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仙眼看掌劲已先封死左右去路,她想退都嫌过樱,幸好手中还有先前抓来的白骨钉,一连十余支钉得花弄情攻势受阻,那阮月仙得以脱身飞出,一时采游斗。双方为之大打出手,难分轩轾。
—眨眼五十招已过,时间耗去太多,花弄情已然冒火,猝打出大把白骨钉封去天空,迫得阮月仙活动空间缩小。
趁她挤向左侧桥墩之际,她两拳轰来,阮月仙终于无处闪,只好再次硬拼封出掌劲,双方一触即分,轰然一响,两人又败退数丈,阮月仙吃力不住,硬把桥头那尊飞凤给撞断,幸好力过大,得以飞过十丈余宽水池免变成落汤鸡。
尽管如此,阮月仙己两度受伤,嘴角鲜血再挂,她再不抹了,冷森怒喝:“这笔帐日后再算,让我找出证据,有你好看!”
说着斜掠飞去就想走人。
“有胆别逃!有胆今夜算个彻底!”
花弄情在得知阮月仙内力不及她之后,她简直就如操生死大权的皇太后,现在任何人都成了任她宰割的小太监小宫女,阮月仙还是一样,她随时可以打败她,置她于死地,故而追杀起来亦如猫耍耗子,全是耍弄意味。
阮月仙方自安然逃出金凤阁,连毛盾的招呼也不打,径自赌气离去。
第二十三章 作法戏妖女……第二十四章
毛盾早见及两人比斗,没想到阮月仙功力如此不济,自己可能太高估她了。
眼看花弄情器张般追出,他已鼓掌欢迎:“好功夫,我从来没看过你打过这么漂亮的仗,难得,实在难得!”
花弄情见着毛盾,这才放弃追逐,停下脚步欣笑道:“下次你来,我照样好好侍候你。”
“我恐怕三招都抵挡不了。自动认输如何?”毛盾欣叹不已:“好厉害的多情神功,对了,她好像也懂这门功夫,你觉得呢?她是何出身?”
花弄情这才认真起来:“是懂一点,但这很容易从某人身上学得,可惜内力太差。”
“你所说的‘某人’是指谁?”
“武向王,还有我以前那些手下多多少少都练有这功夫。”花弄情若有所思:“她会是我某个手下的传人或子女?”
“多想想看是谁跟她长的较像。”
“怎么想?”花弄情忽而斥道:“要知道她来历,自己不会去查,光问我有个屁用!”
毛盾眼看阴谋被识破,干干直笑:“好好好,不问这些,你总该告诉我,你是否掳走武向天吧!”
“你说呢?”
“当然是希望你掳走,那样我办起事来会较节省时间。”
“你慢慢耗吧!”
花弄情斥骂一声不再甩毛盾,已掠回住处。
毛盾只好猛摇头了,这贼女空寮在不好对付,明明觉得她可疑,可是她就是狡猾,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毛病——当然这跟自己睡过头有很大关系。
他不断指责自己所犯下错误,一睡犯千错,想来有点哭笑不得。
还好,探出阮月仙也懂得多情神功,她跟花弄情多少有点关系,难怪她也是淫娃—个,全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嘛!
至于李平呢?他若被花弄情掳走还有话说,若是被那藏身暗处的杀手劫走,恐怕就要凶多吉少喽!
一切等搜索人员回来再说。
四更天过后。
不出毛盾所料,各路人马回报都是空无收获。
陆不绝和黑不亮更不敢休息,马上又指挥搜索任务,甚至发出最高行动指令传达各处分舵,把地翻一遍过来也要找出武向天行踪。
唯有武灵雪肝肠寸断,已达到茶饭不思地步,她坐在玉竹轩发呆,两眼却含泪始终落不下来,急得武灵玉没办法去找毛盾,准备把真相告知这可怜的姊姊。
“还是瞒着吧,你姊姊要是知道那个人是假的,虽然暂时解脱,但是她若再追问真的哥哥去了哪里?若知道他更早失踪在天狐山,那不逼死她才怪。”毛盾道:“瞒她对她也是一种好处。”
武灵玉又能说什久呢?只有让姊姊暂时接受此情景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把我哥哥救出来。”
武灵玉心意是针对哥哥,却也含有救出冒牌李平之意。毛盾自是表示全力以赴。
连休息也免了,他很快四下仔细搜寻,希望找出结果。
一连三天都无消息。
那掳人者似乎藏得很好,一点痕迹都不露。
毛盾也已回到金武堂,他想尽办法仍无所得,决定再采取招魂术以问个清楚。
虽然不知李平生辰八字,但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二更天里,虽是弦月,仍显得冷冷清清。
毛盾已晃动摇钟,叮叮脆响,传在深夜倒让人有清心作用。
不错,他就是想利用清心咒以使得被掳的李平能有所感应,或许可以指点一条明路。
“李平啊,如果听到我的唤声请回话……要不然把灵魂逼出,感应我这天地桥……”
所谓天地桥即是他利用细针和钱吊成罗盘针状,若有感应,指针自然会动,并且指出方向。
他耍了一阵,符咒化去七张,那指针果然开始颤了起来。毛盾心下一喜:“他在附近?
呃,震动不小啊,很近,该在太原城里,西南方?……“
毛盾从祭坛后转到祭坛前,照准指针方向,划条直线,那角度正好掠过金凤阁檐角那双飞凤。
“有了范围好办事!”
毛盾正想瞧得更详细之际,忽有一道青光射来,毛盾惊愕叫声“谁”,以为是暗器,很快滚地逃开。
那青光闪至,落于神坛上,是一竹镖,由于力道够劲已钉穿桌面,矗立那儿,毛盾顿往发镖处望去,只见黑影一闪即失,他忙追前,可惜追出墙头己不见踪影。
“这人是谁?武功不但高,似乎对金武堂地形也了若指掌,否则他不可能连守卫都未惊动即已闪失不见。”
毛盾疑思不解中返回神坛,忽而见及那竹镖乃是现成采于附近竹林枝干,还碧绿发青,竹枝上绑了一布条,毛盾赶忙解开,里头写了几个字:“花弄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
毛盾愣住了,这人是谁,为何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他突然传来消息有何用意?难道要自己收拾花弄情?
不管如何,毛盾还是想及时证明这生辰八字是真是假,于是先写在阴阳镜上,焚拜三炷香,又施展法术以摄魂。
“阴女花弄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属蛇,对了请现原神!”
毛盾刚把酒杯洒点向阴阳镜,就这么神奇,竟然已浮现花弄情正袒胸露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情景,毛盾惊喜万分:“真的是她呀!”
这下可好了,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那简直可以将她玩弄于手掌指之中,若她再干坏事就把她变成跟武子威一样纯真无邪。
他正想着如何整整花弄情之际,武灵玉已稍带惊急赶来,瞧及毛盾,她始嘘了一口气。
“找我有事?”毛盾对她举止颇觉不寻常。
武灵玉干笑一声,写道:“我发现黑影就赶过来了。”
“黑影,会是那神秘人?”毛盾眼睛一亮:“你看清他是谁?”
“没有,长头发,是个女的。”
“女的,会是谁?”毛盾心念一闪:“会是阮月仙?可是她怎会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何况她的武功也没那么好。”
毛盾想不通,只好碰上了再说,他现在只对制服花弄情有兴趣,当下笑口大开:“你知道做人哪件事最快乐吗?就是耍人,把人当布偶耍,真是过瘾呐!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武灵玉未必听得懂他的话,但见他位着自己手掌,触电感觉让她心中一甜,也就任由他拉着走了。
一路上,毛盾还是滔滔不绝,直把阴阳镜晃了晃,很似乎夸其伟大,武灵玉只好边笑边点头免得毛盾扫兴,直到她发现是走向金凤阁,她这才紧张起来。
“你要耍花弄情?”
“不然你还以为耍谁最过瘾?”
“她很凶……”武灵玉忌意犹存。
“放心,从今以后,叫她凶不起来,走!”
毛盾大摇大摆走向红门前,也不叫门,一脚踹得木栓断裂发出砰然大响,门板为之暴开。毛盾则皇爷般晃了进去。武灵玉虽忌,仍跟在后头。
这声音当然引得花弄情大惊失色,还未披上外衣,穿着透明黑纱睡袍即已拿着金枪怒冲冲杀过来。乍见毛盾,她嗔怒不已:“又是你,你当老娘这里是武馆,容得你拳打脚踢?”
毛盾欣笑:“不是也差不多,光你可以踢阮月仙,我就不能踢踢门板?”
“可以,不过我这只脚也会把你踢出门!”
花弄情怒喝一声,向前扑近数丈,突又踢出右脚,存心将毛盾踢出门。
那劲道不可谓不弱,可惜毛盾早有防范,阴阳镜一抖,不知如何发出一道强光照得花弄情眼睛生疼,瞧不见眼前人影,她心下一惊,不得不撤回倒掠以防有变。
毛盾逼退花弄情,已是讽言讽语:“狗撒尿也比你好看,小孩子胡乱抬腿,成何体统!”
“你?可恶!”
花弄情当真火了心,右手一抬,手中七支白骨钉就想让毛盾好看。毛盾乍见白光,登时喝:“住手,也不问我三更造访所为何来?”
他那模样让人觉得即是有大事,花弄情为之一愣:“有什么事?”
“你看我这面镜子。”
毛盾将阴阳镜摆正推来,花弄情倒对这会发光的镜子感到好奇,不自觉地凝眼瞧去,可说黑得发亮,她道:“八封镜有何好看?”
“我是叫你看镜中所写的朱砂字。”
“花弄情?”她更仔细瞧那不算小但却写在黑底瞧不大清楚的字体:“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她脸色大变:“这不是我的生成八字吗?”
“不错。”
“把镜子给我。”花弄情急切地想抢过来:“你敢偷我八字?”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毛盾仍想探消息:“你可曾告诉任何人?”
“我神经病,拿过来!”
花弄情动了真怒,探手劲道已是千钧万力,迫得毛盾穷于应付,阴阳镜差点被抢。
他赶忙伸出右手食中指,从腰际夹出一张黄符条,口中疾念,再叫一声“起”,但见符纸呼地一声已被燃亮,他先甩向花弄情那绺秀发,火星闪点,迫得花弄情护发心切而回掌自救,她想打掉符火。
那毛盾急念:“魂来魄来,急急如律令。”赶忙将符火往阴阳镜罩去,再吼声“定”。
只见得阴阳镜亮光一闪,里头映出花弄情凶相。那花弄情却如被点穴道般定在那里,左手一把金枪已抵毛盾门面,枪尖只差左眉三寸就是刺不下去。
如此危急情景吓得武灵玉一身冷汗。她也是出招想救人,突见此状而定在那里,一只手想扯毛盾腰带,一手直指花弄情左肋,一脸拚命模样。
毛盾未发觉她如此拼命,已为自己杰作大为欣赏:“如何,我的法术不赖吧?”
武灵玉已然收招,闻声才瞧清状况,不禁点头轻笑,赞赏毛盾实有一套。
毛盾自然笑的更加得意:“她以前不是时常欺负你?你该如何惩罚她?”
“打巴掌!”武灵玉想掴出手掌,可是似乎又不愿沾她身子,不想打了。
毛盾自是甜笑着:“好,打巴掌就打巴掌,你不打她,那就叫她自己修理自己好了。”
毛盾伸出手指在镜面画了又画,口中念念有词,结果,很快地,镜中人影已会动了。
毛盾则指责说道:“老婆娘你平日坏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