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未及时察觉,又在猛力回扯之下,在对方力道突减之际,他整个人吃力太大已踉跄往后倒摔。他大呼不妙,想旋身以稳住身子,岂知金环四处跳动几下全往他撞击过来,四面八方封得死死,而且全罩准要害。
老道士猛喝,拨剑回旋想逼退金环,但见冷光一闪,叮叮数响,金环是被退回两三个却仍有五六个套砸过去。
再叮锵一响,桃木剑硬生生被打成两截,老道士吓坏了,双掌兀自猛击剩余金环,可惜身躯离的太近,击倒东边顾不了西边,硬被套打在左肋左背,痛得他赶忙跳退数步。
那花弄情本想出手,但见老道士撞回来,老狐狸的她也缩了手,先看看情况再说。
毛盾但见一招得手,哈哈捉笑,右手一伸,跳落四面八方的金环井然有序地全套回手中,倒是变成了大手镯。
“如何,叫你断剑就断剑,我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呢!”毛盾谑笑:“下次剃你光头!敢来吗?”
老道士怒不可遏,突然丢掉手中断剑,直撞内门,再出来时,已抓了一把金刚宝剑,抖得虎虎生威:“再接老夫一剑!”
长剑又自吞天掠地砍来。
毛盾讪笑道:“破铜烂铁也容得你大呼小叫?去!”
一声“去”字方出口,他右手猛伸直,金环又如飞天蝴蝶般套往那把长剑,老道自是不肯让它套中,施展拨字诀拨了前几环,可是后几环仍旧快捷无比套得紧,三环下扣,任由他身法灵活,攻势也为之受阻。
毛盾见他剑势已弱,立即吸回弹飞金环成鞭,就这么抽往扣向长剑金环,这一卷一带,金环更套向老道士手腕,他吓得猛将手中剑抛于左手,想腾出右手以扣抓金环。
“那么容易,我就别混了!”
毛盾不知怎么耍了鞭,金环突然弹开,有若灵蛇游走,那老道士手中一滑,灵蛇顺他那大袖口疾钻进去。
这还得了,老道士猝然施展内家真劲,全身暴涨许多,一股紫白气流猛喷袖口,方自将灵蛇给逼出,袖口却因此而暴裂。
毛盾趁机甩鞭,硬将他手中利剑给卷抽飞散,掉于地面。
老道士两次兵刃脱手,简直是莫大侮辱,怒喝一声。真劲猛劈过来,人未至,紫气已如狂涛巨浪逼得毛盾倍感压力。
毛盾就是吃亏在内力不够,否则凭他已是日月神教教主,哪怕其他高手叫阵?阻看罡气扫来,实在不敢硬碰,只得右手封掌,左手猛抓身边石椅,猛地罩打过去,借势滚闪去了。
“对,他内力不足,咱们用内功逼死他!”
花弄情见有机可趁,双掌凝胸,急急追前,逼至毛盾七尺近,掌劲蜂拥而出。
毛盾实在禁不了两人同时联手,一个闪避不及,已遭两道劲流击中,直撞内侧墙面,跌得头晕脑涨带疼痛。
“不好玩啦!”
毛盾眼看情势不对,赶忙滚身落向石梯,一鞭打得顶壁砰然巨响,却完好如初。
“完了,凶多吉少!”
花弄情见状哈哈大笑:“我这机关是请高手设计,岂是你说打开就打开?”
毛盾苦笑不已,还是不死心往石梯掠去,顶着肩背猛撞,竟然毫无动静。
花弄情哈哈谑笑,报仇怒火使她精神大振,登时又自探掌劈来。
毛盾眼看无法脱逃,赶忙抓出阴阳镜,咬破手指以血代书,直念写着花弄情生辰八字及咒语!猝念道“急急如律令,摄!”
阴阳镜猛照花弄情,只见青黑光芒暴闪,花弄情整个人已如断线风筝跃摔地面,再度变成痴呆人。
毛盾这才惊拍胸脯:“好险,临急煞招还挺管用,茅山神术还是有一套。”
老道士见状当然不肯罢手,厉喝如疯虎,紫白气旋又从双手掌心冒出,人如飞鹞扑猎,直冲石梯毛盾。他势在重伤毛盾,出手自是全力以赴。
谁知毛盾却悠哉悠哉谑笑不已:“老混蛋,你要对付的是她不是我!”
他突然叫声“杀”,阴阳镜猛抖,那地上花弄情竟然如失心疯子直扑老道士,由于老道士冲过头,又未顾及背面空门,他想自救已是过慢,臀背登时受掌,轰得他射撞墙面,虽不至于当场吐血,鼻子却撞得肿红生疼。
他恨极毛盾,滚身落地,赶忙往内头秘室冲去。
毛盾哈哈讪笑:“不错不错,三八保镖挺管用的,快杀,把他擒下来当你的伴!”
花弄情果然听话,立即追杀老道士,眼看道士将石门罩上,她竟然猛发两掌轰得诺大石门碎烂四散,尘烟未散,花弄情早钻了进去。
猝而一阵击掌声,老道士狼狈倒蹿而出,他手中多了一个布袋,他猛往里头抓出巴掌大八卦镜,还有灵符。
方想展法术,花弄情又自劈杀过来,打得老道士滚左两圈,好不容易把镜抓向左手,疾往花弄情脸面罩去,右手抓符条就想击贴其门面。
毛盾冷笑:“行吗?”
长鞭一抽,打得符纸断成数张,眼看花弄情又自欺扑而下,老道士不得不咬破手指也将血迹画在八卦镜上,再往花弄情脸面照去,一声“定”字吼得秘室抖震,花弄情果然被吼住,定在原地,神情较为清醒,可惜却仍愣着脑。
毛盾但觉这老道果然法力不弱,冷笑道:“能挺多久?我看你还是投降吧!”
阴阳镜登时再照花弄情脸面,其威力似压过八封镜,那花弄情又已怒吼起来!一掌就往老道士劈去。
老道士吓得疾滚左侧,正巧是在床边,他赶忙抢拉那长棉被,突然拼命般狂吼,人如弹丸疾射毛盾,任他长鞭抽来也不躲闪,待冲至不及丈余,他始将棉被张开猛往毛盾罩去。
毛盾冷笑,右手凝掌疾往棉被轰去。他自有把握打得棉被碎裂。果然他这掌劈来,棉被碎得粉身,花絮为之乱飞,直如下雪,捣得他眼花撩乱。
他心知不妙,正想跳逃他处,那老道士却经验丰富先以八卦镜照醒花弄情,并大喝:“快帮忙,快抢下那面阴阳镜。”
花弄情心脑稍醒,分得出敌我,闻言之下,迅即欺扑过来,两掌打得毛盾再撞顶墙,弹摔石梯猛滚下来。
毛盾直叫着,仍猛抓着阴阳镜,想照向花弄情,并急叫“劈他”。
那老道士岂能让他再得逞,猝然猛扑向他,顾不得自己身份,简直如小孩般和毛盾抢夺手中那块阴阳大饼。
“你敢抢我的宝物,我咬死你!”
毛盾一时护宝心切,抢之不下,干脆猛张嘴咬向老道士手腕,痛得他唉声痛叫,他还是不肯放手,尖急厉吼:“快抓住他,快劈他——”
声音如雷,轰得花弄情神智大醒,乍见状况,一掌打得毛盾闷吐鲜血,终于护不住阴阳镜而跃撞丈余远墙角,显得狼钡不堪。
老道士终于抢得阴阳镜,欣喜若狂高举头顶:“我枪到它了,我得到它了!”差点蹦跳起来。
花弄情也是一脸战胜笑态:“法师有了它即能打败这小子?”
“不错,有此宝物,天下无人能挡!”老道士笑得更狂。
毛盾看在眼里叹在心里,面对两人,他感到不易处理,为今之计似乎该先逃开方为上策。
他有意往石门靠,想来个致命一击。
然而花弄情和老道士皆是狐狸精,狡猾得很,在得意忘形之际还是注意毛盾,但见他有所行动,两人登时不敢再狂下去。
老道士急谑道:“抓起来才能永绝后患。”
“我看干脆杀了他!”
花弄情更形残忍,双掌凝力,兀自逼来。
毛盾眼看走脱不成,猝然大喝:“想杀我,我还要你老命!”
双掌冒出七彩烟气,人如猛龙暴撞花弄情。就在双方不及三尺之际,罡气已震得空气为之密缩而发出哧哧响声,花弄情不信邪,怒掌再劈来,砰然巨响,地动山摇,两人各自倒喷而退,各自口角挂血受了内伤。
花弄情料想不到毛盾拼劲竟然如此勇猛,自己一时托大而受伤,实在划不来。心念仍在犹豫该不该反攻。
那老道士见机不可失,猝而又两掌轰来,毛盾简直无处可躲,只得抱头硬挨,两掌轰得他又如弹九弹滚四处。
花弄情见状想及自己被揍着玩,此时不就是报复好机会,心下谑笑,疾扑下来,和老道士直如饿虎扑羊,揍得毛盾哇哇痛叫,鲜血直吐。
毛盾已无法控制,心念中只想脱逃,猝然狂厉大吼,双掌真力合十,运出无尽威力日月神功,只见得红白光芒大作,他再一吼,双掌一翻,又如日月绽放光芒射得满室光华,更如火山爆发般猛冲两位狗男女,那光影过处,轰然巨响。
不但打得两男女倒冲顶壁,那劲道竟然形成火山爆出时的喷浆,轰在顶空三尺余厚石墙,轰得石屑暴飞,那坚固无比的金凤亭竟然被轰得塌垮下来。花弄情和老道士早被轰得喷挂树上,再摔落地面。
毛盾想逃,却因用力过猛,牵动伤势,猛吐一口狂血已四肢无力酸软下来。
我希望这杰作能引得金武堂注意而前来救人。
这希望是实现了,金武堂的确被此爆炸般响声吓着,猝然引起骚动:“在那里,那里!”之声音不断传来。
花弄情虽然受伤,但她却知道事情严重性,急急叫道:“快扣着毛盾躲到我房间,快!”
老道士当然也明白状况,强忍伤痛,猛然再入裂洞,发现毛盾己软趴无力,冷笑一声,一指将他点昏,抓扣于手中,反掠而起,直奔那金凤阁,躲了起来。
花弄情见他已藏身才嘘口气,来不及清理满身脸灰尘,只好挽袖勉强拭向脸面,好让自己别那么狼狈,想及毛盾那掌劲,她心头就是一把惊一把怒,还好已将人制住,否则不知又要再伤多少心神。
她仍是喘息不已。陆不绝已领着黑不亮和武灵雪、武灵玉等人惊惶起赶来。
突见亭倒柱塌,四人惊心不已。
花弄情则冷漠面对他们可能质询。
陆不绝拱手为礼:“发生何事?”
花弄情道:“没事,我在练功。”
“练的把石亭拆掉?”黑不亮冷笑:“你不是发疯就是有问题!”
花弄情斥道:“我的事不用你们干涉,走开,金凤阁不欢迎你们!”
陆不绝不解:“二夫人不是受了刺激而变得痴呆?”
“你才痴呆!”花弄情更怒:“老娘就是喜欢胡作非为,你管得着!”
说话过于激动又牵动伤势,嘴角已渗出血丝,她想急忙抹去却已被人发现。
“你受伤了?”陆不绝稍关怀地说:“是不是有人伤了你?”
“放屁,练功就不会受伤?”花弄情斥道:“老娘高兴将自己弄伤,你管得着?”
武灵雪冷笑:“明明被人打伤又何必装没事?”
“是又如何?花弄情谑笑:”你不是天天想咒我死,我被打伤不就合了你的意,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关心我,免了吧!“
武灵雪冷笑:“既然承认被人打伤,那人是谁?人在哪里?”
“天打雷劈,人在天堂,你去找雷公啊!”
“毛少侠在哪里?”武灵雪挑明地说。
“谁是毛少侠?”花弄情装迷糊:“就是那小道士?哼哼,别人不跟那小道士,你不怕你未婚夫说你没眼光?”
武灵雪嗔怒道:“你不说,没关系,我搜给你看!”
“你敢!”花弄情急忙拦向武灵雪,怒斥:“别以为你是大小姐,就能犯我金凤阁,你搜搜看!”
武灵雪根本不甩她,一掌将她推开就想往阁楼搜去。那花弄情本就受伤在身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