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歉暮帕恕!
夏东极其悲观地说:“这就说明了一切。她要与我断绝一切来往了,罪过呀!”
夏东接过秦兰递来的毛巾擦擦手脸,曲肱而枕躺在床上。秦兰知道自己说话爱砸锅,悄不声息地到洗漱间刷碗去了。
夏东两眼直直地望着雪一般的天花板,陷入沉甸甸地深思:展一朵现在怎么样呢?落泪是肯定的,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哎呀!这可说不准,会不会像我一样也躺在医院里?不容置疑,她一定很恨我,把她家里的电话号码都更改了,可见恨之深!恨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造成的,如果不是我让夏北去省城请她到冀中市来,哪会有这档子事?如果我亲自到省城去会展一朵,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她现在正过着平稳的生活呢!是我害了她呀!甚至他想,如果我现在已不在人间,更不会有这事出现。
夏东的眼瞅天花板瞅得发涩,将眼微微一闭,眼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位梳两只小辫、辫梢上扎着两只花蝴蝶的小姑娘,她腼腆漂亮,天真文秀,一身当代的学生装,衬衣上的一副小白领垂在花一般的容貌下,她就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展一朵。她像一只矫捷的春燕,踏着满地的油菜花向夏东扑来。夏东正想健步迎上去,突然,展一朵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怒气冲冲地指着夏东的鼻子骂道:“夏东!你是个灵魂肮脏、虚荣自私、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算是瞎了眼,怎么把你视为我梦中的情人,你害得我好苦哇!”夏东索性把眼闭得更紧,心中说:“骂吧骂吧!把你心中的怨恨都骂出了,这样你的心会好受一些。”
秦兰拖地板的声音惊动了夏东,夏东慢慢睁开眼,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难道我和展一朵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噢!展一朵骂我,说明她爱我,如果我病愈出院亲自到省城找展一朵负荆请罪,说不定我们还能和好?对,就是这般主意。
柳青身穿一件藕合色尼子大衣,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侦探小说进了病房,为了夜间走路不发出响声,柳青特意换了一双胶性很软的平底鞋。夏东坐起来说:“你怎么又来了?白天呆了一天,晚上还不早点睡?”
柳青没回答夏东的问话,一边脱下大衣往衣架上挂,瞅了瞅四周问:“秦兰呢?”
夏东说:“刚才她还在拖地,现在可能到走道里的洗手间冲拖把去了。”
说话间秦兰提着拖把带着湿漉漉的双手进来,对柳青说:“你不在家休息,又来干啥?”
柳青将书放在夏东的病床上,说:“你熬了这么多夜班了,我替你回去休息一晚上吧。我白天趴在夏政委的床边上睡了一会儿,不睏了。你晚上不能休息,白天还要到美多美宾馆上班,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累坏的。”
秦兰确实睏乏得很,宾馆年底前要决算,已经忙得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巴不得痛痛快快地回家睡一觉。她一边往床边上搭抹布,连打了几个哈欠,说:“也好,你就辛苦一夜吧。”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十章之五
五
秦兰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见到夏南在看电视,问:“这么晚了你不做饭,山山呢?”
“我让他到你妈妈家去了,爸爸住院,我们这些日子很忙,没工夫管他的学习和生活。”夏南说。
“那你为什么不到军分区去住?一天多了没人去,黑背吃什么?你该到那里去看着房子。”秦兰说着话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我准备看会儿电视再去,顺便在街里吃点东西。”夏南说着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说:“你怎么回来啦?谁在医院?”
秦兰人睏马乏,恨不得马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柳青。”
“你怎么叫她在医院里值夜班?”夏南责怪。
秦兰哈欠连天,说:“啊!怎么啦?你想把我累死呀?”
“我是说……”夏南一看秦兰那睏倦的样子,改口问:“哎!你吃饭了没有?”
“呀!我把饭盒忘在医院里啦!”秦兰惊讶地说:“我吃那门子饭,原来打算等爸爸吃好饭,我吃点剩的,在爸爸吃饭的时侯,我见地板特脏,就整理起卫生来,我刚把地板拖完,柳青就到了,她一说叫我回来,我巴不得一步迈到家,扎到床上就睡。
夏南说:“我也没吃饭呢,刚赶写完一份材料就回来了,我也是刚进门,你先别睡,我去泡两包方便面。”
二人各守着一碗华龙牛肉面,吃得很香。夏南被辣出了一头汗,说:“秦兰,我吃罢饭到医院里值班,把柳青换回去,我提醒你,以后少叫柳青在爸爸跟前出现。”
“为什么?”秦兰的鼻子尖上亮晶晶的都是汗珠。
“明知故问,我不是给你说过吗?她现在居心不良!”夏南说。
秦兰喷饭,大笑不止,面条耷拉在嘴边说:“好哇!我说为什么柳青往爸爸跟前跑得这么勤?你不说我倒忘了这码子事,那好,明天我再见到她,当面喊她一声妈,看她敢答应不?”
夏南说:“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把预防工作做在前边,等生米煮成熟饭就晚了!”
秦兰的睡意飞走了,掩口笑了一阵子说:“老爸貌似丝文,外表看着正而八经,内心里还挺那个!”
“你别瞎说,爸爸可没答应。”夏南说
“那就是说爸爸拒绝了柳青的求婚,为什么柳青还和爸爸那么近乎?我看爸爸对柳青蛮有意思的。”秦兰说。
夏南说:“问题就是爸爸光说不合适,没有坚决拒绝,只是劝柳青打消念头。”
“那为什么态度不明朗?”秦兰问。
“这里边很复杂?”夏南不做过多的说明。
秦兰说:“我知道你们都有难言之隐,柳青与你们家有个特殊的关系。你别多心,我不是翻老账,我从来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只是你们家的人,啊!夏北除外,你们家里的人都觉得欠柳青的情,都怕再得罪她。我看没这个必要,你更是如此,别看你反对柳青找你爸爸,若叫你当着柳青的面说反对,我敢说你抹不下情面?如果柳青真当要和爸爸结婚,你不敢把柳青拒之门外?”
“算你说对了。”夏南说:“我声明,我现在和柳青嘛事没有?”
“我不管,你和她上床我都不在乎。”秦兰说:“在西方国家里,丈夫有外遇妻子引以为荣,这说明自己的丈夫有魅力。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几个女人追求,说明这个男人是个窝囊废。”
夏南说:“瘸子的屁股,歪门邪道。西方人对这方面不很计较是真的,但不可乱来。”
“怎么乱来?通奸不犯法,国际上通用。”秦兰说。
“道德法不允许!”夏南说。
“美国总统克林顿就是例子,只要男人不背叛家庭,女人就不要过多的指责。”秦兰说。
“你想活学活用啊?”夏南笑眯眯地盯着秦兰的脸。
“我不管你,你也甭管我!”秦兰把下巴颏往外一翘说:“我与西方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注重自己的人格。”
“别海瞎扯淡了,你还不睏?”夏南督促秦兰快吃饭。
秦兰越扯越来劲,把话题又转到夏西身上,说:“你应该好好管管夏西,他这次把魏红打的不轻。”
“谁说我没管?”夏南说:“每一次管他,他都表示坚决改,狗改不了吃屎。这次因为抓展阿姨的事我把他好好揍了一顿。我还叫他到医院里去向魏红赔礼道歉,听说魏红不让他进病房。”
秦兰说:“这次魏红是动真格的了,坚决要与夏西离婚。”
“你先不要对爸爸说魏红的事,等两天我对他说。”夏南说。
“你们家里的事我不管,前天爸爸又问我魏红为什么不到医院里来,我说他出差了不在家,我看爸爸心里有数。”
“实在过不到一块就离。”夏南说:“要尽量做工作,离婚对他们俩来说倒没有什么,都岁数不大,再找一个合得来的,比现在这样整天打架强。最不利的是水水,给孩子的成长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秦兰说:“我记得有家杂志上说:‘孩子是爱情的果实,有了孩子的爱,才是园满的爱。没有孩子的爱,这爱就像海棠花一样,尽管也能绽得非常灿烂,但他没有留下爱的衍生的种子。如果拋开已有的孩子,去追求个人的爱,这爱就是自私自利,就是不负责任。’所以,一个人结婚后,一旦有了孩子,孩子在爱情的天平上就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夏南拿异样的眼光看着秦兰说:“没想到你对爱情有这么深的理解!”
“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二百五。”秦兰说。
“不敢!”夏南说:“只是没听见你表露过,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
“对喽!别看我说话大大咧咧的,我是内秀!”秦兰说。
“说你胖你就喘开了。”夏南说:“天不早了,我到医院里去把柳青换回去,你明天再碰到柳青到医院里去,就找个词儿把她撵走。”
秦兰说:“我才不干呢,你拿我当枪使呀?夏西把爸爸的两个情人都打跑了,你叫我再把柳青从爸爸身边撵走,你还叫爸爸活不?”
夏南说:“等几天待展阿姨冷静下来,我亲自到省城去向展阿姨解释,我看她未必把大门关死,这事毕竟不是爸爸的错,是夏西捣的鬼,必要的时侯带着夏西一起去。”
秦兰说:“我看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若我是展阿姨,嫁个叫花子,也不再进你们夏家的门。以我看,如果柳青真的有意,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做做爸爸的工作,就和柳青结合算了,老夫少妻多的是,人家柳青没意见,你们还拿一把干啥?”
夏南说:“你可不要瞎撮合!如果叫老爸和柳青结婚,那影响将更坏!”
旋风姊妹篇糊涂的爱第十章之六
六
夏西在大哥的开导下,认识到自己的家庭面临着崩溃的危险,他硬着头皮到医院里向魏红道歉,被魏红拒之门外;他厚着脸皮到岳父家里去向两位老人赔罪求救,吃了闭门羹;他到女儿学校的门口去等女儿,想通过女儿去做她妈妈的工作,也碰了一鼻子灰,女儿从学校门口跑出来,径直扑向接她来的姥姥,当夏西上前叫水水的名字时,女儿把小嘴一撅,说:“爸爸坏,爸爸把妈妈打伤了!我不理你!”夏西落了泪。
夏西想到医院里去看望爸爸,他担心爸爸问起魏红来不好回答,如果爸爸叫我带着水水到医院里去见他,将更难应对。啊!这众叛亲离的处境不好受哇!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夏西开始反思,一是自己太任性,二是自己太粗野。还是大哥说的对,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自己在和人的交往中,只要求别人尊重自己,自己很少给朋友、给家人以关爱;在处理夫妻之间的矛盾时,少了情,多了暴力。魏红呀魏红,我不是恨你,我是真心的爱着你的,我惟恐你变心从我身边飞走!我们之间的矛盾都怪那个赵紫,你只要不和赵紫混在一起,你怎么着都行!夏西想到此,特恨起赵紫来,不是赵紫死气百赖地缠着魏红,我和魏红的矛盾也不至于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夏西又犯了老毛病,暗下决心,赵紫呀赵紫,我一定叫你从地球上消失!
夏西听柳青说,老爸在医院里多次问到魏红,问到水水,问她们为什么都不到医院里来看他?夏西让柳青告诉他爸爸,就说魏红带着水水出差了不在家。柳青不干,并说:“我不会掏瞎话,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说。”
爸爸住院多日,再不到医院里去,说不过去了!夏西决定到医院里去看望爸爸,不管会发生什么事请,最多老爸再抽我几皮带,反正挨爸爸的打也不丢脸。夏西又犹豫了,自己挨几下没什么,若把老爸气出个好歹来罪过不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