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丽莎莎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江玉帆,不禁叹了口气道:“你是五位夫人热爱的丈夫,‘游侠同盟’敬重的盟主,以及我陆丽莎莎唯一握住的希望,我们能否报仇,大家能否活命,这些全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怎能为了去追赶一个美丽的少女,而轻举躁进,置自己之重责大任于不顾呢?”
陆佟五女和“一尘”虽然听到陆丽莎莎说出江玉帆是她唯一握住的希望,但他们想到的是陆丽莎莎和江玉帆共研武功的事,而并未想及其他。
尤其,陆丽莎莎说的合情合理,万一江玉帆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
但是,“风雷拐”却在旁补充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因为她是‘仙霞宫’的女弟子……”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正色道:“只要她是‘仙霞宫’的人,还怕跑得了她?与其今天冒着生命危险捉她,何不稍待数日捉她而更有把握?”
陆佟五女当然知道陆丽莎莎指的是学成她说的绝学武功之后,是以,由佟玉清道:“现在我们就由仇女侠带路迳赴大寨,马匹驮骡由郭堂主他们率领前去……”
仇兰英立即道:“由此地到大寨正是近路,请大家随我来!”
说罢,展开轻功,当先向前驰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急切的想知道陆丽莎莎究竟要共研什么武功,如果不与“万钧鸳鸯剑法”相抵触,仍应两种武功同时学习,一旦和“九玄娘娘”交手,更能应付裕如。
于是,大家纷纷起步,紧随着仇兰英,直向正东驰去。
这时,孙延庆的大寨火光已熄,但仍不时有一股火苗飞起。
跟在陆佟五女身后的,仅“悟空”“一尘”“风雷拐二二人,其余人等均去照顾骡马和用具,由“铜人判官”率领前去。
仇兰英是出了名的轻功好手,所以,被人誉为“赛飞燕”,但是,这时肩后有两处刀伤,大大的影响了她的轻功火候。
二十几里地足足奔驰了半个时辰,但较之骑马仍不知快了多少倍。
大家到达馒头形的圆丘岭下,只见巨石寨墙依然是完好如初,寨门和寨楼也未被波及,但是大寨内的东西和北面,仍不时有浓烟升起。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陆丽莎莎看得出,仇兰英的美目中,一直滚动着泪水,她这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到达寨墙下,烟气浓重,但寨内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显然,那些分寨主和大小头目们俱已逃走。
大家纵上宽大寨墙,发现****广场以南,数座精致石砌独院,依然完整,南面的一排房舍也未被火波及。
****广场以北,断墙残垣,焦木乌黑,不少处仍还冒着白烟热气,业已成了一片废墟。
仇兰英看罢,首先流着泪道:“还好,宾馆和全寨的大伙房尚未被火波及,江盟主和五位夫人请自己前去,小女子想去找一找拙夫的尸体……”
说至此处,业已泪下如雨。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自然也代仇兰英神伤,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三人吩咐道:“就请左右护法和刘堂主陪同仇女侠前去,必要之时发啸为号,小弟自会赶过去。”
“风雷拐”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盟主这边……”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宽声道:“你们尽管陪仇女侠前去。”
“风雷拐”三人应了声“是”,即和仇兰英向北驰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六人,也纵下寨墙,迳向南面就近的一座精舍独院走去。
由于夜风迳由南方吹来,因而闻不到浓重的焦烟气息,这也许是广场以南未被大火波及的原因。
江玉帆一人在前,七人谨慎的进入精致独院。
这是两厢一厅的精致独院,小厅与两厢均有前廊相连,院中花草虽然整齐,但厅内桌椅陈设已经凌乱,显然已遭人抢夺过。
七人登阶进入小厅,先屏息默察了一番厅内,确定厅内和附近无人潜伏后,才随意拉正****倒翻的圆桌,各自搬来一张漆椅坐下来。
不管怎么说,陆丽莎莎总算是客,是以,由她和江玉帆并肩正坐,陆佟五女则围桌相陪。
陆丽莎莎似乎很明了江玉帆六人这时的心意,她先凝重的看了一眼江玉帆六人,才颉首道:“把师门绝学拿出来给师门外的人学,这本是武林一大禁忌,但是,为了师尊深仇,为了手刃歹徒,在无计可施,无手可援的情形下,我也只有甘冒师门武学外流,武林之大忌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真诚的道:“姑娘既然有这么碍难,也不必勉强……”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断然道:“不,今夜在此地能遇到贤伉俪,这也许是师父英灵有知,冥冥中指我一条明路,现在我意已决,请那一位夫人将头上的纱灯燃起来?”
阮嫒玲和朱擎珠一听,同时站起身来。一个离位解绳放灯,一个打着火种。
火种二壳,小厅立时光明大放,而陆丽莎莎也扭转身去,背向着江玉帆等人,低头解开前襟。
江玉帆和陆韩佟五阮五女互对了一个眼神,显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急切和激动。
他们当然知道,陆丽莎莎正在解开她的内衣,要在贴肉的亵衣内,取出那本武功秘笈来。
而他们这时对陆丽莎莎疑虑渐失,只要她确实拿出一本奇绝玄奥的武功秘笈来,那不但证明了她的来历明正,也证明了她的合作诚意。
因为这不但关系着“游侠同盟”的安危,也关系着此番前去“仙霞宫”的成败。
在这样的重大前提下,江玉帆等人当然感到焦虑急切。
就在这时,陆丽莎莎已整理妥当前襟,神情肃穆的转过身来。
江玉帆和陆佟韩朱阮五女,一见陆丽莎莎的肃穆神情,也都端正了一下坐姿,以示郑重。
同时,六人的目光,一致注视着陆丽莎莎的娇靥。
陆丽莎莎双手捧着一个小簿子,紧贴着她的酥胸,同时,望着江玉帆六人,凝重的道:
“先师临终时,曾经再三告诫我,必须找到一个品德高超,心胸明大,而又练武绝佳的奇才,始可以和他共研这本秘笈上的武学。……”
江玉帆目不转睛的盯视着陆丽莎莎双手抚在酥胸上的小簿子,看了又看,不禁有些激动的问:“请问姑娘,这本小册子上载的是一种什么武功?”
陆丽莎莎神情肃穆的道:“是一种剑法……”
江玉帆六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道:“啊,是一种剑法?”
陆丽莎莎有力的一颔首道:“不错,这一种剑法是双人合璧……”
江玉帆一听“双人合璧”不由再度“噢”了一声。
陆丽莎莎继续有力的道:“这种剑法双人施展开来,不但可以破各种御气掷出的飞刀,还可以克制三人以上同时以身剑合一的威猛袭击……”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姑娘是说,现在‘仙霞宫’的弟子中,已经有人具备了‘身剑合一’的精绝剑术?”
陆丽莎莎有些迟疑的道:“据我猜测,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人练达了这等境地。”
江玉帆一听,不由俊面罩煞,冷哼一声道:“那一定是‘九玄娘娘’的大弟子!”
陆丽莎莎听得黛眉微微一蹙道:“据我所知,‘九玄’前辈的大弟子不是‘霞煌’老贼……”
韩筱莉颔首道:“不错,据说是一个中年女子……”
陆丽莎莎“噢”了一声,有些迟疑的道:“中年妇人应是由三十岁到四十七八岁的女子,可是我此番前去‘仙霞宫’时,对方施展‘身剑合一’的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俱都大感意外惊的呆了,阮嫒玲则忍不住急声问:“听说‘九玄娘娘’的大弟子不是个少女吗?”
陆丽莎莎微一摇头道:“那个青年是不是‘九玄’前辈的大弟子我不知道,因为我恨的是‘霞煌’老贼,我找的是‘霞煌’老贼,我要杀的也是‘霞煌’老贼!”
说到最后,娇靥凝霜,紧咬贝齿,****再度微微颤抖起来。
江玉帆一见,知道陆丽莎莎恨透了“霞煌”真人等人。
这时见她仍站着,立即肃手道:“姑娘请坐下来慢慢谈!”
陆丽莎莎却微摇螓首,道:“不,我给你们看过了这本小册子后,我还要暂时回避一下,给你们贤伉俪一个商谈的机会。”
说罢,立即将抚在胸前的小册子放在桌面上。
但是,当陆丽莎莎的一双玉手拿开时,江玉帆六人探首一看,脱口惊“啊”,面色大变,俱都楞了。
因为,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上,赫然写着六个几乎盖满了皮面的朱砂隶体楷书,竟是“万钩鸳鸯剑法”
江玉帆六人的确楞了,由于小册子的大小,字体,以及纸质,无一不和江玉帆怀中的小册子相似,使他们六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陆丽莎莎却继续肃容道:“学习这种剑法鸯剑必是璧女,这也是我为什么至今年已二十九,还没有事人的原因……”
话未完,神情一惊,急定心神的朱擎珠,突然抬起头来,惊异的望着陆丽莎莎,脱口道:
“这和玉哥哥……”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机警的咳嗽了一声。
朱擎珠相当机警,立时住口不说了。
陆丽莎莎则继续道:“学这种剑法,必须另僻静地,只我和江盟主俩人共处一室,这是我必须向五位少夫人事先说明的一点……”
佟玉清柳眉一蹙,故装不解的问:“练这种剑法,为什么一定要壁女呢?”
陆丽莎莎见问,只得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在秘笈的第一篇上便是如此记载着!”
说话之间,急忙去翻小册子的皮面,但是,纤指一挟,竟挟开第二页的剑法图形,一面是“分进合击”图式,一面是“两仪归一”图式。
陆丽莎莎一见,慌得急忙揭开册皮,露出了两行朱砂小字——鸯剑必须璧女,鸳剑并不一定童男。
一揭开皮面,陆丽莎莎立即将小册了向前一推道:“五位少夫人请看,小册子的第一页便如此慎重的告诫着,我想这中间一定有原因,而先师在临终时,也一再叮嘱我,在未学成师门这项至高武学前,绝不可以嫁人……。”
话未说完,阮嫒玲突然关切的问:“你是说,你现在和玉哥哥练成了这套‘万钧鸳鸯剑法’后,就可以事人了?”
陆丽莎莎被问得娇靥一红,不由羞赧的笑着道:“我既不想皈依佛门当尼姑,我又不愿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少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嫒玲被说得也不由娇靥通红,只得有些焦急的解释道:“我是说,你结过婚后是否还可以施展这种绝高的剑术?”
陆丽莎莎微一摇头,道:“我想是不可能了……一话刚出口,朱擎珠突然伸手去取桌面上的小册子,同时不以为然的道:“我却不信有这种事!”
但是,朱擎珠虽然主动在先,却在她纤指刚刚触及小册子的同时,眼前一花,顿时不见,大家定神一看,小册子已回到了陆丽莎莎的手里了。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陆丽莎莎已望着微泛怒容的朱擎珠,谦和抱歉的道:
“我知道少夫人是出于好奇,也觉得我说的话有些不太合道理,如果说,结了婚后,还能够施展这种至高剑术,那又何必在练这种剑法之初,一定要选一位未出阁的少女呢?”
陆丽莎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