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李治还不是也演了个子承父业,把个倾国倾城的武则天册立为后吗?再说,上行下效,先祖留有范例,作子孙的敢不效法?这位风流皇帝一迷恋上了杨贵妃,便承欢侍宴无闲暇,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玄宗已经年过半百,杨贵妃却正当狼虎之年,这一春从春游夜专夜,这老儿便有些招架无功,力不从心,大喊吃不消了。
杨贵妃饱暖终日,哪耐寂寞,就和年富力强的安禄山偷偷摸摸起来。
玄宗老儿虽然心里明白,但自已不挣气,除了努力以赴外,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时的高力士,看到皇上终日无精打采,天天筋疲力竭的可怜相,觉得再不想办法,老小子不久就要驾崩完蛋。于是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万艳杯’。唐玄宗一听,那还不大喜出望外,立即命高力士拿来一试。一试之下,果然神奇非常,妙不可言,因而雄风不输少年,把个杨贵妃治理得服服贴贴,把个安禄山,却一脚踢到了潼关外。
玄宗这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没过多久,安禄山便在渔阳造了反,大军势如破竹,攻破了潼关,直向皇城杀来。
玄宗老儿这才在仙乐风飘处处闻中惊醒过来,带着杨贵妃逃命西南,因而演出了马崽军不发无奈何,痛哭掩面斩杨妃的凄惨场面,使一个九五之尊,权高无上的皇帝老子,丧尽了权威尊严。
由于追兵将至,军心惶惶,早形风声鹤唳之势,一阵乱军呐喊,皇帝仓惶间逃走,许多杨妃喜爱的衣物首饰,都来不及捡拾。
稍事安定之后,唐玄宗才发觉爱逾生命的‘万艳杯’在仓惶离开后宫时,是由杨贵妃携带的……”
一直聚精会神静听的金杖追魂阮公亮,听得****一战,面色立变,不由急切地道:“你是说,这只‘万艳杯’是由盗墓贼在杨贵妃的棺材里挖出来的?”
黑煞神无法肯定地回答,只得迟疑地道:“据俺舅舅说……”
老谋深算的风雷拐,早已看出阮公亮非常喜爱“万艳杯”,即使他不会占为己有,也要以岳父老大人的面子,向江玉帆借用几天。
“万艳杯”的神奇妙用风雷拐是知道的,万一阮公亮用了几天不肯还了,这不但伤了双方的和气,也很可能破坏了江玉帆和阮媛玲两人的美好姻缘。
是以,未待黑煞神说下去,立即肯定道:“那是当然,以‘万艳杯’这等每日必需,唐玄宗视如生命,而又与杨贵妃有切身利害关系的宝贝,绝不会交给别人保管就是。”
金杖追魂阮公亮,听得脸肉一阵颤动,神色十分不安,显然是酒在胃中翻腾,有些想吐出口来。
但是,他仍抱有一线希望的望着黑煞神,关切道:“芮坛主,是这样的吗?”
黑煞神一阵迟疑,尚未开口,诡计多端的一尘道人,到了这时候,也顾不得是出家人了口
是以,急忙风趣地道:“这还用说吗?唐玄宗到了傍晚喝酒的时候,再由杨玉环的温馨酥胸里将万艳杯拿出来,肌温尚存,肤香犹在,那该是多惬意地事呀!”
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
但是,金杖追魂的脸肉一阵痉挛,神情十分难过,看样子方才用“万艳杯”喝下去的酒,马上就要吐出来。
黑煞神有时很憨直,有时也很机警,这是看了金杖追魂阮公亮神情,担心他把酒吐出来,不由正色道:“俺舅舅说,‘万艳杯’流入民间可能有两个原因……”
阮公亮﹂听,不由急切地道:“哪两个原因?”
黑煞神郑重地说:“一个是‘万艳杯’放在杨贵妃的珍贵首饰包内,由于乱军冲来,未及带走而遗失……”
阮公亮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再度急切地道:“另一个原因呢?”
黑煞神正待说什么,身旁的秃子也看出了一些苗头,急忙在桌底下用脚踢了他一下。
浑汉黑煞神也有他的机警可爱处,经秃子这么一踢,灵智顿开。他本来要说另一个原因是,仓促之间,杨贵妃忘记在宫里,没有带出来。
但是,这时他却吞吞吐吐地说:“另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当时赐死杨贵妃时,忘了在她的身上拿出来!”
金杖追魂阮公亮一听,又是一阵恶心,他不由望着江玉帆,既焦急又有些懊恼地道:
“玉儿,你们可曾用过‘万艳杯’喝酒?”
江玉帆不便对尊长说谎,正待说什么,阮媛玲已抢先说:“用是用过,但没用它喝过酒!”
这话一出口,聪明如陆贞娘、佟玉清,以及韩筱莉和朱擎珠等人,当然明白阮媛玲的苦心。
她这样说并不就代表她不孝顺,而是为了顾全大局,不致因“万艳杯”发生不快,她不得不这么说。
金杖追魂阮公亮自然信得过女儿,因而望着彩华四射的“万艳杯”,久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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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 ……
第三部 魔掌佛心(续)终结篇
第 一 章
天水湖寇佟玉清觉得席间气氛非常低沉,为了缓和阮公亮的情绪,只得笑笑道:“据晚辈所知,对于唐玄宗赐死杨贵妃和‘万艳杯’遗落民间的事,却有另一种说法。”
金杖追魂阮公亮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忙抬头关切的问:“贤侄女说说看?”
佟玉清一笑道:“晚辈的说可能与芮坛主稍有出入,但大致是相同的!”
说此一顿,先含笑看了一眼也正在那里聚精会神静听的黑煞神,继续道:“唐玄宗本来是一位英明君主,开元厂十余年间,政治清明,为唐朝鼎盛时期,可惜,到了天宝年间,突然沉缅酒色歌舞,迷恋杨贵妃,误用杨国忠,致招安禄山之乱,险些断送了唐室天下。
据说,当安禄山的大军杀奔长安的时候,玄宗携杨贵妃仓惶逃向四川。
当六军走到马息驿的时候,将士饥渴疲惫,愤怒鼓骚,怨声沸胜,皆责祸由杨国忠与杨贵妃引起。杨国忠畏惧逃走,被军士追杀,陈元礼又上奏玄宗赐死杨贵妃以抑众怒。
玄宗自知别无选择,乃命高力士将贵妃引至佛堂,以白绫缢杀,并将贵妃尸体停于驿庭,命陈元礼等人亲视察验后,才入棺安葬……”
阮公亮听得眉头一皱,不禁有些失望的道:“这么说,‘万艳杯’在杨妃行李中被乱军抢走的说法更不可能了?”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所以说,‘万艳杯’为何流入民间,直到今天仍是一个谜!”
韩筱莉则迟疑的道:“这么说,‘万艳杯’很可能还是被杨贵妃死后带进了玉棺内!”
佟玉清见阮公亮的脸上又有一阵要呕吐的表情,只得正色道:“可是也没有人僖说杨贵妃的冢墓被盗呀!”
双剑无敌见丈夫阮公亮的神色难看,心中必也懊恼,因而望着黑煞神,关切的问:“芮坛主,令舅公是怎么讲给你听的?”
黑煞神音即解释道:“俺舅舅说,他是根据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编的……”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哼了一声,极感失望的沉声道:“真他娘的没意思,闹了半天,原来是根据大死人的歌编的,那还不他奶奶的连篇鬼话!”
大家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独臂虎被笑得一楞,心知说错了话,不由涨红着脸,沉声问:“你们笑啥?”
秃子自觉懂得多,正待说什么,殿门外灯光下人影一闪,方才到镇上接他们的阮六,己神色急切地走进来。
大家敛笑转首,神色随之一变!
因为大家第一眼看到阮六手中拿着一张大黄帖子。
阮公亮首先沉声问:“是谁送来的黄帖?”
说话之间,阮六已走到了席前。
只见阮六双手捧帖,躬身回答道:“是瓦岗湖天水寨的老寨主翻江豹刘淳安送来的!”
阮公亮听得双目冷芒一闪,沉声道:“拿过来我看!”
阮六恭声应是,躬身将黄帖送至阮公亮面前。
双剑无敌柳长青则关切地问:“方才闸口上炮响,就是轰天水寨的船吗?”
阮六赶紧恭声道:“回禀夫人,是的!”
柳长青继续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战船?”
阮六恭声道:“只有一艘!”
阮媛玲一听,不由气得正色道:“只有一艘何必开炮,真是大惊小怪!”
阮六一听,正待解释,原就有些不高兴地阮公亮,怒目瞪着黄帖,猛的一拍桌面,怒声道:“好个大胆的刘老儿,竟敢如此藐视我老人家!”
大家被震得一惊,俱都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黄帖上写些什么。
双剑无敌则不高兴地道:“什么事值得发脾气,当着诸位姑娘大侠们,也不怕别人笑话?”
金杖追魂,立即将手中的黄帖向柳长青那边一送,依然忿忿地道:“拿过去你自己看!”
柳长青不由斥声道:“你不会念一遍给大家听,何必这样传来传去的!”
金杖追魂阮公亮一听,只得望着黄帖,忿忿的沉声念道:
“书致洪泽湖水帘山庄,拜上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莫忘当年螺岛欢叙,双方矢誓互不相扰,如敢食言背信,休怪老夫无情无义,杀进洪泽湖,踏平水帘山庄,鸡犬不留,片瓦无存。利害汝自权衡,敌友由汝自择,莫等刃加汝颈,方呼悔不当初也。瓦岗湖,天水寨,寨主刘淳安上。”
阮公亮念罢,立即望着柳长青,理直气壮地问:“你说气人不气人,这能怪我发脾气吗?”
柳长青也不由生气地道:“刘淳安这老儿突然横起来了,居然打来黄帖,不知道他仗着什么?就凭他高大的天水寨,水中的暗道机关拦索?那又能挡得住谁?”
阮媛玲却沉着的道:“先问问阮六方才投帖的情形再说……”
阮六一听,立即恭声道:“天水寨的战船似乎早就停在附近湖面上了,新姑老爷的大船一进长峡日,在前哨观察的弟兄就看见了他们的船灯……”
柳长青听得柳眉一蹙,道:“这么说,翻江豹老儿早就知道玉儿他们要来咱们水帘山庄了?”
阮公亮立即正色道:“那还用说?金毛鼠那厮的帮手都是来自瓦岗湖的喽罗,他们一离开了武当山,那些没被逮着的喽罗还能不向刘老儿报告……”
阮媛玲却不以为然地道:“可是他们怎的知道我们会来水帘山庄呢?”
阮公亮一瞪眼,立即正色道:“谁叫你是我的闺女呢?他们这点头脑都没有,还当什么一寨之主?”
江玉帆这才欠身恭声道:“以玉儿之见,他们固然是根据玲妹的关系联想到玉儿等会前来求助两位老人家,但他们事先早就派有眼线在镇上和别院左右潜伏,暗中察看动静,也是原因之一……”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恍然地正色道:“玉儿说对了,他们准是发现丐帮的小花子老花子们,三天两头的向别院里跑,使他们愈加肯定玉儿他们要来洪泽湖。”
江玉帆继续道:“其次,瓦岗湖原为洪泽湖的支流分湖,由水帘山庄可以乘船直达,而船只租借不易,而两位老人家这里却是现成的,根据种种判断,玉儿等必定前来此地……”
阮公亮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望着阮六,急声问:“阮六,叫你们把改装成渔船的战船,加装上长浆铁舷挡箭板,都弄好了没有?”
阮六赶紧恭声道:“回禀老爷子,我二哥正在连夜加工改装,相信再有两三天工夫,就可全部改装完成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