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一下明白,崔明丽这是去和原来的男朋友提分手去了,看来已是铁了心要跟他过了,细想想自己也确实不太方便现在出场,也就由她去。
出了火锅店,给崔明丽打了一个车让她先走了,可中午太热,不好叫车,第二辆出租就等了好久,何海珍说也真不知道再拦车要等多久,干脆就一辆车绕一下吧。于是三个人都上了车,先送何海珍回家。
在路上,何海珍又劝了吴放歌几句,主题意思还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过,两个都是好人,没有理由不在一起,然后又谈了一些夫妻之道,正在酣处,林婷突然没由来的哈哈大笑起来,何海珍和她一起坐在后座,就照她脑袋上一敲说:“大人说话,小孩子笑什么笑。”
林婷抱着脑袋说:“海珍阿姨,记得有次你说你的婚姻很失败,都不和老公一起睡了,就这还教别人呐。”
此言一出,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没插嘴。
何海珍脸一红说:“小小年纪……”随后又换了种语气对林婷说:“你还小不懂的,感情也要给值得付出的人付出的。”
林婷还继续揭何海珍的伤疤说:“那你早先干嘛还要和一个你不值得付出感情的人结婚呢?”
何海珍一愣,居然无言以对,满脑子能说的话无非就是“你还小,好多事你不懂”一类的话,想想看,没有一句能拿出来说服这个古灵精怪的林婷。
吴放歌见林婷总是接何海珍的伤疤,正想把话题岔开,就听林婷又说:“我以后嫁人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就算等个十年二十年也在所不惜。”吴放歌一听,把头一低,当什么也没听见。
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留面子,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口,只是见自己占了上风,心中就莫名的兴奋,于是又说:“所以我说海珍阿姨,你就别给我叔上课啦,我叔是典型的那种面带猪像,心中嘹亮的人,哄女人可有一套了,呵呵。”
吴放歌把头压的低低的,不敢搭讪,那司机也一直在偷笑,何海珍被林婷的话把这几年的委屈全勾出来了,猛一拍前面靠背说:“停车!”
那司机偷听的正起劲,被何海珍这么一喝,吓了一跳,本能地一个急刹车,别人还好,林婷却是不提防,一头就撞到前面的靠背上了,虽然不是很疼,但她还是夸张地‘哎呦’一声,然后侧着脑袋看何海珍,原打算找一点同情的,却见到何海珍招呼也不打,打开车门就下了车,甩开脚步就是一阵疾走,行不过五六步,被高跟鞋崴了脚,打了一个趔趄,还好旁边一家店铺的台阶比较高,顺势就坐下了,脱下鞋来一看,跟儿已经掉了,一肚子委屈和火气没处发,一下就把鞋扔到马路中间去了,又一看左右,正午的天气,街上哪有行人?正不要说熟人了,于是一腔的怨气顿时发泄出来,当街就嚎啕大哭起来。
吴放歌看在眼里,回头瞪了林婷一眼说:“瞧你干的好事。”说完,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让司机送林婷回家,自己下车去哄何海珍。
林婷见何海珍哭了,也知道自己惹了祸,又见吴放歌把自己丢下走了,没由来的也觉得委屈起来,再加上,脑袋似乎也疼起来了,于是一路抽抽嗒嗒,回到自己住处就铺在床上也宣泄了一回。
切不管林婷如何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吴放歌下车直奔何海珍而去,何海珍看见了,远远的就说:“你别过来!我不要你管。”
吴放歌也不答话,过来把手往台阶上一试,立刻又缩了回来,其时台阶才被阳光晒过,温度高的烫手,就笑着对何海珍说:“这么烫的地方,你也坐得下去。”
何海珍说:“我皮厚,不要你管。”
吴放歌一把就把何海珍抱了起来,何海珍两条长腿一个劲儿地踢腾,小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吴放歌身上,说:“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吴放歌说:“你乖乖的别动,不然看热闹的人更多。”
何海珍一见,果然被她这么一哭一闹,店里原本懒洋洋看店的店员都不约而同地探出头来看,于是就不在闹腾,问:“你要抱我去哪里?我不去医院!”
吴放歌笑道:“这么点小伤去什么医院?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家鞋店,去买双便宜的先凑合穿啊。”
他此言不虚,果然有家鞋店,只是不是时装鞋,原本是家布鞋店,打了山东莱芜布鞋的招牌,因为生意不太好,也进了一些其他的鞋子充门面。何海珍一看那些圆口布鞋就说:“我不要这个,难看死了。”
吴放歌选了一双丢给她说:“可是穿着舒服啊。”
结果何海珍还是不喜欢,最后选了一双手工的草凉鞋穿了,虽然新鞋扎脚,但外观还算新颖好看。吴放歌又趁着这个功夫出去买了两包冰棍儿,用塑料袋和手绢包了,给何海珍冰敷被崴到的脚踝,又歇了一阵,两人才从鞋店里出来。
“你呀。”何海珍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又回到开始为别人指点江山的样子,对吴放歌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对女人这么好?”
吴放歌说:“对人好有什么不对吗?”
何海珍说:“你现在对人越好,以后伤人就越深。”
吴放歌说:“可是有些事不管也不行啊,像刚才,我总不能就那么把你丢在大太阳地里吧。”
何海珍居然羞涩地笑了一下说:“我你当然得管了,不然看我怎么整你。”
吴放歌说:“这些年我俩明争暗斗的,貌似你没怎么占过上风吧。”
何海珍说:“那是我不跟你计较,好女不跟男斗,不然你早就被我弄下课了。”
吴放歌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那是当然。”何海珍一仰头,胸脯挺的高高的。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以前的不说了,不过今天我是得好好谢谢你,不然我这要结婚的,就给弄成***了,而且还是好聚没好散。”
何海珍叹了一声说:“谢就不用了。行了,咱们这就各自回家吧,不然要是遇到熟人,咱俩就又说不清楚了。
吴放歌见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有点不放心,何海珍也看出了吴放歌的心思,就说:“放歌,你要是真想对我好,不如就去开个房吧。”
虽说两人时不时的也弄点小暧昧,但是抽冷子何海珍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啦,还是吓了吴放歌一大跳,又见何海珍眼神炽热,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里一紧张,心脏居然急跳了两下。
“干嘛?”何海珍见吴放歌一时语塞,就带着异样的笑容又问:“时不时嫌我?我也有优点嘛,别的不敢说,伺候男人我很在行的。”
虽说何海珍已婚有子,又是个浪荡女人,但不得不说,对男人还是有几分**的,吴放歌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说:“不是嫌……是我……昨晚已经被小丽……榨干了……”
“哈哈哈哈。”何海珍爆发出一阵大笑说:“那就算了。”她退着走了两步,又用很大的声音对吴放歌说:“记得哦,你欠我的哦。”
她前面说话声音小,后面说话声音大,因此路边店铺里的人只听到了后半截话,并不知道这个男的到底欠了这个女人什么,或许……是钱吧……也可能是人情。
第九十四章 谈婚论嫁
吴放歌回到家,见林婷不在自己房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今天自己对她说的有些话还是有点重的,于是又下楼敲开林家的门,开门的正是林婷,见她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并无大碍,心里顿时放下一块石头,可这样一来,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婷见吴放歌敲开了门,反而说不出话来,就主动拉他进去了。吴放歌干坐了一会也觉得无趣,就起身告辞,这是林婷却说:“叔你等等,我有东西送你。”说着就跑回她自己的卧室去了,还特地带上了门,伸出小脑袋又说:“不准偷看哦。”
等了一小会儿,林婷才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个用彩色包装纸包的漂漂亮亮的小纸盒,还扎了一个蝴蝶结,只是这个盒子太小了,只有半个烟灰缸大。接过盒子来,分量也很轻,就笑着问:“什么好东西啊。”
林婷说:“现在不准打开,晚上回去再打开,一定要和小丽阿姨一起哦。”
吴放歌应着,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听到林婷在身后喊:“叔叔再见啦。”随后就是铁门咣当的一声关上的声音,他的心紧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昨晚太劳累,今天上午又游泳的缘故,吴放歌再次回到房里时,忽然觉的困倦了,于是冲了一个凉,倒下就睡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六点多快七点了,崔明丽还没有回来。
吴放歌做好了晚饭,又等了她一会儿,就九点了,实在等不及饿了,就留了一半菜在冰箱里,自己先吃了。
吃过了饭,总觉的少了点什么,细一想,原来是林婷没有来捣乱了,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就独自一个人看电视,一直熬到晚上快12点了,门外才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吴放歌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去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崔明丽。
崔明丽脸色憔悴,头发也散乱着,一双大眼呆滞无神,吴放歌赶紧把她扶坐在沙发上,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谈的不顺利?”
崔明丽摇摇头说:“嗯,分手了。”
吴放歌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崔明丽,人家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自己横插一棍子进了,搅乱了她的平静生活,于是心怀愧疚地说:“小丽,我对不起你。”
崔明丽又摇摇头说:“别说对不起,以后你对我好点就行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你了。”说着,身子一软,倒在了吴放歌的怀里。吴放歌抱着她,在她脸上轻轻的吻。
原本只是想安慰安慰她,却不成想崔明丽初尝禁果,最禁不住爱抚,几下子呼吸就变得绵软悠长起来。吴放歌开始还打算克制一下自己,可崔明丽却红着脸主动把他的手拉进自己怀里说:“亲爱的,要我吧,我就只有你了。”
这种要求没人能够拒绝。
一夜过去,自然不需要多说,第二天,两人商量着去见见双方的父母。吴放歌的父母好比较顺利,老两口原本就认识崔明丽,挺喜欢她,虽然听说她以前是有男朋友的,但是既然人家女孩自己都愿意嫁,老两口也没必要再刨根问底的问。但是崔明丽这边就就有点麻烦了,她的家也是国有老厂的,属于比较封闭传统的家庭,对于女儿忽然换了男朋友,还立刻就要结婚,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在客套了几句之后,老两口就把女儿拉近房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崔爸爸出来了,笑着对吴放歌说:“小吴啊,咱爷儿俩出去走走?”
这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于是吴放歌就和崔爸爸一起从家里出来,一路走着,崔爸爸就把他们想法说了,还是老一套,希望女儿幸福,但是也希望女儿能从一而终,总之看来他们对以前的毛脚女婿更喜欢些,对眼前这个半道杀出来的,不太打上眼。
开始的时候吴放歌还耐着性子跟崔爸爸周旋,希望能得到他们的首肯,但是眼瞅着崔爸爸把他带着往公共汽车站那儿走,看来是变相的下逐客令了,他情知这事暂时是办不成了,于是也就礼貌地告辞。
在公共汽车上,吴放歌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崔明丽,崔明丽半天才接电话,而且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话,说是躲在厕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