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还是不服气:“就算她是吴放歌的女人,恋爱也是自由的嘛,我可以竞争。”
柳叶子说:“竞争?你拿什么争啊。”
何宁想了半天,才说:“爱情。我能给她爱情。那个吴放歌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能给她的,吴放歌肯定是不能给。”
柳叶子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看你运气了。”
丁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就说:“小宁你醒醒吧,人家麦子根本就是玩你的,想让吴放歌吃醋而已,是利用你,知道不?”
何宁固执地说:“嗯,我相信我的真情会打动她的。中华此言一出,丁虹也没词儿了。
三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推开,伴随着一股酒气扑进来的居然是麦子,她显然是喝醉了,一看屋里坐着这三个人,嘿嘿一笑说:“对不起啊,走错房间了。”说着就退了出去,还没等这三个人反应过来,又走了回来,拍着脑袋说:“没错啊。”
何宁赶紧走上去扶住她说:“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看了何宁一眼,居然露出很厌恶的申请,一把推开他说:“干嘛呀,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
丁虹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麦子坐下说:“我们借了吴主任的地方煮点火锅吃,你也来点?”
麦子说:“我不吃,我等他回来。”说着往旁边一歪,就靠在了吴放歌的被褥上。
何宁被麦子那么一推一说,心里就是一痛,又十分的尴尬,在哪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柳叶子挺能理解人的,安慰了他几句。
屋里多了一个醉鬼,这三人得忙着伺候着,可尽管何宁想接着这个机会献献殷勤,可是麦子死活都不让他靠近,所以他只能干点外围的活儿,真正谨慎伺候着的,还是丁虹和柳叶子两人。不过麦子倒也好伺候,最多也就是吐一下,说几句酒话而已,丁虹就对何宁说:“小宁,你去找找吴主任,让他回来处理一下。”
何宁一看麦子这醉态,觉得是应征了丁虹她们关于麦子是吴放歌的女人的话,心里十分不乐意,就说:“我才不去呢,这是他自己的宿舍,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丁虹没辙,只得对柳叶子说:“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柳叶子看了窗外的黑洞洞一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没辙,柳叶子从小都不如自己胆子大,她只得交待了一下相关的事宜,自己出去找吴放歌。
萧条的沙镇,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路旁的街灯也是有一盏没一盏的,最热闹的地方就属新开张的电影院了,所以丁虹就先去了那里。可是在那儿没找到吴放歌,有个相识的镇干部说:“吃晚饭就看见他往游乐场那边去了。”
丁虹就又去游乐场找。可是这一段路更糟糕不说,灯光还没几盏,丁虹开始后悔应该带个手电筒了,可现在回去拿又不甘心,再看周围黑洞洞的枯树林里彷佛藏着无数的怪事坏蛋。丁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深吸了两口气,自言自语到:“了不得再被强*奸,谁怕谁啊。”鼓起勇气朝前走去。
原来游乐场的售票处是个简易平房,一直没人经管已经破旧不堪了,吴放歌建议在游乐场设立值班点后,王主任也只是应付了一下。倒是吴放歌,利用留守处的现有资源,把售票处简单修缮了一下,拉了电灯来,只是值班人员一直安排不下来,这里还是经常没人,铁将军把门。可今天这里似乎是有人的,还亮着灯。丁虹远远的看见这盏灯光,就跟夜航的水手看见灯塔的心情差不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忙中出错,脚下不知道绊着了什么东西,当场就摔了一个大马趴,更倒霉的是,这一跤摔下去,右手居然抓到了一个毛揉揉,软乎乎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反过头来狠狠的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丁虹原本就害怕,被咬了又是一痛,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喊道:“小吴哥,叶子,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别说,这一哭还真管用,从游乐场值班室里真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人来,拿了个手电筒朝这边照着问:“是丁虹吗?大晚上的,你往这儿跑啥?”
丁虹哭道:“小吴哥,我摔了,还有东西咬我,我害怕……”说着想站起来,可是脚已经软了,挣扎了两下,只好作罢。
吴放歌带着一身酒气小跑着过来,先抓过丁虹的手来拿手电筒一照说:“哎呦,都摔秃了皮了……”
丁虹说:“还有东西咬我……”
吴放歌又照了一下说:“没事儿,是田鼠,去值班室用酒精给你消消毒就好了。”
丁虹在吴放歌的搀扶下,费力地爬了起来,依旧是站不住,全部体重都靠在吴放歌的身上,吴放歌也是酒醉的人,勉力支撑笑道:“瞧你吓成这样儿,其实那只田鼠比你还害怕呢,说不定已经心脏病发作吓死了。”
丁虹带着眼泪花说:“你还说!你还说!”
吴放歌只得求饶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先去值班室。”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磕磕绊绊地去值班室,可漏船偏遇顶头风,又是一个站不稳,吴放歌哎呀了一声就松了手,丁虹又摔了一个屁股堆儿,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摔灭了。
丁虹惊叫一声‘小吴哥!’然后又是四下一阵乱摸,没摸到吴放歌,只摸到了手电筒,她按了两下开关,不亮,心里一着急,又摊开手把手电筒在手掌心上敲了两下,在开时,亮了。可四下一照,完全没有吴放歌的影子,心里更慌了,忙喊道:“小吴哥,你在哪里啊。”
吴放歌并没有献身,反而从黑暗中传来了‘嘿嘿嘿’自嘲地坏笑声。
丁虹紧张地说:“小吴哥,你快出来啊,别吓我啊。”
吴放歌笑着说:“我没吓你,可也出不来了,我掉路边沟里了。”
丁虹这才爬到路边,拿手电筒往排水沟里一照,只见吴放歌半坐在沟底,见她来了就说:“你快拿手电给我照照,我一只脚卡在石缝里了。”
丁虹忙拿手电筒帮着照亮,吴放歌这才搬开几块碎石,小心地把脚拿了出来,随后又在石缝里掏出鞋来,往外倒水。原来沟底还有水,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冰,吴放歌这一跤跌下去,半边身子都湿了。
吴放歌手脚并用地爬上路面,依旧是笑呵呵的,丁虹嗔道:“都这样了,还笑。”
吴放歌答道:“我还遇到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呐,没事儿。”
两人到了值班室,屋里烧着炭火盆,盆上烧着半壶水,水已经开了,正冒着热气。吴放歌进得屋来,把水壶拿开,又搬过一把旧藤椅来让丁虹坐下,才去拿过了急救箱——这也是吴放歌在设置了值班室后才添置的装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对丁虹说:“手拿来,我给你消消毒。”
丁虹见刚才吴放歌走路就一瘸一拐的,裤子和衣服又都湿了,就说:“我没事儿,先看看你的。”
吴放歌说:“我没事儿,先看你的。”
丁虹还想让一下,却被吴放歌一把把手拉了过去,看了一下说:“没事儿,有点擦伤,咬伤要重一些。”说着就兑了温开水先帮着她清洗了伤口,然后又用酒精消毒。消毒的时候,酒精杀的伤口疼,她不由自主地想缩回手来,却被吴放歌抓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再看吴放歌在灯光下那英俊的面庞,凝重认真的申请,丁虹的心跳突然再度加快了……一种被征服的,和渴望着进一步被征服的**从心底涌了上来,可惜的是,吴放歌很快就帮她处理完了伤口,开始处理自己的了。
第七十章 夜祭
何宁走出了吴放歌的办公室,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吴放歌又对着门口喊:“你们两个都进来吧,怎么年轻轻的喜欢听墙根儿呢?”
两个女孩被识破,讪讪地走进吴放歌的办公室,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放歌到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居然给自己的情敌一个机会……再过几年会有人把这种行为叫做绿帽情节。”他说着,笑了一下,接着说:“好些人呐,其实就是吃亏吃怕了,穷怕了,凡是都想着自己算不是是亏了,连比别人先闻着一鼻子热屁都觉得是占了便宜……其实这是没把人特别是女孩子当成一个‘人’,而是当成一件物品来看,被这种人爱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好久,才抬起头,就想好是才看见丁虹和柳叶子一样问:“你们怎么看?”
“我们……”丁虹和柳叶子当然是各有各的看法,只是不方便当着他说出来而已。
“帮我个忙好吗?”吴放歌又说“原本你们三个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我知道想让人保守全部的秘密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何宁走了,只剩下你们俩,希望你们在传播闲话的时候多添一点料,反正这也是你们女孩子所擅长的。就把这件事说成是单纯的争风吃醋事件吧,这样会让生意的事情简单的多。”
“我们又不是那种翻闲话的女人……”丁虹嘟囔着,对吴放歌这番话中某些词义颇为不满。
吴放歌笑着说:“无所谓啊,怎么着都成啊。”
这件事过去了不多久,春节就到了,沙镇也多多少少的热闹了起来,虽说留守处的职工和镇上的干部大多都回家过年去了,可是本土居民外出打工的人却回来了,在这合家团圆的日子里,吴放歌却回不了家,他要一直值班到初七,恰好葛学光也要表现一下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国企领导风范,就把吴放歌接到他那儿去过了两天,又打着深入基层的幌子下来陪了他两天,这就过去了四天。
又熬了三天,就到了大年初七,任一灵又打来电话问他剩下的时间去不去广州,任一灵几次三番的来问,让吴放歌有些心软,只得承诺大年初十去一趟。可这个基础是建立在王主任准时回来接班的基础上的,而王主任呢,直到初九依旧没有消息,打呼机也不回。葛学光听说了,就说:“是在不行你就先走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中华吴放歌说:“不行啊,该是怎么就是怎么。”
葛学光也不再劝,只是说:“死鱼难不成还让你给盘活了?不管你,看你怎么折腾吧。”
说归说,葛学光还是悄悄的派人把王主任给找着了,虽说王主任是老同志,不能硬邦邦的批评,可还是温婉地说了一下。王主任这人其实是很媚上的,至少表面上如此,当下也说了两句客气话,然后满腹牢骚,拖家带口地终于在十一这天赶回了留守处。
在王主任的印象里,吴放歌是个眼高手低,高知低能的花花公子,而且脾气也是很好的,就算是被压的不行,也是很好欺负的一个人,因此也没把回来晚了当回事,可这次一见面可不得了,吴放歌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狠狠的发了一回脾气,弄的一直在家属面前吹牛皮的王主任很没有面子。好在吴放歌似乎有很急的事情要办,火没烧多久就急匆匆的走了。
原来就在初十的那一天,吴放歌接到崔明丽的电话,孙红兵局长不行了,但就是闭不上眼,一口气吊不上来,就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是他这时已经不会说话了。谁也不知道他在等谁。偏偏这时正值春运,火车票也不好买,葛学光说有关系弄得到票,但不是当天的。吴放歌心里急,就找他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