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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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野史-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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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基础。日本人的援军第9师团,混成第27旅团则到2月7日才开始投入战场,自2月4日至24日,是为一·二八之役第二阶段,日方的司令官也换了陆军第9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
    2月24日以后,围军屡挫敌锋,日方迫不得巳,再换白川义则大将出任司令官,又增派第11和第14两个师团,这上海淞沪之战的第三阶段,一直打到3月3日双方进入半休战状态,然后延展到5月5日。
    就在中日淞沪之战第二阶级,杜月笙以其强大的群众力量为后盾,又得着机会,使他在外交场合作狮子吼,碰台拍桌,霹雳一声,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
    日本军队攻击中方阵地,自始至终都以公共租界为基地,公共租界也有日本人的一份,租界当局似乎无话可说。但是中国外交当局却仍一再的向英美公使提出措词强硬的抗议。2月22、23两日。国军对于日军以租界为庇护所,深感忍无可忍,于是发炮攻击逃入租界的日军,当英、美、德等领事馆向中方提抗议的照会,外交当局立即不假辞色,堂堂正正地回答他们:
    “请即采取必要步骤,防止日军在公共租界登陆,并利用该租界为军事行为之根据地点,使此一状态不再存在。因为,公共租界附近流血之争斗,正由于该项状态而使然!”
    然则,2月24日以后,日军新任司令官白川义则大将亲自指挥,以江湾跑马厅为炮兵阵地,集中兵力,包围19路军第61师的江湾阵地,展开最猛烈的攻击。自江湾阵地一线到庙行小镇,接连打了9天,中国军誓死不退,寸土必争,19路军名将,一位旅长翁照垣喊出了口号:“没有枪,用刀;没有刀,用牙齿咬!”
    在部署这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以前,日本皇军的计划,原想假道法租界,由真如和彭浦,侧击大场,直拊江湾、庙行一线19路军的后路。这个计划果若成功,中方就要吃大亏。
杜先生介入了国际交涉(1)
    “一·二八”之战打起之后,日本海军陆战队遭到19路军张君嵩团迎头痛击,损失惨重。于是,急于停火休战的,不是毫无抵抗准备的中方,而竟然是发动战争的日军指挥官海军中将野村。
    野村是继“一·二八”事件祸首、日本第一先遣舰队司令盐泽少将之后出任日军指挥官的。他急急地想停火的原因有二,一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兵弱将少,经过连日苦战,屡遭败绩
    ,再打下去,惟恐兵力不继,因而他想用缓兵之计暂时停火,而请国内陆军迅速增援而来。第二是因为“一·二八”夜袭原是日本恫吓性质,妄想不战而胜,获得与关东军兵不血刃、垂手而攫东北相媲“美”的战果,日本驻沪海军实际上并没有获得日本大本营在上海燃起大战的训令。而“一·二八”之役已备受国内指责,野村一举没能得逞,便色厉内荏,心里发慌,生怕重蹈关东军总司令本庄繁的覆辙。
    另外,英美两国已经公开出面调停,但是日本外交惯伎一向不赞成第三国介入,同时野村更恐当众“示弱”,有失日本海军颜面,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他宁愿采取秘密途径,穿过强有力的民间人士,试探中方的“和平意愿”。
    在他的心目中,杜月笙是最佳人选,一则杜月笙是支持“一·二八”抗战最有力量的社会领袖,其次,杜月笙和中方在上海的军政领袖吴铁城、俞鸿钧、蔡廷锴等都很熟悉,同时,他在中央处理沪局的大员如孔祥照、宋子文、顾维钧等人的面前也有说话的资格。
    还有第三层原因,日本人对于杜月笙崛起市井,显赫沪滨,早已寄予密切的注意。1927年4月12日清党之役后,日方就已千方百计企图拉拢杜月笙。在杜月笙的周围做好手脚,下过功夫,他们不惜派些北洋政府的失意政客,挟资巨万,以“投其所好”的方式,设法跟他接近。
    于是,在杜月笙所参加或由他所邀约的赌局中,便常时会有鲜衣怒马、出手阔绰的北方人物出现,如名气响亮、曾为民初政坛活跃角色的李老六李立阁,以及他的本家弟弟,排行十一,爱打大麻将,一输十万八万却无吝色的李择一。在华格臬路杜公馆,在辣斐德坊姚夫人的香闺,李氏兄弟经常为座上豪客。1931年、1932年之交,姚夫人的香闺非常热闹,杜月笙每天晚上在她那边,最低限度有一桌麻将,一桌牌九,呼卢喝雉,通宵达旦。
    李择一跟日本人很熟,说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他曾在1921年,担任中国出席华盛顿会议代表团最高顾问周自齐的随员,他长住上海,和杜月笙结为好友,杜月笙在上海从赌场鸦片干到金融工商,他交际广阔,头绪极多,跟东洋人打交道,机会也不在少。李择一满口日文,一副东洋腔调,跟日本驻上海的外交官、特务机关、金融工商各界的日侨都有来往,都有私交。因此,在“日本事务”方面,他由于和杜月笙非常接近,自然而然成为杜月笙的顾问,有时候居间介绍,代为联络,传传话,递递信件,为杜月笙效劳。野村急于邀约杜月笙作投石问路式的私人接触,其所谈的问题必然与中自两国未来前途有关,日本军方要试探停火谈和的可能性,因此,野村一找便找到了杜月笙的朋友李择一,他命李择一去跟杜月笙接洽。
    李择一受命之后,马上见到了杜月笙,寒暄已过,他便开口说:
    “日本军方认为中日间的问题,应该面对面的自行解决,他们不赞成有第三国参与其间,这样反而多生枝节。假使杜先生能以抗敌后援会的身份,祈求避免上海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而想从中促成的话,兄弟可以想个法子,约一位野村中将的高级幕僚来谈一谈。从他的谈吐之中,也许摸得出他们的停火方案。”
    玩味李择一的这一番话,杜月笙胸中很清楚,李择一说的并非他自己的意见,最低限度他是得到日本军方同意而来的,他心里虽然十分欢喜,但是仍在表面上装做声色不动地回答:
    “这件事情,就算对我个人来讲,也是极严重的,你可否让我考虑一下。”
    李择一懂得这事重大,知道杜月笙的意思是这事必须事先征得中国官方的同意,才可应允跟日本军见面,因此,他连声应允,说道:
    “当然可以,杜先生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务请赐我一个电话。”
    “一定,一定。”
    送过了客,杜月笙自己先沉思默想,李择一的话是真是假?有否不良的用心?日本人真想停火吗?还有,为什么要找上他?他将这几点全想过了,有了几分把握,认为这件事情值得一试,于是邀集他的那几位好朋友、学生子,亦即他的高级智囊团,前来商议。通常,遇有任何重大政治、外交问题,他都要跟他们详细研讨过后,才自己下判断,做决定。
    杜月笙向在座诸人叙述李择一来访的经过,其人的略历及其背景,然后,他说出自己深思长虑,所作的初步结论:“至少对于我个人,这里面不至于有什么圈套,我认为这件事值得向官方一提,因为闸北、虹口几成一片瓦砾,中国百姓正遭日军的残暴屠杀,十九路军未必能够尽歼日军,达成全面胜利。仗在中国地界打,多拖一天,就不知道要遭到多大的损失,最要紧的,中央可能不愿在此时此地,和日本付诸决战。”
    一介平民杜月笙,居然能够侧身国际交涉,成为居间交流、打破僵局的重要角色。这个消息使座中各人大为兴奋。于是,大家踊跃发言,贡献意见,大多数人赞成杜月笙的主张,有人说:“先生应该尽量促成中日停火的实现。这样做不但对国家社会有重大的贡献,而且足以解民倒悬,对于先生个人声望与地位的增长与提高,这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杜先生介入了国际交涉(5)
    这时,杜月笙及时侦悉在2月24、25、26日那3天,前后共有好几千名日军,乘黑夜登岸,潜往法租界的辣斐德路、祁齐路一带。他们分散开来,住进日本侨民开设的商店及其所有的住宅。杜月笙并且得到消息,这数千日军企图由法租界冲入沪西,抄袭江湾、庙行,进犯我军的右翼。
    他马上通知吴铁城和蔡廷锴,19路军紧急加强江湾、庙行后侧的防务,吴铁城则十万
    火急呈报外交部。2月27日,外交部便照会法国公使,请他转告驻沪总领事和法租界当局“严重注意”,“迅将潜伏界内的日军立予驱逐”,“嗣后务须严密防范,勿使潜入,以免肇成祸端”。
    杜月笙不等外交部的照会抵达,他先跑去跟甘格林办交涉,当面质问:“有没有这个事情?”
    甘格林明晓得杜月笙已有所闻,说不定还掌握着证据,否则他便不会无的放矢,跑来大兴问罪之师。所以他坦然承认确有其事,不过接下来他又婉转解释:“日本军人素称横蛮,尤其近来气焰高涨,不可一世,潜入法租界的日军有数千人之多,而且武器装备一应俱全,倘若租界当局采取强硬行动,因激生变,那么,日本皇军固然驱逐不了,说不定法租界这弹丸之地,可能为之糜烂。”
    杜月笙听了,气愤填膺,他正色地告诉甘格林说:
    “中日之战,国际联盟已经在谴责日本。法国政府的立场,即使跟国际联盟不一样,最低限度也要守中立!如今你听任日本军队混入法租界,而且我听说他们还要利用法租界做攻击中国军队的根据地。中国军队为了自卫,假使跟前几天公共租界发生的炮轰事件,照样的‘上’你一当,试问总领事,你对法租界居民的生命财产又那能够保障法?”
    甘格林被他质问得无词以应,只好支吾其词地回答:
    “我想,中国军队不至于这样冒昧地从事炮轰法租界,同时,日本军队在租界上也不会耽搁得太久!”
    杜月笙一挺胸说:
    “我是法租界公董局的华董,又是华人纳税会会长,保护居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我也有一份儿。日军混入法界,要出大事体了,不能再拖,我请你明天一早,邀请各国领事和中日双方的高级代表,开一次会,大家商量商量,并且彻底解决这一大问题。”
    甘格林发急了,大声地问:
    “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全部公开?”
    “公开了好得多。”杜月笙再进忠告,“否则一定会出大事体啊!”
    甘格林这时意识到,纸包不住火,杜月笙已经侦知日军潜入法界,他必定已经通知了中国军政当局,迫于无奈,点了点头,答应召集会议。
    第二日,法国总领事馆冠盖云集,各国驻沪总领事全体到齐,中国方面因为情势紧急,问题严重,特由上海市府秘书长俞鸿钧亲自出席,杜月笙是法租界华界的首脑,他准时赶来参加。
    时间一到,甘格林宣告开会。以主人身份,他首先说明召集这次会议的目的,日方认为他们有权在租外驻军,中国政府则指控日军利用租界庇护,向华军发动攻击,因此租界当局变成了助纣为恶。接着他坦白地指出:“这一个问题必须澄清,租界可否任由日军驻扎或通过,领事团应该有所决断,免得徒滋纠纷。”
    甘格林将领事团讳疾忌医的一大问题予以直接揭发,公开提付讨论,并且促使领事团表明态度。对于中国来说,他是帮了大忙,然而,日本总领事村井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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