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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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天师-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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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毛盾鞭法厉害,功夫神奇,然而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硬生生地被打得倒摔屋顶,唉唉痛叫。
    四名杀手岂能让他喘息,猝又凌空扑去,长剑要命刺来。
    毛盾无法躲避之余,不得已施展千斤坠压破屋瓦摔落地面,直道:“完了,完了……”
    几名杀手照样紧随在后,自瓦面杀砍下来。
    毛盾见状苦叹一声,看来不用日月神功是不行了。
    他赶忙双掌合十,凝气运功,可惜情况紧迫,运不了二成掌力,杀手已至,他不得不翻掌轰出,击退数人,冲窗而出。
    “救命啊!”虽然没什么指望,毛盾仍无法自制地尖叫着。
    当他冲出窗口滚落地面之际,里头又打出一把长剑,划中毛盾的左大腿,吓得他精神一振,又滚了几滚,将地面尖针棒抓在手中,扣接成鞭,又想反攻。
    然而数把利剑已要命地刺向背腰要害,毛盾已穷于应付。
    “救命啊!”
    毛盾没命吼着。
    眼看是不行了,准备让出腰际,来个硬拼,至少也能捣穿两名家伙的脑袋。
    就在危急瞬间,陡地一道灰影射来,奇准而巧妙无比地替毛盾拨开腰间致命的一击,这使得毛盾精神大振。
    手中长鞭一分为二,相准了前方两颗人头。不砍不刺,猛力挥鞭,硬将两颗脑袋打个稀烂。
    剩下两名杀手仍自奋不顾身扑前,毛盾后边已掠来一道青影,抓起地面长剑,迫开杀手长剑,再一挥,一颗脑袋弹飞而起。
    那人又将手中长剑一抛,直刺另一名杀手胸口,命中心脏,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已倒地不起。
    毛盾这才虚软在地,喘息不已。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毛盾并不认得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人。
    那人拱手为礼:“在下乃银灯联杭州分舵舵主严平,奉副总管之命前来保护阁下。”
    “老烟枪?”
    严平点头:“帮内许多人如此称呼他。”
    毛盾皱眉道:“这老头敢情将我当成试验品,真是老奸巨滑。”
    严平并未表示任何意见,他似乎早已被告知关于毛盾的难缠。
    也没机会让他表示意见,因为外头已传来大队人马的哄声。
    “师弟你别怕,我找救兵来啦!”
    是毛头的声音。
    话未说完,只见他手提一大桶东西狂奔而来,后头则跟了一大票老百姓,照样提着桶子及火把。
    毛盾笑道:“救驾来迟,已经摆平了!”
    毛头还愣愣的不知所以然。
    后边一大堆老百姓已急急叫道:“妖怪在哪里?怎么烧了?”手中的煤油总想泼向什么妖魔鬼怪方才甘心。
    毛头干窘一笑,指着地上尸体:“妖怪被宰了,没事了!”
    “那是妖怪?看起来是人嘛!”
    “妖怪这么容易就被杀?”
    老百姓七嘴八舌地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毛头一时无法处置,只见严平挺身而出道:“多谢各位前来相助,妖魔已除,诸位请回吧!”
    凭他一脸的刚正气度已慑住众人,老百姓虽好奇,却不由得想起江湖仇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害怕得一哄而散,刹时走个精光。
    毛头这才笑道:“情况危急,我不得不骗他们这里出现妖怪,只要带来煤油,凭着我们的秘功,准可走脱,没想到还是你行。”
    毛盾心想若有了火,对忍术发挥大有用处,难怪毛头会引来这么多带煤油的老百姓。
    毛头随即又发现严平的存在,当下道:“是你救了他?”
    严平淡笑道:“该是你吧,若非你叫得快,我也不敢贸然赶来。”
    “这是什么意思?”毛头不解道。
    毛盾解释道:“他是老烟枪派来保护我们的。”
    “哦!”毛头有点懂了:“也就是说你一直都跟在我们后头?”
    “可以这么说。”严平道。
    “为什么?老烟枪不是放过我们了,为何还要派人跟踪?”
    毛盾道:“放心不下,总要找个人照顾照顾。”
    “我不信,他一定另有目的。”
    “你说呢?”毛盾反问。
    毛头反问严平:“你说呢?”
    严平摇摇头:“我只是接到命令,若有人袭击你们,可以出手相救,然后回报。”
    “是不是要回报是谁宰了我们?”毛头问。
    “不错。”严平道。
    “分明拿我们当试验品嘛!”
    毛头开始责怪老烟枪诡计多端。
    “到现在才想通也不算笨!”毛盾露出满意笑容,转而询问严平:“老烟枪还交代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叫我们还债?”
    “他没说。”
    “那……叫你抓我们回去?”
    “也没说。”
    “这就奇了,老烟枪会这么好心?”毛盾百思不解,干脆不想了。他笑笑道:“现在你已救驾成功,接下去要如何对待我们?”
    “只要少侠还在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这可好了,”毛盾突然伸手:“我们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附近,给点银子花花吧,省得我们饿死。”
    严平一愣,被人当面要钱,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他心念一闪,还是自怀中摸出一个元宝丢了过去:“以后没盘缠,尽管向银灯联分舵索取便是。”
    “这么好?是元宝吧?”
    毛盾在手中耍着玩,少说也有二十两,一辈子也没摸过这么多钱,毛头也忍不住凑过来摸摸。
    严平见状轻轻笑着,他已感觉不出小元宝还能让人如此爱不释手。
    毛盾突发奇想:“大侠可缺人手?我们投在你手下,每个月给我们一个这种元宝就可以了。”
    他和毛头满脸希冀,像在求菩萨般虔诚。
    严平哭笑不得道:“你们不是跟在副总管跟前?”
    “昨天被开除啦,呃,不是开除……”毛盾更正道:“他放我们自由了,连债也不必还,我们现在已是自由之身。”
    “副总管还要我保护你们,该无开除你们之意。”
    “是真的,我没骗你。”
    “等问过他再说,如何?”
    “还要问他?”毛盾泄气道:“我跟他已无干系,根本不必问他。”
    严平道:“我跟他却仍有关系,他说不行,当人属下的当然也不敢违抗。”
    如此一来,毛盾更是泄气道:“看样子是行不通了……转向毛头:”改行吧,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毛头也摊摊手:“最好是挖到金矿,从此大发利市。”
    严平道:“两位倒也不必如此的泄气,银灯联爱才若渴,副总管应该是不会看错人才是。”
    “最好是看错,跟在他身边,迟早会得神经病。”毛盾想早早摆脱老烟枪的阴影:“多谢帮忙,你请回吧,我们仍会在此接受你的保护,咱们日后见!”
    严平听到逐客令,也不多留,淡然点头:“有事别客气,在下随时替你服务,告辞了!”
    当下拱手为礼,迈步离去。
    留下两人在荒废宅院时,虽是死了人,有些鬼气森森,但二人见死人见多了,并未感到害怕。
    毛盾叹口气,感概道:“不知哪里得罪了人,竟然一路杀个不停,也不知道对方来路,实在可悲!”
    毛头道:“要查查他们的底?”
    “那也是以后的事,”毛盾道:“这些人无孔不入,咱们真的要彻底伪装,扮道土根本不行。”
    毛头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你还得教我武功,否则老是看你孤军奋战,我很过意不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
    毛盾盘算了一下,时下自己跟毛头都受伤,那些杀手又随时会出现,不管如何,还是别离开严平的势力花围较妥当。
    于是毛盾拾回散落四处的鞭节,顺便挖个坑把七名杀手埋了,随后跟毛头步出宅院,也不好意思再回镇上,免得引来老百姓的指指点点。
    两人很快往北走,穿过一处荒郊之后,从此消失无踪。
    想必毛盾已找到最佳的藏身之处。
    冷风荡荡,夜色又临。
    今夜将是宁静而安详的……
第十章 乩童与灵童
    三日已过。
    老烟枪竟然平安无事地将吴神算送到目的地。
    虽然尚未接到严平的消息,以得知刺客到底为谁而来,但他心中却已有数,毛盾似乎没撒谎,只是已分手,也就顾不了这许多。
    目的地并非在庐山,而是在总管银灯联经济命脉的翻阳湖畔的真正总坛。
    此坛有如一座小城堡,不时有车马来回奔驰,就连湖边都挤满了船只。它们都有个共同特色,即是竖起一根又长又高的灯笼桅杆。
    身分高低大约可从灯笼的多寡而定。
    不论水陆运输,油米盐粮或是金银绢布,几乎任何赚钱生意,都在银灯联的手中稳当经营着。
    而统管这一切的就是那精明能干的女当家冼媚如。
    她似乎特别重视吴神算的到来,一有消息,立即亲自迎接并带往金碧辉煌而又不失典雅的邀客轩。
    茶点已奉上,吴神算也已休息足够,冼媚如才亲自前来询问一些重要问题。
    现场只有老烟枪及冼残在场,外面已被层层封锁。
    事关银灯联安危,冼媚如不得不小凡应付。
    她凝神说道:“听说先生曾经在十数年前替本帮帮主算过命?”
    “他叫冼银灯吧?若是他,小的应该替他测过八字。”
    吴神算小心翼冀从腰际拿出一张已相当陈旧的宣纸,里面正写着冼银灯的生辰八字以及卜卦批命眉批。
    “小的对客户的资料通常都会有所保留,此次要不是从贵帮严平分舵主口中得知贵帮主已失踪数年,又问及名字之巧合,小的也不会翻找那十数年的册子而得到这资料。您看看是否为令帮主之八字,或只是同名同姓。”
    冼媚如看了几眼,望向老烟枪:“帮主该是甲丙年七月七日丑时生的吧?”
    老烟枪点头道:“何年是不清楚,但七月七日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帮主娶夫人时,还是老朽亲自拿去配八字,错不了。”
    吴神算已满意笑道:“那就好,我没算错人。”
    冼媚如轻轻一叹:“帮主就是痴情,夫人死了,他也跟着失踪,一去就是十数年,唉!”
    老烟枪亦感伤道:“十几年了……音讯全无……唉,生死有命,怨不得谁!”
    原来他们全为帮主失踪而烦恼。
    难怪在得知吴神算有消息之后,老烟枪会带领第一高手——冼残亲自前去请人,也难怪他们如此保密。
    要是消息走漏自是对银灯联大为不利,尽管江湖上已有传言,但仅止于风声耳语,若经证实,当然不同了。
    冼媚如望向绢纸左下角一行小字,问道:“这该是帮主在您那儿算命的日期,不知是在夫人去世之前或之后?”
    吴神算道:“该是之后了。记得帮主当时已是满脸胡子,像个流浪汉,还喝得两眼发红,他碰巧撞着小的桌子……”
    “当时小的是在杭州城外的小市集摆摊。帮主撞地之后,似很不好意思,拿了一个元宝要赔偿小的损失。”
    “太多了我不敢收,他却像转头就要走,我叫住他,以替他算命抵帐。他直道:”还有命吗?还有命吗?,我还是替他算了。“
    “问事业、前途,他都摇头,后来问婚姻,他却显得痛苦异常,似笑似哭地叫着。我觉得他该是失去了心爱的人才会有此举止,故而想避之不谈。”
    “不料他又突然抓住我的手,认真问道:”那何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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