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筱莉一面起身,一面乖巧的说:“小妹年幼,见闻浅鲜,今后仰仗表姐之处正多,怎能不大礼参见呢?”
如此一说,连“悟空”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江玉帆从来没想到要娶表姐陆贞娘作妻子,所以他也没有注意陆贞娘在神色间是否隐有妒意。
但是,当他看到陆贞娘和韩筱莉如此融洽时,内心自然十分高兴,是以,愉快的一笑说:
“陆表姐不是有要紧的事要详谈吗?那我们就赶快下山吧!”
陆贞娘听了一楞,不由关切的问:“听玲妹妹说,你们前来资山不是要找‘万里飘风’赵竟成他们吗?”
江玉帆立即愉快的说:“万艳杯已经到手了,我们也正准备下山呢!”
陆贞娘和阮媛玲听说“万艳杯”已经找回来了,自然也十分高兴,立即愉快的说:“那我们就下山吧!”
於是众人展开轻功,沿著狭谷,直向山外驰去。
“悟空”等人看了这等声势,内心既感触又高兴,回想他们十一凶煞在惠山破庙里集会时,那想到会有今夜这么声势?不但有了年少英俊,武功高绝的盟主,还有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等人辅助,游侠同盟虽然还没有一兵一卒,但已有了壮大的趋势。
在“一尘”道人的引导下,众人绕过了驼背岭,穿林越谷,疾驰如飞,出了东山口,已是三更过半了。
众人进入小村,悄悄进人自己租借的小院房屋,由憨姑和“鬼刀母夜叉”燃灯整理椅凳,哑巴,秃子,“独臂虎”下厨烧水准备夜间点心。
人多好办事,不出半个时辰,大家已吃罢了夜宵,依序坐在上房饮茶了。
陆贞娘心里有数,她虽然是江玉帆的表姊,而且是“飞凤谷”的一谷之主,她仍坚持玉弟弟坐在****尊位上。
“悟空”等人自然明白个中原因,也不坚持江湖礼数,并暗示江玉帆可以上坐。
江玉帆不知个中微妙症结所在,尚认真的请陆良娘上座,后来经过“风雷拐”等人的暗示他才坐下,但他仍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但是陆贞娘看了这情形,芳心十分焦虑,她不知道最喜欢她的“彩虹龙女”萧湘珍姨母,有没有向这位表弟暗示过他们两人的婚事。
陆贞娘看得出,玉弟弟对她的印象不坏,肯定的说对她也有几分喜爱,只是没有机会表达出来。
现在她觉得,从现在起,必须和这位心目中一直视为是自己失婿的玉弟弟处在一起,如果早在“湖滨山庄”见面时就设法让玉弟弟知道她陆贞娘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也许今天的佟玉清和韩筱莉,甚至仍在纠缠阶段的阮媛玲,便不会讨得玉弟弟的欢心。
当然,九宫堡的人丁并不兴旺,老堡主江浩海中年得子生了江天涛,而江天涛娶了八名如花似玉的妻子,仅“彩虹龙女”萧湘珍给他们江家生了一个江玉帆。(前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照这样情形看,九宫堡老堡主一定渴望有曾孙绕膝的一天,当然也不会只让江玉帆娶她陆贞娘一房妻室。
既然大势如此,她也只有在防范其他少女争宠,增进同室姊妹间的情感上下工夫,因为江玉帆不喜欢的少女,老堡主绝对不会勉强孙子娶这房媳妇的。
陆贞娘有了这一想法和决定,是以,处处对江玉帆尊敬,事事对江玉帆顺从,韩筱莉、佟玉清,以及阮媛玲,也显得十分亲密。
聪明的韩筱莉,虽然和陆贞娘相处了才一两个时辰,已使她惊觉到今后再不能在江玉帆面前,倔强任性,乱发脾气了,在和陆贞娘,佟玉清的对照下,她很可能会失去江玉帆的欢心。
江玉帆见大家面前都有了茶,这才含笑望著陆贞娘,关切的问:“表姊这次赶来黄山,听说有极要紧的事情……”
陆贞娘亲切的一笑,未待江玉帆话完,已笑著说:“我听玲妹妹说,你们的‘万艳杯’被赵竟成骗走了,而且,己追踪前来黄山,所以我和玲妹妹也赶来了,没想到这么巧,第一天入山,就和你们见面了。”
陆贞娘虽然这么说,但老经世故的“风雷拐”等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早已看出陆贞娘是听了阮媛玲的报告后,知道江玉帆的身边不但有了亲切照顾的佟玉清,而且还来了一位韩筱莉,深觉大事不妙,才和阮媛玲藉口支援而星夜赶来。
江玉帆心地坦诚,根本想不到这些微妙问题,这时一听,尚有些不信的继续问:“表姊,你真的只是为了追踪‘万里飘风’赵竟成才赶来黄山的呀?”
陆贞娘被问得娇靥一红,只得自然的一笑说:“当然是真的呀,不过,‘万里飘风’为人正直,声誉不错,这一次诱骗‘万艳杯’,很可能被迫无奈,我急急赶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担心你出重手把他伤了?”
江玉帆冷冷一笑,正待说什么,陆贞娘已经继续正色说:“其实,我也的确有件最重要的事要和诸位商议,并请诸位前去‘飞凤谷’盘桓一些时日……”
“悟空”等人听得一惊,江玉帆已脱口急声间:“表像,到底什么事?”
岂知,陆贞娘已淡然一笑说:“事情还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严重,不过,我倒很想听听你进入‘仰盂谷’盗回‘万艳杯’的情形。”
江玉帆见陆贞娘不说,也只得将问题忍在心里,这时见间,只得把昨天晚上在驼背岭碰见“慧如”师太,追踪两个侍女进入“仰盂谷”的经过,以及今夜盗杯的情形说了一遍。
陆贞娘听罢,沉吟良久,才迟疑的说:“我认为有一件事情我们失策了!”
众人听得一惊,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盯望著陆贞娘。
陆贞娘继续说:“我认为玉弟弟应该准时去见‘慧如’师太,也许在她那儿得知‘万艳杯’出现江湖的来龙去脉,甚至在她那儿得知‘万艳杯’的真正主人是谁……”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望著坐在门口附近的“黑煞神”,急声问:“芮坛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黑煞神”起身探头,向天一看,满天星斗,回身正待说什么,陆贞娘已向著他微一摇手,笑著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不过,‘獠牙妪’绝对不会就此甘休……”
江玉帆不由生气的说:“难道说‘獠牙妪’还以‘万艳杯’被取回为籍口,要求解禁重入江湖不成?”
陆贞娘毫不迟的说:“这并非没有可能。”
江玉帆怒哼一声,忿忿的说:“獠牙妪胆敢重入江湖,吃食人脑,我定要将这个人妖除掉!”
陆贞娘一听,“噗哧”笑了,不由笑著说:“吃食人脑是她的仇家骂她,久而久之,以讹传讹,也就成了真有其事了……”
“悟空”等人一听,觉得他们日间料得果然不差,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迷惑的问:
“他的仇家为什么要以吃食人脑骂她?”
陆贞娘笑著说:“因为‘獠牙妪’天生了一张雷公嘴,两颗大獠牙,他的仇家便说她是妖怪生的,经常吸吮人脑,才把嘴吸尖了……”
江玉帆不由失声一笑,但却不解的问:“獠牙妪既然没有吃食人脑,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又为何在龙首大会上裁决,把‘獠牙妪’终生软禁在‘仰盂谷’内呢?”
陆贞娘却凝重的说:“因为她嫉恶如仇,杀的人太多了,由於个性偏激,嗜杀任性,难免有些人不该杀而被杀了,因而树了太多的仇家,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獠牙妪’的仇家继续向地寻仇,所以才将‘獠牙妪’软禁在‘仰盂谷’内,并公告天下武林,未经‘獠牙妪’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仰盂谷。”
“风雷拐”深觉责任重大,不由关切问:“陆姑娘认为‘獠牙妪’要找一个什么藉口呢?
再说,我们既没有和他们照面,也没有破坏他们的什物,既没伤人,也没打闹,就凭她空口说白话,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会相信吗?”
陆贞娘郑重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万艳杯’的原有主人,一旦‘獠牙妪’提出解禁要求时,就可请原有杯主反咬她一口!”
江玉帆镇定的说:“现在‘万艳杯’已经取回,我们只要按照规定前去交杯,自然会遇到‘万艳杯’的原有主人!”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道:“玉哥哥,‘万艳杯’现在仍在你的身上吗?”
江玉帆有些得意的说:“在呀,你可是要见识见识?”
阮媛玲娇靥微微一红,说:“小妹正是这个意思!”
江玉帆一听,立即毫不迟疑的探手掏向怀中。
“风雷拐”一见,不由忧急的说:“盟主……”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会意的笑著说:“你放心,这一次绝对没有人再来观宝盗杯了。”
说话之间,已将“万艳杯”由怀中掏出来。
“万艳杯”一出襟口,全室顿时一亮,只见彩华闪闪,霞光万道,和那天在客栈看到的情形完全一样,正是那晚“万里飘风”骗去的那一只玉杯。
“悟空”等人俱都见过了,而且为了礼貌,都不便围过去观看,但是,坐在江玉帆左右的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三人,却俱都惊异的仔细观看。
江玉帆为了大家都能看得清楚些,顺手放在桌子上。
陆贞娘首先惊异的问:“玉弟弟,这只玉杯,的确是‘万艳杯’吗?”
诰声甫落,“黑煞神”已自作聪明的抢先说:“杯底下如果有个牡丹花就是真的?”
江玉帆听得一惊,不由急声问:“你知道?”
“黑煞神”有些讪讪的说:“是俺舅舅这么说的!”
“鬼刀母夜叉”一听,不由生气的说:“你这大傻瓜,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黑煞神”委曲的说:“盟主没有让俺看也没有说杯底有个牡丹花,再说俺当时也没想起这个记号来!”
这时,陆贞娘已将“万艳杯”翻过底来看了一眼,同时,惊异的说:“杯底下果然有朵牡丹花,看来确是真品了!”
说此一顿,突然望著“黑煞神”正色间:“你知道‘万艳杯’的典故?”
“黑煞神”一听,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说:“小的时候,俺常缠著俺舅舅讲这一段‘万艳杯’的故事……”
阮媛玲立即兴奋的问:“你现在还记得不记得?”
“黑煞神”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得意的说:“到现在俺还是背的滚瓜烂熟!”
阮媛玲一听,不由望著江玉帆,要求说:“玉哥哥,让芮坛主讲‘万艳杯’的故事好不好?”
江玉帆自已也很想知道这个典故,是以,微一颌苜立即望看“黑煞神”,含笑道:“你就将‘万艳杯’的故事简扼的讲给大家听听吧!”
“黑煞神”一听,先兴奋应了声“是”,接著咳嗽了一声,又清理了一下嗓子。(此处缺两页)
最希望听到“万艳杯”故事的“鬼刀母夜叉”一看,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唉,各色绫绢纱缎裁成条条块块,有的用剪刀在那里剪成绿叶花瓣,有的则用丝线在那里将各色各式的花瓣扎成各种各样的花朵儿!
则天皇帝疾步走过去一看,有芍药,有海棠,有水仙有菊兰,桃李杏梅,应有尽有,栩栩如生,看来和鲜花没有两样。
上官婉儿指着一筐篮的花朵绿叶,说:‘万岁请看,把这些花朵绿叶装上枝头,还不就是百花齐放了吗?’
则天皇帝虽然觉得各种花朵俱都做得巧妙,但她仍担心的说:‘万一他们看出了是假花,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