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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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 第3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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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胡来!”柳青提醒夏西说:“千万不要干出犯法的事,我心中不安!”
夏西这时才发现落在他办公桌上的鞋跟,拿起来装模作样地琢磨半天,说:“我当是坏人打进来的新式武器,原来是柳小姐的鞋跟飞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喷儿!”柳青笑了,说:“今天倒霉透顶,在你家里被那老妖精气的要死,谁知在公共汽车上又遇到小偷,把我挂在手腕上的钱包给割走了,金项链在下车的时侯被薅走,你看裙子也被撕扯坏了,就差没从汽车上栽下来叫汽车轮子给压死!”
夏西瞅瞅柳青开领的胸前,那红宝石、金项链果然不见了,说:“你呀!警惕性太差。”
柳青火了,说:“这能怪我警惕性差?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刚才还说保护我,话音未落就忘的一干二净。怪应该怪公安执法力度太小,软弱无能,造成小偷太多,防不胜防。我的案子就发生在我们派出所管辖的区域内,派出所的人都给偷了,传到市面上去我看你这个所长的脸面往哪儿搁?”
夏西被激怒,问:“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段?”
柳青答:“大概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就在环城东路公园站。”
夏西怒气冲冲地抓起电话,咔咔咔****按了七个号码,讲:“喂!大肥吗?我在派出所,你啰嗦个啥!听我说,我们派出所民警小柳被偷了,在公共汽车上,就在环城东路公园站,我要你把东西给我找回来。什么?啊!一个黑钱包,多少钱?你等等。”夏西问过柳青后对着话筒说:“三百块零几个硬币。还有一条金项链,项链上有一颗红宝石。什么时间?就在今天上午,限你在明天下午六点以前把东西完好无损地给我送回来,若有半点破损我叫你蹲五年大狱。”
夏西打完电话,对着柳青说:“怎么样?谁说我破不了案?那是我不想破,只要我想破的案子就一定能破!”
柳青挖苦夏西说:“警匪一家,一点都没错。”
夏西洋洋得意地说:“不管是警是匪,能破案就行。”
柳青说:“你既然如此神通广大,那发生在我们派出所的甄四川的案子为什么破不了?是不想破?还是没本事破?”
夏西的小黑脸立刻阴云密佈,惊慌失措地问:“你问甄四川的案子干什么?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柳青玩皮地挤了一下双眼说:“看把你吓的?夏所!该不会和你有什么牵连吧?”
夏西马上制止说:“不可瞎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青正二八经地说:“谁和你闹着玩?你不要忘记,那天我可是住在所里的,是见证人,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夏西愕然,追问:“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柳青卖个关子说:“我不告诉你!当然,请夏所放心,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揭发夏所。”
夏西还想问什么,柳青说:“夏所,天不早了,我还得去买双皮鞋。”说罢瘸着腿一手掂着皮鞋一手拿着鞋跟出门上楼去了。夏西的心里增加了一颗钉子。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七章之二
           二
大肥,真实的姓名叫马结实,个不高很墩实,因为生就的胖,在兄弟姐妹之间排行老一,所以四邻八家、亲朋好友都管他叫大肥。乍看起来,他人的长相不像电视剧里演出的那些黑帮头子,都是牛眼横肉,虎头豹嘴,不是大疤拉就是子,要么就是鼠眉猴脸、赤臂纹身。大肥长得四方大脸,常穿一条兰色牛仔裤和一件花T恤衫,冬天一身西装,其派头倒像一位商界的大老板。
是日下午,大肥被夏西叫到街北派出所,他来时前呼后拥的跟着一大帮,将大肥围在中间进了派出所大门,被夏西挡在院里,声音不大但很严厉地说:“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到派出所来打架呀?叫他们都回去!”
大肥将肥头一甩,跟随都迅速离去。夏西把大肥带到办公室,小黑脸板得叫人生畏,既不给大肥搬座位也不给他倒水,连烟都没递,像审讯犯人一样问:“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怎么连个面都不打?”
大肥对夏西的表演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他将夹在腋下的公文包很自然地放在夏西的办公桌上,从橱窗内取出一只玻璃茶杯,又拉开夏西的抽屜拿出茶叶,沏毕茶坐在西墙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
夏西不满地说:“不是我打电话请你,你能到我这里来吗?”
大肥喝口茶水说:“夏所!不瞒你说,我们的‘头儿’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让我们给他摆平,我们兄弟五个轮流在那小子家墙外蹲坑,不分昼夜地蹲了半个月,硬是没把那小子逮住,让他从冀中市溜走了,头儿震怒了,要把我的一个小兄弟给废喽,我好说歹说算是保住了小兄弟的命,现在正组织人到外地抓捕呢!”
夏西问:“又干什么犯法的事啦?可不能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做案,到时侯别怪我不客气!”
大肥若无其事地说:“没大事。夏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碍你的事你就甭问了,你问我也不会说,这是行规,请你谅解。如果是在你街北派出所的范围之内,我当然要请示你。你说吧,往日哪一次在街北派出所的辖区内行动没事先通知你?”
夏西把手一挥说:“反正你们不干好事,我懒得管你们那些狗屄糟糟的事。大肥,我要你办的事办成了没有?你看几点了?”
“五点,离你限定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大肥指指墙上的石英钟说。
“你不要和我耍贫嘴,你们偷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夏西说。
“什么人让你夏所长这么上心?”大肥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是派出所,比你们的帮规更严!”夏西瞪着大牛眼说。
“哦!是不是你那相好的柳小……”大肥的四方脸一笑,露出了横肉。
“胡说!”夏西的小黑脸一拉,箴规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整天在道上混呢?”
“啊!我明白了!不问不问。夏所!你交办的事我没有办不成的,只要是我们那帮弟兄干的,更是一句话。”大肥边说边把黑色公文包拿起来打开,一面往外掏东西一面说:“这是钱包,里边是三百块零五个一角的硬币,一分不少。这是金项链,这是上边的红宝石,一件不少,只是金项链拉断了,请你那位小姐自己找人修修吧!还有一点我要说明,这三百元中可有我的一百元,兄弟们得手后到公安饭馆撮了一顿,花去一百元,因为是在我的饭馆吃的,这一百元我赔了!怎么样?够哥们吧?”
夏西解颜,说:“算你小子讲义气!回去教训教训你那几个小兄弟,兔子还不吃卧边草呢,他们怎么能在我派出所附近下手?”
“不用你嘱咐,我已经在他们每个人的胸前留下了十个烟坑。”大肥说:“不过不能太那个,这几个小兄弟都是初出茅庐,没经验。”
夏西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收起来放进办公桌的抽屉内,说:“我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大肥忙说:“夏所!你快把请字收回,我可承受不起。有事你就只管说,我照办就是了。”
夏西说:“市人民医院内科有个老主任叫袁心你知道这个人不?”
大肥巴达巴达眼皮,似乎很慎重地说:“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退休了,你问她干什么?”
夏西若无其事地说:“想叫你触动触动她。”
“她不是正和你老爸那个吗?”大肥惊愕地问。
“就是这事叫我烦心。”夏西说:“我老爸革命五十载,名闻遐尔,可以说是对着窗口吹喇叭,名声在外。被誉为德厚流光、功勋卓著的老革命,怎么能干出这些晚节不保的丑事,只是那袁心刁钻古怪,老不要脸,死死地缠住我老爸。我派人劝了她多次,就是不放弃,给她脸她不要,鬼迷心窍一定要嫁给我老爸。本来我老爸很坚定不再找老伴儿了,被他这么一挑动弄得我老爸犹豫不决,最近又搬出原军分区的老副政委王秋仁保媒,我老爸只好勉强答应。这些日子我老爸正为这事犯愁呢,老同事说的不好驳面子,真的再婚我爸爸又很难为情,就像一条绳子捆住脖子一样难受。我要为我老爸解套,不管用什么办法,目的是叫袁心主动提出来和我老爸分手,还我老爸一个清白,大家都保全了面子。”
“你老爸的意思?”大肥有后顾之忧。
“你甭管哪么多!一切有我按排。”夏西说。
“这活不好干!”大肥说:“这不像是整治仇人,断她一条腿一只手,甚至要了她的命都没啥,这是你老爸的情人,深喽不是浅喽不是,难下手。”
“叫你去吓虎吓虎她,这种人不经吓虎,一吓虎就尿裤子。”夏西说。
“这样吧,夏所!你给我划定一条界限,不是我心软,是怕惹你家老头子生气。再说一旦下手重了,出了问题你不好交代,我的小兄弟倒霉。”大肥依然下不了决心。
夏西想了想还是笼而统之地说:“划什么界限?目的是叫袁心从我老爸身边走开,具体的办法你们去想。最好是用恐吓手段达到预期的目的,实在不行就让她住两、三个月的医院,要么从她的儿孙们身上打主意。在这方面你们有的是办法,还用我说那么具体吗?”
大肥见夏西动颜,不敢再多问,只好满口答应。夏西用命令的口气说:“十天内搞定。”
大肥作难地说:“太仓促了点。”
夏西不耐烦地说:“你哪有这么多啰嗦事,往日里雷厉风行的作风哪儿去了?什么时侯变得婆婆妈妈的?时间不能再推迟,再推迟就成了正月十五贴门神,他'她'们在紧镙密鼓地准备十月一结婚。你说能再晚吗?”
大肥起身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得赶紧找几个弟兄准备准备。”
夏西按住大肥的肩膀让他坐下,说:“你是个没尾巴的兔子,逮住你一次不容易,还有一件事要你搞定。”
“请讲。”大肥瞅着夏西的小黑脸说。
“这事你可能听说过,就是我大嫂和王大头的那个事。”夏西用‘那个’代替男女关系。
大肥说:“夏所!你这里怎么都是些拈花惹草的事?光叫我们兄弟干棒打鸳鸯的活?“
“这次不是叫你们去伤人。”夏西说:“这次是搞伪证。”接下来夏西把他想要做的事讲给大肥听。
大肥一边听一边摇头,说:“不行不行,夏所,你不要讲了,这活越讲越不能接。”
“怎么?你是怕我大哥,还是怕秦兰她爸爸?”夏西的牛眼一黑。
“都不是。”大肥说:“我们这些人一不怕当官的,二不怕有钱的。你大哥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市委的副秘书长,芝蔴大的官有啥了不起的?秦兰的父亲是个副市长,可他退休多年,成了纸老虎,更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们怕谁?”夏西困惑。
“我们怕‘头儿’!”大肥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那这些人中哪一个是你们的‘头儿’?”夏西奇怪。
“都不是。”大肥不愿多说。
“那你们怕哪个‘头’?噢!对了,你是怕王大头?”夏西如同从鼓里钻出来。
“对喽!”大肥说。
“王大头是你们黑道上的‘头儿’?”夏西要弄个明白。
大肥将胖身子靠在沙发上说:“夏所,明白了吧?这年头要想在一方站住脚当个稳当官,哪一个领导人上任后不投靠黑?经商的要想在一个地方赚大钱,哪一个不涉黑?就你夏所不开化!”
夏西对这个问题很敏感,拉把方凳坐在大肥对面问:“你给我说说王大头是你们里边哪一帮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大肥把脸一仰说:“这可不能告诉你,道上的规矩。若叫我们‘头儿’知道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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