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筱莉本是违心之论,这时一听,娇靥微红,只得诚恳地说:“但愿如此。”
独臂虎一看这情形,不由急切地道:“照您们五位盟主夫人这么说,就算华香馨是九玄娘娘的女儿,前来有所图谋,甚至欺骗老堡主,咱们也不能捉拿她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沉声道:“那是当然,不管如何,她总是华天仁老前辈女儿,咱们盟主怎好下手捉她?”
黑煞神却讥声道;“你怎么知道华香馨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女儿?说不定连华馥馨也是九玄娘娘生的呢?”
话声未落,不少人脱口轻“啊”!
韩筱莉也正色道:“所以我说华馥馨姑娘,不是獠牙妪前辈生的,并非没有可能。”
陆贞娘却正色道:“我们可以根据华馥馨和华香馨两人的容貌和名字,可以断定她们两人确是姊妹无疑,再根据她们都以华为姓,自然也是随的父姓,只是她们两位究竟是谁生的,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因为这不但关系着华馥馨姑娘的终生幸福,也许能揭开华天仁老前辈仙逝的年月日,以及他老人家是否仙逝在西域!”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称有道理。
朱擎珠和阮媛玲突然道:“方才爷爷不是呼九玄娘娘华老夫人吗?我想爷爷昔年一定见过九玄娘娘……”
佟玉清立即问:“两位贤妹是说,如果爷爷见过九玄娘娘,而两位华姑娘的容貌又长得和九玄娘娘一样,定可以断定谁是两位姑娘的生母了?”
朱擎珠和阮媛玲立即颔首道:“小妹正是这个意思。”
佟玉清继续问:“如果爷爷说九玄娘娘,和现在的华香馨的相貌并不一样,而他老人家又没见过华天仁老前辈呢……”
说至此处,江玉帆突然道:“小弟想起来了,雪山圣母姜锦淑姜前辈,她拜在华天仁老前辈的座前习艺多年,她当然见过华天仁老前辈,甚或见过九玄娘娘,而且,很可能也知道华馥馨两姊妹的身世和秘密。”
韩筱莉却有些失望地道:“可是,姜前辈已负气回去西域了呀!”
佟玉清曾清楚的记得獠牙妪是随华天仁前去纱帽峰采药,在服了雪参汁而发生男女关系的。
但是,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再说,即使有了“关系”,也未必就****有身孕,甚或发生那件事的当事人不是她獠牙妪,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她虽然有此假设和联想,却不敢轻易说出口来,怕的是损伤了尊长的声誉,辱蔑了夫婿敬重的长辈!
室内出奇的静,大家显然都在为此事沉思。
摘星楼方向已没有了猜拳行令高呼干杯之声,但内堡各院中,却仍不时响起仆妇侍女们的欢笑。
就在这时,灯火辉煌的室外,突然有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室门人影一闪,前去寻找铁罗汉的杜鹃已神色匆急地走进来。
江玉帆看得心头一震,几乎是和朱擎珠同时关切地急声问:“大聪弟呢?”
杜鹃匆急地道:“张小侠早已喝得烂醉如泥,朱夫人已派苑梅将他送到邓老爹子的院中休息去了……”
江玉帆一听,自然宽心大放,但对杜鹃的神色紧张,步履匆忙,甚感不悦,不由埋怨道:
“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话未说完,杜鹃已“哦”了一声,恍然道:“启禀少堡主,那位华香馨姑娘,听说少夫人方才负了伤,特来探望……”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吃了一惊,因为刚刚还在谈论她的事情。
为了担心她听到,佟玉清不由坐起身来,急声问:“华姑娘现在那里?”
杜鹃举手一指合外,说:“就在阁桥上等候!”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催促道:“快些有请!”
说话这间,急忙移下锦墩就待出迎。
杜鹃恭声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见佟玉清准备亲自出迎,不由纷纷阻止道:“姊姊身上带伤,何必亲自出迎?”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我只是伤了一些皮肤,怎好倒在卧室会见客人?再说,不管怎样,她总是天仁老前辈的女儿呀!”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不便再阻止了。
但是,佟玉清却压低声音,担心地道:“不知道我们方才说的话,她听到了没有?”
韩筱莉急忙宽慰地道:“如果是杜鹃嫂和她同来,她可能没听到!”
说话之间,大家已走出室外。
外间灯火辉煌,阁门外的栏台上,更是光明如画,彩绸飞扬。
这时才看到雍容端庄,美丽小巧的华香馨,在杜鹃的引导下,微垂蛲首,沿着合外的廊匆匆向这面走来。
佟玉清一看这情形,这才放心,确定方才的话,华香馨并没有听到。
于是,六人迎出合外,悟空等人则分立左右。
匆匆走来的华香馨,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急忙绽笑,同时加速了步子。
一到近前,立即向着佟玉清捡衽万福道:“方才眼见姊姊负伤,因酒席正盛,尊长在座不便前来,现在酒席已散,特来看望姊姊的伤势,尚请姊姊原谅!”
佟玉清赶紧含笑还礼:“贤妹大客气了,玉清担当不起,快请里面坐……”
话未说完,华香馨已歉然一笑,道:“多谢姊姊,家母有疾,不便久留,小妹准备连夜赶回仰盂谷去,小妹此来,也兼有向少堡主暨五位姊姊拜别之意……”
陆韩朱阮四女见华香馨也称呼她姊姊,只得恳切地挽留道:“谷中有赵管家宁大娘等人照顾,何必急在一时,天明再行启程也不嫌迟!”
华香馨急忙婉谢道:“多谢五位姊姊的美意,来日方长,我们相聚机会正多,不必急在此刻,小妹业已通知随员备马,还要到前厅拜别江爷爷!”
说罢,又是捡衽一福,并自然地看了一眼雄立江玉帆六人身后,虎视耽耽的独臂虎和黑煞神等人。
江玉帆和侈玉清看出华香馨去意已坚,只得同时还礼谦声道:“令堂大人福体欠安,贤妹理应及早归去,我等不敢坚留,就请贤妹转回黄山,代我等敬向令堂大人请安,并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复。”
华香馨又谦和的说了声多谢,才转身走去。
江玉帆立即命令杜鹃恭送华香馨下阁。
一尘道人一俟华香馨绕过东南二阁,立即趋至江玉帆身后,压低声音道:“盟主,您不觉得华姑娘仅是前来告别而感到突然吗?”
江玉帆剑眉微蹙,尚未开口,佟玉清已凝重地道:“来时不去相见,走时却来辞别,小妹也正为此感到不解……”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笑着道:“方才您们五位都是新人,头上都顶着红巾,她怎么好去看您们……”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同时低叱道:“人家柳娴华姑娘为什么拜过了江爷爷就来看咱们的五位新夫人?”
话声甫落,陆贞娘已笑着道:“说着说着柳姑娘就来了!”
大家举目一看,果见柳娴华和她的两个侍女正匆匆走来,业已到了前面的阁桥上了。
江玉帆见柳娴华的娇靥上,神情也透着一丝焦急和紧张,不由笑着道:“她大概也是前来辞行的吧!”
说话之间,柳娴华已到了近前了。
陆佟五女同时一笑,尚未开口,柳华娴已一面前进一面焦急地问:“那位华姑娘前来作什么?”
陆贞娘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急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柳娴华这时也不拘礼,立即焦急地道:“方才在席间,我见她目光一直望着厅角,神色有些痴呆,我故意和云谷主谈到她,而她竟没听见……”
江玉帆惊异地“噢”了一声道:“她可能是在静听对方以蚁语竹丝功夫传话,也可能是她用这种功夫交代对方事情……”
话未说完,柳娴华已赞同地颔首道:“很可能,待等她目光正常,即向小妹和云谷主告别,立即走出厅去!”
陆贞娘惊异地“噢”了一声,急声问:“她没有向你们说她要前来告辞?”
柳娴华摇摇头,尚未开口,佟玉清突然娇靥大变,脱口一声尖呼道:“啊呀不好,可能中了她们的调虎离山计了!”
尖呼声中,飞身纵进合厅,立即扑进室内。
江玉帆等人也同时大吃一惊,纷纷向室内扑去。
待等扑进内室一看,一片啊声,俱都惊呆了。
只见窗门已被拉开了一扇,而放在床头高几上的“万艳杯”果然不翼而飞了。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追”,转身向阁外扑去。
柳娴华则慌急的大声道:“要追快追,她刚刚走下阁去!”
江玉帆这时真是恨透了华香馨,她恨不得一步追上华香馨,一掌将她毙死在当地。
这时一听柳华娴说她刚刚走下阁去,那敢怠慢,身形凌空而起,闪电扑去。
同时,他为了让杜鹃出手截出,以便阻止华香馨离去,立即以“千里传音”的功夫,急声道:“杜鹃嫂,快将华香馨截住,不要让她跑了!”
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更是焦急万分,纷纷起身,紧随江玉帆身后追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断定盗杯的人可能还没有逃远。
是以,就在连云阁前后左右开始,搜索逐渐扩大范围,再向堡楼前搜去。
简玉娥较为细心,她先从开着的那扇窗户纵出窗外,发现左右一丈以外的四名青少女,神情紧张,正茫然惊异的望着纷纷纵向四方的悟空等人发呆。
看了这情形,简玉娥不由迷惑的道:“你们四人站在此地,一直没有看到有人由这个窗口里进去拿走了东西?”
四个背剑少女,茫然摇摇头,同时走了过来,惊异的探头看了看窗口。
其中一个背剑的少女,惊异的问:“女侠,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玉娥一看这情形,知道来人武功太高,身法如风,四个女警卫俱都没有注意ho是以,微挥一手,叮嘱道:“各守岗位,格外小心!”
说罢,飞身纵上房面,游目一看,迳向江玉帆等人追去的方向驰去。
而这时的江玉帆,早已越过内堡,到达了摘星楼后的中门上。
只见举堡上下,虽然灯火如画,耀眼生花,但绝大部份的贺客已开始离堡了。
许多堡丁忙着收拾残肴,内堡的仆妇侍女们大将桌椅清理完了,正在打扫。
在这种情形下,以江玉帆的锐利目光,如果杜鹃和华香馨走在各院中的任何通道上,他都能发现她,而且杜鹃嫂负责连云阁的警卫,她最多将华香馨送至阁下,不可能直送到中门。
心念间正在游目察看,连云阁方向突然传来朱擎珠的惊急娇呼:“玉哥哥快来呀!”
江玉帆心中一惊,他知道朱擎珠等人已将华香馨截住。
是以,衫袖﹂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朱擎珠呼叫处电掣扑去。
尚未到达前,已看到陆贞娘佟玉清两人双双蹲在连云阁阁梯入口处的花树下。
朱擎珠和阮爱玲,以及韩筱莉三人则神情愤怒的站在附近,正向着他望来。
江玉帆心知有异,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倒在花树下的是杜鹃嫂而不是华香馨。
也就在江玉帆飞身纵下的同时,悟空等人,以及闻声赶来的宁道通和十数名武师,也纷纷的由各房面上纵下来。
江玉帆身形一落地面,立即关切的道:“杜鹃嫂怎样了?”
陆贞娘急忙起身回答道:“她被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