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急急向岭下飞驰之际,俱都关切的注视着岭下江玉帆追逐华幼莺的事。
只见江玉帆一面急呼,一面在马后追赶。
华幼莺的座马虽然奔驰如飞,但怎能比得上江玉帆的施展轻功?
是以,江玉帆仅一个起落已挡在华幼莺的马前。
华幼莺娇靥惨白,看来十分气恼,再度怒哼了一声,拨马回头,再向山道上驰去。
江玉帆耽心的是华幼莺一气之下,跳下马来施展轻功,绝壁之上即是密林,一旦她进入林内,再想追上她就难了。
这时一见她拨马回驰,依然是一面急呼“师妹”,一面在后紧追。
但是,纵马驰回山道上的华幼莺,急驰间突然发现从圆岭上飞驰而下的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等人。
是以,她不由气得急拨转马头,望着江玉帆,娇声叱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
娇叱声中,手中的马鞭,唰唰唰,不停的向着紧跟马后的江玉帆,当头抽去。
江玉帆一见华幼莺拨转马头,早已有了防备,是以身形略微一旋,闪开了。
华幼莺像是疯了般,她的马鞭依然不停的抽向江玉帆,恨不得真的狠狠抽他几下,出出芳心深处积压过久的郁闷之气。
但是,莫说她坐在马上,就是在地上交手,她的马鞭也未必抽得中江玉帆。
当然,她心里虽然有不少的怒气,但也有不少的爱意,如果她真的和江玉帆打,她大可跃下马来,拔剑猛刺,用不着拿着鞭子乱挥。
因为,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她的马鞭别想抽中江玉帆的一根汗毛。
但是,她又忍不住要这样去做。一方面是出出心中的气,一方面也有撒娇遮羞的意思。
因为,她本不应该出城,而且莎莎师姊也不赞成她出城,而且,莎莎师姊业已断定她出城,必被江玉帆等人在途中拦住。
如今,果然不错,当真的碰上了江玉帆,在她心中形成的混合情绪,那是可想而知的事。
但是,当她一看到了陆佟五女,心中那股又气又恨,又妒又急的怒意,突然爆发开来。
是以,突然不顾一切的挥起鞭向江玉帆抽去,同时,每抽一鞭嘴里必然说一声“我恨你”。
但是,当她看到江玉帆一直左闪右躲,嘴里不停的呼着“师妹师妹请听愚兄解释”时,她的心就渐渐的软下来。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她父亲武学唯一发扬光大的传人,她们师姊妹三人私心深爱着的师哥呀?
心念间,马前的江玉帆突然停止不动了。
但是,她手中的马鞭却仍在**着!
“叭”的一声脆响,马后远处突然传来数声怒喝和娇呼!
因为,她手中的马鞭竟着实抽在江玉帆的肩头上。
华幼莺神情一呆,张口欲呼,她坐在马上,完全惊呆了。
但是,她仍没忘了震惊的回头看一眼远立山道上的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
当她回头一看的一刹那,发现陆佟五女正伸展开玉臂示意“悟空”等人不可乱动。
华幼莺看了这情形,美目这中立时涌满了泪水,不由望着江玉帆,既生气又焦急的问:
“你为什么不闪躲,你为什么要站住?”
江玉帆只得神情黯然道:“愚兄自觉愧对泉下的师母老人家,能假师妹之手打愚兄几下,也好聊表愚兄未尽弟子之孝的歉意!”
华幼莺一听,不由得珠泪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脱口哭声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呀……”
话末说完,突然玉手掩面,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
江玉帆一见,反而慌了,不由慌急的道:“师妹,你不要哭嘛!”
就在这时,留在岭上的仇兰英,突然飞身而下,直奔佟玉清等人的身前!而佟玉清这时,却因为华幼莺的失声痛哭而飞身奔了过来。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也纷纷跟在身后。
仇兰英一见,不由脱口急呼道:“少夫人,少夫人……”
急呼声中,佟玉清等人也到了近前。
佟玉清一听仇兰英急呼,便知道被她料中了。
是以,急忙刹住身势,回头关切的问:“可是那样?”
仇兰英驰至近前,立即连连颔首道:“是的,马上就要到了!”
陆贞娘则关切的问:“沈姑娘呢?”
仇兰英道:“她去通知张少侠和林姑娘他们,要他们把马匹拉到此地来!”
佟玉清和陆贞娘立即赞许的点点头。
华幼莺已听到佟玉清等人到了附近,是以,立即止哭暗泣,低头掩面,**着香肩坐在马上,似乎在偷听佟玉清等人在说些什么。
江玉帆则迷惑的望着佟玉清,有些责备的道:“你们还不过来劝劝师妹,还在那里楞着干什么?”
话声甫落,朱擎珠已冷冷的道:“华师姊还在那里生气,马鞭子还拿在手里,抽在身上,疼在心里,那可不是闹玩儿的……”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焦急的沉喝道:“珠妹你?……”
马上掩面抽噎的华幼莺突然又痛哭失声道:“我知道你们仍在生我的气……”
说话之间,佟玉清等人早已涌到了马前。
佟玉清和陆贞娘赶紧笑着道:“傻妹妹,都是自家姊妹,怎会真生谁的气呢?快快下来吧,姊妹们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说话之间,不由华幼莺分说,两人立即扶她下马。
华幼莺也没有违拗,一面下马一面抽噎着道:“姊妹们最好不要问,问小妹也不会答复你们!”
韩筱莉笑着道:“不是问你,是和师妹你商议!”
华幼莺一面取出手帕拭泪,一面倔强的道:“要商议你们去找莎莎师姊商议,我决定不再回到行宫去了……”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焦急的问:“为什么?师妹!”
华幼莺一听,不由瞠目望着江玉帆,有些稚气的嗔声道:“还不是为了你!”
江玉帆听得一楞,不由微红着俊面,迷惑的道:“什么?为了我?”
华幼莺既委屈又生气的道:“我听国舅说‘仙霞宫’被哈巴利行给烧了,焦急的要命,决心马上赶回去看一看,莎莎师姊就是不肯……”
佟玉清故装不解的问:“那又是为什么?”
华幼莺高嘟着樱口,生气的道:“莎莎师姊说,我一出城就会被师哥截住!”
佟玉清一听,立即看了陆韩朱阮四女和“一尘”等人一眼,似乎在说,莎莎公主早已料到了,只是华幼莺太任性,才中了我们的陷阱。
只见华幼莺继续高嘟着小嘴,道:“结果,一到此地,果然碰上了!”
佟玉清到了这时候,不得不装糊涂,免得以后见了莎莎公主不好意思,气她佟玉清和她陆丽莎莎暗闻机智。
是以,故意迷惑的道:“可是,‘仙霞宫’被火烧的消息是由你传出来的呀?在此以前,我们根本不知道‘仙霞宫’已经发生了事情!”
华幼莺一听,不由望着佟玉清,哼了一声,忍笑嗔声道:“哼,莎莎师姊最耽心的就是你,还有陆姊姊,她常说,你们俩人是玉哥哥的‘智多星’最难应付,若是光玉哥哥一个人,她才不在乎呢……”
话未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却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江玉帆则微红着俊面,风趣的笑着道:“由此可见,我的心地是多么好,从来不耍心眼子!”
如此一说,“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人的笑声更高了。
佟玉清见华幼莺说陆丽莎莎对她早已有了戒心,赶紧笑着道:“莎莎师姊未免太高估我了,其实,不论什么事,我都是提出来大家商议!”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一尘”“风雷拐”,继续笑着道:“师妹请看,真正你玉哥哥的‘智多星’是右护法和刘堂主……”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赶紧面向华幼莺,施礼恭声道:“华姑娘您好!”
华幼莺只得还礼谦声道:“右护法,刘堂主,你们两位好!”
说话间,佟玉清又肃手一指“黑煞神”,继续含笑介绍道:“喏,这里还有一位再世的孔明芮坛主,他不但通晓许多历史故事,并精研过孙子兵法,还可以运筹帷幄,许多惊人的智谋都是他出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笑着道:“老妹子,快别说了吧,再说他几句,他恐怕不知道他姓啥子!”
照往常,“黑煞神”听了一定会光火,这一次浑汉似乎看出华幼莺的娇靥上充满了迷惑,是以,有些不高兴的道:“快别说了吧,说人家华姑娘也不会信!”
华幼莺一听此说,娇靥顿时红了,赶紧很不好意思的道:“谁说我不信,人不可貌相……”
“黑煞神”突然接口道:“海水不可斗量。喏,现在你华姑娘总该相信,俺芮歪嘴有时也会有神来之笔吧?”
华幼莺觉得这本来是一句普通人尽皆知的俗语,“黑煞神”接上下一句便觉得很自豪,因而不自觉的“噗噗”一笑,连连颔首道:“我相信,我相信……”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惊急马蹄声。
华幼莺听得神色一惊,突然住口,立时凝神静听。
“黑煞神”立即道:“不要听,一定是阎霄凤姑娘不放心,前来追你来了……”
华幼莺听得娇靥一变,惊异的望着“黑煞神”,脱口急声道:“你知道?”
“鬼刀母夜叉”一指佟玉清,含笑道:“不是他知道,而是老妹子早已断定阎霄凤姑娘不放心,马上会追出来!”
华幼莺再度惊异的望着佟玉清,问:“你真的知道凤姊姊会追出来?”
佟玉清自然的一笑道:“不是我知道,而是陆妹妹提醒我,我才这样猜测罢了!”
华幼莺惊异的“噢”了一声,又转首去看陆贞娘。
陆贞娘则失声一笑,道:“是佟姊姊见你华师妹一人单骑街出来,神情不悦,未带从员,一望而知是负气出城,并非经过莎莎师姊的允许……”
本作品1 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 ww。1。c n!话未说完,华幼莺已颇有感触的道:“你和佟姊姊的智慧之高是莎莎师姊最佩服的,所以她凡事都会以正反两面,反覆的筹谋,看来,她这次完全是输在小妹的不听话上了!”
江玉帆立即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是这个道理……”
话末说完,华幼莺突然望着他,倔强的道:“不,莎莎师姊算事,从无一失……”
江玉帆一笑道:“可是,她对你这个淘气任性不听话的小师妹就没有计算到!”
华幼莺听得娇靥一红,不由嗔声道:“你?……”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三人,立即望着江玉帆,忍笑嗔声道:“玉弟弟,你是不是要把小师妹再气回去?”
江玉帆一听,立即笑着道:“她要是再生气,那就再打我一马鞭好了!”
一提这件事,娇靥通红的华幼莺,立即望着江玉帆,深具歉意的欲言又止,似是想问一问她那一下打的可厉害!
就在这时,前面山道的拐弯处,随着那阵清脆的“嗒嗒”急奔声,一匹快马,如飞驰来。
华幼莺神情一惊,随着江玉帆等人急忙一看,只见马上挥鞭催马的,正是一身银缎劲衣,背插长剑的师姊阎霄凤。
紧蹙黛眉,神情凝重的阎霄凤,一转过山道的拐角,立即发现了江玉帆等人立身之处。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