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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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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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灰衣老头哈哈大笑,说:“凭你,我这把大刀,还从来没怕过人呢!”说完身形一转,已经飞身扑了过去,展玉箫见两人打斗得激烈,便拉着平风云,飞身离开。无忧大声说道:“是你自不量力,休怪我无情!”说完抖出一道白光,灰衣老头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觉体内一软,浑身无力,木拐击在身上,自己重重的掉到地上。
    展玉箫正要回身,只见空中一条布练飞来,将灰衣老者一带,人影翻飞,已经向前面飞去,展玉箫急忙跟着也飞了过去,只见唐冰抱着灰衣老头,足下生风,翩然而动。
    四人一直奔了很久,这才停了下来,唐冰转过身来,手上一动,封住平风云的穴道,说:“省得他大声说话,暴露我们的行踪。”
    展玉箫急忙问:“这个老前辈怎么样?”一面上前去看,只见那灰衣老头已经气息微弱,面色有如白纸。
    唐冰将老头平放在地上,问道:“老人家,你等着,我们立刻去天医派。”老头缓缓起身来,叹说:“没用了,倘若只是中毒,那也罢了,我身上内伤很重,孙撷这小子,没想到当年拼着一死救他,到头来却死在他手上。”
    展玉箫愤愤的说:“太不象话了,前辈,我帮你推功治疗,我有很多种救人的方法。”老头叹说:“老朽命将垂危,自知不能挽救,小姑娘的好心,就不必白费了。”唐冰说:“前辈不必灰心,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前辈……”老头转过身来,说:“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眼看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上又是人才辈出,风云际会,真是高兴。遥想当年,这岛上还没有荷兰人,那时整个岛上,也是英雄辈出,人才济济,尤其一个飞花天女,不但美若天仙,豪爽不让须眉,而且嫉恶如仇,古道热肠,那真是台湾武林难得的骄傲。”
    展玉箫说:“我倒听说过此人,她现在不就在这个岛上吗?”灰衣老头说:“是啊,可是我找了她几十年,却始终没有碰上,有时不经意间碰到的人,哪怕用一生去找,也找不到。”
    唐冰说:“那就是缘分,前辈和飞花天女,多年来一直在台湾,却一直没有碰见,大家彼此错过,只因彼此无缘。不过,前辈只要调理好身子,日后台湾武林聚会,一定会请这位德高望重的飞花天女出山。对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一笑,说:“我姓铁,铁冰,这名字好陌生,因为,自从我的兄弟离开我之后,已经很久没人称呼我的姓名了。”
    唐冰问:“你的兄弟和你一同闯荡江湖?”
    铁冰点头说:“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一起进宫当侍卫,一起离开,一起寻找,却没有一起死去。恐怕这也是他在召唤,召唤我回去,因为我或许是他一辈子在找的人。”
    展玉箫笑说:“前辈不要多说,我们快点帮你调理内伤,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铁冰呵呵一笑,抬头看着天,说:“找了这么久,也该停下来了。”
    说完身形倾倒,展玉箫和唐冰扶住他时,觉得身体已经渐渐冰凉,展玉箫恨恨的说:“无忧护法,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唐冰说:“先安顿铁前辈的后事再说。”展玉箫说:“你当我不分轻重吗?”
    两人将铁前辈葬在山野,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展玉箫看着平风云,说:“如果你没有用,我现在就想搞死你。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的命运,怎么可能天生就是杀戮。”唐冰说:“他只是一个无知的王子,就算说了,他也不懂,他喜欢的只是唐朝的诗,宋朝的词,名人的字画,还有伶人的歌喉。”
    展玉箫说:“想不到你对这荷兰王子如此了解。”唐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是……”话音未落,忽然说:“不行,无忧跟来了!”展玉箫屏住呼吸,向四周看去,唐冰说:“你闻,这是‘夺魂幽冥散’的味道。”展玉箫说:“我怎么知道‘夺魂幽冥散’是什么味道,我又没有闻过。”
    忽然觉得头顶晕乎乎的,便这样倒了下去。
    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一阵琴声传来,琴声优雅而清远,正是暮色时分,苍茫的斜阳照着茅屋旁边青青的翠竹。
    她循着琴声走去,到了山崖下,看到弹琴的是一个老太婆,白发苍苍,容颜有些憔悴,见到展玉箫来了,问:“你醒了?”展玉箫说:“是前辈救了我吗?”
    那老太婆抬起头来,一边弹琴,一边说:“你中了毒,不过还好,下毒的人倒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展玉箫点头说:“这是什么地方?”老太婆说:“这里是回风谷。”展玉箫看了看四周,说:“前辈一个人住在这里?”
    老太婆说:“曾经有许多人住在这里。”展玉箫问:“前辈怎么称呼?”老太婆说:“老身年岁已大,名姓多年已未有人提及。姑娘何必多问,你想去哪里,现在便可前去,不必理会我这老婆子。走吧,我好好弹一曲。”
    展玉箫问:“前辈为何要在这里待着,如果我没有猜错,前辈也是武林中人,如今武林中人,都联合起来,对付忍者和西洋人,为何前辈……”老太婆一边弹琴,一边打断了展玉箫的话,“姑娘说得不错,那是他们对付敌人的方式,每个人都必须选择一种方式来对抗,只是却不必强求别人。老身虽然幽居此地,但心中一样关心,倘若不是如此,我又岂能顺道带你前来。”
    展玉箫说:“原来前辈也去了王城!”老太婆正要说话,忽然一枚飞刀射来,老太婆伸手抄在手上,说:“小丫头,快出来!”只见梦君飞身来到两人身前,展玉箫心想:原来孟君是女伴男装,怪不得看起来怪怪的。
    梦君笑说:“司徒前辈,你弹琴的技巧,越来越高明了,清澈见底,听之则忘俗。”展玉箫问:“司徒前辈?你就是飞花天女司徒婉?”梦君点头说:“你不知道她老人家是谁?”展玉箫心想:如果铁冰见到了司徒婉,见到自己心中那言笑如花遗世独立的人间绝色,傲视天下的武林美人,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不知他会不会因为找到而兴奋。不过那对他而言,已是没有答案的假设了。或者他本就见过司徒婉,只是没想到,这个老人,自称忘记名字的老人,就是司徒婉。
    司徒婉说:“丫头,不必老是叫我的姓名,我自己都快忘了。”展玉箫说:“一个人怎么可以忘了自己的姓名,你知道找你的人,记住的,只是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容貌,你的位置都在变,就只有名字一生不变,是唯一的记号了。”
    司徒婉猛地在琴弦上一弹,停了下来,说:“已经没人找我了,就算相逢对面,也未必会在意我这老婆子。好了,两个丫头都不是文静的孩子,都走开,让我一个人清净清净。”
    梦君说:“老前辈,我在路上看到浮云门的贺青红贺掌门,她说一定要来见你。”
    司徒婉说:“有点印象,这孩子聪明伶俐的,就是没人调教。”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那就有劳前辈高抬贵手,调教调教,在下今生结草,来世衔环,一定倾力报答。”司徒婉看着那红衣女子,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模样清秀伶俐,便起身说:“我注意过你,丫头假以时日,不定便能有所成就,既然不嫌这里寂寞,那就留在我身边,作个伴也好。”
    贺青红笑说:“多谢师父!”司徒婉一笑,见贺青红欲下跪,便伸手一拂,将她身形稳住,说:“你不必这么着急,既然是浮云会的掌门,就不必作我的弟子。其实我对十派也算有点感情,我也希望十派能够真正成为天下大派。”贺青红说:“多谢前辈提携,晚辈觉得惭愧。”司徒婉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老身奔走江湖多年,却没有传人,说起来,也是遗憾。”
    梦君一笑,说:“贺掌门一心学艺,前辈的心血,自然不会白费。恭喜前辈,晚辈就告辞了!”司徒婉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说:“这个孟君,从来不和我说上几句正经话,我还有好多正经事要问呢。”
    展玉箫说:“前辈既然有事情要问,那就赶快啊,不然以后会后悔的。”司徒婉说:“我想问她的身世,可是她从来不说一个字。我也无从问起,因为她绝不回答。”展玉箫说:“晚辈告辞了,前辈下次见到孟君姑娘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鬼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也不等司徒婉回答,就离开回风谷,一路走到夜色初上的时候,仍然没有遇见人家,心想这老人家可也住得真远,难为她将我带到这里。
    忽然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在半空中飘然而过,她觉得似乎是眼睛花了,还是幻觉乍然闪过,眼前又恢复黑漆漆的树林。她伸手揉揉眼睛,心想:为何我总是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世上难不成真有鬼。哼,要真有鬼就好了,怎么说也是同根的鬼,赶走那些荷兰红毛鬼,才叫爽快。
    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径直往前走着,忽然一阵笛声传来,她心里忽然一震,想:这难道是孙宇清。她飞身直上,飘然而去,只见山顶之上,一个白衣公子正在松下吹笛,背影优雅而清净,但却不是孙宇清。
    她已经来到那人身后,自然想问个明白,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还在这里吹笛子?笛子也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可以吹的吗?”那人转过身来,说:“姑娘,丝竹之声,发于内心,岂非人人可以吹?有感而发,有感的时候,就是吹笛的时候。”此人正是白文心,展玉箫记得仿佛见过,却又辨不清对方身份,只道是个武林高手,因而说:“此地偏僻,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文心往山下一指,说:“那是五行门,不过,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其实,曾经这里并不偏僻。”展玉箫说:“原来你是前来凭吊?你是五行门的掌门吗?”心想原来是个多愁善感的没落掌门。
    白文心叹说:“五行门到了我手上,的确是愧对列祖列宗。”展玉箫说:“大势所趋,英雄埋没,没有心情整理失去的武学典籍,就没有时间赢得重新胜利的机会,白掌门,你要振作,然后才能有机会胜出。”
    白文心看着展玉箫,说:“姑娘说的便是道理,只是这道理,未必就能那么轻易为我所用。姑娘,你知道的是道理,可是你不知道我们的现实,一个人很难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展玉箫说:“我可以帮你,重振你的门派。”
    白文心看着展玉箫,说:“姑娘是闲云野鹤,岂能在人间俗世上停留。”展玉箫说:“我只是觉得,一个凭吊的人,需要帮助。我不是施舍于你,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不管再闲云野鹤的人,只要她不是邪恶的人,她都希望看到繁荣和兴旺,不希望看到压迫和痛苦。你有意回来吗?只要有我在,下次东方萦或是别人前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她对决,属于你的荣耀一样不少,你还会成为英雄。”
    白文心说:“我不想成为英雄,只想作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去烈火谷,我要作烈火谷的弟子,跟着红豆仙子,对付邪道高手。”
    展玉箫有些不悦的说:“为什么总是红豆仙子,是,我就不信,这世上除了红豆仙子,就没有了能人。”白文心说:“我来这里,只是因为途经这里,想到往事不能自拔,我心意已决。台湾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荣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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