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道人则迷惑不解地问:“翻江豹是怎的和这五个人连络上的呢?是他们原就认识,还是翻江豹专程去请的,还是他们五人自恃武功高绝返回中原寻仇?”
风雷拐这才迟疑地道:“当然是回来寻仇!”
韩筱莉却不解地问:“那么他们的仇家是谁呢?”
于宝发立即正色道:“各大门派由少林武当发起,各大世家以九宫堡、飞凤谷为首……”
陆贞娘听得心中一动,脱口关切地问:“于老英雄指的是先父?”
于宝发立即正色道:“不是,是陆天翁陆老谷主!”
陆贞娘却迷惑地道:“可是,这件事我怎的没听先父提起过?”
江玉帆立即解释道:“老人家未必每件事都对晚辈们说,也许大姨丈去世时,这五个妖道还没有投靠九玄娘娘门下的消息传来!”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颔首称“是”。
就在这时,老二敬发,已率领着洪发财发两人,手提着饭篮,肩扛着酒坛,神情兴奋,满面含笑的依序奔进来。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铁罗汉和秃子几人一见,精神不由一振,立即起身帮着分碗筷。
老二敬发立即笑着道:“山洼湖湾,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招待少堡主和诸位,除了鱼,还是鱼!”
大家一面谦逊,一面看向三人提来的菜篮。
只见秃子几人帮着拿出来的几样菜,果然是清一色的鱼。
但是,菜虽一样,味却不同,有薰鱼,咸鱼,红烧鱼,油炸清蒸糖醋鱼,还有几样是连陆佟五女也叫不出名堂的自炒鱼。
悟空一见,不由兴奋地哈哈一笑道:“好,今天咱家就痛痛快快地打扰阁下们一顿全鱼大酒席……”
鬼刀母夜又立即风趣地道:“你们和尚是吃斋念佛的,怎么可以违规犯戒喝酒吃鱼呢?”
悟空脸都不红,依然哈哈笑着道:“谁不知道俺是出了名的酒肉和尚,你母夜叉干啥还当众宣布俺的罪状呢……”
话未说完,俱都哈哈笑了。
大家如此一笑,才使于宝发四人不安的心宽舒下来,因为他们准备酒菜,根本没有顾及到悟空和一尘两人。
船上的桌椅长凳俱都不能移动,只能把菜分别放在****的方桌和左右高几上。
饭菜摆好,立即开坛倒酒。
于宝发四人也每人倒了一瓷碗,陪着江玉帆等人吃。
一俟大家饮了几口酒后,于宝发首先望着敬发、财发两人,关切地问:“你们两人到镇上去,可曾注出息到那些僧人的来意和底细?”
如此一问,江玉帆等人的目光,立即向于敬发两人望去。
于敬发毫不迟疑地摇头道:“小弟没有注意,不过,看情形好像来了不少人。”
于宝发立即不高兴地说:“到底有多少人?不要含含糊糊的!”
于敬发略微想了想,道:“差不多有三十个!”
阮媛玲不由关切地问:“有没有说他们是少林寺的和尚?”
于敬发赶紧恭声,道:“老奴当时只看他们一眼,他们正进入四海客栈……”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问:“你有没有看到当前的两个老和尚,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个较为矮瘦?”
于财发突然目光一亮,抢先道:“有有,不过,老和尚不止一个!看他们脸上的神色,好像都有满腹心事似地!”
佟玉清、风雷拐,以及一尘几人,立即望着江玉帆,凝重地道:“可能就是洪善大师他们了。”
江玉帆见韩筱莉朱擎珠,以及鬼刀母夜叉几人也纷纷颔首称“是”,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两人,吩咐道:“饭后你们两位辛苦一趟,能和洪善大师他们连络上,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上且即会意地恭声应了个“是”,风雷拐继续道:“稍时还要请财发老弟辛苦一趟……”
话未说完,于财发已爽快地笑着道:“没问题,店里的伙计我都认识。”
说话之间,不觉天光已经大亮,只是朝日还没有升起来。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心急前去办事,把饭吃完,即和于财发辞过江玉帆,匆匆离船。
江玉帆一俟风雷拐三人走后,立即吩咐大家休息。
大船是金杖追魂昔年的指挥船,虽然改了用途,但里面的华丽舱房依然存在,雕花、贴金、大胡床,舱房共有四间之多。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铁罗汉几人,自知舱房没份,早已各自找个舒适船面呼呼大睡去了。
阮媛玲知道大家几天来很辛苦,特命于宝发和阮六等人负责警戒事宜。
当然,坐镇天水寨的翻江豹,在未得到伏在芦花荡的儿女被杀的消息前绝不可能出来,但是,大家处在两湖水域的交界线上,却不能不提高警惕。
尤其,于宝发奉了金杖追魂的指示与翻江豹虚与应付,突然间派几个人来和于宝发接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
日升雾散,湖光旖旎,整个湖湾内,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敬发和洪发驾着小船在湾口佯装捕鱼,于宝发和阮六则率领着几名庄汉巡视着左右山头,以及那道唯一通向外界的路日。
红日渐渐当头,睡在船板上的黑煞神、铁罗汉几人,依然是鼾声如雷,好梦正甜。
就在这时,巡逻在山头上的于宝发,突然目光一亮向着身后的那几名庄汉一挥手,急向鞍部的小径前,如飞奔去。
几个庄汉也都是追随金杖追魂的水上老手,这时一见,知道于宝发已发现了敌踪,是以,精神一振,飞步跟在身后。
于是,循着鞍部小迳向外一看,只见两三个山头后的茂盛树木间,三道人影,正向这面如飞驰来。
恰在这时,对面山头上已传来阮六的急切声音:“于前辈,好像是那位道长和刘堂主他们三人回来了!”
于宝发转首一看,只见阮上八率领着几名大汉也正飞步奔了下来,是以,急忙回答道:
“不错,正是他们,看情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鞍部小径上。
阮六一面望着急急驰来的风雷拐三人,一面颔首道:“不错,晚辈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对。”
说罢回头,立即望着身后几个庄汉,急声吩咐道:“快去禀报姑奶奶,说护法道长和刘堂主他们回来了!”
庄汉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奔去。
这时,一尘道人风雷拐,以及于财发三人已经到了山坡下,同时向他们举目望来。
于宝发和阮六一看,发现风雷拐三人手中分别提着鸡鸭牛肉和蔬菜,看样子又不像在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以,一俟风雷拐三人奔上来,仍忍不住关切地问:“道长和刘堂主可见到那些僧人?”
一尘道人含笑摇头道:“没有,他们已经走了,我们到船上谈吧!”
于宝发赶紧点头称“好”,并命庄汉将菜肉接过,即和风雷拐两人向湖边小码头上奔去。
三人到达湖边,飞身纵上大船,发现黑煞神等人都醒了,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俱都聚集在舱厅内。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一见江玉帆,急上数步,施礼恭声道:“启禀盟主,卑职等回来了!”
江玉帆因为没看到于财发,因而一面肃手示坐,一面不解地问:“和你们同去的于四侠呢?”
于宝发赶紧谦声道:“老朽已命他和阮六弟一同去准备午餐去了。”
大家一听,纷纷看向阳光普照的窗外,这才发现午时快过了。
江玉帆会意地点点头,立即望着一尘和风雷拐两人,问:“你们去时可见到那些僧人,是不是少林寺的洪善大师他们?”
一尘和风雷拐同时恭声道:“是洪善大师他们,不过属下赶到四海客栈时,他们已经走了。”
江玉帆惊异地“噢”了一声,正待说什么,韩筱莉已不解地问:“你们两位没有看到那些僧人,怎知是洪善大师他们?”
一尘道人回答道:“贫道当时听说僧人走后,立即和刘堂主去找镇上丐帮的负责弟子,他等说,洪善大师昨晚曾请他到客栈谈话,打听咱们‘游侠同盟’可曾到达……”
朱擎珠一听,不由失声道:“糟糕,咱们来时竟没有和沿途的丐帮朋友们连络一下。”
阮媛玲则焦急地问:“他们可曾说咱们已到了洪泽湖?”
风雷拐微一摇头道:“没有,因为他们很少接到上级分舵的指示?”
江玉帆则关切地问:“那么洪善大师他们去了哪里呢?”
一尘回答道:“根据丐帮的人说,他们出镇奔了东南,显然是去了瓦岗湖!”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不好,我们得赶快赶去,由于洪善大师他们不知翻江豹已请来了蛮荒五人妖,冒然前去天水寨理论要人,必定吃亏!”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也觉得后果严重,纷纷认为应该火速赶往瓦岗湖。
朱擎珠则有些生气地埋怨道:“他们急什么?为何不多等一半天,或派个人到阮伯父那儿连络一下呢?”
鬼刀母夜又立即忿忿道:“还不是这些老和尚死要面子,怕和咱们刚入流的‘游侠同盟’合在一起损了他们少林派的高誉……”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不是已向镇上的丐帮负责人连络过了?再说,设身处地想一想,假设小弟被翻江豹掳去了,诸位同样的心如油煎,等不及别人到达!”
如此一说,鬼刀母夜叉顿时无话可答了。
独臂虎却愣愣地道:“这伙老和尚去送死了,就是咱们现在赶去,怕也救不了他们……”
于宝发立即正色道:“来得及的,他们僧人大白天赶路,既不能乘马也不会坐车,当然也不会施展轻功惊世骇俗,要由陆路赶到距天水寨最近的大码头,至少得申时以后,加之再找人雇船,说不定今天傍晚以前办不成事……”
江玉帆立即关切地问:“由此地到天水寨需要多少时间?”
于宝发毫不迟疑地道:“满桨战船最多半个时辰!”
江玉帆噢了一声。不少人脱口道:“这么快?”
于宝发一笑道:“出了湖岔子向南一拐就是瓦岗湖了,几十里地的水路还不就是个把时辰的事!”
江玉帆听说落日之前可以到达天水寨,心情自然宽舒了不少,但他关心风雷拐给母亲彩虹龙女写信的事,不知怎样了。
是以,故意淡淡地问道:“我请你们给家母写信,报告我们近况的事,办了没有?”
风雷拐赶紧恭声道:“属下已遵嘱办妥了,并请丐帮星夜送往九宫堡……”
个性爽朗,心无城府的朱擎珠,立即不解地问:“什么事要给堡中写信?”
江玉帆只得含糊地道:“离开星子山龙首大会时,娘曾叮嘱我,要我把咱们大家的近况经常告给她老人家!”
朱擎珠会意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冰雪聪明的陆贞娘却心里明白,信中说的,当然与佟玉清的****有关。
陆贞娘一想到这件事,心中便又气又恨又妒,但是,她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阻止佟玉清把怀着的小生命生下来。
最令她懊恼的是,不管佟玉清生男生女,都会受到江老爷子的宠爱,都会严重地夺去她陆贞娘以往的尊贵和光彩。
现在,唯一令她暗自庆幸的,那就是佟玉清虽然比她大两三岁,但叫她陆贞娘姊姊却已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实。
只要佟玉清一直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