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女见李煜出来,眼中泪水便是止不住,当下哭道:“我那孩儿,红孩儿不知哪里去了,只留下封书信给我,我个妇道人家也担不起这般大的事,只想找孩子父亲牛魔王商议。故才到了小叔这里。”说着便将先前在洞口捡来的信交于李煜。
李煜翻开阅过后:“嫂嫂无需心急,先进来待我叫出牛魔王再行商议罢。”说着扶起罗刹女一同进了邪云阁内。
李煜将罗刹女在殿内安顿好了,命童子速去陷天火山唤牛魔王。
不多时,老牛气冲冲走向殿内,一见罗刹女当头骂道:“你个败家的妇人,什么事找上邪云阁来了?好端端地坏我修行。”
“你个没心没肺的老牛,孩子不在你身边也不晓得关心,如今咱们那孩儿失踪了,我来找你商议,话没说却让你骂一通。”说完这罗刹女又呜呜哭起来。
老牛陡然间闻听此事,当下便呆在那里,李煜又把那封书信递与老牛。
片刻后老牛呆住,罗刹女仍是哭个没完。
李煜见这女人不住地哭,便是心烦,但碍老牛的面子也不好发作。当下叫童子唤来已雪,那已雪过来后,挽着罗刹女的手好生相劝,这才渐渐止了哭泣。
末了老牛道:“宗主,此番家里有事,我须出宗门一趟,寻我那儿的下落。”
“如此也好,要不要我与你共去呢?”
“此为三界动荡之时,宗门万万不可离开呀!”旁边的阳离听李煜说要走,忙出言相劝。
“大哥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李煜当下回道。
这时身旁的已雪悄然走到李煜身前低声道:“老公,不如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吧,呆在这邪云阁里怪闷的,功法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不如出去见识见识。”
李煜听此沉思片刻道:“也好,就由已雪陪同前往吧,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老牛道:“可那刹神海在什么位置,我等却还不知呢!”
“方才那信上不是说位于三十三天外天之上吗?你等可直上青天去查找。”李煜淡然说道。
“天际浩翰,我当年虽说好奇也曾上去探过,但只见无边星辰,却不曾见得丝毫人烟。”老牛极为忧虑地说道。
“到时就看你等的造化了,如查寻不到,就先带嫂嫂回邪云阁罢。我推算不久三界即将大乱,待你等过了这一劫再去查找吧。”
李煜说完这番话后,又惹得罗刹女怆然泪下,已雪见此忙将其拉至一旁好言相劝。
等罗刹女止了哭泣,三人便同李煜挥手而别,启程去寻那虚无飘渺的刹神海了。
阳离见几人走后,低声对李煜道:“你让已雪同这二人同去是不是有些唐突,想她个女仙人即便是本事强些,但却对刹神海一无所知,这般的前去恐生不测呀。”
李煜面上笑了笑,轻声道:“到该走的时候了。”说完丢下阳离,转身而去。
阳离听了这没头脑的话,感觉极为奇怪,百般思索又不得其解,末了叹口气,也自顾四周巡查去了。
仙境之上,三人驾朵云疾速扶摇直上,所见之处清云飘渺,星辰点点,天际无边景色尽收眼底。
老牛夫妻二人无心赏这美景,只是闷着头匆匆赶路。已雪边走边看,左顾右盼间但觉美不胜收,又见着前方有道闪着七色彩光的极亮星河,初见之下,极为欢喜,见老牛夫妻二人还在后面,便先行飞了过去。
方飞至星河边缘,已雪突然感到那星河传来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正奇怪间。那道七彩星河却,突然耀起无数道绚丽光华,片刻后光芒闪动,已是将已雪整个包裹其中。
待光华消失,已雪竟然不见,仿佛随那光华逝去一般。
原先的那道七彩星河,在虚空中缓缓而动,末了化成道极光,一闪即逝。
待老牛夫妻赶上来,四处查看发现不见了已雪的行踪。
至此牛魔王心思猛地一沉,暗道:“这下坏了,自已那孩儿没找到不说,还把这已雪给搞丢,李煜若是知道,定会怪罪。”
罗刹女哭道:“那女子本领高强,便是有闪失想来也无大事,还是先找咱们的孩儿吧。”
“妇道人家!若不是李煜兄弟,咱们那孩儿此番性命早就不保,似你这般无情无义,实是该打。”说完牛魔王长叹口气后,也不理会罗刹女,调转身形,便朝邪云阁飞回。
罗刹女在这虚空中呆了片刻,见牛魔王没有回头的意思,也咬了咬牙呜咽着紧随其去。
此处至邪云阁按这牛魔王的脚力有三天的路程,往返刚好是六天,路上只恨的罗刹女暗暗咬牙道:“人丢了也不关我的事,白白耽搁这时日,可苦了我的儿。”
邪云阁内
牛魔王将已雪失踪的事告之李煜,不想李煜竟然不恼,反倒在面上浮起丝微笑道:“无需管她,你即然回来,便由我携你二人去寻那刹神海罢。”回首又叫来阳离,在其耳边悄声道:“若是我推算不差,此行将颇费此时日。待我走后,你只需将我三日前炼成的阵法启动便可,到时这邪云阁便气息全无,任那圣人也探查不到。”阳离当下领命而去。
李煜数日前便推算这已雪将走,故随牛魔王而去乃是讨个让已雪走的机会。不然久留已雪在宗门,必有祸事发生。
红孩儿的失踪同自已有莫大的渊缘,推算之下,此行将会有番奇遇,但所遇为何,李煜却是推算不出。
故此,李煜将已雪送走后,待牛魔王回来正好随其去刹神海,也见见这番奇遇到底是什么。
此行所费时间将极长,李煜也不得不为宗门安危做打算,好在他这几天在那部无名的经文里悟出道隐藏气息的阵势。
将阵法布好后,便是那圣人到来,若无极强的仙天灵宝探查亦是无法发现这邪云阁的具体方位的。
了却后顾之忧,李煜当下驾朵云携牛魔王夫妇,急速朝九天之外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道门蒙难
青云观做为玉虚宫的分属,自封神一战后迅速在仙界崛起。
观主玄清真人深得元始亲传,于道法颇有研究,并也在元始的安排下去鸿钧那里听过几次讲道。
回来后修为大增,仙界内偶有不服论证者,与其相证后皆甘拜下风。
青云观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位于玉虚宫的前面,相隔不过数万里之遥,有那欲投元始门下被拒的修士,往往回来后直接便入了青云观修行。
这些修士有入元始门下的信心,本身修为亦不差。有了这股力量的注入,渐渐这青云观的实力也大增起来。
近日来,九天虚空中的亿万星辰不断出现异象,先是灵气每日以极快的速度大量缺失,接着不断有星辰坠落,仙界内到处充斥着股萧煞之气。
玄清每日夜观天象,又惊闻玉虚宫虫妖祸乱。他虽无老师元始那般的大神通,但冥冥中也感到似乎有场极大的浩劫将至。
今日晨课时,玄清召来门下修行的数百个弟子,将大劫之事告之众人,望其好自为之,潜心修炼,安然渡劫。
且说玄清正要遣众弟子散去时,却见守山门的道童正上气不接下气跑来道:“禀师尊,观外来个一身华服的奇怪年轻人,身形高大,身后背着把奇形怪状闪着金光的巨剑。此时正站在门外,亦不说话,我见其怪异,恐生祸事,便过来与师尊相告。”
玄清待其说完,挥手示意退下,暗自道:“照这小童描述,此人并不在仙界之中。来者是何人呢?”方思到这里,下面有弟子拱手道:“师尊不如让我去会会来人吧。”
玄清见站出的是弟子聂云海。当下沉声道:“如此也好,不过见过来人需好言已待,不可乱了方寸。”听此聂云海领命直奔山门而去。
聂云海是玄清的闭关弟子,所习的功法有些特殊,是以锤入道。用的是柄以玄铁之精打造成的八瓣镏金锤。
聂云海其人也生的凶猛,虎臂熊腰双手有碎天之力。便性子却不大好,素日跟同门也是一言不合便即动手。道行根基极差。
玄清让聂云海去接见来人,也想让他锻炼下待人接物的礼数。
到了山门外,聂云海打量来人,见这少年穿着身锦衣华服,用料质地极为挺廓,不似普通衣料,样式奇怪,亦不是道袍。
少年的头发高高挽起,插着个乌黑的发簪。身形高大,五官如雕刻般,极为俊美。背上负着把耀着金光的巨剑,露出的剑柄做工极为精细,通体刻着精细花纹。
此时少年正冷着眼看住聂云海,双目中透出丝冷漠,直逼人心。
聂云海被他瞧的不自在,当下放声道:“你这少年何方来人,为何在我山门前长驻?”
少年不语,仍是看住他,手上却还把玩个造型别致的玉坠。
聂云海眼尖,看住那玉坠后不由的惊道:“你把二师兄怎么了?他的玉坠为何在你手中?”
原来这玉坠是聂云海同门师兄陈奇之物,陈奇以棍入道,手上的拨天棍在天界平辈的仙人中也是罕有敌手。
如今陈奇不在师门,三月前同玄清告的假,回东胜神洲见他父母去了。
聂云海见这玉坠居然在少年手中,顿时感觉师兄恐已遭不测。
少年见这聂云海出口相问,嘴角抽*动后发出极为沙哑的声音道:“那使棍的白痴是你师兄?”
“大胆狗贼竟敢辱我师兄!”聂云海听此不禁怒声喝道。
“他很白痴,那么弱的功力怎么同我打?你们修道人都是像他这样的笨蛋吗?”少年不无挑畔地说着这句话。
聂云海此时忍无可忍,当下大喝一声,抡起那柄大锤,带起团罡风直朝少年砸去。
少年见聂云海抡起大锤,嘴里喃喃道:“又是个不值得我出剑的笨蛋。”言毕左手轻拂,转动间带起道濛濛的金色气雾,罩向了那柄大锤。
接下来聂云海手中那柄以玄铁之精打造的大锤,竟如粉末般纷纷散开,跌落地上。
手上只握着个锤把的聂云海呆呆地望着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少年嘴角轻微上翘,淡出丝笑意后猛然将手一沉,伸拳为掌劈出道无比凌厉的金色剑气,瞬间血光飞溅,腾起的血雾有一人多高。转眼间聂云海硕大个身躯便被劈为两半,元神亦是让剑气绞杀。少年人脚下血流成河,映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分外刺眼。
随来的童子看到聂云海身死后,大惊之下,忙回身跑入殿内告之玄清。
片刻后,包括玄清在内的三十几个弟子团团将那少年围住。
玄清怒道:“我青云观与你有何仇恨,竟下如此毒手?”
“因为你们是修道人。”少年面无表情道出这几个生硬的字。
至此众人明白,敢情这少年是上门找茬的,当下纷纷亮出手中兵刃,拉开距离,只待师尊令下,便欲将这少年分尸于此。
玄清再好的道心此时也是无法容忍,转眼间将手腕轻抖,抽出柄精光四射的宝剑,怒喝道:“贼子,速来送死罢。”
剑芒暴起,挽起几朵斗大的剑花直向少年罩去。
玄清入剑道后,又得老师元始所赠的天泣剑,于剑一道的造诣更是提升极高,此番虽是普通杀招,但祭出后,天泣所生的杀气已是将周身诸多弟子硬生生逼退百丈之遥。
少年望见快要逼进的青色剑气,喃喃道:“这个人似乎有点根基。”方自言罢,少年人突然变的渐渐透明起来,慢慢竟如虚空般不见人影。
玄清大惊失色,剑光闪处,数十颗千年古树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