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忍不住望着女王,焦急的问:“晚生等可否前去行宫探视一下莎莎师姊的病情!”
岂知,女王竟毫不思索的一笑道:“当然可以!”
江玉帆一听,神情惊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王竟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他们前去。
因而,他也愈加相信爱妻佟玉清的判断是对的,身为一邦之主的女王,绝对不会说话不实。
当然,这时他更觉得一路行来,大家都错怪了陆丽莎莎师姊。
因为,她既没有事先设法阻止他们前来也没有暗中交代隐密她们的行止,而女王更毫不考虑的答应他们前去。
但是,就在他心中高兴之际,却见女王以自然的神态,转首向着那位老国舅说了几句苗语。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心头一紧,暗自焦急,又耽心那位国舅说什么阻止之话,而坏了他前去行宫之事。
他本想回头问一问仇兰英,但又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失礼的动作。
就在他不知如何之际,女王已回头向他望来,同时,含笑亲切的道:“我已吩咐国舅,请他率人带领你们前去!”
江玉帆一听,大喜过望,直到五位娇妻齐声向女王谢恩,他才知道急忙拱揖欠身。
由于女王的笑意,江玉帆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激动,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话头已告一段落,大家继续吃菜饮酒。
女王似乎很想知道陆佟韩朱阮五女的身世和家庭,由于她已知道了第一位佟玉清的身世了,是以又望着陆贞娘,含笑亲切的问:“这位少夫人的原府是姓……?”
陆贞娘见问,赶紧一欠身恭声答道:“陆,大陆的陆,也就是陆丽莎莎师姊的那个‘陆’字……”
女王听得一笑,立即会意“噢”了一声,而她那个“噢”字,余音拖的特别长,显然是觉得很巧合。
只见她继续亲切的问:“府上是那一个世家?”
陆贞娘欠身恭声道:“百丈峰飞凤谷……”
话未说完,女王的身躯一震,面色立变,不自觉的震惊失色道:“百丈峰?”
陆贞娘看得神色一惊,心智立动,顿时想起了她失踪多年的二叔。
这时一看女王的神色,不由故意的问:“陛下可是昔年去过中原……”
话刚开口,女王已强自镇定心神,摇首一笑,道:“没……没有……没去过……”
这时,对面的苗疆文武大员,俱都停杯不饮,停箸不吃了,个个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他们女王的神情交谈。
由于那些文武大员们的茫然和迷惑,断定他们绝大多数不懂汉语。
而且,更有一些人用惊异愤怒的目光向着陆贞娘瞪视过来。
女王的神色变化,使得席间气氛突然不和谐起来。
佟玉清看了这种情形,立即在桌下用脚碰了陆贞娘一下,以示阻止,令她不要再问了。
但是,陆贞娘却觉得二叔失踪多年,至今毫无线索,她虽然看到了对面文武大员的神情,但她却不愿就此失掉这个机会。
是以,她心中一动,特别绽唇一笑,而露出一付极愉快的笑脸,恭声道:“贞娘此番前来,尚有一事禀奏陛下……”
女王的神色似乎镇定多了,因而一笑道:“有话尽请讲,但不知什么事?”
陆贞娘恭声道:“多年前,我二叔陆天豪前来苗疆,至今未见他返回中原……”
女王一听“陆天豪”,神色再度一变,但旋即一笑,未待陆贞娘话完,已举手一指那位老国舅,道:“少夫人如果是寻找失踪的二叔,不妨请向国舅打听,凡外族男女进入本邦,如和本族发生冲突,或迳被本族擒获,均送交国舅处发落!”
陆贞娘一听,知道女王不愿再谈这件事。
但她根据女王的神情变化,女王以前确实曾与她的二叔陆天豪有遇一段不平凡的往还。
女王特的向她说明可找那位老国舅,也很可能是暗示她,这件事可向国舅打听。
因而,她决定明天那位老国舅带他们前去行宫探望陆丽莎莎时,再伺机向他打听。
就在她心念间,女王已向着国舅低声说了几句话。
紧接着,那位国舅恭谨颔首,并略微起身向着厅外挥了挥手。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循着方向一看,只见立有两个身材苗条,面貌娇好的花衣苗女,并肩走上厅来。
两个苗女登上厅阶,立即伏跪在地上,并向着女王恭声说了几句话。
那位老国舅,直到女王含笑颔首,才起身望着江玉帆等人,拱手笑着道:“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以及诸位男女大侠,均是中原一流侠义高手,武功个个惊人,现在敝帮有两个宫女,虽无绝技在身,但却具有一身轻如鹅毛的轻身功夫,现在就要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以博一笑!”
如此一说,果然引起了“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的注意,俱都伸长了脖子向厅外望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早已注意了两个苗女的眼神,由于她们的炯炯眼神,轻功是有一些根基,但绝不会像那位老国舅说的那样“身轻如鹅毛”。
岂知,那位国舅竞举手一指厅阶下的那片大荷池,继续笑着道:“现在,她们俩人要为各位贵宾表演一项绝技,名为‘蜻蜓撼’,要在那些荷叶上纵跃如飞!”
“悟空”等人一听,俱都暗吃一惊,因为他们之中,除了盟主和五位少夫人外,能在荷叶上纵跃飞驰的人,恐怕没有几人。
但是,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虽然感到有些迷惑,却也不敢不信。
因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那位国舅既然已公开宣布,当不是欺人之谈。
是以,都以真诚自然的神态和目光,望着伏跪在厅外阶口上的两个花衣苗疆少女。
只见那位老国舅说罢,立即又望着两个苗女说了几句苗语。
两个花衣苗女一听,立即应了一声,并叩首起立,转身向阶下荷池前走去。
“悟空”等人一看,的确暗暗吃惊,他们的确没想到,苗疆还有轻功如此高绝的少女。
因为,在他们的想像中,苗疆之中,除了陆丽莎莎公主外,恐怕再难找到比她武功再高的女子了。
岂知,现在竟有两个苗疆少女的轻身功夫,竟不比陆丽莎莎公主逊色多少,怎能不令他们震惊?
大家心念间,那两个苗疆少女已在荷池的两逞站好。
只见两个苗疆花衣少女,同时一声娇叱,娇躯凌空而起,双双纵落在大池****的两个较大荷叶上。
紧接着,娇躯一转,双双面向厅内,就以童子拜观音之势,向着女王合什一躬!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看得眉头一蹙,觉得这两个苗女的起飞身形及下落姿势,看来均非正宗轻功,但她们却能伫立荷叶上不坠落水内,的确令人感到迷惑。
说来,她们下落之时,娇躯微晃,脚下的荷叶仅轻轻微抖而不下坠,实在也很难得了。
但是,看在“悟空”憨姑,“母夜叉”,以及“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众的眼里,却俱都忍不住高声喝采,同时不自觉的拍起手来。
那位国舅一见,立即起身拱手含笑道:“此乃席间余兴,旨在博诸位贵宾一笑。”
话声甫落,荷池上的两个苗疆少女,娇躯一个曼妙的旋飞,迳向七八尺外的另一片荷叶上纵落下去。
江玉帆看得目光一亮,发觉两个苗疆少女,所纵落的位子,虽是相反的方向,却是同一个距离,而又都是相似的位子。
陆佟五女虽觉蹊跷,但却看不出门道,是以,五女只是蹙眉而笑。
紧接着,两个苗疆花衣少女,又在其他荷叶上旋飞一阵,才一阵娇叱,双双飞上池边,向着厅内的女王跪了下去,并说了一句苗语。
女王颔首一笑,表示赞许。
那位国舅立即挥手说了句苗语,似乎命令两个苗女退下去。
“悟空”和“独臂虎”等人,少不得又是一阵鼓掌和热烈喝采。
对面的那些文武百官,见“悟空”等人喝采,也跟着吆喝鼓掌起来。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身为主宾,在礼貌上也轻巧的拍了几下掌心。
就在两个苗疆少女叩首谢恩,起身站立的同时,岂知,傻小子“铁罗汉”,竟起身朗声道:“女王大娘,这有啥稀奇,俺张大聪也要在荷叶上面蹦跳一阵博您老人家的欢心……”
说话之间,竟一扭一拐的走向了席前。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看得大吃一惊,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朱擎珠可不能让傻小子当着女王的面出丑,正待说什么,上面的女王已望着傻小子慈祥的含笑道:“很好,今天是大家饮宴,一切均是不拘小节,你能为大家助兴,我很高兴!”
朱擎珠见女王已经降旨允许,不便再加阻止。
但是,她怕女王不知,事后闹了笑话,会惹女王生气,觉得必须有所解释。
是以,急忙起身恭声道:“启奏陛下,张大聪头脑愚笨……”
话刚开口,傻小子已望着女王,正色道:“女王大娘,您可以问问莎莎师姊,她也最疼俺,俺这个大聪弟,一点儿都不傻,俺一点儿都不笨!”
说着,举手一指自己的大头,继续道:“女王大娘,您看,俺的脑袋都比他们的重了四五斤,俺还会笨?”
朱擎珠一看这般情形,心中更是焦急,不由望着女王,惶急的道:“女王陛下,请您看……”
话刚开口,女王已望着她,满面含笑的伸手示意她坐下,并亲切的道:“我知道,你请坐下!”
说罢,立即又望着张大聪,含笑问:“张大侠,你自信能在荷叶上纵跃如飞吗?”
岂知,傻小子竟毫不迟疑的点点大头道:“女王大娘您放心,俺绝对可以,而且,比您那两位花衣姑娘还棒!”
说此忽然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正色问:“女王大娘,您可知道俺的祖师奶奶是谁?”
女王一听,故表惊异,失声一笑,又郑重的问:“是那一位高人?”
傻小子神气的一晃大头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狒盲尼’,轻功冠绝天下的‘无忧’老师太,您别看她老人家的两眼全瞎,走起路来看不见啥,但她老人家施展起轻功来,虽在‘金刀峡’的天险绝巅上,依然是纵驰如飞,如履平地……”
江玉帆见女王的神情有点迷惑,深怕她也当齐东野语来听,那就对一代神尼失敬了。
是以,急忙起身,向着女王施礼躬身,正色恭声道:“启禀陛下,张大聪说的‘无忧’老师太,即家母朱彩鸾的恩师,贱内朱擎珠的师祖,张大聪的禀奏,确是事实,并无半句虚言……”
话未说完,女王早已悚然一惊,连声抱歉的道:“我相信,我相信!”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江玉帆和朱擎珠,惊异的问:“那位张小侠他的轻功……”
话未说完,那边的傻小子已急忙抢先道:“大娘您放心,绝对没问题,不过俺得先摘下俺腰里的这对七八十斤的大铁锤。”
由于傻小子的发话,女王立即向他望去,同时含笑颔首道:“当然可以!”
朱擎珠看了心里格外生气,而且也气江玉帆没有出声阻止傻小子下去。
只见傻小子“铁罗汉”,取下了腰上的一对八角大铁锤,向着女王一抱拳大声道:
“女王大娘在上,小侄就献丑了!”
女王脸上一直挂着亲切慈祥的微笑,对傻小子的胡乱称呼看来也未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