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谷的尽头好像有人!”
大家听得之中一惊,身形未停,纷纷凝目,只见尽头通向驼背岭的斜崖下,一片矮树乱石中,果然有一片点点黄影。
而且,在另端竹林中,似乎了有灰色人影在暗中蠕动。
江玉帆看罢,首先沉声道:“不错,那面有人潜伏!”
黑煞神接口道:“希望他娘的不是等咱们!”
独臂虎立即爽朗的道:“那还不好,再不活动筋过,关节都不能转动了!”
说话之间,乱石矮树中和右边的竹林中,已缓缓的走出来二、三百人之众。
左边一片穿黄衣的,俱是光头和尚,右边一片灰影,俱是道人。
风雷拐看了这情形,立即焦虑的道:“怕碰上他们怕碰上他们,结果还是碰上了,这真是冤家路窄,在劫的难逃……”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惊异的道:“刘堂主是说,他们都是纯阳观的老道和镇山寺的和尚?”
铜人判官抢先道:“不是他们还有谁?俺的独脚大铜人,称起来近百斤,如果整天拿着不用,等于是个废物,嘿嘿,它今天可真的要大发利市了……”
一尘道人这时已将身形慢下来,一听铜人判官的话,立即回头沉声道:“今天没有盟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随便出场动手,违者重处。”
说话之间,对方僧道人众的面目已看得十分清楚了。
当众人再度凝目观看的时候,俱都暗吃一惊,断定今天这场激烈打是绝难避免了。因为,身穿黄袍的僧人这边,个个身材魁伟,俱都威猛外露,人人拿着金爪禅杖月牙铲,厚背戒刀降魔件,一式重达数十斤的重兵器。
而这些黄袍高大僧人当前怒目而立的,正是在龙首大会争位赛上,败在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以及铜人判官等人手下的觉空觉非以及觉海等人。
右边的百多名灰袍道人,当然是被陆贞娘杀死在断头崖下的法鹤老道的门人和弟子。
但是,满面煞气,怒目站在纯阳观百多名道人身前的中年道人,竟是于江玉帆婚礼那天,随着峡掌门灵鹤老道前去贺喜中的一人。
看了这情形,大家当然心里明白,那灵鹤率领派中精英高手前去贺喜,实在不怀好意。
只是因为九玄娘娘的突然发话,吓走了霞煌真人三个老贼,而阴阳秀士和独角兽又被江玉帆和佟玉清缠住,他自己也被镔拐震九州马云和金剑英看死,使他不敢再贸然出手。
这时再看了当前站立的中年道人,正是那天身穿灰道袍,腰里系了一根红丝带的中年道人,只是这时腰上已换了一根黄丝绳而已。
佟玉清看了这形,不由迷惑的道:“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驼背岭又怎的断定我们一定会走这道狭谷?”
简玉娥迟疑的道:“恐怕他们早在峰上看到了罢!”
一尘道人立即道:“不,除非他们接获密报,绝不可能看到。”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道:16k手机站wap。16k。cN“你可是怀疑那个老樵夫和那个老婆婆?”
陆贞娘立即不为然的道:“怎么会呢?莫说是他们面带忠厚,俱是老实人,再说,我们也没在他们面前提到要走这道深长狭谷,即使你们听到了,谁又有这么精绝轻功前去‘镇山寺’和‘纯阳观’去通知他们?”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感到事有蹊跷。
尤其,他们是在离开樵户家后,才商议决定走这道大狭谷,而且,即使被那个老樵夫暗中听到,要想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通知两处僧道,而且他们早已在此持械等候,设非有绝轻功的人,绝难办到。
就在大家心念问,业已到达左右僧道的队前七八丈处了。
也就在这时,一脸凶煞,怒口口而立的觉空和尚已愤怒的朗声:“姓江的小辈,你没想到佛爷们已在此地候你多时了?嘿嘿,你小子的心肠也够毒够狠的了!”
江玉帆停身站好,也傲然沉声道:“诸位大师、道长,前来挡住在下等人的去路,可是为了星子山龙首大会争位赛失败之故吗?……”
话未说完,觉空和尚已狠狠的“呸”了一声,怒声道:“你小子别在佛爷面前装糊涂,你道佛爷不知你小子的阴谋?”
江玉帆见觉空和尚一口一个“小子”,心中原就不快,这时勃然大怒,不由瞠目怒叱道:
“在下前来黄山,既无什么企图,也无任何阴谋,你在此聚众拦路,借口滋事,而且,含血喷人,口出不逊,令人实难容忍……”
黑煞神、独臂虎,铜人判官和憨姑,以及秃子、哑巴傻小子,一听江玉帆“令人实难容忍”的话,立即纷纷怒喝道:“盟主,少和他们噜嗦,杀!”
杀字出口,各挥兵器就待向前。
风雷拐和一尘一见,慌得赶紧回头怒叱道:“盟主正在交涉!那有你们多口的地方?”
但是,由铜人判官等人的挥动兵力,对方近三百名僧道人众,已暴雷似的怒喝一声,也纷纷挥动着禅杖、铁杵和宝剑飞身散开了,立即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样一来,情劫顿显紧张,立即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样一来,情势顿显紧张,双方混战,一触即发,一场惨烈血腥的大搏斗即将开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纯阳观道人中突然有个苍老声音,急呼道:“且慢!”
大家循声一看,发话的竟是一个年老道人,由于他的站立位置,在群道中显然没有人什么地位。
只见当前站立的中年道人,将手中的长剑一横,怒目回头道:“了清,你有何话说?”
被称为了清的老道人,立即躬身道:“本观自大观主殉道后,元气大伤,士气低落,如果再遭浩劫,本观弟子伤亡殆尽,势必永无重振之日,尚然二观主慎重处理此事,绝不可听信那女子之言,妄开杀戒,自惹杀身之祸……”
话未说完,被称为二观主的中年道人,已瞠怒叱道:“那个要你多嘴,还不快快退下去!”
江玉帆一听“那女子”,知有蹊跷,立即沉声道:“在下前往黄山,虽然暗走狭谷,旨在避免发生事端,不想,仍在此地碰上诸位大师道长,方才听那位了清仙长谈及‘不可听信那女子之言’,其中必有蹊跷,可否请诸位明识者见告,以免中了肖小之奸谋!”
话声甫落,觉空、觉非和觉海等人已暴跳如雷的怒喝道:“你不要在那里装糊涂,废话少说,今天佛爷们一定和你们‘游侠同盟’见个高低,分个死活……”
话未说完,铜人判官瞪眼怒骂道:“去你娘的,你神气个啥,稍时老子一铜人把你的秃头砸开花!”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觉非和尚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提着金爪铁禅杖已纵了出来。
其余百多名高大和尚,立即各挥兵刃,纷纷呐唤助威,只要觉空一声令下,立即扑杀过来。
江玉帆一看这情势,知道搏杀已不可避免,但他想到怀有身孕的爱妻佟玉清,一旦双方造成群打混战的场面,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心中有鉴于此,不由脱口大喝道:“快些住手!”
这声大喝,乃江玉帆挟怒而发,声震耳鼓,谷峰迥应,挥动兵器呐唤吆喝的僧道,无不震得神情一楞。
江玉帆趁机怒声道:“诸位大师和道长,既然是冲着在下而来,在下总要给诸位一个公道……”
话未话完,被称为二观主的中年道人,已瞠目怒声道:“不是我们冲着你来,而是你江玉帆率领着‘游侠同盟’冲着我们而来!”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向着中年道人,拱手沉声道:“这位道长,月前和灵鹤仙长曾光临敝堡,说来都是自己人,何以会有这番误会,道长可愿见告?”
场中手横铁禅杖的觉非和尚,未待中年道人开口,已瞠目厉喝:“静鹤老道,你可是怕事贪生,改变了初衷不成?”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骂道:“你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是再多上三两百贼秃也不是俺‘游侠同盟’的对手……”
话未说完,觉非已厉嗥一声,一抡手中金瓜铁禅杖,舍却铜人判官,再向黑煞神扑去。
铜人判官大喝一声:“去你娘的,咱们还没打呢?你又他娘的去找别人!”
大喝声中,手中百斤大铜人,“呼”的一声,顺势向觉非和尚扫去。
觉非和尚的身形已经扑出,双脚业已离地,紧急间,只得急施千斤坠,大喝一声,手中金瓜铁禅杖,立演“怒挑滑车”,猛向扫来的大铜人拨去。
只听铮然一声大响,火星飞射,觉非和尚闷哼一声,蹬蹬退了三步。
觉海和尚一见,顿时大怒,不由一挥手中的降魔杵,高声嘶喊道:“冲上去,杀!”
百多名镇山寺的高大和尚,立即各挥兵刀,齐声呐喊,作势欲扑过来。
挥舞着兵器作势欲扑的百多名和尚,听了江玉帆的这声震耳大喝,再度静了下来。
显然,由于纯阳观的静鹤老道没有下令冲杀,镇山寺的和尚深知“游侠同盟”的厉害,也不敢贸然向前。
江玉帆看出了这一弱点,立即望着觉空和尚,沉声道:“在下三番两之阻止动手,并非在下怕事,一方面是不愿不明事理妄杀许多佛门弟子,一方面不愿中了好小之计,做那亲者痛仇者快傻事。”
说此一顿,转首又望着纯阳观的静鹤道人,继续道:“道长身为一观之主,自当明辨是非,自是不会观中弟子的性命儿戏,逞一时意气,做此蠢事,现在就请道长先说那个女子是如何向道长报告的!”
静鹤老道一看眼恰形势,先已气馁,再想到日前在九宫堡亲眼看到江玉帆和佟玉清剑斩阴阳秀士和独角兽的身手,方才的一股血气之勇,早已一丝也没有了。
但是,他也不便当着觉空、觉海等人示弱,是以沉声:“并非贫道和觉空大师自恃人多势众,在少堡主率领‘游侠同盟’,前来本观向贫道指责问罪之前……”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噢”了声,沉声问:“指什么责,问什么罪?”
如此一问,静鹤的脸上竟现羞愧之色,而且支吾不能启口。
一尘道人业已看出静鹤心意,必是因为灵鹤老道率领着他们前去九宫堡贺喜,趁机暗援霞煌真人意图不轨之事。
这时突然被江玉帆质问,自是难以启口。
是以,急忙稽首道:“道友所说的那位善心施主,可就是那个前去报告消息的女子?”
静鹤见一尘为他岔开话题打开僵局,只得颔道:“不错,就是那位女施主!”
﹂尘道人继续问:“那女子可是年约二十三四岁,美艳绝世,身穿一身银缎劲衣,背括金丝剑穗宝剑……”
话未说完,静鹤道人已吃惊的道:“不错,正是她,道友已和她照过面了?”
一尘道人冷笑道:“道友中了她的‘坐山观虎’和‘一石二鸟’之计了……”
静鹤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道友是说?……”
一尘道人立即冷冷地道:“贫道是说,我们盟主现在追杀的就是她,而她又知道贵派的把柄和缺失,所以才特地利用你们,看来,认识她的不是贫道,倒是道友你呀……”
静鹤老道一听,立即慌的急声分辩道:“贫道绝不认识她……”
话刚开口,手横厚背大戒刀的觉空和尚,已瞠目怒喝道:“静鹤老道,废话少说,咱家是你请了来助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