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出去,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往常只要是训练性质的紧急集合,营部的兵总能提前得到通知,这也算是一种优待,可今天却毫无征兆,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站在队列中,吴放歌听到整个小前指的范围内,紧急集合的哨子此起彼伏,不光是侦察营,警通连、防化连,甚至连机关方向都传来了哨声,并且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这又是一个不合常理——不过也说明了,至少不是军事行动,也不是又遇到了袭击的。
营部直属人员在司务长的带领下也集合完毕,汇入了侦察营的队伍。营长胖鹅一脸严肃,语气严厉地宣布点名。这次点名非同小可,凡是不在的,如是因公出差必须由连长当场说明情况,伤病的,也必须到位。
吴放歌站在队伍里,大脑陀螺似地溜溜直转:“这又出了什么事了?”
要知道胖鹅这人虽说是职业军人做派,亲和力却很好,说话时严肃里带着关爱,是个懂兵、爱兵的军官,可今天胖鹅那严厉的语气真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看来是出了大事。不过点名后,胖鹅只是强调了纪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让各连连长和直属队长跟他去营部开会,各连由值班排长带开政治学习。
吴放歌在营部,营部组织学习的是营部的军医,这个军医虽然是军官,口才却欠佳,而且他对今晚的紧急集合原因也是不明就里,所以也不知道该学习什么,于是就拿了一本《内务条令》干巴巴的,直到司务长参加会议回来。
司务长回来后又重新开始主持了会议,大家才算知道了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有人偷窥了女浴室,但跑的快,没被逮着。黑夜给了色狼一个不错的掩护。
小前指的浴室条件是整个战区最好的浴室之一,因为原本就是学校浴室嘛,小前指进驻之前又修缮了一下,洗浴条件越的好了,甚至前指机关和临近部队也经常找借口来‘蹭’一下。
不过,虽然浴室条件不错,但毕竟加上附近部队,需要使用的人太多,所以各连队洗澡受到时间和次数的限制,但小前指机关近水楼台却宽松的多,特别是对待女性官兵,只要是熄灯号之前,只要还有热水,女官兵们也可以随时去淋浴一下,可这样一来,固然方便,却也在今晚便宜了某狼。
这次偷窥事件的后果是严重的,原本个基层部队就疲于战备训练的,现在又加上了无休止的情况调查和政治学习,虽然这么做小前指也又他的原因,才把上次珍珍和许克的事儿按下去,又冒出这么一件来,马上又要开战了,不加强纪律行吗?
可不管小前指的军官怎么想,侦察营的老兵们好多还真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有时候还当笑话讲。比如何建就说过,这次某狼为我军节约用水做出了贡献,因为自从某狼出现后,女性官兵都不敢晚上去洗澡了,不洗澡,那水自然就剩下来了。后来陆昊又补充说:不止是节约了水,还节约了煤,因为自从女性官兵晚上不洗澡了过后,管理科的锅炉工晚上也不用烧水了,因此也省下了煤。亏他还是个做军官的,居然也掺和着士兵一起凑这个热闹。
除了这些,最后展到还有更离谱的传说,比如营部的那个文书,就在闲暇之余当着营部通讯员、卫生员和吴放歌等人的面绘声绘色地讲了整个偷窥事件被现的经过,就像他也亲身经历了一样,特别是卫艳抓偷窥狼的那一段,文书讲的手舞足蹈,口水横流:当时呢,卫所长也在里面洗澡,一听人喊有人偷窥就急了眼,你们知道啊,卫所长是多厉害的人啊,披上一件衬衣就追了出来,可惜晚了点儿,还是没追上。
正当所有人对文书描述的场面yy回味的时候,一直伏案整理材料的吴放歌突然抬起头来问:“你是说卫所长为了抓偷窥贼裸奔?”
文书以为他要告状,忙摆手说:“不是不是,你没仔细听我说呀,我说卫所长穿了件衬衣就冲了出来。”他特地把自己开始说的披上衬衣改成了穿上衬衣。
“可是……”吴放歌慢悠悠地说“你说她穿上衬衣就冲出去了,难道她当时没穿裤子?”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文书慌了,这要是传到卫艳耳朵里去自己还活不活了,于是赶紧说:“不是不是,就是因为穿裤子耽误了时间才让偷窥贼跑了嘛……”
“越描越黑。”吴放歌笑着点评了一句,又低头忙和去了。
“我真没那意思,不是那意思。”文书挺怕卫艳的,生怕这屋里的人高密,又后悔自己讲这种笑话,于是从通讯员开始,挨个儿的解释,大家被说的兴起,嘻嘻哈哈乐着,恨不得都来个雪上加霜,哪里肯听?就在这时,熄灯号预备号响了。大家洗漱上床,文书也没了解释对象。
第三十五章 善良伟大的女人(上)
虽然吴放歌只是开个玩笑,文书第二天却心慌慌了一整天,大家都不是瞎子,谁不知道卫艳和吴放歌关系那么好啊,到不是说吴放歌这个人像是个爱告密的人,可毕竟关系好了接触就多,接触多了说话就多,言多必失,这一失说不定就说走嘴,说走嘴就有人要倒霉呀。
可是这个人呐,越是怕什么,什么事情就偏偏会生,晚饭后,文书正伏案工作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卫艳一脸严肃的过来了,有心想躲,今天却又是轮到他值班儿,不能离开办公室寸步,正在逃还是不逃两种选择之间做激烈斗争的时候,逃走的时机已经悄然而逝,卫艳已经越走越近,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硬着头皮,堆出一副笑脸迎上去说:“卫姐,您来了?”
卫艳伸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问:“放歌呢?我有事儿找他。”
文书一听卫艳找吴放歌,心想她会不会是找他问我的是儿啊。虽然有这个觉悟,却无力扭转事态的展,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吴老兵去缝纫组了,胖鹅让他在那儿做监督。”
卫艳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还能做什么监督。”一边说,一边谢过了文书,转身朝胖鹅的办公室去了。”
文书看了弄不明白:不是找吴放歌吗?怎么又朝胖鹅那儿去了?难道直接就去搞御状了?越想越害怕,于是干脆把背包打好了,牙刷毛巾也准备好,打算只要胖鹅一喊他,就带齐东西,直接到禁闭室报到去,军人嘛,就是要有这个觉悟。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胖鹅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来喊道:“通讯员!通讯员!”
话音未落,通讯员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做通讯员的都有这个本事,就算是你看着他好像是不在,但长一叫,就能立刻出现,非常的神奇。
胖鹅对通讯员说:“你立刻到惩戒排和老兵连,把何建和疯子喊到这里来!”
通讯员应了一声“是”,就立刻跑的不见了。文书一听,心想:看来是要送我去禁闭室了,怕别人喊不动我,特地叫了这两个人尖子来,我呀,还是自觉点吧。
想着,就把背包背了,洗漱用具也带齐了。才准备好就听见胖鹅喊:“文书!文书!”
文书立刻响亮地应了一声:“到!”然后跑步来到胖鹅面前,只听胖鹅说:“你马上去后勤组和机关夜校,把吴放歌和陆参谋喊来。”
文书一听,楞了,赶情不是关我啊……胖鹅见文:“你什么楞?快去呀……你背个背包干什么?快拽下来,又不是武装越野,真是的,都老兵了,做事还是这么稀里马大哈的……”
虽然落了一句埋怨,但文书却很高兴——看来吴放歌没打自己的小报告,嗯嗯,他看上去确实也不是那样的人嘛。文书扔下背包,地飞跑,真是心情好,脚力就好啊,毕竟心里的那个包袱可比背上的那个重的多。
何建、疯子、陆昊还有吴放歌相继来到,谁也不知道被急火火的召唤来能有什么急事,又不方便相互打听,结果胖鹅第一句就是:“今天是卫所长的生日,特地来请你们几个去赴生日宴,假已经帮你们请好了,现在就跟卫所长走吧。”
话音未落,陆昊就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就这啊,直接就和我说好了,干吗还让我从机关急火火的跑到这里来呀。”
胖鹅严肃地说:“你还兼着我们的越语教官呢,也算是半个侦察营军官,有事找我请假有什么不对吗?”
见胖鹅如此严肃,又联想到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陆昊估计这是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卫艳见假已经请好,就笑着对他们说:“好吧,跟我走吧,嘻嘻。”
大家于是跟着卫艳走,何建紧走两步对吴放歌咬着耳朵说:“放歌,不对呀,往常这种事胖鹅哭着喊着也得跟着我们来呀,他是多么喜欢热闹的人呐,可今天……”
吴放歌轻松地说:“现在可是战备时期啊,他的压力很大的,也许实在没这个精力吧。”
何建见和吴放歌话不投机,就凑到陆昊那儿说这番话,结果陆昊说:“何建,胖鹅怎么也是一营之长,时候军官,一天到晚多少事情需要操心呐,又是战备时期,自然有些事情和乐趣要放弃啦。”
何建一看这也不是话头,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不是兼着排长呐,还是惩戒排……”说着又想和疯子搭话,疯子却早早的躲了,弄的何建很没趣,大有一肚子闲言八卦没处倾诉的样子。
因为原本就是住在一个校园里,因此没几分钟就到了卫艳的宿舍。虽然和卫艳也算是熟稔了,可卫艳的宿舍吴放歌还是第一次来,而其他人看来即便不是常客,也是来过的,特别是陆昊,一进来就一头躺倒卫艳那整齐喷香的床铺上,舒服地长啸一声说:“哎呀,又有机会睡卫所长的香塌咯……嗬嗬嗬。”
卫艳上前对着他的脚底就是一脚说:“起来!平时不准躺铺,还军官呢,没学过《内务条令》啊。”
陆昊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说:“我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军人,只不过恰好是东南亚语专业,又天生枪打的准,才穿上这身军装的。”
卫艳吼道:“少来了,国家给你穿上军装你就是军人了,未必中央军委都认为是了,你自己反倒觉得不是了?”骂完又笑着招呼吴放歌等人坐下。
吴放歌见这房间里也有两架床,除了陆昊坐着的那张,还有一张床的床头,放着一个镜框,照片上是胖乎乎可爱的珍珍。原来这边是珍珍的床,她出事后走的急,没能打包行李,而以她的身家条件,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来拿了。人家家底厚,不在乎这点东西。可是从她的东西摆放和整洁来看,卫艳平时一定在帮她整理打扫,就像是她还会回来一样。
“大家都坐吧。”在卫艳的再次邀请下,何建和疯子一人从床下抽出一张小板凳儿坐了,偏偏吴放歌就没了去处,正不知道该往哪里坐的时候,卫艳一拍他肩膀说:“你就坐珍珍床上吧,她要是在,绝对不在乎你坐他的床。”
“就是的,你坐吧。”陆昊也说道。
“坐吧坐吧。”何建和疯子也这么说。
吴放歌就在珍珍床上坐了,卫艳则拖过办公木椅来,权作饭桌,然后又找出一个煤油炉,点着了,坐上了一个小号的钢筋锅,里头煮的红汪汪的一锅红油。说:“今天我请大家吃正宗的重庆火锅,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带来的底料。等会一开锅,香味儿啊,就出来了。”说着,又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