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已习惯独处的苏菁,此刻被胤禛拥在怀里,不由得感到了点不习惯。 小小的缩了缩自己的肩膀,尽量的往前挪身子。 才一刚动,就被胤禛查觉,苏菁又被强势的往后压了下,只得被逼的后背紧靠着胤禛的前胸。
"别动,妳不想早点回府见到邬先生吗?"
闻言,苏菁也只得继续尴尬得窝在胤禛胸前。 想提出与叶子共乘一马的话,竟不知怎的,也说不出口了。
胤禛马虽骑得快,却不忘将胸前的菁儿护得好好的。 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决定以后再不要慢慢来,再不要藏着掩着,他就是要定这个女人了。
进了府,忐忑不安得换成了苏菁了。 这两年来过的是与世无争的养病生活。 感觉就像是重新又活过了一辈子似的。 尤其刚刚自疯狂状况好转的那几个月,病前所发生的事,整日在脑海里想了又想。 有时半夜醒来,恍惚之间,苏菁不太确定在清朝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为了厘清自己的思绪,苏菁让胤礽帮她找了许多关于老庄思想的书。 庄周梦蝶的典故,曾让苏菁如幻似醒。 最后还是胤礽敲醒了她。 胤礽引用得,仍然是庄子中的句子。
"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生者,乃所以善死也。"
(大自然给我形体,用生使我操劳,用老使我清闲,用死使我安息。所以称善我生存的,也同样称善我的死亡。)
也是自那时开始,苏菁放開心懷,开始优闲度日,不闻外事。 整日只是赏花泡茶,画画写字的。 着实过上了一段穿越后最清闲的日子。
如今随着胤礽的垮台,苏菁不由得茫茫然起来。 以后的日子是怎样的呢?她一个失了身子的单身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是否还能继续保有心上的清明?
纵使心里再茫然,即将见到师父的喜悦,仍然压过了对未来的不安。 胤禛将叶子丢给了高福领了去,乖觉的高福自然知道主子希望他做些什么。 苏菁则被胤禛带到她之前住的院子。 原来邬先生已搬到另外的院子去了,同样邻近书房,就在另一角那儿。
苏菁还没坐稳呢,邬思道就一拐一拐的,急急忙忙得走了过来。 见到满面担心,腿脚不便还要快走的师父,一直保持得很冷静的苏菁,终于打破沉默,哭了出声。
"师父,师父,菁儿好想你。"
苏菁站了起来,拥上前去。
邬思道面上的担心,在见到了苏菁后就转为了欣慰。 原想反抱苏菁,好好的安慰一下这久不见面的小徒。 一旁的胤禛却低咳一声,将邬思道和苏菁两人分开,并作势让俩人分别坐下。
"邬先生不便久站,赶紧坐下吧。"
邬思道表情不改,苏菁却连怪自己。
"对对对,师父您别站着,坐下坐下。"
见到苏菁落泪不已,胤禛不免皱了皱眉头,但想能哭出来也是件好事。 他趁着师徒二人互诉别来之情,推门而出,随口吩咐邬思道的ㄚ环好好伺候着,就大步离去。
高福早已将叶子领到了书房之外,就等着胤禛回来。 高福知道菁儿姑娘失踪的这几年,自家爷有多惦记。 虽不知爷怎么找回人的,但想必对菁儿姑娘这几年的经历很感兴趣。 手脚快的就把叶子先给抓紧了,不能让她和府里其它任何人接触上。
胤禛细细的问了叶子很多问题。 大至太子如何隐瞒苏菁的行踪,小至苏菁每日的一饮一食。 他雖不避讳就候在一旁的高福,葉子可介意著。 關於蘇菁病情的事一字洠帷!∷浀卯敵跤卸嗌傧氯丝床黄鹕裰遣磺宓男〗悖@事兒可不能在四貝勒府重演。
整整问了一整个时辰的话,胤禛才稍稍满意。 正欲吩咐高福将人带下去安置了,並依著葉子的話去準備蘇菁的院子,却听见书房外有女人与小孩得大哭大叫声音。
胤禛原本今儿个的心情是很好的,顺利得找到苏菁并把人给带回来。 虽仍是面无表情,但细看之下,眼角眉角都带上了点欢喜。 此刻虽听得有人在书房外大闹,还是没有马上发怒。
忽地书房门被人从外猛力一推,竟是李氏,一旁还带着哭哭啼啼的弘昀。
"爷,您不正在书房吗?小永子还骗我! 他说您出府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爷今儿个,明明应下了要陪昀儿一块用膳的。 爷,您可得好好的罚罚小永子。"
37、讨好
看到泼辣的李氏,胤禛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却因着她一旁的弘昀,压下脾气。
"爷今晚有事,妳先带着孩子回妳院子去。"
李氏看向叶子一眼,一个奴才而已,貌不出众,一点也不感到威胁。 原本她是听到ㄚ环说起,四爷刚刚亲自领了两名女子回府,才赶忙带上弘昀,找借口过来探查一番。 此刻见到叶子,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当一回事。 更何况爷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好的,连嫣萝都被爷给关在佛堂。 说是默写经书,还不就是被打入冷宫了吗?还能有谁抢得过她! 心得意满得,抬高了下巴,牵着犹自抽噎不停的弘昀,昂首而去。
叶子则是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看来这位四爷很看重小姐。 这府里的女人可都不简单啊,我可得帮小姐看紧了。"
朝廷局势越见紧张,为着废太子的事,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是闹的沸沸扬扬的。 胤礽当了那么久的太子,似乎没做过一件好事一样,每天都有人上折子指责他的不是。 胤禛秉持着如往的常性,不介入任何党争,不对废太子落井下石,不对改立太子一提议搧风点火。 每日只是照常上下朝,多安慰一下伤心的皇上,继续韬光养晦的过日子。
每日下朝后,胤禛习惯性的都要到苏菁的小院子去探望一番。 起先,苏菁对胤礽的情况非常担忧,但经过邬思道的反复分析解释,才让苏菁相信,胤礽无论如何不会有性命之灾。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任何人去说情,去和胤礽拉扯上关系,都有可能反被连累。 十三阿哥胤祥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在师父的开导下,渐渐放宽心的苏菁,也慢慢的习惯起来回到四贝勒府的生活。 自从她回来后,即使邬思道已搬出这个院子了,但高福仍然恢复了每三日供一次的温泉水。 再加上依照叶子所说的,去芜院每日必有各种新鲜水果供应。
这去芜院正是胤禛取的名儿,取去芜存菁之意。 希望这次菁儿回来,能够永永远远,好好的停留在这儿了。 乍听到这个院名,苏晶是搞不清楚其中涵义的,而邬思道在旁只一笑而过。 唯有高福和叶子有点反应。 高福知道他要费心讨好的主子多了一个,叶子则是欣慰自家小姐能继续过上安稳日子。
胤禛每日傍晚到去芜院坐坐。 有时跟苏菁说说太子案件的进展情况,有时会说说胤祹近日的生活。 有的时候,会故作无意的带了些补药过来,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苏菁作画。 这样平静的相处,刚开始让胤禛心满意足,但后来开始感到不对劲了。
他亲眼见到苏菁完成了一幅画,读了两本书,听说跟着邬先生临了几幅字,苏菁的生活,怎么就这样简单?
趁着一日下午苏菁在休息,胤禛提早下朝,将叶子喊到亭子内问话。
"菁儿她…… 每日除了画画之外,还做了些什么事?"
"回四爷的话,小姐一向起的晚。 除了三餐正常用膳之外,下午会稍微休息半个时辰左右。 每日除了画画,就是泡茶赏花。 这会儿回到四贝勒府,小姐偶而还会跟着邬先生读书习字,比起以前来,可是忙多了呢。"
胤禛感到不可置信! 当初那个永远都笑的开朗,每天都迫不及待跑出府,满京城乱逛的苏菁跑哪去了?即使现在苏菁还不方便随意出府,但也不至于生活的如此单调阿。 难道是因为没有了老十的陪伴?联想到这,胤禛的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
苏菁搬回府已经几日了。 因为她不能随意出府,甚至连出去芜院的机会都很少。 他和邬思道都尽可能的每日去陪陪她,琴儿已成了他的通房丫头,墨儿也已许了人,出府去了。 虽然院子里的老人还有几个,却只有叶子一个能够陪伴苏菁。 这几日来,胤禛竟是没有看过苏菁开怀一笑过。 一次也没有,微微的温柔一笑,已是苏菁如今的极限。
"有什么方法,能让菁儿开心一点吗?"
胤禛开始想方设法起来了。 看着眼前被问得莫名其妙的叶子,胤禛耳根微微的红了一点。 还好对四爷很敬畏的叶子没看到。 摆了摆手,胤禛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叶子……
"小姐近来的情况很好啊。 吃的不少,也不再那么挑食了,睡眠时间又充足。 除了画画发呆外,偶而还能跟邬先生聊上一会。 读书习字更是好事啊。 这么文静的小姐,怎么会是不开心呢?"
打从初初伺候苏菁,就见识了吵着闹着要自杀的苏菁那模样,现今的苏菁对叶子来说,的确是很好了。
于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去芜院内架起了一架秋千。 这架秋千宽可乘两人,背后还立起了靠背。 若是苏菁喜欢,甚至可以半躺在上面,让人轻推而动。 是属于午睡休息的好地方。
第二天,高福就带了好几个长工进院子,拆了一间ㄚ环们住的小厢房,立马开挖,挖成了一座小池子。 可惜现在已经快接近寒冬了,等到明年解冰融雪后,种上些莲花,岂不是美?
若说秋千和小池子,换来了苏菁的展眉一笑。 胤禛亲自抱来的一头小金毛犬,才让胤禛终于又见到了苏菁温暖开怀的笑靥。
那是头刚出娘胎没几日的小公狗,全身金色闪亮柔软的毛发。 双眼还睁不开似的,只在胤禛将狗递给苏菁抱时,稍微半睁开来,看了一眼这个新主人,之后就闭回双眼,整个身体缩进苏菁怀内。 一副温暖讨喜的模样,让苏菁喜不自胜的一直摸着狗宝宝的头。
"四爷,这只狗是给我的吗?"
胤禛点了点头。
"这是十四弟自蒙古得来的,共有兄弟两只,另一只体型稍大点的,十四弟自个儿留下了。 这只体型稍小,弱了点儿,十四弟看不上,丢爷这儿来了。 爷可不会养狗,妳要是有空闲时间,就帮爷养着。"
苏菁自从见到了小狗崽,笑容就没停下过,看的胤禛非常满意。 只是天性不会讨好女孩子,只得将千方百计,许下众多严苛条款,才从十四弟那抢来的小狗崽,说成是无奈之下才收养,还嫌麻烦,丢给了苏菁饲养。
"好可爱的狗宝宝,我该叫你什么名字好呢?"
"小黄。"
"不行,这名字太普通了。 不行,不行。 金色的,好可爱,这狗宝宝是公的吧?那就叫辛巴吧!"
苏菁想起穿越前,常常在一起玩的邻居养的狗,也是头黄金猎犬。 取的名是取自电影狮子王里面的小王子—辛巴。
"新八?莫不成还有旧的八?妳跟老八认识?"
苏菁又笑开了。 胤禛彷佛着迷似的,又看到苏菁笑得不知礼数了。 这种放开怀,充满暖意的笑,才是他一直以来期待重新看到的。
"什么旧八! 辛巴。 辛苦的辛,巴结的巴。"
"你又何必辛苦去巴结谁。"
"四爷你说什么呢! 辛巴是只黄金狮子的名儿。 他是个小王子,他父王死后,就自我放逐在丛林里流浪。 长大后回到部落里,才发现父亲死后,王的位置就被邪恶的叔父给取代了。"
"岂有此理! 父死子继,此乃千古不变的真理。 兄死弟及,岂不成了朱隶起兵造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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