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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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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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回头看着起伏的浪潮,郑玉蛟有些担心的说:“玉箫会去哪里?孙兄,你知道吗?”孙宇清说:“她也许需要安静,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刚刚相认的父母,转眼死在面前,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仇人,这变化太大了。”
    郑玉蛟说:“我要去找她。”说完心急火燎的离开了,红豆说:“你还是去看看展姑娘吧,她个性虽然要强,不过心却是很脆弱的。”
    孙宇清点点头,大步离去。
    他走了一阵,忽然看到前面一阵火光闪烁,上前一看,只见展玉箫正在将两具尸体点燃,她看着那两具尸体,无动于衷的看着。
    孙宇清站在一旁,展玉箫缓缓说:“你来干什么,可怜我吗?”孙宇清说:“我……”展玉箫起身来,盯着孙宇清说:“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安慰我,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能说什么话将死去的东西改变呢?”
    孙宇清说:“我只能说节哀顺变,但是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经历过父亲的离去,我也很伤心,任何伤口都是会愈合的,只要你不去看那个伤疤,你的感觉,你只能改变你的感觉。”
    展玉箫说:“感觉,人最不能战胜的就是你的感觉,正如我的爱恋,我的思想一样,这个世上没人注意别人的感觉,只有自己,才珍视自己的感觉,而我现在,这种感觉正在麻木!”
    火光渐渐熄灭,她将骨灰撒向大海,一边说道:“我曾经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灵魂的指引,这一切都是狗屁,你爱恋的,你珍惜的,你觉得是这样的,统统都是狗屁!”
    孙宇清看着展玉箫将骨灰一把把撒向天空,看着她缓缓离去,却不知说句什么话好。
    展玉箫憔悴的坐在海边,忽然传来郑玉蛟的声音,“师妹!”展玉箫转过头来,郑玉蛟坐了下来,说:“师父已经到了这个岛上,我们可以前往找他。”展玉箫问:“我为什么要找师父?他是我的仇人。”
    郑玉蛟一呆,展玉箫冷冷的说:“既然他是,那你也是,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我何必去找任何人?”郑玉蛟说:“上一代的恩怨,我们根本就不知晓,现在师父难道不伤心吗?师父这么多年对我们尽心尽力,难道师妹……”
    展玉箫霍然起身,说:“别叫我师妹,我听了觉得恶心。”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的师父其实也是受到奸人所害,所以才会如此,倘若你们想要知道实情,三天之后,再到这海边,自然就会清楚。”
    展玉箫二人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蒙着白纱,听声音已经苍老。展玉箫问:“你说什么?你是何人?”那人说:“你不必知道我是何人,只要你们三天后的子时来到这里,自然就可以知道详细,那时候你们就可以知道,令师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过如果你们不想知道,自然可以不来!”
    说完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礁石深处。
    郑玉蛟看着那人的背影,说:“此人到底是谁?三天后,三天后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十八、相煎残月
    秋水无痕,聆听落叶的倾诉;人月无声,唯有沧海浪淘尽。司徒婉站在海边,这是她无数次站在海边的的其中一次,看到的浪涛一如既往,只是生命却似乎即将走到了尽头。
    浪忽然打了过来,浪花溅起的水珠几乎将她刮倒,她用尽毕生的力气站立着,缓缓说道:“你是谁?为何要替荷兰人卖命?”
    司徒婉刚刚见到此人,此人便一掌击了过来,本来有人告知她是一个故人之子,她完全没有意料到,此人会很快的出了一掌,致命的一掌。
    那人狠狠的说:“我不是替荷兰人卖命,我是替我的全家报仇。”
    司徒婉有些奇怪的说:“报仇?你在替谁报仇?”
    忽然一道劲风扑来,朝那黑衣蒙面的中年人扑去,那人回身轻轻一挥手,将来人打出的劲力拂开,那人却没有再攻上来,而是身形一转,来到司徒婉身边,问道:“前辈,你没事吧。”司徒婉欣慰的一笑,说:“还好,你来了。”
    来者正是红豆,她扶住司徒婉,看到她胸前的伤口,心里觉出一股疼痛,一股锥心的疼痛。
    红豆抬头看向那黑衣中年人,问道:“为什么杀司徒前辈?”那人说:“为了我一家几十年的仇恨!”红豆喝道:“什么仇恨,你倒说说看。”
    中年人说:“好,既然大仇已经得报,我就告诉你……”
    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师傅,是你吗?师傅!”只见郑玉蛟和展玉箫联袂而来,红豆心里想:什么人叫他们来的?
    中年人一愣,展玉箫说:“师傅,有人说你在这里,我还不信,原来,原来你果真就在这里。”中年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妇人和一个跛脚的老头伴着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来,红豆说:“爹、娘,你们……”
    邰长平说道:“有人通知,说你有难,所以我们前来这里。……”青弦走上前去,看着司徒婉,眼泪流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中年人,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中年人说:“我报了仇,我替我家里所有的人报了仇。司徒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父母离散,不会误入歧途,也不会,不会有这么多让我后悔的事情,还有,家父也不会成为将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罪人!”
    司徒婉微微的一点头,说:“你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中年人说:“你还记得邰风豪吗?”司徒婉浑身一颤,微微笑说:“记得,当然记得。我马上就会去看他了。他在那里的几十年,一定很寂寞。”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有脸去见他吗?你让他的孩子受尽痛苦,恨你入骨,直到今天才报了此仇,你有脸去见他吗?”司徒婉浑身一颤,问道:“你说什么?你是,你是邰,邰风豪的孩子?”中年人说:“不错,我正是。司徒婉,你终于恶贯满盈了!”
    邰长平浑身一颤,惊说道:“司徒婉,你就是司徒婉,你就是我的母亲,司徒婉!”司徒婉看着邰长平,邰长平饱经沧桑的脸,显得那么憔悴而苍老,但司徒婉似乎在那一刻,看到了邰风豪美丽的眼神,和充满激情的面容,那像是久违了春风的花树,忽然间绽放所有色彩的花朵,顷刻点燃了生命的火。
    红豆看着司徒婉,也看着踉踉跄跄奔过来的父亲,说:“你,你真是我的母亲,胡叔叔说你还在人间,你果然还在人间。”
    他跪倒在司徒婉身前,司徒婉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我终于看到了你。”
    中年人忽然呆在那里,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问:“你是谁,你是杀我父亲的凶手,还是我的母亲!”
    司徒婉闭上双眼,这是她认为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忽然涌了上来。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只见一个人缓缓走来,说:“好,这真是太好了。”司徒婉看着那人,那人虽然苍老,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是云舞。司徒婉说:“师姐,难道这一切!”
    云舞点头说:“不错,这一切自然都是我的安排,几十年前,我在这里劝过你,让你离开邰风豪,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我和邰家是世仇,我不能不报,而且要狠狠的报!”那中年人看着云舞,忽然间似乎傻了。
    司徒婉说:“你果然厉害,原本可以杀了我们,却让我们活下来,看我们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云舞说:“不错,你还记得英雄山庄吗?还记得在仙琴派围攻下死去的云因吗?那就是我的母亲,她被邰剑书所迷,所以导致中原各派合力围歼圣门,邰剑书利用她的感情,始乱终弃,我的母亲一生所愿,就是为了报仇。她将我送到仙琴派,学习仙琴派的武学,离间仙琴派的人,可是我做了很多努力,也动不了仙琴派七庄十二会的分毫。而我的母亲在我面前惨死,我却不能说一句话,不能流一滴泪,这种痛苦,我想我永远不可能忘记。”
    司徒婉说:“所以你千方百计要报复邰家的后代,以快慰你已经麻木的心,师姐,这么多年,你给我这个理由,来得太晚了!”
    云舞摇头叹说:“师妹,我曾经劝过你,挽留过你,可你,始终喜欢上了他,你和他在一起,始终会受到报应。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上他?你知道为何仙琴派到了台湾,东厂、中原各派、地狱魔宫甚至白云岛和长刀会的人都赶来了吗?因为仙琴派到此来并非出于邰剑书个人的目的,而是受好友礼部尚书来宗道之托,将一批被宦官侵吞私藏,意欲卖往外族的文物带往台湾暂存,邰剑书携七庄十二会前往台湾,将这些宝贝藏于洞中,东厂的人自然不愿放过他们,所以前来搜查。你不小心闯进的地方,正是藏宝所在,所以邰风豪宁可被你误会,也不告诉你真相。只是我不解的是,为何你们成亲一年,他也始终没有告诉你。”
    司徒婉说:“他本来要告诉我,但我想既然是他不愿说的,我就不该过问。”
    云舞转过身说:“师妹看起来莽撞,心里却是纯而又纯,这或许就是邰风豪喜欢你的地方,为你断了一条手臂,却仍然心甘情愿的喜欢你。话说回来,若不是你加入,我可能没那么容易对付邰风豪,至少我不能好好练功,更不能轻易嫁祸于他,虽然你是我师妹,但是说到报仇,我还是毫不犹豫。”
    司徒婉问:“凌波岛上那么多姐妹,都是你杀的吗?你怎么狠得下心来!”云舞冷冷一笑,说:“做大事,怎么能拘小节!”
    忽然一个人慢慢走来,云舞冷冷的说:“如新师太,你怎么来了?”如新冷冷的说:“我来这里,与你无关!”
    忽然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是我让大家来的,该来的没来,这局棋该怎么走下去呢!”云舞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妇人缓缓走了过来,蒙着面纱。红豆一眼看出此人正是白云峡里的老妇人,心想她来干什么呢?
    中年人看着司徒婉,感到内心如同刀割一样难受,他觉得世界在那一刻变得缥缈起来,似乎天翻地覆一样的陷身于一团混沌中。
    云舞看了一眼那老妇人,缓缓说:“你来干什么?这里的事情,好象与你无关。”那老妇人说:“怎么与我无关?你看这人这么痛苦,你真是一个成功的人,制造了一个完美的痛苦。邰长静,你这几十年完全受她摆弄,这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你或许一点都不想提及,但是没办法,今天就是一个痛苦的日子,你看这天上的残月,沧海的水,都是它的眼泪。”
    司徒婉静静的看着这妇人,听着那沧海传来的大浪扑打岩石的声音,这声音她听了很多次,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如此的烦躁急促,如此的苍茫可怕。
    云舞说:“不用你来说,不错,当日我追到胡风,抢走了一个孩子,我想到的是杀了他,但是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第二个孩子,所以我决定,让这个孩子,去杀另外一个孩子!”老妇人说:“所以,你让他学会了最邪恶的功法,和你当初一样,所不同的是,你采集婴儿的元因,他却是采集女人的阴气。”
    展玉箫看着那中年人,她感到有些迷茫,自己心里认为慈祥而稳重的师父,居然是一个邪恶的人,和这故事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想知道为什么,所以她静静的听着。
    无言大师也在静静的听着,云舞继续说:“不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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