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依然熟睡的封云,炎烈坏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将手中的三寸白骨放进怀里。
封云昨夜大杀四方,一击之力,摘叶断肠,将毒桃园八位高手,统统被贯穿,就连拥有先天境界的仇万丈也没能例外,封云的真正实力,让冰凌炎烈为之感叹。
封云在昏迷前为他两人解开捆绑的绳索,随后,炎烈与冰凌便一人一手抗着封云,同时牵着三匹良驹。
就这般过了后半夜,此时,已是次日清晨。
秋中时节,风和日丽,昨天那场秋雨让山涧的空气,更加的清晰了。
远处一点翠绿映人眼球,炎烈冰凌终于在一处山脚下,看到几户人家。
“赶快去休息休息,这小子重死了!”炎烈一脸喜色,略带疲惫之意,扭了扭肩膀,看了看被扣在大宛良驹马鞍上的封云,邪笑道。
徐风吹起他的红袍,一阵摇摆,冰凌一头黑发如瀑,轻轻舞动。
冰凌嘴角微动,没有说话,朝着前面那座山峰继续策马轻踏,在风云大陆上,东北相交地区山脉较多,西域有两大水源,故而常有水灾,南方几乎可以称为绝地,千载血狱,万里死地,单这两样,就已占去南方二分之一的土地,还有无尽的蛮荒丛林。东有汪洋、大海,北有冰川,如今的天下,不说民不聊生,却也不复往日昌盛。
过了片刻时间,炎烈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庄,落落二十几户家园,不过几里大小,可也菜园、猪圈应有尽有,树木架成的木屋,门外挂着一些干菜,一条小溪从村子中间流过,村民早已下地干活多时。
炎烈三人的到来,更是直接吸引了村民的注意,不少人已然从地上起来,走到村子门口,气势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祝家庄干什么?”村子外,炎烈冰凌止住了脚步,牵着良驹,一干耕作的农夫手持农具,质问三人。
炎烈一步当先,面带笑容,道:“我们乃是剑宗弟子,这是要去风云城,可在路中,我这位朋友受了轻伤,我们想要在庄中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
村民们闻听炎烈所说,再看三人面色,虽然冰凌多少有点冷漠,可在村民眼里也未多想,只是封云被扣在大宛良驹上,看不得面容,活像是梅菜扣肉。二十来户村民互相对说,最后一个唤着祝老大的汉子拎着锄头走了出来,说道:“住便住下,山野小地,也没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们这些富家弟子打量的。”祝老大到是想的明白。
炎烈对此微微一笑,对其一拱手,从怀中取出几两散碎,笑道:“这些便当做我兄弟三人借宿的房钱和酒食。”
祝老大脸色一变,没有想到炎烈会取出银两,在他的印象中,从外面到来的具是些张扬跋扈,嚣张霸道之徒,还未见过炎烈这般的,当下面色温和,婉言拒绝道:“农村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住上一宿,也少不了什么,不需要这样东西。”
炎烈看到祝老大脸上的善容,知道多说无益,心想明日离去时再行留下,便转手将银两收入怀中,对祝老大说道:“那就感谢了!”
“小事,小事!”祝老大憨憨而笑,领着炎烈冰凌,走向自己的房屋。
山涧的村民,相比城镇要朴实许多。
祝老大为炎烈三人腾出一间空房,打了三个地铺,随后便离去准备饭菜了,炎烈看到祝老大含笑离去,伸了个懒腰,走到中间那处地铺,便仰天躺了上去,嘴里却说道:“这里真不错,山好,水好。人也好!”
“是!”冰凌盘腿坐在席子上,侧首看了眼封云,低声道:“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醒,绝世的天赋,为什么一直都感觉不到他的真气的波动呢?”
“额!”炎烈吃惊,弯起上半身,看向封云道:“还没有真气波动?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小子,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摘叶断肠剑,可就使用了一次,怎么就昏迷了这么久,还没有真气了?似乎上一次与神灭一战时,也是这样!”炎烈说的这里,眼中忽然迸起一道精芒。
两人旋即释然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还可以这样?”
“天啊!怎么可能?”
两人的心中,满是震撼。不敢相信。
过了一会,祝老大送来简简单单的老家饭菜,不外乎两菜一汤一盆米饭,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农家饭菜,却让炎烈冰凌吃个干净。
解决温饱之后,两人闭目休息,一日一夜没有合眼,就算是练武之人,也不觉得有些疲惫。
秋季的阳光远没有夏日的毒辣,山涧阴凉,徐风阵阵,祝家庄四面环视,依山而建,一条小溪淌过村庄,流入山涧的河沟。
远处,两座大脉之间有一峡谷,忽然传来的“咯噔”“咯噔”的马蹄声,将祝家庄所有村民惊起,面面相觑,都知道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祝家庄村外,霍然停下两匹枣红色骏马,神采奕奕,很是不凡。
“有没有管事的,出来见见大爷!”缰绳一勒,骏马嘶鸣,马上一名暗红长衣阴脸男子邪邪地笑了笑,十分怪异。
祝老大战战兢兢走上前去,不敢正视来者,唯唯诺诺地答道:“我便是村中的村长,不知两位大侠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另外一匹枣红马上,一身黑红锦袍男子与暗红长衣男子较有几分相似,一双大手粗糙无比,他声音低沉,却很有力。
“小人名叫祝多。”祝老大心中惊慌,被两人的气势惊吓到了,
“祝多,老夫来问你,你的村中,可有来过陌生人?”黑衣锦袍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祝老大,眼珠流转,似要看穿祝老大的心思,声音低沉有力,很具震慑力。
祝老大冷汗一落,知道不好,心中一想,正要回答,却看见暗红长衣男子掏出一卷长画,上面刻画一位少年,星目璀璨,风神如玉,英俊少年,“就是他,你见过没?”暗红长衣男子不怒而威,声如炸雷,惊住所有人。
“这不是……”忽地,一个几岁孩童眨巴眼睛,轻呢了一声。
“嗯?”饶是这一声低微,还被一位村民半路遮住孩童嘴巴,可却仍被黑衣锦袍男子听见,虎目一瞪,环视村中,赫然发现三匹骏马停在一处,眼中寒芒一闪,旋即大声喝道:“在也不在?”
这一声喝,真气迸出,将一干村民震开数步,落下一身冷汗。
“在!”祝老大心中绞疼,他本不愿出卖炎烈三人,可是祝家庄上下百号人不能断送在他的手中,他老眼飘泪,哽咽地答道。
“呵呵……”听到这一声,黑衣锦袍男子与暗红长衣男子相视冷笑,暗红长衣男子眼带笑容,手中一动,蓦然一道红光划过,顿时鲜血飞溅,几颗头颅落在地上。
“啊……”一片惊叫,几岁孩童被吓的小脸苍白,暗红长衣男子却是舔了舔手中的那道红光上的鲜血,充满嗜血的双眸,血光涌现,“你们都可以死了!”声音未落,人已纵去,红光划过,鲜血与头颅交错,寂静的山野,就这般成为了地狱。
只是他们不知道,与画像上少年一起到来的还有两人,两个同样是惊世的少年!
第十九章风月三杀
第十九章风月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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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热的,祝家庄村外,尸骸如山,血流成河。
暗红长衣男子与黑红锦袍男子相视冷笑,一刀一掌,纵入村里,一路遇人杀人,速度之快,弹指几数,将村中数十户房屋看遍,最终定格在祝老大的房前。
很是普通的农家木屋,门前一排腊肉,两张兽皮挂在窗户前,这时,侧门“嘎吱”一声响,将两人一惊,旋即看清之后,露出一抹笑容。
“刷!”暗红长衣男子宛如鬼魅一般,飘了过去,左手扼住脖子,手中抬起,一抹红光悬浮,低声道:“你家是否有陌生人来了?在那?小家妹子可不要说谎,我烈焰双怪可没那么好骗的。”
原来从侧门走出的竟是祝老大的妻子,正欲淘米为炎烈三人准备晚饭,可怜这一家忠厚之人,却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啊!”祝老大妻子几乎失声,可是却被暗红长衣男子死死捂住嘴巴,双眼瞳孔紧缩,全身颤栗,双眼充满了畏惧,一脸死灰,连呼吸都便的急促了。
“说!”暗红长衣男子眼睛一凝,宛如冷刀,声也如刀。
农村妇人何曾见过如此架势,脖子上红刃映着赤芒,嗜血狰狞,顿时吓得就要瘫倒,奈何长衣男子顶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倒下,他战战兢兢地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屋。
“好,很好!”看到妇人所指方向,黑红锦袍男子冷笑连连,眼神一掠,暗红长衣男子会意,手起刀落,鲜血洒地。
祥和的村庄,转瞬成了修罗之地。
映在满山青翠之下的是一片鲜红。
封云并不知道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即使他知道,他也无能无力,与钱财、权势相比,人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
上下百户的祝家庄,全数杀害,无一活口。
黑红锦袍男子一抹嘴巴,染上妇人的鲜血,格外狰狞,双眼一凝,双手排开,隐隐一股灼热的掌气,当先朝着旁边小屋轻布移去。
两人一前一后,疾速奔向旁门小窝,最终停在门前。
对视一眼,黑红锦袍男子蓦然抬手,手竖三指,中指、无名、小指,随之小指一落,两人脚下发力,微陷泥土,无名再落,全身紧绷,宛如蓄势待发的满弓,眼中寒芒乍现,中指即将落下……
“旺!”
一声哀吼,无尽伤悲。
此时一声,惊动所有人。
暗红长衣男子面色徒然一冷,撇过看去,一只斑黑土狗,龇牙咧嘴,死死咬住他的裤脚,黑眼竟是湿润的,满目杀气。
“该死的!”暗红长衣男子低低咒骂一句,单手一挥,顿时一道匹练的红光一闪而过,直取黑狗脑袋。
红光炽热,灼毒非常,一击若中,土狗必死!
“噗!”
“嗷……”
炎烈持剑奔出,剑气纵横,一剑震开暗红长衣男子,匹练红芒失措,将木门劈开,碎屑纷飞,木门应声而倒,长衣男子纵身闪开,脚下徒然有力,将土狗震飞,重重砸在远处的泥土上,一声哀叫。
“是谁?”炎烈持剑,矗立门前,气势汹涌,犹如火山爆发,炽热的火焰沸腾,整个人宛如一柄火剑。
是的!
火剑,一柄燃着烈焰的火剑。
“你是谁?”黑红锦袍男子也被炎烈的气势所骇,心中暗叫不妙,“难不成找错人了?”他眼见炎烈气度不凡,剑气凌厉,也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再看炎烈一声红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其胸前的徽章上。
一柄银剑,纵横天下!
“剑宗!”黑红锦袍男子失声,瞳孔一缩,不敢相信剑宗弟子怎么在这?正想如何解说,不料炎烈的双眼已然散发着火山爆发一样的火光,与他对上。
“是你们杀了全村上下!”炎烈咬牙切齿,手中长剑火光更盛,荡漾出一股浩大的火气,一字字地厉声道。
烈焰剑激射出炽烈火芒,焚噬了空气,发出“哧哧”之声,炎烈震怒,看过遍地尸骸,赤血染红了小溪,炎烈的一颗赤子之心,顿时熊熊燃起。
“天元剑气!”炎烈一声嘶吼,烈焰剑横扫而过,一股庞大剑气灼热洒出,浑厚而又恐怖,划向两人。
“无上剑境!烈焰剑……你是炎烈!”黑红锦袍男子大惊,连忙向后退去,一双硕大手掌,映出红光。
“你管我是谁!今日,你们必死!”炎烈彻底疯狂了,一声大吼,歇斯底里。整个人宛如一团火焰,可以焚灭一切,“冰凌,出来杀了这两畜生!”
自小生在名门,炎烈几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赤子之心满是不忍,一招已出,剑气匹练,斩向黑红锦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