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声中,寒光电闪,“呛”的一声把肋下的长剑撤出来。
佟玉清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二皮脸”一眼,继续冷声道:“他们俩人早已死在姑奶奶的‘青虹’宝剑之下了!”
如此一说,“仙霞宫”的所有人众,包括站立远处的警卫在内,不少人惊得脱口轻“啊”!
“霞煌”真人一听,面目立变狰恶!
早已拔剑在手的“二皮脸”,却突然厉声道:“我且不信!”
“信”字出口,寒光如电,手中长剑一闪已到了佟玉清的胸前。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见“二皮脸”突施偷袭,俱都大怒,纷纷怒喝厉叱。
就在“二皮脸”出剑的刹那间,早已有备的佟玉清,娇躯闪电般一旋,手中一青虹剑一,顺着对方剑势一滑,迳削“二皮脸”的颈肩,而且,神奇至极,令人莫辨虚实!
同时,出手旋身之际,剔眉娇叱道:“不信你就试试!”
“二皮脸”事先拔剑在手,为的就是偷袭成功。
没想到,非但一举未中,而且,两眼一花,冷焰逼人,寒光一闪而至。
“二皮睑”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旋身后倒,手中长剑趁势上挑佟玉清的面门。
但是,他应变的动作虽然快,仍嫌迟了!
佟玉清却在说话未完,而他旋身后倒的一刹那,玉腕一沉,剑势下滑,“沙”的一声轻响,他宽大飞飘的肩布已被佟玉清的剑尖划了一道半尺多长的口子!
因而,他那声厉嗥拖得又尖又长,飞身暴退一丈!
佟玉清哼了一声,横剑而立,并没有追杀!
这时,“仙霞宫”的所有高手都楞了,包括“霞煌”真人在内。
“二皮脸”双足落地,面色惨厉,忙不迭的用手察看他的肩头。
低头一看,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
“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俩人一看,神色悚然一惊,脱口急声问道:“四弟怎样了?”
急问声中,飞身纵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众,这时才看清,“二皮脸”的肩头上已有鲜血溢出,并非仅扫中了衣巾。
这样一来,非但“霞煌”真人和“黑心豺狼”大惊失色,闹不清佟玉清为何有如此高绝的剑术,就是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人也楞了。
因为,江玉帆和陆贞娘,明明看到佟玉清施展的是一招“天魔剑法”中的“流水行云”,何以又突然施展出了母亲“彩虹龙女”昔年仗以成名的“龙女剑法”中的“点石成金”?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当然知道,母亲已把她的成名剑法私下里传授给了佟玉清。
而陆贞娘当然更清楚,婆母兼姨母的“彩虹龙女”萧湘珍,已特别宠爱她这位为江门生了一儿一女的儿媳妇。
陆贞娘当然不会嫉妒,而她反而由衷的赞服佟玉清运用的恰到好处。
但是,陆贞娘和江玉帆虽然知道佟玉清的剑式,及时活用,却不明白佟玉清的高招机智。
佟玉清早在动手之先便已想到了,“霞煌”真人等人施展的剑术,俱是华天仁老前辈“天魔剑法”中的剑式。
如果她佟玉清也施“天魔剑法”,非但不能取胜,必然徒劳无功,双方久战不下。
是以,她决定在适当的时机,混合运用婆母“彩虹龙女”亲授的“龙女剑法”,还要运用她佟玉清自己仗以闯荡江湖的“西域剑法”。
这时,一招见效,竟将“仙霞宫”的所有高手震住了,芳心自然高兴。
是以,横剑卓立,冷冷一笑道:“那晚在‘九宫堡’,是你们三个老贼逃跑的快,否则,哼,你们那能活到现在?”
“霞煌”真人一听,顿时大怒,正待说什么,被扫了一剑的“二皮剑”,突然向前一步,厉声道:“大哥,小弟与她拼了!”
佟玉清知道“二皮脸”再度出手,必然如疯如狂,猛不可挡。
是以,故意冷冷一笑,道:“你这时心惊胆碎,真气浮躁,业已犯了用剑之大忌,不是本姑奶奶夸口,不出三招,定要你身首异处,血溅此地!”
“二皮脸”被佟玉清说中了心中怯意,只得用剑虚作形式的晃一晃,同时气呼呼的道:
“好个贱婢,你?……”
“霞煌”真人自然也看出“二皮脸”色厉内荏,业已没有战胜的信心。
是以,用手一拦,沉声道:“且慢!”
江玉帆心急早些见到“九玄娘娘”和华幼莺以及她的女弟子闾姓少女等人,俾能速战速决。
是以,一见“霞煌”发话,立即沉声问:“你可是要出场与在下拼个死活?”
“霞煌”立即恨声道:“那是当然!”
话声甫落,灯火已经大亮的大殿内,突然有人高声朗喝道:“宫主到!”
“霞煌”真人等人一听,俱都神情恭谨,纷纷躬身闪开了殿门正道。
立身远处,神情不安的数十持剑警卫,这时也惊得急步向殿前跑近了一些,立即静立躬身。
江玉帆等人一看这情形,断定是“九玄娘娘”尉迟春莺到了。
当然,“九玄娘娘”的到达,自然会有华幼莺和那个阎姓少女在内,以及协助劫夺“万艳杯”的其他人在内。
陆佟五女的想法当然和江玉帆一样,她们自然也要看看“九玄娘娘”的身边,是否也有那位气质高贵,美丽聪明的陆丽莎莎在内。
不过他们又都耽心“九玄娘娘”避不见面,而派出来的宫主却是那个身穿花衣的苗疆青年。
因为,据哑巴和秃子回去说,“霞煌”真人三个老贼,也都尊称那个苗疆青年为宫主。
江玉帆等人举目向殿内一看,这才发现大殿内,设备豪华,金碧辉煌,在数十盏纱灯的照耀下,令人看来,耀眼生光。
非常令江玉帆等人感到奇特的是,在后殿门前没有高大锦屏,而是一座近似宠形的华丽小阁室。
华丽小合室,雕花贴金,内有金椅,外悬竹帘,内有黄幔。
这时,竹帘悬起,黄幔分开,因而台上小阁内的情形一目了然。
江玉帆等人看了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
因为,早在“天水寨”外的瓦岗湖湖面上,“霞煌”真人就曾说过,他们五人虽然拜在“九玄娘娘”的座下为徒,但多年来,只闻其声,未见其面。
这时大家才明白,当初“九玄娘娘”传授“霞煌”真人五人武功,以及指点他们心法,皆是坐在那座小合室内,垂帘指导,所以“霞煌”老贼五人,从未亲睹过“九玄娘娘”的真面目。
说也奇怪,既然“九玄娘娘”从未与她座前的外宫弟子们见过面,这时为什么要竹帘高悬,黄幔大开呢?
照这样看来,前来的宫主,必然就是那个身穿花衣的苗疆青年。
因为,如果真的是“九玄娘娘”亲自前来,这时小阁的竹帘应该有人上去放下来。
心念问,只见小阁室座台的后面,亮影一闪,一对提着金链精美纱灯的侍女已走出来。
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随着第四对纱灯侍女的身后走出一人,正是那个一身花衣的苗疆青年。
江玉帆等人定睛一看,只见苗疆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果然生得浓眉大眼,微黑的皮肤,一张厚厚的嘴唇,闭得紧紧的。
苗疆青年,长发高挽,头额上戴着一道金箍,在金箍的右侧,悬着两颗龙眼大的明珠。
两颗明珠,摇摇晃晃,闪闪发光,但仍是没有他那两只炯炯目光明亮,他的功力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苗疆青年着长袖花衣短战裙,膝下缠着五彩绑腿,宽而厚的金质腰带上,斜插着一柄两尺有余的古色短剑。
只见他的神色阴沉,目闪冷辉,一脸的傲态,一望而知是个极为阴惊险诈的狠毒之荤。
由于对方穿的苗疆花衣和陆丽莎莎穿的极为相像,所以,江玉帆等人特别注意他的袖口。
一看之下,他的袖口丝穗上,果然也缀着不少闪闪银珠。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悟空”“一尘”等人特别提高了警惕,知道这个苗疆青年十分厉害,必须要格外小心谨慎。
因为,根据陆丽莎莎姑娘的口述,他已具有了“银河泻地”的奇技。
当然,这时再看了他袖口丝穗上的银珠,自然也知道他已具有了御气掷剑的功力。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这时看了苗疆青年后,又不禁暗自庆幸。
所幸“九玄娘娘”和华幼莺等人没有出来,如他们也在此时现身“悟空”“一尘”等人很难保住自己不被对方杀戮!
由于苗疆青年的身后只跟了一个面黄削瘦的黑衣女子,之后,再没有其他女人了,“九玄娘娘”显然不会来了。
跟在黑衣女子身后的是八名腰悬宝剑的彪形大汉。
八名佩剑大汉,个个目光炯炯,俱都精神饱满,身手武功,想必又比那些背剑担任警卫的人高了一筹。
那名黑衣女子,看她面黄削瘦,却也生得柳眉凤目,只是看不出她具有何等武功身手。
江玉帆等人打量间,八个提灯侍女已经分列两边,而苗疆青年也到了殿前。
“霞煌”真人,卑躬回答道:“中原‘游侠同盟’,江姓小辈等人,方才已经闯进宫来了!”
苗疆青年浓眉一蹙,显然有些意外,无用眼角斜了江玉帆等人一眼,继续沉声问:
“宫前那些机关呢?”
“霞煌”真人回答道:“均不能将他们阻止!”
苗疆青年惊异的“噢”了一声,正待要说什么,另一个穿褐色背心,腰系银带的老人,恭声道:“回禀宫主,除了宫墙更楼的‘万发箭’和宫门前的‘冲天阶’曾经发动外,其他机关,全部失效,均未发动……”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突然瞠目厉声问:“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黑心豺狼”立即卑躬恭声道:“当然是那几个丫头搞的鬼!”
江玉帆等人一听,这才晓得“仙霞宫”内到处密布着机关,方才他们顺顺利利的街进来,原来是机关全被破坏了。
这时想来,难怪方才的院中警卫,以及“霞煌”真人等人,一见他们顺利的到达殿前,而俱都大感意外了。
可是,“黑心豺狼”方才说的几个丫头,究竟是谁呢?
江玉帆等人虽然不知,照常理推测,当然是“仙霞宫”中熟悉各处机关的人,尤其知道各处机关总枢的人。
由于后宫牢房里监禁着不少女弟子,这可能与那些被禁的女子有关。
心念问,气得一张脸铁青的苗疆青年,立即暴跳的大骂道:“混帐!混帐!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没有去报告我?”
“霞煌”真人三个老贼一见苗疆青年发了脾气,连连躬身,竞没有一人敢吭气。
苗疆青年的炯炯目光,神气的游目一看,蓦然发现了远远站立,躬身叩剑的数十警卫,再度举手一指,厉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嗯?快说!”
“二皮脸”赶紧惶声回答道:“他们被‘游侠同盟’的人杀伤半数,功力悬殊,无力抵抗,纷纷四散逃命……”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突然发现了他肩头上的血。
只见苗疆青年目光一亮,神情一呆,急忙上前两步,举手一指“二皮脸”的肩头,惊异的大声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二皮脸”被问得满脸通红,赶紧躬身,道:“属下一时不慎,被‘游侠同盟’的佟玉清,出险招扫中……”
话未说完,苗疆青年已“噢”了一声。
这时,他脸上的傲气全逝,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