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电,有些真才实学,吴放歌把她派到北京经贸大学企业家培训班进修学习去了,至于云柔也是没有时间,老何局长最近病危,何氏姐弟都轮流病床前伺候着,何海豹游手好闲了十几年,虽然有心却使不上力,全靠着云柔支撑着,因此这两个人都用不成。所以吴放歌只能干熬着,这一熬,熬得连喀秋莎都不想去了,既然哪里都是空床冷被,好歹家里还有个chūn丽整天nǎi声nǎi气的叫爸爸,也算是天伦的一种呢。
不过吴放歌和何家也算渊源不浅,老何局长和吴放歌的父亲吴恕文也是老朋友,所以chōu了时间吴放歌还是去探望了几回,只是老何局长经常人事不省,所谓探病,到更像是探活人的。
云柔伺候老何局长也只是中规中矩,尽儿媳妇的本分,说公道话,真是不错,只是缺乏一种‘关爱’之心,这也难怪,原本就没什么亲情,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何海珍就不同,她是nv儿,虽然以前对父亲多有微词,但眼见就要yīn阳两隔,那心情,非亲身经历不能理解。而何海豹虽然心里也难过,不过也只是难过而已,这个儿子基本到了关键的时候都用不上的,在医院这么缺人手的时候,居然还去‘借酒浇愁’醉了两三回。
何海珍虽然表面上坚强,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却最大,平时不显露,有次看见吴放歌却哭了,还趴在吴放歌肩膀上,nòng湿了一大片,这时她自己的丈夫还站在旁边呐,尴尬的不行。吴放歌见状就对她说:“你们没必要把自己nòng的这么累,实在不行就让小云从农场那边chōu两个人过来嘛,妮子不在,她那边事情也多。”
何海珍已经泣不成声,只是点点头,于是吴放歌就又对云柔说:“那你就去办吧,费用可以报销。”然后又拉了何海豹道外面,单独和他说:“海豹,你也晃了这么多年了,家里的是全是你姐和小云两人cào办。平时没事我都没说你,这次却要说说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有的事可能不会做,但是一些跑腿啊,熬夜啊之类的事你还是多承担些,别让你姐和小云太劳累了。”
何海豹点头应着,吴放歌才走了。
离开了医院,吴放歌的心情也不太好。老何局长是父亲吴恕文的老朋友,年龄也相仿,如今他已经要去了,而自己的父亲呢?凭心而论,自打重生之后,吴放歌就一直和自己的父母有些隔阂,总觉得这一世的父母不是他亲生的父母,可是在这一世生活的越久,就越觉得其实两世为人也没什么差异,想着想着越发的伤感,于是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下一层的房客全清理了,请了个装修队重新装修,然后回去请吴恕文夫妇搬过来和他一起住。老两口虽说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不愿意,大意是: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生活,两代人住在一起不自由啊。其实母亲早就对其岳父母动不动就在他那里小住颇有微词了。于是装修完之后,很快就乐颠颠的搬了过来。虽说没多久又和岳父母呕了点气回去住了,但家人相聚的时间总算是比以前多了。
其实岳父母对吴放歌的父母也挺有意见的,常说那老两口光顾自己玩,动不动还去沙镇小住,就连chūn丽也没带过几天,一点也不像个做老辈子的……可一家人在一起哪里没个磕磕碰碰的?这些年吴放歌越发的把这个看得透彻,只把这些当成是生活中的小chā曲罢了,有时放手不管,有时笑呵呵的做个和事老,反正两家老人都各有住处,就算负气出走也走不了多远,没多久就又借口看孙nv回来了。
吴放歌把家里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老何局长却在这年的初夏去世了。现在不管是何海珍家还是云柔家,都不缺钱,有道是有钱好办事,老何局长的丧事那是办的风风光光。丧事结束,何海珍又把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这顿饭没一个外人参加,吃饭的时候何海珍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跟何海豹两夫妇说的,大意是日子要好好过,人生相聚就是缘,特别对何海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婆也算是个能干的nv人,自己也得争争气,以后姐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然后就说了第二件事,宣布要离婚。
这下可说炸了,何海豹的这个姐夫虽说早些年也有些不堪,但近些年却是老老实实的,虽然没什么大建树,却也是一心一意的照顾这个家,却没由来的挨了这么一记,可何海珍似乎是决心已定,自打那顿饭之后就天天闹着要离婚,他的老公没辙,到处躲,到处找人说情,都找到吴放歌这儿来了。吴放歌被苦求不过,只得去劝劝,结果还没见面,只打了电话,何海珍劈头就说:“你可别是劝我来的哈,你不劝还好些,你若劝了,离的更快!”
吴放歌想了满肚子的话还没说就给堵了回去,只得说:“你这是怎么说的来着?”
何海珍就笑着说:“你若来了,我可能就勾着和你睡了,岂不是离的更快?”
于是吴放歌挂了电话,对一旁愁眉苦脸的那个倒霉蛋说:“哥哥嘞,我看她算是铁了心了,我是帮不上忙了……”
何海珍见老公躲着她,就道法院去起诉,结果人家说半年后再来,肯定叛离,这是规矩,找熟人也没用,于是就请了年假出去旅游去了,临走时谁也没告诉,只是听说去丽江了,她老公一听脑袋就炸了:早听说那里是yàn遇之都,这又闹着离婚呢……虽说不用到丽江,就算在金乌,何海珍的绯闻也不少,可这个和那个毕竟是不同的,于是也买了张飞机票去了丽江,却没找到人,也是心中郁闷,干脆就在那儿玩儿了两个星期,回来后jīng神大好,似乎什么包袱都放下了,逢人便说:她要离就离吧,这世道,谁离了谁不照样得过日子?
没人知道他在丽江遇到了什么事让他思想转变的如此之快,不过照这样看来,等何海珍回来,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只是何海珍在年假结束后又续了假,看来是玩儿的爽了,一时还不愿意回来。
不过老何局长的死倒是给云柔去了一个大负担,没了老人,何海豹好像也懂事了些,也开始知道照顾家照顾孩子了,云柔的负担自然就轻了,不过也朋友听何海豹私底下说:他这是让姐姐离婚给吓着了,虽说他这个老婆也是传闻不少,可和他姐姐真的很像,这要是也来个中年离婚,自己还真承受不了,毕竟自己的日子过的这么滋润都是托云柔的福,这要是一下只剩下了自己只靠一份死工资可过不了现在的日子,并且虽然现在满大街都是美nv,可真要是卸了妆啊,没一个能和云柔比的。
话传到云柔耳朵里,云柔只是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个宝了?头些年可一直没把我当人。”
第二十六章 离婚风波
虽然冷笑,但两口子的事,只有两口子自己知道。凭心而论最近这些日子,何海豹确实改了不少,也开始学着顾家了,这让云柔心里多少升起了些温情,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所以回家的时候也渐渐多了。然而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一方面多了,另一方面就少了,因此对吴放歌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冷落。偏偏此时吴放歌正处于没处泻火的时候,虽然心里失落,但也只得自我安慰道:“原本别人就是今世原配的夫妻,自己占了这些年便宜,应该知足才是。”
正百无聊赖之时,忽然接到一封快递,地址是邻省的一个风景区,拆开了一看是一封信和一个U盘。信是何海珍写的,大体内容是在外面玩的差不多了,准备这几天就回来,丈夫已经答应离婚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每天一上床睡觉就觉得心惊ròu跳的老做梦。U盘里的东西是是以前答应给吴放歌的,原打算过段时间再给的,可是因为心里老不踏实,所以觉得还是先给他寄来稳当。
吴放歌看了信,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基本已经没人写信了,不是电话就是电子邮件,何海珍现在还这样儿,可真够老土的。于是坐在办公桌前就打了一个电话。何海珍前两次没接手机,第三次才接了,说:“你干嘛啊,人家正在海边儿游泳呢,手机没买防水套儿,搁在储物柜里的。”
吴放歌笑道:“你干嘛啊,乐不思蜀啊,不打算回来了?”
何海珍笑道:“我忙碌了半辈子了,都没为自己活过,出来玩几天怎么了?想我了?”
吴放歌说:“想了,怎么样啊。”
何海珍说:“想了就来一伙嘛,不过先等我回来把婚离了,他已经答应了。对了,我给你寄的U盘你收到没有?”
吴放歌随手抓起U盘在手里摆nòng着说:“才收到,还没来得及看呢。”
何海珍在电话里咯咯笑道:“那就好好看看吧,都是好东西哦。”
吴放歌说:“行行,马上看。”心里却说,无非是些你旅游时的照片,显摆……
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才把U盘chā上还没有打开,电话又响了,原来是谷子提前回来过周末了,吴放歌忙关了电脑,把U盘放进办公chōu屉,稍微收拾了一下,提前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却发现luàn哄哄的一片,原来吴恕文夫妇和他岳父母因为孩子吃饭的事又争执起来了,虽然还没吵,却也快脸红脖子粗了,谷子正在厨房忙和,也不管外面的事儿。于是吴放歌就先逗了chūn丽几句,然后就进了厨房。
谷子回头见他进来,就笑着说:“会来了?”
吴放歌笑嘻嘻地从背后抱着她说:“亏得你回来了,不然我就到省城抓你去。”
谷子说:“抓我干嘛啊,我又没犯法。”
吴放歌抱着她又紧了些说:“我想你了行不行?”
谷子敲他的手说:“我看啊,你不是想我了,是想那个了吧。”
吴放歌赖皮道:“都差不多嘛。”
谷子说:“先滚一边儿去,老人孩子都在外头呢。”
吴放歌嘿嘿笑着出来了,可外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吵,电视也看不清净,有些躲回卧室去吧,又快吃饭了,于是就抱了chūn丽说:“宝贝儿,咱们去楼上花园捉虫虫好不好?”
chūn丽也不想夹着外公外婆和爷爷nǎinǎi之间,因为他们老问:是外公好还是爷爷好啊?答的不好,都要生气。于是就牵了吴放歌的手迈着蹒跚小腿儿,和他一起上楼去抓虫虫了。
露台上果然清净,空气也新鲜,吴放歌拿了个捉虫的木夹,让chūn丽抱了个空玻璃瓶子,捉了几条小青虫和蜗牛在瓶子里玩儿,正高兴了,母亲却上来了,一见就把chūn丽手里的玻璃瓶子抢了去斥道:“你啊,怎么给孩子玩这么脏的东西?几十岁的人了,跟个孩子一样,还玩儿虫子!”然后抱了chūn丽说:“走,跟nǎinǎi下去洗手手吃果果。”
chūn丽眼里包了眼泪,朝着吴放歌伸出小手说:“爸爸……”
母亲却不管那么多,抱了chūn丽就走,于是下了两层楼梯在意按捺不住,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虫虫……”她哭着说。
chūn丽的哭声就像是警报器,岳父母和吴恕文听到了,赶紧赶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又咋个nòng到娃儿了嘛。”luàn糟糟一片,哄着下去了。
吴放歌苦笑了一下,把自己摔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来。
悠哉了没一会儿,谷子又上来了,见状笑着说:“下面都一笼掀了,你到舒服,不下去说说?”
吴放歌道:“我下去有什么用?