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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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天师-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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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过了半个时辰,毛盾才悠悠醒来,迷惘中。他仍只记得痛苦而稍作呻吟。
    老柴房见状赶忙说道:“大功告成了,你调息看看。”
    毛盾仍自忌意地稍作调息,但觉体内冰冷、火热之气完全顺畅无阻,那针扎刀剐之痛早已不见,换来的是阵阵冰凉及柔热之舒服感觉,脊上再也无那股攀冲不过去之锥痛感,那劲流几乎可抵达全身任何一处穴脉。
    至此,他才知道真的打通了身体热区隔禁制,功力更上一层楼,不禁喜不自胜而欢呼起来:“我练成了日月神功!”
    老柴房笑而不答,要他吸取里头雾气,试着打开水晶球,毛盾照办,勉强能抬起水晶球三十度站立,一溜地,他已溜出外头。
    他耍了两招,但觉精神百倍,两脚一蹬,简直身轻如燕。他更惊喜:“我可以草上飞了?”
    “飞是可以飞,但挂着小啾啾不大好看吧。”老柴房惹笑着说。
    毛盾这才知道自己仍是裸身,不禁红了脸,赶忙伸手掩去,并溜向那堆衣衫,穿了起来,他干实不已:“小鸟还不是一样光着身体飞。”
    “可惜你不是小鸟。”
    “不说这些,我是不是大功告成了?”
    “第一阶段算是顺利过关,恭喜。”
    “不必客气,我说我是奇才,准误不了事。”毛盾穿妥裤子,迫不及待又耍了两招,但觉得满意,才欺往乳泉,一口气灌了数大口,精神更为爽朗。
    老柴房瞧他轻松了,才笑着迎来:“你第一阶段只花了一个月,实在不简单,这事不容易,你却办到了。”
    “我……我在水晶球内已一个月?”毛盾顺着老柴房手指,瞧向岩壁刻划,不信也信了,然后他又觉得得意:“一个月练成神劝,实在不错吧。”
    老柴房虽是含笑点头,但那笑意似含着莫测高深之意:“一个月即能练至阴阳调和,百气畅通,实在少见,我还花了四个月,听说第四代教主足足花了一年两个月,你已超乎标准了。”
    毛盾突然又觉得不对了,如此高深武功,怎能短短时间即学会:“我真的会日月神功了?”
    “第一阶段算成功了。”
    “这阶段怎么分?”毛盾道:“我是说以一般十成功力,我可获得几成?”
    “半成。”
    “半成?”毛盾睁大眼珠,简直不信:“经过那么痛苦的生死煎熬才只半成功力?”
    “不错了,你没听及有位教主练了一年两月。”
    “你不会骗我吧,我方才觉得身轻如燕的。”
    “那是你劫后如获重释的感觉。”
    毛盾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先前那股身轻如燕快感已去了不少,他苦笑不已:“全是幻象,我这天才也不怎么样嘛。”
    “天才可以助人,也能毁人。”老柴房说道:“其实花—个月和一年两个月,效果完全—样。你也许可能会提前练成神功,但也许会失掉什么。”
    “失掉什么?”
    “例如经验,冲关那种痛苦的经验。”
    “那种苦,我宁可放弃。”
    “所以说,你失去了尝试某种方式,说不定较为不痛苦之机会,我想第四代教主可能有所领悟。”老柴房轻笑:“说这些都在指点你,凡事有失必有得,天才能成事亦能败事,何须计较时间长短,功力练得几成?你只要想着持续下去,必有成功的一天,其它想法都是自找麻烦。”
    “我是有点自找麻烦。”毛盾自嘲地说:“照这种进度、我该多久才能练会日月神功?”
    “十年。”
    “这么久?”毛盾泄了气:“到时重出江湖,恐怕茅山派已变成了大平原了。”
    老柴房说道:“练不成,你出去又有何用?别急,我是说说而已、进度快慢,全靠你努力结果,你不是一个月即练成朗阳交融?说不定—年就大功合成了。”
    毛盾这才又喜上眉梢:“拼也要拼个记录。”
    说着,他又想进入那水晶球,准备为神功拼命,早练成早日出关。
    老柴房并未阻止,甚至乐见他兴致如此高昂,当下助他进入水晶球中,日以继夜地苦练。
    时日匆匆,转眼三月己过。
    毛盾已能将功力运行自如,甚至由外而内,由内而外皆能随心所欲,神功又精进至另一境界。
    老柴房见及他一运真力,双手掌心即有淡淡日月光影出现,心知该学另一种功夫了,始把毛盾从水晶球中唤出。“三个月内,你已能将神功心法练的如此纯熟,内力已提升至一成,实在难能可贵;然而师父曾说过,日月神教不宜出现武林,故而此功亦不可随便施展于他人面前,以免别人认出。
    当然,你会问,既然不能施展,练它又有问用?放心,师父想过此问题;练此神功,在于内力修为,只要不以双掌迎敌,掌上之日月标志自然不易被发觉。至于外门功夫,师父发展了一套九九连环鞭,将让你无往不利。“:”这是什么东西?“毛盾颇感兴趣:”我只听过九节鞭及金环,还没听过九九连环鞭。
    “自己发明,你当然没听过了。”老柴房颇为得意:“其实也差不多。是九节鞭加上金环所组成的兵刃。”
    “这怎么可能,鞭是软的,金环是硬的,除非你使用两种武器。”
    老柴房轻笑:“不可能的事还多得很,见了它,你自然会相信。
    “那,快拿出来啊,我迫不及待。”
    “不急,不急,它还在一个人的手中。”
    “泄气,你准耍我吧。”
    “师父要教你,岂会耍你?”老柴房目露光芒:“你进门那么久,我也该带你去见见你门下弟子了,免得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毛盾霎时兴奋:“还有人?他是谁?哪里?武功厉不厉害?”
    老柴房道:“我不是说过了,'③Z中文网;手机站wap;zzzcn;更新最快'日月神教以前是天下各行各业精英所组成,他们不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但却是对某行业有所专精。那人叫厌铁,亦即是讨厌凡铁之精俗,他是当今天下第一把练剑好手,九九连环鞭正在他手中淬练,大概要完成了。”
    “他一定很有名了?”
    “老柴房摇头:”错了,他默默无闻,就跟师父隐身柴房一样,从不起眼,却是日月神教一员,厌铁也是这种人,几乎所有本教弟子都是这种人。“他反问:”你想这种人是何种个性?“
    “大概都有神经病吧。”
    “如此说,大概只对一半。”老柴房道:“在别人眼中,他们可能不正常,但在某方面来说,他们却是追求完美的艺术者,像一把剑他不练则已,若淬炼下去,绝对是个精品。”
    老柴房凝视毛盾:“你要知道,武功并非人生的全部,因为你在武林,所以觉得武功之重要,但身为日月神教教主,岂能那么俗气,你该培养接受多方面陶冶,例如说茅山派,他既然能自成一派,自然对某方面抓鬼驱魂术有专精,你懂得这道理,你也很了解。若非仇恨暂时蒙蔽你心智,你会是—个精良的大天师。”
    毛盾愣住了,老柴房的话,直捅他心脏,他的确被仇恨冲昏了头。
    “虽然仇恨来自对方恶毒或误会,但它的确不是人生的全部。”老柴房继续说道:“我说了这些,是要你走向正确人生,学着去欣赏那些并不懂得武功,却对某种技艺有独到之人,可能的话,你还得学着去讨教他们。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因为你是教主,你所碰上的门徒几乎都是学有专精之人,你要学会尊敬他们。”
    “我懂啦!”
    毛盾虽然嘴巴硬,其实对于尊师重道仍十分守本分,闻听师父如此教诲,他再也不敢口出狂言,这对窘涩的心头难以交代。
    老柴房欣慰地摸摸他脑袋,含笑道:“走吧,希望这些话使你终身受用无穷。”
    拉着毛盾右手,他已射出秘洞,倒翻悬崖。
    瞧及满山瑞雪,毛盾心神一畅,却也不再觉得寒冷,大概功力有所精进的结果吧。
    像废墟般的小村,显得奄奄一息。
    它似乎得过瘟疫,居民全搬光,只留几户人家舍不得乡土之情而留下来残喘着。
    倒霉的空气让人好生不舒服。
    村尾一栋破宅院传来金铁锤打声。
    那即是老柴房所说的厌铁住所。
    破宅院早荒废百年,草田森森,说它鬼屋还差不多。
    厌铁找到这里,是因为后院那口深井。井水常年清澈,更有某种特性,厌铁因而爱上它。
    刚见着厌铁时,毛盾着实吓了一跳,他整张脸。不,该说是整颗脑袋像贴满狗皮膏药的皮球,勉强可见及眼睛。
    嘴巴、鼻于被切掉半个孔,灌了一条浓鼻涕抽动着。稀疏的头发像刚铲过的秧苗田,散落在狗皮膏四周。
    老柴房虽说过他曾被热滚滚的铁浆烙着全身,毛盾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然而厌铁却一如平常,光着上身活动在井水旁那自行搭建的练铁炉,他正认真淬练一条长如细蛇的东西,对于两人到来并未发觉。
    “老前辈……”
    毛盾想叫,却被老柴房阻止,两人遂坐在庭园栏杆处,默默瞧着这位练剑好手在工作。
    他仔细将蛇形物体熔入火炉中,像老太婆绣花般小心地再挑出,然后细心锤打,一直到整条均匀如一方始罢休。那份细心跟耐心瞧得毛盾相形渐愧,自己何曾如此认识对待过任何一门事情?
    从傍晚直到深夜,毛盾都等得心慌慌,厌铁却兴趣未园地苦练东西。
    直到四更天,他将那东西丢人井中,发出哧地一声,还冒出白烟,他才欣然一笑,自得其乐地说声“成了”。
    他想休息,刚坐下才发现仁立栏前的老柴房,整个人又蹦了起来:“柴房兄来了多久?”
    “刚到。”
    “别瞒我,一定等了一夜了吧?那小鬼都快睡觉了。我一时忍不了想赶完……”
    他一笑,黄牙掉了五六颗,但毛盾此时看来却只有尊敬,真的,他一生从未如此尊敬过任何人。
    对于打盹行径,他甚至有点自责内疚。
    “饿了吧?”老柴房间。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好久没那么过瘾了。”厌铁笑脸并不好看却亲切非常:“坐,我弄点好吃的。”
    “我们带来了……”
    厌铁很快打断毛盾说话,语气甚是冷漠:“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随又转向老柴房,笑颜又露:“难得你来,当主人的当然要请你了。请到大厅坐吧。”
    “随你,我有酒就行啦。”老柴房报以微笑:“不过,就在这里如何?今夜月色不错。”
    厌铁瞧往天空,明亮弦月照得他心情甚佳,频频点头:“早知道你要来,说什么也赶着来拜会,就这么说定,我去搬东西。”
    说着,他很快拐向草茎,眨眼不见。
    老柴房此时才转向被训的毛盾,轻笑道:“要习惯,要懂得尊敬。”
    毛盾苦笑着:“我这个新教主好像不怎么管用,其实我满尊敬他的。”
    “待会儿谈开了就没事,现在你少说话。”
    “知道啦!”毛盾道:“他可能弄什么菜?”
    “菜倒未必好,酒一定行。”
    还未说上两句,厌铁已经抓着几包东西,两坛酒走出来,毛盾不必再吭声闪向一边。
    厌铁和老柴房很快围向园中空地。
    他把一坛酒交给老柴房,笑道:“西村的王大永在上次瘟疫时急忙忙地就溜了,后院的美酒一瓶也没挖,我乎日口渴就去挖一坛喝,也特地为你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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