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顾生死的匆匆潜出“天水寨”,抱着满腹焦急的前来,看了这情形,不由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小琳儿早已急叫一声“爷爷”,飞身奔了过去,伸臂将老洪七抱住口阮媛玲心急进去看佟玉清,但对老洪七的热忱前来报警也不能待慢。
是以,急忙转身歉声道:“洪老伯,非常抱歉,你先去换套干衣服,有话待一会儿再谈……”
一手揽着小琳儿的老洪七,却焦急道:“姑奶奶,翻江豹的船队马上就到了呀……”
阮媛玲立即冷冷地道:“他来了正好,他不来我们还要去找他呢!”
说罢不待神情一呆的老洪七回答,转身奔进厅舱内。
一进厅舱,即见悟空哑巴傻小子等人都围立在舱房门外边,个个泪流满面。
阮媛玲看了这情形,深怕一步之差不能和佟玉清见到最后一面。
是以,飞步奔至近前,分开秃子判官、独臂虎几人,惶急地挤进门内。
进入一看,花容立变惨淡,只见江玉帆紧紧揽抱着佟玉清的上身和双肩,佟玉清的螓首则无力地倚在江玉帆的胸前,仍在不停地喘。
陆贞娘泪如雨下,悲痛的低呼着姊姊,紧紧抱着佟玉清的玉臂扑跪在床前。
韩筱莉,朱擎珠,鬼刀母夜叉和憨姑几人,纷纷用手抱着佟玉清的手和臂,俱都抽噎流泪,悲痛,紧张,惶急地望着佟玉清苍白娇靥上的神情变化。
阮媛玲看了这情形,立时感到生离死别对万物之灵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尤其,大家拉紧的拉紧,抱住的抱住,痛声低呼,似乎觉得这样可以拉住佟玉清的灵魂走不了似的。
阮媛玲心痛如割,想到佟玉清的贤德,对她的爱护,以及对姊妹们的亲切,更令她觉得佟玉清绝对不能死!
由于内心地惶恐急切,不自觉地哭声凄呼:“姊姊,你不能死……”
凄呼声中,飞身前扑,伸臂将佟玉清的肩头抱住,立即跪了下去。
由于阮媛玲的哭声凄呼,大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尘道人泪如泉涌地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佟玉清的神色变化,大家早已看出来,他就只有等着宣布佟玉清已经气断命绝的份了,对挽回佟玉清的生命业已束手无策。
但是,佟玉清似乎由于阮媛玲的身体冲力和嘶声痛哭惊醒了。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呼吸突然加急,眼睛也睁开了一道睫缝,热泪倏然滚下来。
一尘看得神色一惊!
大家顿时停止哭声!
显然,佟玉清已到了断气的时候了。
是以,大家停止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佟玉清急促的鼻息。
只见佟玉清悲痛喘息,流泪乏力地颤声说:“小妹不……愿意……死……我舍不得……
兄弟……姊妹们……”
大家一听,心痛如割,万箭穿心,泪水如泉涌出,但都不敢哭出声来,怕的是影响佟玉清的说话,而听不清楚。
只见佟玉清的双腮突然现出一丝红辉,双唇翕动,似要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出声,可是,她眼角的热泪,却不停地流下来。
但是,冰雪聪明而又敏感的陆贞娘,却看出佟玉清可能是担心腹中的孩子没有长成,人世间没有能留下她一些血脉而难过。
陆贞娘一想到这些,不但为佟玉清难过,也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心。
是以,不自觉地哭声道:“姊姊,不要说了,这是我们姊妹的命苦,是小妹害了姊姊……”
谁知,佟玉清似乎有些焦急激动地颤声说:“不……不……不要……喊我……姊姊……”
如此一说,大家才注意到自佟玉清口鼻喷血时起,陆贞娘便由于感激愧疚而脱口呼出姊姊。
大家没有注意的原因,一方面是人人为佟玉清的重伤而惶恐震惊,一方面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意念,那就是陆贞娘原本就该喊佟玉清姊姊,人人也看得出,陆贞娘的年纪要比佟玉清小一两岁。
大家心念间,已听陆贞娘哭声悲嘶地道:“不,小妹已知道你是姊姊,小妹内心非常痛苦。姊姊,你要坚强起来,要活下去不为玉弟弟,也该为年高九旬的爷爷活下去……”
如此一说,江玉帆更是心痛如割,惶恐不安,想到丐帮传递消息的神速,风雷拐两人发出的那封信,无论如何是追不回来了。
心念间,蓦见佟玉清非常激动的流泪喘息道:“……我……不行了……你和其他……三位妹妹……要……好好的……照顾……玉弟弟……”
如此一说,韩筱莉,朱擎珠,也悲哭一声姊姊,“咚”的一声扑跪在床前。
悟空等人更是泪流不止,佟玉清继续流泪悲痛地道:“我……不能在……爷爷跟前……
尽孝……那枝……雪参王……我仍……留着……请……交给……爷爷……”
如此一说,大家更是心痛如割,想到去年远征西域,大战“乾坤五邪”,那时的佟玉清,单掌震清虚,挥剑斩清灵,那时是何等威风?(前情请看前集《金斗万艳杯》。)
如今,为了挽救陆贞娘免死掌下,自己舍生忘死的骤然出掌,却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就在陆韩朱阮四女,痛哭失声,望着侈玉清悲痛颔首,表示一定将雪参王交给爷爷之际,蓦见一尘道人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快请看看那枝雪参王可在老妹子的锦囊里面?快!”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惊呆了。
但是,在大家的心灵深处,也同时闪过一线希望之花,那就是佟玉清可能有救了。
一尘道人见大家都呆了,不由再度急声催促道:“快,快找一找!”
陆贞娘急忙一定心神,立即解开佟玉清的锦囊系带。
锦囊一打开,丝丝雪参特有的芳香气味,立时扑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一亮,纷纷脱口急呼:“在里面!”
急呼声中,陆贞娘已在锦囊里取出一个红绸卷成的长形小包。
江玉帆一见那个红绸包,立即颔首道:“不错,就在小绸包内。”
说话之间,陆贞娘已将红绸包交给了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急忙将小绸包接过去,显得既兴奋又紧张,用手一抖红绸布,一个长约九寸,近乎九分干的雪参,应手抖了出来。
大家看得目光一亮,个个精神为之大振。因为,一尘道人仍挂着泪痕的尖瘦瘪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只见一尘道人急切地在药囊里取出一把二三寸长的锋利小刀,极熟练而又谨慎地插进雪参内,接着又****一划,雪参立被划成两片,用刀一刨,取出一条金黄色的长筋来。
眼中仍含着泪的独臂虎立即关切地问:“杂毛道长,那是啥?”
一尘道人一面把那条长筋切碎放入“万艳杯”中,一面回答道:“这就是参心,没有五百年以上参龄没办法取出参的心来!”
说话之间,又在一个绿玉小瓶里倒出一大粒鲜红的丹丸,又倒了一些灵芝****仙草露,再用一个小磁锤轻轻压挤!
大家看了这情形,俱都宽心大放,根据一尘道人的兴奋神情,佟玉清的性命是十拿九稳有救了,大家自然个个高兴。
就在这时,却听鬼刀母夜叉脱口一声哭嘶道:“啊呀,老妹子断气了呀!”
大家悚然一惊,急忙向佟玉清望去,一看之下,个个有如焦雷轰顶。
只见倚枕在江玉帆胸前的佟玉清,双目合闭,娇靥惨白,已没有了急促喘息。
岂知,一尘道人突然大声:“你们不要哭喊好不好,老妹子就是进了鬼门关,我杂毛也要把她的魂拉回来!”
如此一说,不但悟空等人愣了。
就是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也愣了!
黑煞神见一尘道人仍在那里拿着小磁锤在“万艳杯”里轻轻压挤,不由气得无可奈何的怒骂道:“俺的活祖宗,要拉你就快点儿呀,再不拉老妹子的香魂就走远啦!”
一尘道人立即一瞪眼,将手中的“万艳杯”向前一送,沉声道:“万艳杯是人家的,弄碎了你歪嘴赔得起吗?”
大家俱在焦急悲痛中,看了两人斗嘴自然生气,但看到一尘是那么有把握的神态,虽然焦急,也不好催他骂他了。
只见一尘道人端着“万艳杯”走了过来。
陆韩朱阮四女和鬼刀母夜又几人赶紧闪开床前。
一尘道人看也没看佟玉清一眼,即对江玉帆,恭声道:“盟主,请您把佟姑娘的牙关捏开!”
江玉帆一听,立即以右手中食拇三指轻轻捏在佟玉清的香腮上,略微加劲,两排贝齿已微微张开。
一尘道人不敢怠慢,立即将“万艳杯”中以灵芝****仙草露混合雪参王心挤出的少许汁液,倾进佟玉清的樱口内。
紧接着,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可以放下佟姑娘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将佟玉清小心地平放在床上。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以及傻小子,俱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停止喘息,双目合闭的佟玉清。
一尘道人自然看出大家焦急和关切地神情,立即镇定的道:“大家可以到厅舱休息了,稍时老妹子醒来,再把万艳杯中的雪参王心渣给老妹子吃下去,三五天之后便可复原!”
内心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风雷拐,这时才含意颇深地道:“一切都安全无事了吧?”
一尘道人自然知道风雷拐指的是佟玉清腹中的小生命,立即露出一丝笑意道:“万事大吉!”
江玉帆和陆贞娘,以及鬼刀母夜叉一听,俱都安心感激地看了一尘道人一眼。
陆贞娘想到从佟玉清救她时的一刹那起,她好像做了一场极长的恶梦,自己也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到方才的紧张焦虑和痛不欲生的感受,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是以,她不自觉的举目去看风雷拐。
因为,她早已发现风雷拐一直神情若呆,冷汗油然,自从佟玉清口鼻喷血,再没见他说过一句话,他当时的心情如何,不言可知了。
一尘道人顺手将万艳杯交给鬼刀母夜叉,同时,面向江玉帆,含笑恭声道:“盟主可请到厅舱上歇一会儿了!”
黑煞神却愣愣地道:“可是老妹子还没回来呀?”
一尘道人立即宽慰地道:“歪嘴放心,老妹子身心特别疲惫,她已经睡着了,我杂毛凭良心说,方才老妹子一停止了喘气,命已经保住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不高兴地道:“那你又何必给老妹子配这些药?”
说着,晃了晃手中彩光四射的“万艳杯”。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是为了老妹子能早些康复呀!现在大敌当前,那是开玩笑的吗?”
一提大敌当前,每个人的目光倏然一亮
铜人判官首先咦了一声,望着江玉帆,惊异地恭声道:“盟主,翻江豹的船队怎的没消息了。”
这话正是大家每个人心中的疑问,是以,江玉帆立即﹂挥手,也迷惑地道:“要来早该到了,咱们出去看看!”
说罢,又向鬼刀母夜叉和憨姑两人叮嘱一番,大步走了出来。
陆韩朱阮四女以及悟空等人,由于佟玉清的生命保住了,大家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不少。
大家想到大战即将开始,个个精神抖擞,俱都振奋地紧紧跟在江玉帆身后。
当然,佟玉清的因伤不能参与,使同盟中少了一位武功赫赫的高手,但由于她的掌伤独角兽,不但给翻江豹那边挫尽了锐气和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