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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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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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这一天,来一个了断。”
    金异急忙说:“好,红豆仙子,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咱们七月十四,便在烈火谷相见。”
    青弦看金异走了,便笑说:“姐姐,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别说台湾武林,整个中华武林,都看着你了。”红豆说:“青弦你别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当口,有余力的不是英雄,就是走狗,而我的双眼,还没那么睿智。不过,我不会让揆一过上安身的日子,你让李二妹出去传话,咱们姐妹二人,立刻赶往王城。”
    青弦有些不解的说:“姐姐,这是何道理?”红豆说:“我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我若前往清河园,人家已经严阵以待,步步为营,我就是要走一招他们以为徒劳无功的险棋,让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到底是急躁,还是早有打算。这是一场长期的游戏,游戏过了一两年,可是离最后胜出的日子,也还有很久。”
    青弦摇头说:“算了,就听你的吧,反正兵贵神速,只要出其不意,就能克敌制胜,我也不想成为瓮中之鳖,还没露出尾巴,就让人闻到身上的狐狸骚味。”红豆一笑,说:“你在说什么,快去准备。”
    青弦正要说话,忽然孙宇清说:“红豆仙子,我都听到了。”
    青弦转身一看,笑说:“你也要去吗?好啊,我就喜欢人多。”红豆微微一笑,说:“孙大侠如何看?”孙宇清说:“声东击西,围魏救赵,本来就是妙着,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至于清河园,他们杀我长笛会满门,我一定会亲手报得此仇。”
    语微练了一早上的功夫,感觉气劲有些顺畅,一个高山族女子从谷底上来,说:“各位,谷中已经备了午饭,大家到院里吃饭吧。”如新命弟子们收拾好,来到院里,看饭菜虽然不丰盛,但众人却很久没有吃的这么舒坦,语微还觉得这谷中女子的手艺甚好,饭菜中别有一股幽香。
    用完饭,语微帮着一群高山族女子收拾碗筷,几个高山族女子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碗筷放在篮子里,带到小溪边上清洗。
    语微看着溪中清澈如碧的流水,那里面有自己朦胧的脸,水面溅出清新而凉爽的空气,扑到内心深处,带来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她的双手浸在冰凉的溪水里,抬头看着天上的红日,有种纯净无瑕的惬意油然而生。
    一个高山族的女子问:“小师太,你出家多少年了?”语微一笑,说:“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师父。姐姐,我该怎么叫你们?”一个女子说:“我们在这里都以姐妹相称,我姓辛,大家都叫我十三妹,她是十五妹,姓杨,她是十七妹,姓张,她是三姐,姓刘。”
    语微点头说:“这里真好,好像是天界佛国一样,每个人都这么好。”
    十三妹一笑,一边洗碗,一边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对我们好,只能咱们自己互相对对方好,不管因为什么,到了这里,我们以前都是一群苦命的人,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自己的事情,自己能作主,那是多么难得。所以,我们都很珍惜,从心里珍惜。”
    语微叹说:“是的,能力其实很重要,一个人无能为力,想做的事情作不了,那才真是要命。”十三妹说:“你们中原大派,姐姐说你们实力雄厚,就算是一时受挫,也只是暂时而已。有一天你们恢复大派的威风,那不就有能力了吗?听说中原有比这广阔数百倍的天地,而那时,整个中原武林,都是你们几大派所执掌。”
    语微说:“那已经是我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就是颠沛流离。就像现在台湾岛上十派的高手一样,没有落脚之地,只有一个虚名。大家为了一个理想,四处奔波,眼见朋友一个一个的远去,理想和现实,却依然那么遥远。有时我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用一生的痛苦,来偿还自己前生造下的,这辈子已经完全忘记的罪孽。”
    十七妹甜甜的一笑,说:“什么罪孽,我们只管今生的事情,只管我们能管的事情,小妹妹,你要把想这些的时间,都用来练功,你就不用这么消沉了。”语微只是微微的一笑,心里却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一样,她想了很久,希望上天能给她一个奇迹,冲破眼前危险而尴尬的境地,过上梦中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好好的孝顺师父,成为她最出色的弟子。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她猛地回到现实,她发现自己已经有太多的时间在幻想,在期待,这是可怕的,因为这实际上是一种逃避,当学会逃避的时候,也就等于接受了失败。
    刘三姐起身来,说:“好了,碗洗好了,快点回去,还等着干活。”语微问:“有什么活,我可以帮忙吗?”刘三姐看着语微,说:“都是些地里的杂活,我们要把玉米地里的杂草除掉,你从来没干过,不必去了。”
    语微觉得十七妹总是笑容满面,十三妹也是平易近人,只有刘三姐说话行事,好像不喜欢多说。语微也不敢往下说着,十三妹说:“我们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下午早点练功。”语微点点头,看着几人轻盈的步伐,像是足不沾地一般,心想她们在平时也这般练功吗?十三妹回头说:“跟我们走吧,不然,你又要迷路了。”
    语微急忙赶上去,到了半山后院,十三妹才又回头说:“快回去休息。”语微点点头,却远远的跟着几人,只见几人到了谷底,便放下碗筷,到工具房里拿了锄头,一路唱着歌,便往后山而去。
    语微随着到了山脚,只见一片望不到边的青绿的玉米地,在风中摆动,此起彼伏。刘三姐一挥手上的锄头,已经飞了进去,十三妹和十七妹也飞身进去,只见几个身影在玉米地里和空中飞绕着,地上的土渐渐松了,草也被除掉,只是玉米仍然随风舞动,似乎舞得更畅快了。
    语微若未亲眼见到,绝难想到这三人的轻功已经到了如斯境地,玉米苗不受伤害,出手如此之快,对手劲拿捏和速度把握,要求相当的高,语微有些惊讶,有些感叹,又有些敬佩和羡慕。
    三人的身影渐渐向远处飘去,山脚下这片玉米地便渐渐成为语微眼中唯一所见,但语微的心中却越想越多。
    她也不知想了多久,忽然一抬头的时候,觉得天色已经晚了,急忙往回走,一路上看到青草池塘,鸭鹅成群,水稻长得正是茂密的时候,整个谷底预示着秋天丰收的即将到来,带给人无限的希望。
    便在山脚下阡陌交错的小道上,她也觉得慢慢找不到路了,越来越急,正在彷徨之际,忽然听到十三妹说:“你怎么在这里乱窜,快跟我走吧。”语微心头一松,跑过去,说:“幸好你来了,我本来想跟着你们干活,可是,我实在不会。”十三妹说:“这样干活快点,又能练功,这还是姐姐教给我们的,以前总不相信,一个人种出来的庄稼,可以供数十人吃,还吃不完呢。有了轻功就是好,能够以气御物,也能如虎添翼。”
    语微羡慕的看着十三妹,觉得这一切似乎上天安排一样,在人间有很多救世主,能够改变人的命运,正如世间有许多人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样。
    十三妹带着她来到半山,如新奔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去了哪里?”语微心里感到有些诚惶诚恐,十三妹说:“快吃饭吧,我们也是送饭上来,才发现你不在的。”
    到了深夜,语微仍然不能入睡,站在半山院前芊芊的风里,感受记忆中一望无垠的翠绿,回忆之城似乎无穷无尽的延伸,直到一个声音将她唤回现实,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来,只见如新站在她身后,她急忙低头说:“师父,你还没有休息。”如新说:“微儿最近的心事,越来越多了。”语微低头不语,如新拉着她的手,说:“为师也何尝不是心事重重,在这个世上,有所求就有所失,只有真正的无欲,才能无惧,为师对世人所谓的幸福毫无牵挂,对名利地位也视若无物,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试过会有心事。”
    语微说:“师父参透佛理,岂是弟子能相提并论。”
    如新说:“先师在世的时候,说我是愤世嫉俗,慨而出家,抛弃红尘眷念,我目睹家破人亡,亲人离散,再不能见,人间已无眷念,有时我甚至不明白,为何我这样的人,还会活在世上。所以为师看起来无惧无恨,这么多年也毫不进取,以至于今日不得不寄人篱下,引以为憾,是我让本派蒙羞,让西陵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语微急忙说:“师父别这么说,是弟子们太过愚钝,不能分担重任,何况如今,天下武林正派实力衰落,不比从前,邪道猖狂,也不过是一时而已,师父一代宗师,定能担当大任。”
    如新叹说:“哪有那么容易,为师不想别的,只想到了九泉之下,能够对得起先师,对得起西陵派列祖列宗,先师曾说我天生与佛有缘,一生没有牵挂眷念,心如止水,可是我在参禅打坐上固然成功,在教导弟子,发扬西陵派上,却足够失败。微儿,现在有了时机,你好好练功,也不枉为师牵挂一场。”
    语微心里一阵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夜色如水,心头却是滚烫。
    同在明月朗照之下,王城却是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往,看起来很是热闹。
    几个人影飘然而过,越过城墙,来到城中一座高楼顶上。
    楼中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东方萦坐在一侧低头弹琴,一群荷兰年青人在那里听曲子,一边饮酒聊天,一曲弹毕,东方萦起身来,笑说:“王子殿下,不知刚才在下的曲子,弹得如何?”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荷兰年轻男子说:“很好。”东方萦说:“弹琴人的心思,听琴人居然不知,那也算不上懂琴,而弹琴者心中始终不忘不在场的人,那更谈不上好坏。”
    那年轻男子看着东方萦,说:“姑娘的琴弹得的确很好。”东方萦平静的说:“可是王子心中所想,却是另有其人,只怕樱子的琴再好,也比不上冰子。王子想听琴自然无可厚非,只是听琴时却想着别人,那就有点让人难堪。王子正是兴趣盎然之时,我想樱子不便打扰。”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忽然楼顶一阵箫声响起,低沉柔婉,却似乎一点点击在人心上。
    那年轻男子站起身来,东方萦忽然说声“小心!”手上一挥,一道劲气逼出,将箫声之力向一边引去。
    东方萦捧着琴,来到刚才弹琴的地方,嘈嘈切切,弹了起来,众人只见她的琴声激昂慷慨,却不知她正同吹箫高手对垒,如果一招不慎,屋内的人都会命丧黄泉。
    众人只是觉得这琴声毫无韵味,那年轻男子起身说:“姑娘不要生气,我好好听琴便是,只是你也要好好弹琴。”东方萦左手一挥,那年轻男子便又坐了下去,东方萦无暇说话,琴音却是越来越激烈,渐渐犹如春雷,似暴雨,满楼散开,众人竟然有些难受,加上饮了点酒,竟开始吐了起来。
    忽然一道青光一闪,随着便“嗔”的一声,琴弦骤然断了几股,一个人影来到人群中间,一群人被那箫声一震,只觉心乱如麻,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不能动弹,难受得如同到了地狱。
    只听展玉箫冷冷的说:“樱子姐姐,久违了。”
    东方萦面色不变,声音依然温和的说:“玉箫姑娘,想不到你的箫声如此厉害。”展玉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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