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清立即起身说:“我的杯筷未用,就委屈赵老英雄将就一些吧!”
‘万里飘风’歉然一笑,感激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太令老朽不安了!”
于是,将佟玉清的杯筷移至江玉帆的一侧,佟玉清则至花厅客室内休息。
众人人座,重新满杯,由于“万艳杯”仍放在桌面上,“悟空”等人对‘万里飘风’特别注意。
当然,这多高手在座,纵令‘万里飘香’有凯觎之心,应该他也不敢动“万艳杯”的脑筋。
“风雷拐”一等赵竟成喝了杯酒,吃了些菜,立即含笑问:“今在是邓老庄主的七五寿诞,午间寿筵一定很热闹吧?”
万里飘风立即笑着说:“热闹,厅前院中还搭了戏台,大家一面饮酒一面看戏,邓老庄主尤为高兴,不时发出哈哈笑声!”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蹩,正待说什么,“一尘”道人已笑着说:“邓天愚在他七五寿诞有这么热闹的场面,这得归功于他的两名得力助手‘黄面狼’和‘红飞狐’吧!”
“万里飘风”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咦?‘一尘’道长不提起,老朽还未注意,今天下午前在‘湖滨山庄’时,直到老朽离开,似乎没有看‘黄面狼’和‘红飞狐’似的?!”
“悟空”等人俱是久历风尘的老江湖,心里虽然对“红飞狐”没有回“湖滨山庄”而感到不解,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
“风雷拐”立即淡然一笑,风趣的说:“两人大概又到湖边拉贺客去了!”
如此一说,大家故意愉快的哈哈笑了。
“黑煞神”对赵竟成的出现很不高兴,一等大家敛笑,立即不客气的问:“赵老头儿,俺昨天晚上也曾每张桌上去敬酒,俺怎的没见你在场呢?”
“万里飘风”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老朽是拉上去充数的客人,能在厅角檐下的席位上添张凳子就已经不错了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晒然一笑道:“赵老英雄也太会说笑话了,以你的声望和地位,怎会把你的席位按在厅角?”
“万里飘风”立即正色笑着说:“老朽的确坐在大厅左后门角下。”
说着,一指秃子和哑巴,继续正色说:“这两位少快出厅方便时,就是在老朽的身后经过的……”
话未说完,“风雷拐”突然喷目沉声问:“赵老英雄,以你的声望和清誉,该不会是有所要挟而来的吧?”
“万里飘风”一听,立即正色含笑说:“刘堂主,你误会了,实在说,老朽昨晚前去‘湖滨山庄’,也为了侦察邓天愚散播谣言的真象,只因改头换面,在胡须上动了点手脚,诸位没有注意罢了!”
“悟空”等人听得“嗅”了一声,俱都半信半疑,闹不清“万里飘风”追踪而来的真正原因。
江玉帆对“万里飘风”的越房而来,早已深具戒心,虽然对方说的理由正大,而又经过了化装,因而没有被“一尘”等人认出来,但他总觉得对方说得有些牵强。”
因为化装前去侦察邓天愚,乃是极受豪侠尊敬的事,应该在见面这之就提出来,何况对方曾发现秃子哑巴偷偷潜入内呢?
但是,对方直到“黑煞神”和“独臂虎”两人提出质问才解释,就有些见风转舵,见机行事之嫌。
不过,不管“万里飘风”是否有所为而来,也不管他的身法有多快,江玉帆认为都快不过他的‘遥空掌’和‘弹指神功’。
是以,俊面一沉,也冷冷的问:“那么赵老英雄的光临,究竟是为了何事?”
“万里飘风”一听,朗声哈哈一笑,道:“老朽再不坦白说出来,江盟主和诸位老友都要误会老朽前来别有用心,另有图谋了!”
把话说完,发现“一尘”等人俱都默默不语,显然默认他的前来确有图谋,只得正色说:
“诸位既然识得老朽,当知老朽平生最大的嗜好———酷爱收藏古物古董,数十年来,从无间断过……”
“风雷拐”冷冷的摇摇头说:“你的这项嗜好,刚刚就从来没听说过。”
“万里飘风”并不介意,继续说:“老朽从十几岁到现在,积数十年的收藏经验,不但能看出古珠微疵,而且知道它究竟是真品,还是假货。”
江玉帆冷冷一笑,说:“这么说赵老英雄还是一位鉴定古董的大行家了?”
‘万里飘风’黯然一叹说:“江盟主,你的赞誉老朽自觉当之无愧,但是你的语气,确使老朽受不了。”
说罢起身,向着江玉帆和“悟空”等人一抱拳,黯然继续说:“承蒙江盟主和诸位老友,坦诚赐座,热诚赐酒,老朽只有感激,绝无怨言,只怪老朽一生酷爱古董,发现此地彩华闪闪,断定此地必有古物,所以才厚颜前来。也可以说是自找羞辱……”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经,不由迷惑的问:“老英雄是说,远在店外即能看到古物的光彩?”
‘万里飘风’立即颔首正色说:“不错,也就是俗语得宝气!”
江玉帆继续问:“赵老英雄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此地有宝气?”
‘万里飘风’毫不迟疑地说:“距离街口至少还有四五里地!”
如此一说,众人惊异的“噢”了一声,但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万里飘风”一看“悟空”等人的神色,立即淡然一笑,道:“诸位老友如果不相信,随便哪一们都可以到三五里外凝目直视……”
话未说完,“黑煞神”突然由位子上站起来,粗豪的说:“俺去,俺就他娘的不信邪!”
离罢离位,转身就待走出厅去。
江玉帆一见,立即阻止说:“芮坛主回来,赵老英雄素着清誉,黑白两道的朋友无不尊敬,自是不会诳言骗人……”
话未说完,“万里飘风”已哈哈一笑说:“江盟主如此信得过老朽,倒叫老朽惭愧不安,老朽倒希望芮坛主到郊外看一着以证实老朽言之不虚呢?!”
江玉帆完尔一笑,表示对‘万里飘风’完全信任,并肃手请他重新入座。
“万里飘风”依言归座,一整脸色,郑重的说:“不瞒诸位老朋友说,老朽本来是要赶进城内看位朋友,没想到循着宝气来了此地,在对面房屋上,我确曾迟疑了一阵,不知该不该进来,诸位老朋友都知道,凡事成了癣,上了瘾,就是刀山油锅都吓不住的!”
江玉帆含笑点头,表示同意,“悟空”等人见盟主又把要走的“万里飘风”挽留下来,也只得礼貌的附声应是。
“万里飘风”继续认真的说:“老朽当时觉得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就是有一两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也不会吝啬的不让老朽开开眼界……”
“风雷拐”立即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
“万里飘风”继续说:“说句坦白话,就是老朽爱古董如生命,厚着老脸去抢,也得衡量一下情势能不能抢到手,何况诸位老朋友俱是嫉恶如仇的侠义人物,岂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
“悟空”等人见“万里飘风”自己点破了,大家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江玉帆赶紧笑一笑,歉声说:“老英雄太客气了,一时误会,还请老英雄不要介意!”
‘万里飘风’愉快的哈哈一笑,说:“能让老朽开开眼界,已是心满意足了!”
江玉帆肃手一指面前的“万艳杯”,笑着说:“老英雄在数里外看到的宝气,就是发自这只‘万艳杯’!”
“万里飘风”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惊“啊”,瞪着一双老眼,望着‘万艳杯’,震惊的说:“这就是当年大周则天皇帝的心爱珍物‘万艳杯’吗?”
江玉帆淡然一笑说:“不错,可能就是这只杯子!”
“万里飘风”这时已惊得老脸苍白,额角渗汗,伸出即欲捧起“万艳杯”的两手,已激动得籁籁直抖,颤声问:“盟主,老朽可不可以看一看?”
江玉帆愉快的一笑,道:“当然可以,请看!”
“万里飘风”一连应了两声是,颤抖着双手将“万艳杯”捧起来,翻复仔细的察看着……”
这时,“悟空”和一尘等人,俱都摒息注视着“万里飘风”手里的“万艳杯”,彼此中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万里飘风”看了一阵,缓缓拾起头来,舒了一口气,望着江玉帆,肃穆的说:“江盟主,这不是‘万艳杯’!”
话一出口,“悟空”等人无不脱口惊“啊”
江玉帆神色一变,脱口急声问:“你是说,这只‘万艳杯’是假的?”
“万里飘风”一笑说:“是真的,而且较之‘万艳杯’犹具价值!”
江玉帆“噢”了一声,也愣了!
“万里飘风”继续说:“我辈武林侠士,真正得了‘万艳杯’反而没有用处了,也许会害人害己,但是,用这只玉杯饮酒,不但可以增长功力。而且还可以疗伤祛毒……”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老英雄,这是一只什么杯?”
“万里飘风”毫不迟疑的说:“这是一只‘芙蓉玉浆牡丹杯’,因为将酒注入杯内,立即由天蓝变成湖水绿,再由黛绿变成芙蓉红色,这时候就可以饮了……”
话未说完,“悟空”等人俱都赞服的说:“不错,的确是这样的!”
“万里飘凤”一笑,继续说:“还有更奇妙的事诸位还不知道。”
说着一指客室门前,谦和的说:“请盟主站在一丈以外看!”
江玉帆欣然站起,转身向小室门前走去。
“悟空”等人也纷纷离位站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奇妙变化。
就在江玉帆转身,“悟空”等人纷纷离位,“万里飘风”突然大喝一声:“接住——”
江玉帆闻声回头,只见“万里飘风”已将手中玉杯掷出厅外快如流星般,直射院外的房面——
江玉帆一见哪敢怠慢,大喝一声,飞身扑向厅外。
就在江玉帆飞身扑出厅门的同时,左右厢房的房面上,十数片房瓦,挟着“呼呼”劲风,一齐向他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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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飞身扑出厅门的江玉帆,一见房瓦迎头打作,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衫袖猛力挥出——
刚猛狂飙过处,“叭叭”脆响连声,十数瓦片,悉数被震得粉碎,反向左右房面上射去,去势较来时尤为劲急。
也就在江玉帆扑出厅门施展“铁袖神功”的同时,身后花厅内,桌翻椅倒,暴喝连声,挟杂着无数碗盘坠地声,乱成一片。
江玉帆一心想着“万艳杯”,深怕对面房脊后面接杯的人逃走了,是以,挥袖震碎瓦片,立即腾身再起,越过院门上方,直向院外房面上飞去。
到达房面,暗暗游目察看,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江玉帆心中一惊,暗呼“好快”,急忙低头一看,房下竟是一座独院,而院中的两厢和小厅,居然门窗紧闭,漆黑无灯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业已恍然大悟,“万里飘风”等人,处心积虑,早就策划好了向他们下手骗取“万艳杯”的方法和措词。
心念间回头再看自己的独院,只见人影闪动,吆喝连声,“悟空”等人已纷纷纵上房面,既没看到“万里飘风”,也没听到打闹声音。
再看花厅内,桌翻椅倒,碗盘满地,挡在厅后门的木屏风,也被打翻在地上。
就在这时,人影闪动,风声飒然,佟玉清手仗青虹剑,和哑巴方守义双双由左厢房上纵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立即吩咐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