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六人立即谦声应了声“是”。
只见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目注宫门走来的苗官,匆匆走出殿去。
陆丽莎莎一出殿门,肃立殿门外的一个女宫官,立即望着殿下喝了一声悠扬苗语。
立在简玉娥身旁的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翻译道:“宫官宣布,公主殿下接旨!”
话声甫落,果见宫都来的苗官和武将,立即在殿前甬道上停身止步,并将手中拿着的典绻高高的举起来。
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走至近前站好,一俟苗官朗声说了句话,才急忙跪在地下。
苗官展开女王圣旨,立即以悠扬钝挫的声调,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阵苗语。
苗官读罢圣旨,陆丽莎莎立即俯首谢恩,并起身将王旨接过,转身交给了阎霄凤。
只见苗官武将以及四名野人战士,又高声朗呼,纷纷向陆丽莎莎见礼下跪。
陆丽莎莎肃手命起,并询问了一些事情,才见苗官率领着武将战士等人,转身走出宫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当然关心苗官宣读的旨意,因而回头望着仇兰英,低声道:“仇执事,女王怎么说?”
仇兰英立即趋前一步,恭声道:“女王降旨,要陆丽莎莎和盟主今晚赶回宫都,有国事议论……”
话未说完,朱擎珠立即沉声道:“就只有玉哥哥他们俩人呀?”
仇兰英急忙解释道:“旨上没有说明仅盟主俩人,但也没有说明不带我们前去!”
佟玉清立即低声道:“既然要玉弟弟前去,自然也有我们……”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韩筱莉看了一眼正转身走回殿来的陆丽莎莎三人,急忙望着仇兰英低声道:“方才莎莎师姊又问些什么话?”
仇兰英回答道:“莎莎公主向那个苗官问,今晚女王何时驾临国宴;那个苗官说,女王已有交代,傍晚酉未时分……”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三人已含笑走进殿来。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纷纷施礼恭迎。
陆丽莎莎立即游目看了“悟空”等人一眼,同时含笑道:“女王今晚在迎宾大殿国宴招待贵同盟,并有国事议论,我想可能是有关正式邀请诸位协助敝帮,铲除哈巴利行的事……”
话未说完,“风雷拐”和“一尘”等人众已纷纷躬身谦逊道:“承蒙垂爱,理应效力,再说,驱逐“驼背龙”也正是我等前来宫都的目的之一!”
陆丽莎莎一听,娇靥不由微微一红,这表示“游侠同盟”的前来宫都,并不单单是为了“驼背龙”,而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他们的盟主。
心念间,连声称“谢”,并请大家入席。
席桌摆成一个半圆弧形,每个人的目光都可顾及,正****的一张椅子当然是陆丽莎莎的,但摆的却是和江玉帆佟玉清等人同样的普通太师椅。
照往常,陆丽莎莎和座椅要亮漆点银,银缎绣金锦帔,而且宽度也比普通椅子大了一倍。
如今,大家一式,她的座椅和傻小子“铁罗汉”的椅子毫无分别,这当然是陆丽莎莎早已有了授意。
因为,她已决心放弃王储大位嫁给江玉帆为妻,是以她要处处尊重自己的夫婿,而不要在每一件事上都要显示出距离。当然,聪明如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风雷拐”和“一尘”者,自然也明白陆丽莎莎的心意。
大家依序入席,苗女立即捧壶满杯。
为了避免谈论以往不愉快的事情,佟玉清一俟饮了数杯酒后,首先望着陆丽莎莎,道:
“师姊现在可以趁大家都在席上,简略的把“驼背龙”哈巴利行的师承来历,以及武功路数,还具有那些厉害的功夫,先说一遍给“悟空”大师他们听一听,让他们在心理上也好有个准备!”
陆丽莎莎含笑应了声“好”,同时,游目看了俱都停下杯不饮的“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并谦和的一笑道:“诸位都是我玉弟弟的生死知己伙伴,我们也彼此了解的清楚,我也不必故作惊人之笔,或轻描淡写的有所隐瞒……”
“悟空”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老手,而且也都经过无数的大阵仗,尤其对实力形势的判断,也较别人犀利。
他们原就知道,以陆丽莎莎和阎霄凤三人的武功,尚且不能一举将“驼背龙”除去,对方的武功之高,实力之厚,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一听陆丽莎莎要介绍“驼背龙”的师承武功,事关“游侠同盟”的声誉成败,和苗疆无数男女老幼的生命,自然俱都郑重其事。
陆丽莎莎一见“黑煞神”等人俱都停杯落箸,因而含笑肃手道:“请大家一方面用餐一方面听!”
话声甫落,傻小子首先拿起筷子挟菜,同时,理直气壮的道:“就是嘛,公主姐姐讲她的,咱们大家吃咱们的,这才叫吃酒进餐,要是一谈事情就停下筷子来,何必叫吃饭,干脆把酒菜拿下去咱们谈好了嘛……”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嗔目低叱道:“大聪弟!”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望着朱擎珠,含笑阻止道:“珠妹妹,不要呵斥大聪弟,他说的也很在道理,如果一谈事情就停止了进餐,这餐饭恐怕两三个时辰也吃不完!”
傻小子神情十分紧张,这时一听陆丽莎莎帮他说话,不由得意的“嘿嘿”两声傻笑道:
“就是嘛!”
“嘛”字出口,一块大肉已塞进了张开的大嘴里。
朱擎珠本待不再说什么,但看了傻小子有所仗恃的样子,不由嗔目“哼”了一声,低斥道:“好,这时你神气,看我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收拾你……”
岂知,话未说完,“铁罗汉”已神气的道:“没有关系,从现在起,公主姐姐便一直跟着咱们大家在一起……”
陆丽莎莎是何等机变灵敏的人物?
她早看出陆佟五女中,朱擎珠是对她最不满的一人,她怎会因傻小子得罪朱擎珠?
是以,这时一听,赶紧以一语双关的语气,半玩笑的笑着道:“哎呀,大聪弟,你拿我做靠山可不行呀,我也是最怕你姐姐的呢!”
如此一说,傻小子完全呆了,塞进嘴里的肉顿时忘了咀嚼!
朱擎珠的一张如花娇靥顿时涨得通红,她当然知道,这是陆丽莎莎的一句双关语。
但是,其余人等却俱都哈哈笑了。
当然,这些人的哈哈大笑,有的是真的看了傻小子的呆相而笑,而有的则是免得场面尴尬,不得不笑。
朱擎珠也是刁蛮透顶的人,她知道陆丽莎莎对她已有了顾忌,今后决不能再正面计较什么,以免伤了和气。
是以,她趁大家发出哈哈大笑之际,故意望着傻小子“铁罗汉”,忍住笑嗔声道:“你听到了没有,连莎莎姐姐都怕我!”
傻小子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大头。
大家一看,再度掀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这一次的大笑,却是大家看了傻小子的傻相,由衷而发的大笑。
笑声稍歇,陆丽莎莎首先举杯敬酒,大家也一饮而干。
落下酒杯后,陆贞娘首先关切的道:“师姊,听说‘驼背龙’哈巴利行是天山派的被逐弟了?”
如此一问,大家顿时一惊,俱都转首向陆丽莎莎望去。
只见陆丽莎莎微一颔首,但却迟疑的道:“一般人都是这么说,但得到的可靠消息是,‘驼背龙’和天山派仍有来往……”
如此一说,陆贞娘的神色一变,江玉帆也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
但佟玉清却有些不信的道:“这消息的来源可靠吗?师姊!”
陆丽莎莎先看了一眼殿内,才压低声音道:“早在四五年前我就安好几个人!”
佟玉清柳眉一蹙,道:“他们的地位是……”
陆丽莎莎道:“小有成就,但还不能参与机密!”
韩筱莉突然插言道:“那就得打个折扣!”
佟玉清缓缓颔首道:“小妹也正是这个意思!”陆丽莎莎赞同的道:“是的,由于他们不能参与机密,就不能明了个中真象,当然要打折扣,不过,常常有天山派的道长和弟子前来,这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
“风雷拐”则欠身恭声道:“请恕老朽冒昧进言……”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肃手谦声道:“刘堂主请勿拘礼,今后大家共商机宜的机会很多,有话请尽管说。”
“风雷拐”恭声应了个“是”,继续道:“哈巴利行既是天山派的被逐弟子,根据他的年龄判断,应该是上两代的掌门所执行的……”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似有所悟的道:“刘堂主的意思是说,由于‘驼背龙’的年龄渐高,上两代的弟子也渐渐升了高职,双方因当初被驱逐时建下的深厚感情,这时没有了尊长管束而再度来往?”
“风雷拐”一听,赶紧应了个“是”!
江玉帆也附和着道:“小弟也认为有这可能!”
岂知,陆贞娘竟断然道:“不,绝无可能!”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的“噢”了一声。
陆贞娘立即正色道:“诸位可能认为小妹的话太武断了是不是?”
大家俱都静静的望着陆贞娘,没有人吭声。
显然,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个想法,但却没人愿意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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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少侠怒训娇师妹陆贞娘继续正色道:“小妹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外问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天山派的规矩不但严,也近乎残酷,轻者被逐出门墙,重者凌迟处死……”
江玉帆突然有所悟的道:“这么说,哈巴利行犯的错误并不严重了?”
陆贞娘颔首道:“也许是不致凌迟处死的过错,但他仍脱不了被刻名在祖师堂墙壁上的被逐弟子之列!”
如此一说,不少人吃了一惊,因为一旦被刻在祖师堂的墙壁上,世世代代的新进弟子,都会知道他的姓名,和逐出师门的卑劣事迹。
陆贞娘继续道:“而且,还以极严重的条款干诫派中弟子,不管他是什么地位和身份,擅与逐出师门的弟子来往者,一律处死!”
陆丽莎莎听罢,沉吟良久才迟疑的道:“可是,有人曾看到天山派的门人弟子前去看望‘驼背龙’,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陆贞娘毫不迟疑的道:“那就是‘驼背龙’被逐出门墙之说不确!”
陆丽莎莎立即有些焦急的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和两位师妹一直不敢贸然下手,怕的就是和天山派结下梁子?”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望着陆贞娘,极关切的道:“贤妹对天山派派规那么清楚,可是有什么极要好的友人是天山派的门人弟子?”
陆贞娘微一颔首道:“有,她现在的辈份极高,已是天山派的长老……”
话未说完,阎霄凤已兴奋的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驼背龙’是不是被逐的弟子,我们只要派个人去问一问那位长老就知道了!”
绝少讲话的阮媛玲,这时突然有些懊悔的道:“当初以‘九宫堡’出发之际,如果请柳娴华姊姊一起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的娇靥同时一变,阎霄凤则脱口急声道:
“那位柳娴长老今年多大年纪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看陆丽莎莎三人的震惊神情,俱都暗吃了一惊,不由齐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陆丽莎莎焦急的道:“据我派去卧底的人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