同时厉声问:
“你就是‘塞上姥姥’身后的那个猴崽子?”
江玉帆也不发怒,微一颔首道:“不错,正是你家少爷!”
话声甫落,手持日月双铲铁禅杖的“阿穆尔敦”,仰天一阵怪异厉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佛爷们当年受的奇耻大辱,夜就要算在你这小狗的身上了……”
说话之间,暗运真力,“金斗”光芒突然暴涨,全殿顿时一亮!
五个凶僧一见,面色同时一变。
手持多孔阴阳轮的凶僧“多布奎斯”,蓦然大喝,右手阴阳轮振腕打出,一道寒光,挟着慑人心神的刺耳厉啸,直向哑巴方守义射去——
“一尘”道人知道阴阳轮的厉害,“多布奎斯”的阴阳轮触物斜走弧形,在空中盘旋而飞,最后仍飞回“多布奎斯”的手里,如果用兵器碰撞,更增它的旋飞劲力,一个闪电回飞,必伤轮下。
这时见“多布奎斯”打出的阴阳轮先奔了哑巴,知道凶僧已选好了旋飞中心,是以,脱口一声大喝:“不要碰它……”
就在“一尘”道从脱口大喝的同时,江玉帆身形如电,挟着一道耀眼金光,身形一闪已到了哑巴身前。
“悟空”等人只看得两眼一花,江玉帆伸手已将阴阳轮的中心柄握住。
紧接着,身形不停,大喝一声,手中的阴阳轮,已反臂掷出。
只见一道耀眼寒光,挟着刺耳惊心的尖锐厉啸,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反向凶僧“多布奎斯”射回去——
‘阿穆尔敦’一见,大吃一惊,一声厉曝,手中日月双铲铁禅杖,猛向电射而至的阴阳轮挑去。
但是,他的厉嗥未落,日月双铲杖尚未挑起,阴阳轮的寒光一暗,啸声顿止,“多布奎斯”惨叫尚未出口,一颗肥大头颅,已随着激射的血渍飞向半空。
但那只阴阳轮的速度丝毫不减,寒光依然耀眼,挟着刺耳厉啸,划过庙外的松林上方,直向夜空中射去。
但飞轮过处,宿鸟惊飞,咕咕喳喳声中,挟杂着数声凄惨厉泉呜,在惊人纷乱的声势中,凭添了无限恐怖。
手持厚背大戒刀的凶僧,急忙一定惊魂,厉喝一声,飞身前扑,一式“力劈华山”,手中大戒刀照准纵落殿外的江玉帆劈去。
江玉帆目光如炬,满面煞气,他早已看出“阿穆尔敦”五人恶性未改,五年来依然到处为恶,到处采花,只是以前在塞外,现在改在关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