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神”首先迷惑的说:“他奶奶的,这老小子的家住东海,他跑到黄山去干啥?”
“鬼刀母夜叉”骂道:“万里飘风诡计多端,咱们可不能再上这老小子的当了。”
江玉帆也迷惑的自语说:“他们为什么进入了黄山山区呢?”
秃子王永清自以为聪明的说:“盟主,‘万里飘风’老好巨猾,他知道咱们会追来,为了摆脱咱们,说不定故意引咱们进入黄山山区,等咱们一到,他老小子又从别的地方跑了!”
“黑煞神”一听,也自以为是的正色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黄山抓不到,咱们就到他东海去窝里掏……”
“鬼刀母夜叉”立即骂道:“这不是抓鸭子捉黄雀,这个窝里没有那个窝里掏,他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这边几人闹嘴,那边江玉帆和“悟空”已商议完毕,决定继续往黄山追去。
于是,由固城湖向西南,有时早行夜宿,有时星夜兼程,一面急急赶路,一面不时打听,得到的结果是“万里飘风”等人,连同竹帘小轿,的确进入了黄山山区,而且再没有出来。
江玉帆听了这消息,虽然感到兴奋,但也觉得迷惑,如果山中没有宅院房舍,“万里飘风”等人绝难久住下去。
这天申时刚过,武林历代风云际会的黄山,终于在望了。
遥见黄山,山势雄伟,峰岭绵延,浓郁苍翠,白云弥漫,著名的天都,莲花等峰,均高插云上。
到达山麓,已是掌灯时分了。
众人悄悄进入东麓山脚角下的一个僻静小村,选了三家较大的猎户住下来。
饭后重新计议,决定仍由江玉帆和韩筱莉深入山区侦察,天明后大家再公然进入。
江玉帆和韩筱莉一出小村,立即展开轻功,直向山口驰去。
韩筱莉自加入游侠同盟,这还是第一次和江玉帆单独在一起,心坎里自然充满了热情,蜜意。
但是,江玉帆的心情,就像被疾劲山风吹动的漫天浓云,翻腾,阴沉,诺大的黄山,他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万里飘风”等人。
进入山口,光线尤为暗淡,但两人功力深厚,目光精锐,依然疾驰如飞。
翻岭越谷,穿林过溪,渐渐松竹杂生,藤萝遍地,到处是狰狞怪石,业已无路可循。
芳心中充满了甜意的韩筱莉,渐渐柳眉紧蹙,满脸的娇嗔,因为她喜爱的玉表弟,自出小村到现在,还没有和她交谈过一句。
只见疾驰如飞的江玉帆,剑眉微蹙,目光如炬,不停的东瞧西望,神色间充满了忧急。
韩筱莉满腹的委屈,心里越想越有气,根本无心观察山区谷峰间,以及浓郁松竹中有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这时,两人的目光倏然一亮——
游目一看,发现已达云上,两人同时刹住了身势。
只见皓月当空,夜幕如洗,云海以上,古木参天,群峰如林,莲花、天都二峰,高耸夜空,直插霄汉,宛如鹤立鸡群。
韩筱莉看得心中一畅,不自觉的欢声说:“啊,太美了!”
欢声甫落,群峰回应,余音历久不绝,一直荡漾夜空。
江玉帆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怎可在此毫无忌惮的欢呼?”
韩筱莉见江玉帆一路上没有和她谈话,如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责备她,芳心愈想愈气,不由倔强的说:“为什么不可以?”
江玉帆一听,只得抬手一指附近的几座峰巅,压低声音说:“喏,你看!”
韩筱莉循着江玉帆的指向一看,发现几座峰腰间的浓荫暗线中,隐隐现出一角琉瓦檐影,在皓洁的月光照耀下,闪闪生辉。
看了这情形,韩筱莉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山中的道观禅寺或庵院,而里面的僧侣,不少是武功高绝的世外高人。
但是,她娇纵成性,加之她正在和江玉帆斗气,是以,轻蔑的看了一眼后,依然不以为意的说:“怕什么,距离这里至少也有二三里地!”
江玉帆一听,只得无可奈何的解释说:“夜静更深,位在山区,虽然是极轻微的声音也可传出七八里地,你这样毫无顾忌的欢声娇呼,那还得了?”
韩筱莉一听.愈加倔强的说:“怕什么?我还要仰天长啸呢!”
说话之间,仰首望天,作着高吭长啸之势。
江玉帆一见,顿时慌了,急上一步,伸手如电,立即将韩筱莉的樱口掩住,同时,焦急气忿的说:“表姐,你怎可这样倔强任性?”
韩筱莉芳心狂跳,娇靥羞红,但有甜甜胜利的感觉,不自觉的“噗哧”笑了!
江玉帆为了怕韩筱莉吭山山声来,右手掩住她的樱口,左手按着她的香肩,韩筱莉的娇躯,几乎完全被揽进他的怀里,阵阵温馨兰息,扑面袭鼻,令他心跳神移,几乎忍不住就势将她的纤腰抱住。
由于韩筱莉的“噗哧”娇笑,使他顿时惊觉,俊面一红,倏然离开了,他不敢再看韩筱莉,故作生气的样子忿忿的坐在就近一块长石上,低头不语,以平抑他的心跳和爱的冲动情绪。
韩筱莉一见,含着甜甜娇笑,急步走了过去,就在他的身侧偎依着坐下来,同时,颇含歉意的柔声问:“玉弟弟,你生气了?”
江玉帆刚刚平抑下去得情绪,再度高涨起来,尤其,韩筱莉的如云绣鬓已摩触到他的头颊,在她鲜红欲滴的樱口内,吐气如兰,薰人欲醉,使他几乎不能自己。
韩筱莉见江玉帆不答话,芳心一震,突然坐直娇躯,高嘟着樱口,生气说:“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江玉帆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
韩筱莉一听,顿时心花怒放的笑了,同时再将娇躯偎近江玉帆些,急切柔情的问:“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说话之间,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江玉帆的左臂,同时羞红着娇靥,仰望着江玉帆的通红俊面,等待他的回答。
江王帆自是不便说出真心话,只得装作不高兴的说:“你总爱使性子,不听话……”
话未说完,无限娇美的韩筱莉已迁就的连声说:“好好,以后姊姊不使性子,一切听你的,好不好?”
江玉帆心里高兴的不由回首去看他这位充满青春活力的莉表姊!
转首一看.群情不由一呆,在这一刹那,他才真的发现,韩筏莉实在太美了!
她的皮肤细腻,微带一丝象牙色,柳眉柔细,斜飞近鬓,一双黑白明亮的眸子,在长长的睫缝后,深遽,澄澈,像夜空璀璨的星星,鼻子小巧而挺直,樱唇红润而艳丽,一丝甜笑,露出一线整齐而洁白的贝齿!
啊,太美了,他忍不住在心里高兴着,这些天我怎的竟没发现呢?
是柔美皓洁的月光增加了地的美?是山中的灵气凭添了她雍容如芝兰的气质?不,这想法都是对她的侮辱,因为她原就这么美,只是他这时才有机会静静的欣赏她的美。
江玉帆轻轻揽住她的纤腰,终于将朱唇印在她的樱唇上,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亲吻他喜欢的女孩子。
韩筱莉半仰着娇躯,缓缓闭上了眼睛迎接着个郎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着……。
欢欣的泪,终于在她长而柔细的睫缝里如珍珠样的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江玉帆不知莉姊姊为什么要哭,她继续去吻她的香腮,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眼泪,他这时才知道,女孩子的眼泪,也是咸的。
在深遽夜空的皓洁明月下,在如林的青翠群峰中,云海无边,松涛呜咽,有如天上仙境,两情沉醉,早已忘了身处何地,来此何为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慈祥佛号:“阿弥陀佛!”
江玉帆和韩筱莉骤然一惊,同时由青石上跳起来——
两人转首一看,只见一丈以外的草地上,赫然站着一位头戴瓜形僧帽,身穿月白缁衣的老师太。
只见老师太年在八旬以上,丰持银丝拂尘,项挂念珠,生得慈眉善日,正满面慈祥的望着他们两人微笑。
江玉帆和韩筱莉两人似乎受了老师太的慈祥感贸,两人同时施礼恭声说:“晚辈,江玉帆韩筱莉,叩见师太!”
说罢,双双跪了下去。
老师太也不谦逊,仅慈祥的一笑,说:“两位小施主免礼,快请起来。”
江玉帆和韩筱莉叩首起身,两人仍羞得不敢抬头。
老师太再度慈祥的一笑说:“两位小施才是不期在此相遇,还是特的登峰前来赏月?”
韩筱莉一听,想到方才和玉弟弟相拥亲吻的情形,尽被这位老师太看在眼中,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小洞钻进去。
江玉帆终究是男孩子,立即拱揖恭声回答说:“晚辈等特来黄山找人!”
老师太慈祥的一笑:“为何不找了呢?”
江玉帆只得说:“因为还没找到他们!”
老师太“哦”了一声,亲切的说:“老尼久居此山,各寺观庵的方丈主持大都认得,你们找的是谁?说出来看看老尼认不认识?”
江王帆工听,只得摇摇头,说:“师太恐怕不认识!”
老师太惊异的“噢”了一声,迷惑的说:“你们两人找的不是此山中的人?”
韩筱莉突然抬起头来说:“这个人是个老江湖,人很狡猾,他的名字叫赵竟成,人们给他的绰号叫‘万里飘风’……”
话未说完,老师太已惊异的说:“万里飘风家住东海,你们怎的会跑到此地来找他呢?”
江玉帆听得一惊,不由惊异的问:“师太也认识他?”老师太微一颔首,道:“这位姑娘方才不是说了吗?他是个老江湖,老尼有时也在江湖上走动,自然听说过他的名号,只是老尼听到的与两位小施主的不同罢了!”
江玉帆听出老尼姑的口气,有偏袒“万里飘风”赵竟成的意思,心中一动,立时提高了警惕。
但他仍谦和的问:“师太听到的有何不同?”
老师太慈谈一笑说:“拒老尼所知,他的轻功极俊,为人坦实,在武林中稍有薄誉,不过老尼与他并不相识!”
韩筱莉终究欠缺经验,脱口急声说:“师太千万可光听江湖上的传说,‘万里飘风’上个月还骗了我玉弟弟一件……”
江玉帆一听、立即阻止说:“莉姊姊!”
韩筱莉一听,立即住口不说了。
老师太慈祥的一笑,说:“不错,江湖上有很多人是浪来的虚名,听你们这么一说,‘万里飘风’八成也是这一流的人了?”
说此一顿,不由望着江玉帆,关切的问:“不知‘万里飘风’骗了小施主的一件什么东西?”
江玉帆略微迟疑,终于含糊的说:“是一件古董!”
老师太一听,却有些大感意外的说:“练武之人要古董何用?想必是小施主家的祖传珍宝吧?”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直觉的急声问:“师太您知道?”
老师太慈祥的一笑,道:“傻孩子,练武之人视珍器名剑秘笈尤重生命,除此之外,‘万里飘风’何以要丧名败节去骗别人的东西?”
江玉帆凵听,不见觉的懊悔说:“其实‘万里飘风’骗去的东西并不是晚辈自己的,晚辈也是受人危难中相托,代人保管而已。”
说罢,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老师太一见、立勋同情的说:“这样说来,‘万里飘风’的确是个罪不可恕的人了!”
韩筱莉突然要求说:“师太既然久居黄山,必然知道何处有茅舍宅院,师太可否告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