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声惨叫之后,两人双手捧胸,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相继栽在寨墙上。
和老洪七交手的中年人一见老洪七断臂,两个中年人几乎是同时死亡,大吃一惊,顿时惊呆了。
手提一把单刀随后纵上来的翻江豹一见,立即望着发呆的中年人厉喝道:“还不快些逃走!”
中年人闻声一定心神,竟大喝一声,举刀猛向摇摇欲坠的老洪七砍去。
也就在他大喝的同时,亮影一闪,一阵轻啸,连绵扇影过处,一颗头颅已离开了他的双肩。
由于江玉帆的及时赶至,救了老洪七一命。
也正准备跳水逃命的翻江豹刘淳安一见,神色大变,不由凄厉地发出一声悲声嘶喊:
“欣儿!”
人影间处,江玉帆和紧跟而上的阮公亮,惊呼一声已将老洪七扶住。
接着一声清脆急呼:“老洪七!”
急呼声中,双剑无敌柳长青也紧跟而至。
翻江豹悲忿嘶喊之后,接着一定心神,厉嗥道:“我和你们拼了!”
厉嗥声中,神情如狂,飞舞着手中单刀,照准江玉帆,阮公亮,以及柳长青三人疯狂攻来。
阮公亮早已恨透了翻江豹,是以,当先松开老洪七,厉声怒喝道:“老夫找的就是你!”
厉喝声中,疾挥乌金杖,恶狠狠地迳向翻江豹迎去。
江玉帆见寨墙上仅剩下了翻江豹,只有寨门右侧的水道内翻滚着浪花,显然是秃子王永青和那个红衣女子正在水中激烈地搏斗着。
看了这情形,断定翻江豹已无法逃走,立即出手,先为老洪七止住了血脉。
他在怀中取出仙芝露,急忙拔开瓶塞,急声道:“洪老英雄快请将口张开!”
老洪七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不由痛苦的一笑道:“老朽已屈就木之年,少堡主何必再为老朽烦神!”
双剑无敌目闪泪光地催促道:“时间宝贵,你不要再固执了!”
老洪七一听,只得****颤抖着张开了口。
江玉帆一见,立即将仙芝露滴了数滴。
也就在这时,身后蓦然为独臂虎、黑煞神等人的愤怒大喝:“阮老湖主闪开,让俺来收拾他……”
江玉帆闻声回头,只见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正由大船上纵向寨墙上来。
于是,一面将仙芝露放进怀内,一面急声吩咐道:“用不着你们插手,快把洪老英雄抬上船去!”
一尘道人早在船上便看到了这边的情形。
这时一听,立即阻止道:“不要移动,就在此地好了!”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立即将身上的药囊取下来。
江玉帆见一尘接手,自然放心多了。
转首再看,只见怒叱暴喝,激烈打在一起的阮公亮和翻江豹,正舍生忘死地拼斗着。
所谓一人拼命,百人难当,这话一点不假。
论功力武技,金杖追魂阮公亮自是较翻江豹高出一筹。
但是,由于翻江豹的拼命,神情如狂,完全一付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打法。
由于金杖追魂阮公亮还不想死,所以处处受制。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急忙纵至彪形中年人的尸体前,伸手撤出了天魔剑。
同时,转身沉声道:“岳父请退下,让玉儿来擒他!”
阮公亮自知短时间无法将翻江豹擒住,是以,沉喝一声,一杖逼退了翻江豹,飞身暴退数丈。
翻江豹似乎也恨透了阮公亮,一见阮公亮暴退,不由大喝道:“不拼个死活想走吗?”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单刀,照准飞身暴退的阮公亮砍去。
正急步走过来的独臂虎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骂道:“去你娘的,要想死还不容易!”
说话之间,手中虎尾鞭早已“唰”的一声抽去,直奔翻江豹的肋背。
翻江豹一见,急忙斜纵闪避,“叭”的一声脆响,虎尾鞭应声抽在寨墙上,数寸之差,没有抽在翻江豹的身上。
金杖追魂阮公亮,身形立稳,瞠口口一声震耳大喝:“住手!”
独臂虎一听,只得收势没有再跟上去。
翻江豹见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都到了,知道今夜绝难全身而退。
是以,心头一横,用刀一指阮公亮和江玉帆,厉声道:“江玉帆,阮公亮,不管你们两人是谁,现在马上和老夫拼个死活,你们不必噜嗦,也别想问老夫什么,你们就是问,老夫也不会说。”
阮公亮冷冷一笑道:“哼,老夫要叫你说,你就得说!”
翻江豹蓦的一瞪眼,厉喝道:“放屁!”
厉喝声中,迅疾扑出,手中单刀,照准阮公亮的当头就剁!
阮公亮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你道老夫真的不敢杀你不成!”
说话之间,挥杖急迎,两人再度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翻江豹突然一声厉笑道:“不是老夫有恃无恐,只怕你老小子不敢!”
阮公亮恨声道:“哼,你看老夫敢不敢!”
说话之间,杖法大变,立时杖影如山。
翻江豹似乎早已打定主意要和金杖追魂同归于尽,是以,再不答话,飞舞着一把单刀,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进。
就在这时,傻小子铁罗汉,突然憨声大嚷道:“啊呀不好,着火了!”
江玉帆等人一看,果见后寨方向,浓烟滚滚,火蛇飞窜,竟有四五处之多。
翻江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以,他根本看也不看!
蓦闻铁罗汉哈哈一笑,再度大嚷道:“哈哈,原来是小琳儿放的火!”
翻江豹一听说小琳儿,神色一变,似乎想起什么,立即转头看去。
但是,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尚未看清飞身奔来的小琳儿的同时,金杖追魂阮公亮,大喝一声,杖势立变,乌金杖一式毒龙出洞,趁势点出。
卜的一响,闷哼一声,翻江豹的身形一个踉跄,蹬蹬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寨墙上。
阮公亮一见,瞠目一声厉喝:“纳命来!”
厉喝声中,进步欺身,手中乌金杖,一式泰山压顶,照准翻江豹的头颅砸去。
江玉帆大吃一惊,脱口急呼:“岳父不要杀他!”
急呼声中,身形电闪,左掌遥空拍出一道绵柔潜力阻止乌金杖的下击速度,右手提起翻江豹的后领横移了数步!
阮公亮急忙一收杖势,瞠目望着翻江豹厉喝:“你看老夫敢不敢杀你!”
翻江豹觉得出,就在江玉帆提他的同时,已用膝盖点了他的穴道。
这时一听阮公亮说大话,不由冷冷一笑道:“你们也不必在老夫面前做戏,要杀要剐,任凭你们,多说无益……”
话未说完,前去后寨放火的小琳儿,已飞身纵到了近前。
小琳儿一见****血渍,缺了一臂,正由一尘道人在那里施救的老洪七,不由惊得脱口尖呼了一声:“爷爷!”急呼声中,身形不停,飞身扑了过去。
由于老洪七截断了血脉,刚刚敷上刀创药,双剑无敌怕她扑在老洪七的身上重新创开了伤口,是以,伸臂将她的身体抱住。
同时,噙泪宽声道:“小琳儿,不碍事,爷爷只断了一条臂!”
小琳儿被柳长青拦腰抱住,无法飞扑过去,只急得放声大哭,道:“爷爷,爷爷!”
老洪七满头大汗.面色惨白,一见小琳儿放声大哭,不由苦笑轻道:“琳儿,不要哭,爷爷死不了……”
话未说完,翻江豹已瞠口口厉声道:“你会死,你一定会死,这就是你反间卧底的报应……”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本待掴他一个耳光,但旋即想到元台大师的下落,只得戟指点了翻江豹的哑麻穴道。
翻江豹****一战,顿时张口无言,但他仍怨毒地瞪了江玉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寨墙内的水道中,哗的一声水响,立即冒出来两个人。
大家闻声一看,竟是秃子王永青,肋下还挟着那个红衣女子。
秃子一冒出水面,立即游至墙梯前,挟着红衣女子迳向寨墙上飞纵上来。
黑煞神一见,立即大声道:“杀了她算了,干啥还把她抱上来!”
鬼刀母夜叉一听,立即讥声道:“你舍得,你知道人家秃子舍得舍不得?”
说话之间,面孔微红的秃子已到了江玉帆的面前。
只见他向着江玉帆微一躬身道:“启禀盟主,属下捉了一个女子,因为不知她的身分底细,特地带来请您发落!”
说罢,竟轻轻的将那红衣女子放在江玉帆的面前。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尚未开口,独臂虎已讥声道:“奶奶的,你秃子费了半天的时间,在水里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原来是为了要盟主问明白她的底细呀?”
说此哼了一声,继续道:“俺看你这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他娘的好心……”
秃子听得一瞪眼,立即怒声道:“因为她把我引进机关水道后,本来她可以用机关杀我的,但她没有……”
独臂虎一撇嘴,立即讥声道:“这么说是她喜欢上你了?嘿,别他娘的臭美好不好?尽往自己的脸上擦粉!”
大家听得出独臂虎显然有些不是味道了。
江玉帆已看清了蜷卧在面前的红衣女子,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柳眉,大眼,白白的皮肤,由于她闭着的眼脸微微颤抖,神志显然清楚。
于是,先挥手示意独臂虎几人肃静,继而望着阮公亮,恭声问:“岳父可认得这位姑娘?”
阮公亮微一颔首道:“她是天水寨的分寨主之一,绰号俏红鱼,叫什么名字老夫就不知道了!”
江玉帆最担心地是红衣女子,是翻江豹的女儿或儿媳妇!
因为他已看得出,秃子很喜欢这个红衣女子,而红衣女子手下留情,想必也有垂青秃子之意。
这时一听是天水寨的分寨主,知道她的水陆功夫必然不俗。
是以,继续关切地问:“不知她的素行如何?”
阮公亮嗯了一声,尚未开口。双剑无敌柳长青已沉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既非罪魁祸首,又非十恶不赦之徒,都应该给她一个自新的机会!”
江玉帆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于是,立即望着秃子,和声问:“她怎样了?”
秃子赶紧躬身道:“属下点了她的穴道!”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鬼刀母夜叉,吩咐道:“薛执事,请你把这位姑娘先带到船上去!”
鬼刀母夜叉恭声的应了个“是”,急步走至红衣女子俏红鱼身前,正待弯身托抱,突然又抬头望首秃子,问:“点了什么穴道?”
秃子赶紧客气地回答道:“哑麻穴!”
鬼刀母夜又立即问:“你不怕俺的手粗皮厚伤了她的冰肌玉肤?”
话虽这么说,但没等满脸通红的秃子回答,已伸臂将俏红鱼托抱起来,转身向停在寨墙外的大船奔去。
就在这时,湖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的苍劲佛号:“阿弥陀佛!”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以洪善大师为首的少林众僧人,已另乘一艘天水寨的大战船,正向这面驰来,距离寨墙已不足十丈了。
根据两舷船桨之少,划桨的显然并非天水寨的喽罗。
阮公亮一见,首先朗声道:“大师来得正好,刘淳安已被捉住了!”
神情焦急,卓立船头的洪善、洪缘大师两人一听,再度合什宣了声佛号。
佛号呼毕,大船距离寨墙已经不远了。
只见嵩山二老大袖一挥,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寨墙上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