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擎珠抢先举手一指正南方矗立夜空的那座笋形绝峰,道:“喏,那不是,就在那上面!”
大家循着指向一看,“黑煞神”首先惊呼道:“嘿,干啥跑那么远?”
“独臂虎”脱口沉声道:“那还算远?最好跑到天边别让人家看见,你知道吗?人家和盟主练的是鸳鸯剑!”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中一惊,陆丽莎莎娇靥立变,不由望着江玉帆,惊异而不高兴的沉声问:“江盟主,这件事虽然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但你又何必向你的同盟属下谈及呢?”
“风雷拐”立即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郭堂主如此说,完全是一种巧合,说句实在话,他心中不满,意存轻蔑,故而说成鸳鸯剑,如果姑娘和我们盟主共研的确是鸳鸯剑法,那你又何必介意呢?”
“独臂虎”虽然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弄糟了事,但他却嘴硬不认输,反而理直气壮的道:
“这有啥稀奇的呢?男是阳,女为阴,公为鸳,母为鸯,若是男女在一块儿练的剑,不是名阴阳,便是叫鸳鸯,难不成……”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瞠目怒叱道:“少说两句吧,你惹的事还不够多吗?”
“悟空”和尚也在一旁不以为然的道:“跑到那么高的峰顶上去研练剑法,的确远了些!”
傻小子“铁罗汉”也在旁咧嘴眨眼不满意的道:“就是嘛,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练剑,打更守夜都不方便,俺铁罗汉恐怕还爬不上去呢!”
陆丽莎莎望着江玉帆冷冷一笑问:“江盟主,你的意思如何呢?”
江玉帆当然知道那是最好的练剑场所,但他却不得不颔首道:“姑娘熟读秘笈,你选的场所当然不会错!”
话声甫落,院门外已响起“鬼刀母夜叉”的沙哑声音道:“来了来了,刚出笼的大麦磨!”
大家循声一看,只见“鬼刀母夜叉”和憨姑简玉娥,率领着七八个蓝衣妇人,提篮抬酒的正是进院门来。
于是,大家动手,就在小厅上将酒菜摆来,立即吃喝起来。
匆匆饭毕,江玉帆即命“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俩人,背负着帐篷等用具,由陆丽莎莎带路,率领着五位娇妻和“一尘”“风雷拐”俩人,离开了大寨,直向数峰拱围中的那座笋形绝峰驰去。
驰下大寨丘陵,进入一座畸形谷口,一连穿过两座密林和深谷,才到达那座笋形绝峰下。
陆丽莎莎身形不停,轻如彩蝶凌空而上,直飞峰顶。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朱阮三女,虽然默不吭声,但她们却暗中计算着到达峰上的时间。
她们看得出,陆丽莎莎如果尽展轻功,由大寨出发登上峰顶再回去,至少也得半个时辰,而且,还要在峰顶上平出一片搭建帐篷的地方来。
大家随着陆丽莎莎飞身而上,而陆丽莎莎也没有故意经过天险之处而使“黑煞神”四人无法随着升攀。
这座笋形绝峰的确畸险,待等登至巅上,业已身手不俗的“黑煞神”四人,才刚刚升过峰半。
峰上方圆约百亩,除了嵯峨峥嵘的怪石矮松,仅有三五株数千树龄的参天古木。
陆丽莎莎身形不停,以极曼妙轻灵而极优美的身法,两三个起落已到了****的一座广大乎岩上。
江玉帆几人紧跟而至,飞身跃落在广大干岩的****,游目一看,广岩平坦,并不正方,大约六七丈,光滑如镜,藓苔不生,十分干净。
但在广岩以南的数十丈外,奇岩怪石中,尚参杂而生着二三十株松树,也可称得上是古木。
江玉帆看罢,首先问:“就是此地吗?”
陆丽莎莎颔首道:“不错,此处不但可以防瘴气,避雷雨,而且可以练剑运气,以那几株杉树作为练习鸳鸯剑的靶的!”
“风雷拐”首先有些不太相信的问:“姑娘是说筝那些双人合抱的杉木作为练剑的靶的?”
陆丽莎莎微一颔首道:“不错,而且把它们斩断,甚至一气三五株!”
江玉帆虽然熟读了“万钧鸳鸯剑法”秘笈,却不知道其中的一招“双剑合璧”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风雷拐”和“一尘”的神色不信,陆佟五女却感到有些迷惑。
因为,她们五人也一直和江玉帆熟研剑法秘笈,只是因为她们已不是壁女,不敢按着秘笈上的心法去练习。
陆丽莎莎看在眼里,立即强调道:“诸位别忘了,我和江盟主共研的是“万钧鸳鸯剑法”,以我和江盟主的功力,按照心法剑诀,由此地按式分击,剑气过处,斩断的杉木,恐怕不止三五株!”
陆佟五女和“一尘”几人听了,自然暗吃了一惊,对前去“仙霞宫”手刃“九玄娘娘”,活捉她的女儿女弟子,以及夺回“万艳杯”自然愈增信心。
朱擎珠则忍不住问:“‘仙霞宫’的弟子高手中,真的需要用这种‘万钧’剑法来对付他?”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不错,不过人数并不多……”
佟玉清不由关切的问:“大概有几人?”
陆丽莎莎道:“据我亲自目睹的,只有那个身穿苗疆贵族服饰的青年男士……”
韩筱莉突然不解的问:“据说‘九玄娘娘’的首席女弟子,武功高不可测,怎么又跑出来一个苗疆青年男士呢?”
江玉帆关切的是那个苗疆贵族青年究竟具有什么样的高绝武功,是以,未待陆丽莎莎回答,已急切的问:“请你先说说那个苗疆青年具有什么样的身手,习有什么样的奇诡武功?”
陆丽莎莎凝重的道:“他已习了‘身剑合一’的‘银河泻地’……”
江玉帆听得冷冷一笑道:“到时候我定要和他择地决闻,比一比两人的功力到底谁高谁低……”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冷冷的道:“即使你的功力高过他数十倍,一旦双主剑气相触,轰然一声,你同样的和他落个粉身碎骨,占不了丝毫便宜!”
陆佟五女和“一尘”两人听得****一战,面色大变,不自觉的脱口啊了一声。
江玉帆也不由听得一楞,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浑厚的内力,同样的施展身剑合一中的“银河泻地”,仍可将“九玄娘娘”的首席女弟子击败。
没想到,这时经陆丽莎莎一点破,才知道双方剑气相触之际,竟会轰然一声,同归于尽。
在这一刹那,他也恍然想起,难怪在黄山“慈云庵”和“仰盂谷”,慧如老师太和“獠牙妪”,都曾经坦直的告诫他,仅凭“银河泻地”,去了“仙霞宫”也是去送死。
但是,他却有一点不明白,在华天仁的“武功宝录”上,为何没有记载着这项禁忌?
机智超人一等的佟玉清,也早已熟悉了“天仁武功宝录”上的武功,心中自然也有这个疑问。
是以,佟玉清首先问:“如果说对方施展‘银河泻地’是剑气,姑娘的这套‘万钧鸳鸯剑法’又是什么呢?”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当然也是剑气,不过,只有用鸳鸯剑法的分进合击,上下交征,避其锋锐,攻其侧背,才能取他项上的首级!”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这是说,如果双方不能严密配合,运气进击不能一致,先与对方剑气相触的一人,仍要落得个粉身碎骨,同归于尽?”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不错,所以共研这套剑法的两人,必须情同密友,爱如夫妻,如果其中一人心术不正,意图置对方于死,只须在分进合击时突然回飞他去,另一人便必死无疑!”
陆佟五女和“风雷拐”“一尘”等人一听,俱都呆了!
但是,陆丽莎莎却以宽慰的语气,继续道:“不过,五位少夫人尽可放心,我和江盟主虽然不是密友,也不是夫妻,但我们的敌人相同,目标一致,我深信江盟主不会害我,五位少夫人也应该相信我绝不会将江盟主置于死地!”
话虽然如此说,陆佟韩朱阮五女的心却依然不能因她的几句话而深信不疑。
陆丽莎莎见陆佟五女依然沉默不语,娇餍突然一红,只得郑重的道:“不瞒五位少夫人说,这也是我私下所担心的一点,所以我才要单独和江盟主相处几天!”
佟玉清立时恍然明白,不由吃惊的问:“若是一旦你们……?”
话刚开口,陆丽莎莎已羞红着娇餍正色道:“少夫人请放心,我已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我自然知道该如何作,当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单独相处在一起的异性男女,但能因情相爱,爱不越礼,爱的纯正,进而以达超然之境,既不损五位少夫人,也不愧对我的心上人,并能和江盟主一志同心,共戮‘霞煌’老贼,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说得剖腹露骨,坦荡超然,陆佟五女自觉不便再说什么了。
但是,一直游目察看峰上形势,如何和陆丽莎莎共练鸳鸯剑法的江玉帆,这时才发现六女正在那里谈她们的私事。
虽然说,“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俱是七旬年纪的老人,而且都是母亲“彩虹龙女一付与重托的人,但当着他们的面谈这些事,总不太合适。
但是,深觉责任重大的“风雷拐”和“一尘”,却正为陆丽莎莎和江玉帆的单独相处而忧急。
当然,以当前的形势和江玉帆的心情,江玉帆不可能和陆丽莎莎谈情说爱,进而结合。
但是,他们是年逾七旬,久经世事的人,对小儿女的奇妙事情见的太多了。
尤其,陆丽莎莎健美小巧,看来和佟玉清相若,而她的那种特殊风韵和气质,却是江玉帆在陆佟五女身上所发现不到的。
而真正令“风雷拐”和“一尘”担忧的并不是儿女私事,而是陆丽莎莎迷离的来历和她是否另有图谋和目的。
现在已成骑虎之势,而练成合壁剑法又是当务之急,为了大局,势必让江玉帆和陆丽莎莎在绝峰上独处下去。
就在这时,正北峰崖处,突然传来“黑煞神”和“独臂虎”的声音问:“帐篷搭在什么位置?”
“风雷拐”循声一看,只见秃子哑巴四人都已经上来了,立即招手道:“快背到这边来。”
陆贞娘和佟玉清一见“独臂虎”四人上来,这才想起搭帐篷的事。
于是,游目一看,发现大家立身的岩石四周,已有不少处的小树被斩折枝,显然陆丽莎莎是要把帐篷就搭建在岩石上。
“黑煞神”四人一到,由陆丽莎莎指点着,就在平岩上搭建起来。
这时天色将近三更,夜空深远,满天繁星,除了峰腰云下传来的隐约兽关泉呜,听不见任何声音。
帐篷很快的搭建起来,帐内分别铺好两处绒毯鞍垫,并将一盏小纱灯燃亮起来!
就在一切已告完成之际,蓦闻哑巴在帐外“嘿嘿啊啊”的惊叫起来。
江玉帆几人心知有异,急忙奔出帐去。
大家绕至帐后一看,只见手中尚拉着一根帐索的秃子,正蹲身在岩下的草丛中,神情惊异的指着地下,嘴里不停的“嘿嘿啊啊”。
“黑煞神”首先急声问:“你嘿嘿啊啊的叫个啥?”
说话之间,飞身纵下岩石,俯首向哑巴的草丛中看去。
只见“黑煞神”探首一看,脱口轻“啊”,立即伸手草内,同时急声道:“盟主,草内有一把小剑!”
说话之间,寒光一闪,手里已多了一把全长约三寸有余的精致小剑。
陆佟五女一见,不自觉的脱口急声道:“‘穿云剑’?那是‘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