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野人首领一闻烧刀子的酒香,个个大喜,俱都竖起大拇指头笑了,看样子,他们的口水,已流到了唇角。
“黑煞神”和“独臂虎”看了,心里虽然心疼,但也有一丝得意骄傲来安慰。
仇兰英让他们闻过了酒味,才将碗交给中间站立的一人。
那人接过来看也不看,“咚”的一声就是一大口!
这一大口下肚可不得了,只呛得他连声咳嗽,满面通红,想吐也止不出来,只在那里“哇哇”大叫。
其他两人一见,大惊失色,误认为他们的老大饮了毒药,赶紧把碗抢了过去。
但是“铜人判官”“独臂虎”等人看了,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仇兰英心知不妙,立即望着江玉帆,急声道:“盟主,不要让他们笑!”
“铜人判官”几人也看出情形不对了,因为三个野人首领的神色都变了,而且,其余野人也“轰”的一声站起来。
仇兰英立即走了过去,一面和气的讲着苗语,一面将酒碗接过来,并作着样子,将樱唇凑近酒碗,轻轻的呷了一口。
其余两个野人首领见仇兰英也喝了,不但懂了她的意思,也明白了碗里的酒不是毒药。
于是,两人学着仇兰英的样子,轻轻饮了一小口,两人神色大喜,并连连点头。
两个野人首领,又端着酒碗让刚刚停止咳嗽的首领老大又喝了一口,品尝了一下,也连连摇动着大拇指头。
仇兰英笑嘻嘻的加以解释,并指了指“黑煞神”和“独臂虎”。
三个野人首领一听,立即有两人走至“黑煞神”和“独臂虎”的身前,极亲热的伸臂将他们俩人抱住!
“黑煞神”和“独臂虎”一看,非常生气,不由沉声道:“怎么着?喝醉了还是想摔跤?”
仇兰英赶紧焦急的道:“你们俩人可千万不要胡来,他们这是在表示向你们道歉和亲热!”
其余四周的野人,早已挥举着双臂高兴的叫起来。
两个野人首领热诚的抱了抱“黑煞神”和“独臂虎”,立即高兴的退了回去。
“独臂虎”和“黑煞神”俩人却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笑着道:“盟主,又腥又臭,属下实在吃不消,不晓得他们的老婆怎么受得了?”
“鬼刀母夜叉”立即瞪眼笑着道:“受不受得了干你俩人的屁事?”
如此一说,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笑,是各民族的自然语言,三个野人首领虽然听不懂“黑煞神”等人说些什么,但大家的笑总是善意的。
是以,立即命令其他的野人,继续倒酒割肉。
江玉帆等人将野人割下来的鹿肉,再放进碗里用筷子吃,而野人男女,则俱都用手抓食。
苗疆的米酒乍喝一口,虽然淡然无味,但喝上几口也有它的甘美之处。
傻小子“铁罗汉”则大口大口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看起来似乎十分对他的胃口。
其实,只有朱擎珠心里清楚,傻小子是除了狗屎不吃,都对胃口。
就在大家吃到酒将尽肉将饱的时候,蓦然听到南边一阵苗女男子的惊急尖呼声!
江玉帆等人心中一惊,急忙循声一看,只见三四道快速人影,正飞越过南边一群野人男女的头上,纵进场内,直向****的“摧毒箫”前扑去!
由于中间尚隔着一个大火堆,江玉帆等人齐声怒喝,纷纷跃起,但是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而当前的一人已经扑到,伸出毛毛大手正待去抢“摧毒箫”。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佟玉清一声娇叱,电光倏起,一闪已穿过了那人的头颅。
那人的头颅虽然离肩飞起,但他飞扑的身形和伸出的毛毛大手,去势仍然向着“摧毒箫”
抓去!
由于佟玉清的施展御气掷剑,陆韩朱阮四女也仓促屈指连弹!
想是大家都想阻止当前的一人,是以,两声惨叫,二三两人也应声栽倒!
第四人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一声怪嗥,转身狂逃!
而扑向玉箫的无头尸体,这时才两腿一软,“咚”的一声仆倒在玉箫的支架前,他的那只毛毛大手,仅有数寸抓不到玉箫!
江玉帆等人业已绕过火堆奔过来,憨姑沈宝琴的多孔阴阳轮,也挟着一阵刺耳慑人的尖啸,奔向了那人的后脑。
江玉帆转首一看,脱口急呼道:“留住他的活口!”
但是,已经迟了。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人闷哼了一声,脑浆四射,盖骨横飞,尸体又向前街了数步,一头栽进乱石中。
憨姑楞了一楞,只得飞身奔过去收起阴阳轮!
三个野人首领和数百野人男女,这才惊魂甫定,哇哇乱嚷,相互议论起来。
“风雷拐”则望着江玉帆,提议道:“盟主,附近可能还有他们的同党,属下等人要不要前去搜一搜?”
江玉帆一面走向三具尸体前,一面挥手道:“不必了,即使有也早跑远了。”
大家至来近前,发现三个尸体的衣着和形貌,似乎不像是大蛮山野人部落的人。
江玉帆正待要仇兰英询问三个野人首领,却发现三个野人首领正神情凝重的望着那具无头尸体在那里争论。
看了这情形,陆贞娘不由望着仇兰英,低声问:“仇执事,他们在争论什么?”
仇兰英似乎不愿意说,但仍有些迟疑的道:“要照他们部落的规矩说,夺得‘摧毒箫’的人,就是他们野人国的驸马……”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怒声道:“放他娘的屁,驸马就是咱们盟主,那里还有什么驸马……”
“鬼刀母夜叉”立即低叱道:“你少在那襄胡说八道,当心五位少夫人甩你几个大嘴巴!”
“黑煞神”心中一惊,不由有些胆怯的去看五位少夫人。
一看之下,果然不错,陆佟五女的娇靥上都没有了笑容。
“黑煞神”一看,的确暗恨自己多嘴,但他却不知道,陆佟五女心里担忧的是,陆丽莎莎故意将“摧毒箫”留下来,是不是就有招江玉帆为驸马的意思。
这时的江玉帆,不由迷惑的望着仇兰英,不解的问:“那人又没抢到‘摧毒箫’,他们三人又是为的什么争论?”
仇兰英道:“因为那人是为争夺‘摧毒箫’而死,应该视为是为爱慕陆丽莎莎公主而死的勇士,应该给与厚葬……”
江玉帆一听,不由生气的道:“荒唐,这真是荒唐!”
朱擎珠也忿忿的道:“这种人应该碎尸万段,居然还视他为勇士!”
韩筱莉则望着仇兰英,沉声问:“他们三个人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争执?”
仇兰英道:“他们三人在争论那个人的手是否已摸到了玉箫……”
阮嫒玲突然问:“摸到了玉箫又怎样?”
仇兰英苦笑一笑道:“那就得由陆丽莎莎看着那人下葬!”
大家一听,不少人气得哼了一声。
但是,大家也因而知道了“摧毒箫”的重要,它不但是野人国的国宝,也关系着陆丽莎莎的终身幸福和婚姻大事。
最后三个野人首领的争论结果是,那人是贼,应该丢到山沟里喂野兽去。
于是三人一声吆喝,立即奔过来七八人,拖的拖,拉的拉,直向正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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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赴宫都慰离情这时,仇兰英才望着三个野人首领,问了问那三个人的来历底细。
三个野人首领分别都说了一段话,表示了他们的意思和看法。
仇兰英听罢,这才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道:“他们说这三个都不是他们族里的人,大概是天山一带的人……”
陆贞娘和佟玉清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问:“天山一带的人怎的会跑来此地?”
仇兰英道:“他们说,苗疆强人‘驼背龙’就是由天山过来的,他们可能也是揣测之语!”
“风雷拐”则迷惑的问:“这么说,‘驼背龙’不是苗疆人?”
仇兰英尚未答话,“鬼刀母夜叉”已轻蔑的哼了一声,道:“根据他儿子哈巴达的矬相,‘老驼龙’也不见得是什么开化之人!”
仇兰英则正色道:“‘驼背龙’的长相小妹没有听说过,根据他的绰号当然是个驼背老头子,但他的武功高强,却是出了名的!”
陆贞娘由于她的闰中知友柳娴华是天山派的掌门师叔,因而关切问:“你是说‘老驼龙’是天山派的传人?”
仇兰英不知就里,微一摇头道:“这一点属下就不清楚了!”
江玉帆早已下定决心为苗疆除害,因而断然沉声道:“就是他‘驼背龙’确是天山派的嫡传弟子,我们‘游侠同盟’也要代天山派除掉这个不肖败类!”
陆贞娘一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三个野人首领见江玉帆等人也争论不休,不由望着仇兰英问了几句苗语。
佟玉清心中一动,立即望着江玉帆,提议道:“玉弟弟,如果我们心急赶路,这正是一个要求他们星夜引导我们前去宫都的好机会!”
“风雷拐”和“一尘”道人,也颔首赞同道:“对,盟主,我们可以用‘驼背龙’派他儿子侵占‘仙霞宫’,‘老驼龙’自己可能偷袭他们女王宫都为理由,要他们星夜引导我们前去!”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迟疑!
陆贞娘也提醒道:“玉弟弟,我们应该想到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的道理,何况莎莎师姊早已断定我们会去宫都找她去呢?”
江玉帆渴望能早日见到******深的莎莎师姊,和曾在绝峰为他疗伤的痴情师妹阎霄,凤,只是他碍于五位娇妻,不便出口。
这时既然娇妻们自动提出来,那有不赞成的道理,而且,他也真的怕足智多谋的莎莎师姊,另出谋略,想出别的办法来阻止他们前去。
是以,急忙望着仇兰英,急声吩咐道:“仇执事,请你告诉他们三人,此地既然发现了‘驼背龙’的属下,‘驼背龙’很可能配合他儿子哈巴达,同时进攻宫都,现在事不宜迟,我们最好现在起程,星夜赶去,或许减少一些损失!”
仇兰英听罢,立即用苗语把江玉帆的话转达给三个野人首领。
三个野人首领一听,面色大变,立即彼此咭哩哇啦的议论起来。
最后,三人中的一人,向着江玉帆郑重而紧张的连连点头,并说了几句话。
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愉快的道:“盟主,他们答应了,他们说,由他率领十名部属,立刻出发前去宫都,而且决定走他们自己人走的秘密道路……”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一听,俱都大喜,立即纷纷拾起自己的行囊和兵器。
三个野人首领中的另一人,也兴奋的指一指江玉帆,笑嘻嘻的说了几句苗语。
仇兰英立即笑着道:“他们说,盟主是他们公主的师弟,应视为他们的国宾,照规矩应该派四名最漂亮的苗女抬着前去……”
江玉帆一听,俊面通红,赶紧摇着双手,含笑道:“不可不可,在下乃粗壮男士,怎可坐女子的轿子!”
仇兰英听罢,又将江玉帆的意思翻译过去。
三个野人首领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最初发话的那个首领,立即走向场中,望着四周的数百名野人高声朗喝,他每喝一声,便有一个身体健壮的野人,手持长矛或弓箭奔出来。
江玉帆知道他在挑选精干的部属,一同随他前去。
正待转身吩咐大家准备起程时,仇兰英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