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做好你该作的事情便是了。”
红豆说:“前辈行事出人意料,晚辈难以揣测,前辈到底希望在下做什么事情,不妨直言!”老妇人淡淡的说:“你立刻带上十派武林的人前往攻城,我来对付平吟清和野田一郎这两个贱人。”
红豆心想:你要找他们比武,那简直易如反掌,我看你这举动,分明是要我们飞蛾扑火,你好渔翁得利。我岂能答应你。
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便从身后的山中,红豆问道:“前辈,这里面有人吗?”老妇人平静的说:“没有人。”
红豆再仔细听来,似乎没有声音,便说:“是我精神恍惚,听错了。前辈就住在这里吗?一路赶来,有些困倦,不知可否借前辈居处,稍作休息。”
老妇人一笑,说:“是我怠慢了客人,这边请。”
红豆随着这老妇人走了一段,忽然间眼前一亮,只见谷中尚有一座小院,虽然小,却很精致,走到院内,但觉假山园林,像是师父描述的江南水乡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香,看来主人其实是一个很爱干净,很重环境的人。
只是院子里没有别人,屋子里一样也没有别人。老妇人在厅上坐下,说:“寒舍简陋,仙子不必客气,若是饿了,老身给你弄些吃的,若是困了,就到后面院里休息。”红豆点头说:“多谢前辈,晚辈倒真是困了。”
她来到后院,心想郑公子原来不在这里吗?这老太婆心里到底在作何打算!
小院清幽,只有一片竹林,随风舞动,带出一片韵味,显出主人其实很是高雅。
红豆来到一间房内,房间很朴实,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书架上放了许多古学典籍,红豆稍微看了一下,都是些文学一类的典籍,和武学毫无关系。她心里有些纳闷,觉得这妇人处处透着一股古怪。
她当然不会在房间休息,而是浏览了一下后院的布置,发现是一个简单的院子,和到了后山,只见天色更暗,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她心里寻思,刚才那凄惨的声音从何而来,郑公子又被带到了哪里,这妇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成名,还是想要成为武林霸主?不管怎样,如此行事,决不是朋友。可是现在又怎么对付她呢?她抬头看着天上,此时也不能召来附近的信鸽,根本没法传达消息,她来时所想的情况,没有一种是连郑玉蛟的面都见不着,此时自然很难决定。
她在小道上走了一阵,忽然传来一阵琴声,她心里一动,郑玉蛟曾经因为她的琴声而来,此时不如就用琴声告诉郑公子,我来了。
她循着声音走去,只见老妇人在树下弹琴,火光萦萦,香烟袅袅,看起来甚为高洁。红豆笑说:“前辈弹琴之技,果然引人入胜,晚辈本来在休息,也给吸引过来了。”老妇人抬头问:“你知道我所弹为何?”红豆说:“前辈所弹,乃是广陵散,此曲旷古绝今,到了前辈手上,却更多了激情慷慨,少了悲凉哀婉之意,可见前辈的心境,果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老妇人缓缓起身,说:“红豆仙子若不嫌弃,便也凑合弹上一曲,好多年没有品评别人的琴声,望仙子不吝赐教。”
红豆一笑,说:“在下愧不敢当,只求前辈能指点一二。”当下缓缓过去坐下,轻轻弹了起来,琴声幽幽,如泣如诉,便如当日月下,心怀远大,琴声萦绕之时,期待发生的事情,何止千万;琴中回旋之声,令人忘味。
老妇人点头说:“仙子的琴声广播万里,可是为何要在这琴声之中,加上力道?”红豆起身来,缓缓说:“遇到好琴,难免技痒,前辈的琴真好。”老妇人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咚”的一个声音传来,红豆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倒在十丈之外的草地上。
红豆急忙飞身过去,只见地上之人正是郑玉蛟,她扶起郑玉蛟来,问道:“郑公子,你没事吧。”郑玉蛟使劲的摇摇头,说:“她……她点了我的昏睡穴……”红豆伸手去解,然而那点穴收发甚为奇怪,功力深厚,红豆无法化解那股力道,遂转头说:“前辈,这是何故?”
那老妇人冷冷的说:“既然你已经知晓,我就索性说个明白。郑公子不必走,他根本于事无补,况且事关重大,不能有所闪失。老身要帮助红豆仙子,可是红豆仙子顾虑重重,这又是为何?”
红豆心想:句句冠冕堂皇,到了现在还在狡辩,可见此人难得对付。
她起身来,平淡的说:“前辈,请看在他一腔雄心的份上,他此次前来这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前辈若不成全,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老妇人说:“大家都是为了台湾,我怎么会杀了他!”
忽然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你自然不想杀了他,你想利用他而已。”红豆心里一惊,只见青弦走了过来,红豆急忙说:“你怎么来了!”青弦说:“姐姐别和她罗嗦,我带了人来,咱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带不走一个郑公子!”红豆心想:就凭咱们,功夫的确不及这老妇人,这可如何是好?
老妇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青弦说:“对付你还用多少人吗?你就等着送死吧!”老妇人手上一扬,一道劲气射出,青弦急忙挥剑挡开,只觉手上一麻,长剑险些脱手,她心里暗骂:这老妖婆,功夫这么厉害!
老妇人狠狠的说:“就凭你,送死还差不多!”
忽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老人家,红豆仙子天生丽质,长得美貌,蒙着面纱也就算了,你也蒙着脸干什么?还没有死呢,不用怕见人。”青弦看到古玉龙白衣飘飘的落下地来,心里一喜,说:“古大侠,你怎么来了!”
老妇人看着古玉龙,说:“你是无言大师的弟子,古玉龙?”古玉龙点头一笑,说:“原来老人家还认得中原武林的人?可见所谓隐居,也不过是个幌子。老人家心里想得真多,其实要想扬名立万,根本不用靠红豆,老人家这么高的功夫,只要一出手,一定所向披靡。”
老妇人冷笑一声,说:“我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少侠们名气如日中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所以老身有什么想法,最好别同你们沾在一起,是不是?”
青弦得意的说:“你知道就好!古大侠,不要和她罗嗦,咱们双剑合璧,把她解决了。”老妇人狠狠的说:“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说完长袖在空中一绕,一道罡风射来。
古玉龙和青弦一起挥剑反击,长剑破空,带出一股咆哮的劲气,将老妇人围在中间。红豆见二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出手之际,配合得妙到毫厘,劲气挥洒,将老妇人团团围住。红豆再看郑玉蛟时,仍然是昏迷不醒,她轻轻将郑玉蛟放于地上,返回身取来瑶琴,轻轻弹了起来,曲声飞扬,劲气舞动,带出满天的花飞草散。
青弦和古玉龙连连进逼,但那老妇人一副举重若轻的神态,将两股剑气控制得死死的,二人渐渐觉得展不开身手来。
忽然间一阵箫声响起,但见夜空之中,一个青衣影子一晃,宛如天上飞来的精灵,超然脱俗,箫声随之而来,虽然柔婉,但是其中所带的力道,却足以令老妇人心神紊乱。
老妇人身形往后一退,说:“我小看了你们这些后辈!看来老身不能再和你们浪费时间!”只见她手上一动,一支长剑已经捏在手上,剑随人动,剑气呼啸,已经将青弦两人迫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展玉箫身在空中,喝道:“只有你才会用剑吗?”她自箫中取出小剑,飞身扑了过来。展玉箫身形优美,在满天花雨,一夜琴声中婀娜若同仙子,青光妩媚,袅袅婷婷。小剑柔若青丝,带出一道凌厉的劲气,老妇人以一敌三,猛然间大袖挥洒,只见满天紫气飘荡,展玉箫三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纷纷跌落地上。
郑玉蛟猛然醒来,红豆停下弹琴,说:“公子清醒了吗?”郑玉蛟站了起来,大声说:“老妖婆,你到底要干什么?”
二十三、执子之手
红豆站了起来,只见老妇人冷冷的一笑,说:“老身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一时倒舍不得杀了你们。”青弦怒说:“呸,你这个老妖婆,分明杀不了我们,还要找借口。”老妇人说:“我要杀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展玉箫说:“那也未必,紫雨心法并非人人可练,和大化神通一样,非得两个绝顶高手合力,才能练就,否则诸多困难,无法解决。你的功夫已经大成,但要说到真正运用自如,还并不能达到。”
老妇人冷冷的说:“小小年纪,却自以为是。小姑娘,像你这样的人,只怕死了都不知道原因,我是老人家,不和你们计较。可是自己也要学会基本的礼貌,还要懂得谦虚,别让人笑话,给人话柄。”
郑玉蛟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礼貌、谦虚,我看你倒一点没有,笑话,话柄,倒是不少!”老妇人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尊重老人,说话轻浮,难以担当大事。罢了,我见得多了,不和你们计较,在年轻一辈中,你们已经是佼佼者了。”
青弦怒说:“别在这里和她耗时间,她已经不行了,先杀了她再说!”老妇人不屑的说:“口气倒是狂妄得很,可惜功夫却没两下子!”青弦已经大喝一声,拉着古玉龙向那老太婆冲去,古玉龙还没来得及出剑,两人便被老妇人一掌击出,向后退了好几步,倒在地上。
红豆对郑玉蛟说:“咱们也该出手了。”郑玉蛟一点头,两人飞身而起,长剑划破长空,激起一股浩然大气,老妇人脸上的面纱都快被吹了下来。
老妇人急忙出剑,三人在空中打斗起来,红豆二人出招均有大家风范,有条不紊,无懈可击,老妇人饶是功夫精深,也被迫得步步后退,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青弦高兴的说:“我说你是黔驴技穷,自己还不相信!哼,这下尝到厉害了吧!”展玉箫冷然看着,心想师兄和红豆双剑合璧,才也真是一对璧人,只是红豆始终蒙着面纱,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根本长得很丑?我可也想得太多了,这又是在替谁操心。
正想着,忽然空中一阵笛声传来,她心里一喜,只见孙宇清一袭白衣,长袖飘飘,温文儒雅如同当日,从天而降翩然而舞,落在草地上,笛声如同暗器,向那老妇人逼去,老妇人不经意间,已经被一股劲气所伤,频频向后退去。
红豆二人正在步步进逼的时候,忽然哄的一声,山崖上忽然迸开堆乱石,只见一个人影飞身而出,将老妇人带着,顷刻间消失无踪。
青弦赶上前来,看着一堆乱石,说:“山里面有人?还是高手!”红豆说:“事不宜迟,你们快些上去。”孙宇清说:“此地下来容易,上去可就难了。”红豆说:“只有用藤条借力,好在这里藤条甚多,咱们赶快编织几根。”
当下几人开始割下藤条编织起来,展玉箫看着孙宇清熟练的动作,想说什么却又终于忍住,倒是青弦笑说:“古大侠,想不到你连藤条也会编啊。”古玉龙没有回答,青弦又说:“古大侠怎么想到前来,今日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如何离开。”
红豆心里想:古玉龙和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直不见师姐,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此人,此人不是恶人,或许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